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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他识时务地回答,她端坐好,沉声道:“说起昨晚之事,我却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北狄国公主是你医治的,然而她早就已经醒了,是不是?”
既然她的昏迷不醒是假的,那么,身在其中的寒生,必然充当了不起的角色。
你,想做什么?
想到这儿,沈苏和不由得心思一重。
寒生想做什么本来并不在她关心范围内,怕只怕他不怀好意地蹦跶,会扰乱她的计划。
寒生半点没有被拆穿的愧疚,反而大大方方的反问:“是,又如何?”
“不如和,”沈苏和了解地点点头,“一池水搅乱了才更有趣儿。”
只要不是作死,怎么都好。不然,她会在第一时间了结了他。
****
发生了如此血腥之事,为了不造成惊恐,端王凤冷夜果断地封锁了消息,除了现场之外的人,再无人知道此事。
另外,在从神医那里知道贺兰公主身体渐好,可以承受住舟车劳顿后,他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回京。
不是害怕这血案,而是——
凤冷夜掀起车帘,望向车外分外灿烂的阳光,脸色的凝重像是寒冬时节化不开的冰层,难以温暖。
那个叫叶扬的侍卫,当时还留有一口气,看着纷至沓来地兄弟,他艰难地说了一句话:“妖,妖姬复仇”
等不及救治,他就停住了呼吸。
然而,那虚弱而轻微地声音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蜗嗡鸣,不少人呆愣在原地,良久无言。
北燕国第七公主,史称“祸国妖姬”。素有凶名,手残残忍。
凤冷夜摩挲着手指,沉思。
他是看着她和北燕国太子一起坠崖身亡的,若真的是她的复仇,怎么会在时隔五年后开始?她惯来不是能忍的性子。
但要说不是她吧,那凶残的场面看起来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
不多时,宋武拦车有事禀告。
他收敛了心神,许他进来。
“何事?”淡然问。
“回禀端王殿下,卑职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凤冷夜并没有开口制止,宋武知道他是默然应许了,便恳谏道:“妖姬之名,除了已经亡去的北燕国再无第二人有此称号。妖姬苏和,不知端王殿下可否还记得?”
不错,北燕国的第七公主,正是唤为苏和!
宋武兀自道:“杜衡认为端王殿下看中的沈姑娘有不妥之处,因为怀疑而冒犯了她,卑职以为,杜衡并非信口开河,要知道她也是唤为苏和,两者实在是太过蹊跷!而且,行宫一事她也在场,这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怀疑啊!”
凤冷夜沉默片刻,缓缓道:“宋校尉,你的担忧本王也曾想过。然而,沈苏和并不是没根没底之人,她的生平,本王都知道,并没有疑点。本王和苏和一同生活过不少时间,对于她的认知,本王要比你们更了解一些,她不是个能忍而不发之人,更何况,当初我们围剿的是她最在乎的皇兄,此等深仇大恨,她绝对不会五年之后再报,这不符合她的心性。沈苏和,虽然和苏和有着相同的名字,但是她性情却是温和至极的,也妖姬苏和全然不同。最重要的一点——沈苏和手臂已经受伤,那种细致的行凶绝对不是她能完成的。”
如果端王能有一丝怀疑倒也罢了,但是他非但没有听在心里,反而一反常态地为她解释!
宋武不由心惊。
这沈苏和,绝对也是个祸害!
“但是,端王殿下”
凤冷夜抬手止住他还要说的话:“比起臆测沈苏和究竟是不是妖姬苏和,本王更在意的是为何叶扬会同北狄国人一起遇害。”
现场遗留的药瓶,以及寒生验尸得出的结论,无论是哪个,都让他更为担心不安分的北狄国使团。
宋武也想起来了。
那夜的叶扬举动却是是有些奇怪。突然改变了轨迹的箭矢,差点夺取沈苏和的性命。因为情势紧张而发生手误,这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配合着寒生验证得出的结论:叶扬早已中毒,而他身边的药瓶,装得就是暂时症状的解药,再看看就是有些奇怪了。
不过,叶扬是他未记名的土地,他相信他不是会背叛端王殿下的。
而寒生是沈苏和的人,案情怎么说都是他说了算。
比起叶扬,他更不信任沈苏和一行人!
宋武手心冷汗打湿了一片,脸色肃然,跪地请命:“端王殿下放心,卑职定会查清一切!”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了上京。
目的地不同的两拨人在进京后不久便分路而行。
宋武看着沈苏和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口,握着缰绳的手慢慢捏紧,郁结在心口的沉重愈发,教人难以呼吸。
并不是他对沈苏和心怀怨怼,而实在是妖姬苏和之名,太过可怕,让人不得不防!
端王殿下去了皇宫,一时半会回不来。宋武趁着这空隙,投了拜帖,唤了杜衡出来相见。
茶楼包厢里见到杜衡时,他正缓缓行来,板着脸情绪不漏分毫,然而他稍显沉重地步伐却泄露了他身体的不适。
宋武知道,违背端王命令的仆从,视情节严重程度处罚,至少也是一百鞭。不过,这也只是重要之人才能承受的刑罚,不然,更直接的处理方法是处死或者流放,根本不会给他们受处罚的机会。
两人见面,现实寒暄了一会。宋武询问了一番他的身体情况,杜衡只摇摇头,只道一切尚好。
然后谈起沈苏和之时,杜衡本来有些心不在焉地,也敛神细细听着。
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杜衡摩挲着面前的茶杯壁,眉心深锁:“沈苏和不似寻常之人,不过端王殿下说得不错,沈苏和的身世没有半点奇怪的地方,后者虽然有犯案嫌疑,但是她的手臂已伤,不可能做下那种细致的案子。”
“若是如此,究竟是谁呢?”是谁顶着妖姬苏和的名义肆意杀戮?
杜衡想得比较多:“不管是谁,都是不好查的。苏和公主是个很特别的人,喜欢她的人都会对她爱到极点;而讨厌她的也都会对她恨到极点。在那个风雨飘摇时期的燕国,杀伐果决的她反而是有一些能人异士的朋党的。宋校尉更应该清楚,五年前尘埃落定之后,端王府曾经遭受过数次袭击,而今之事,想必是和那时是一样的。”
友人的复仇,这比妖姬苏和现世要更可靠一些。
他怀疑沈苏和不对劲,并不是因为玄之又玄地同名之事,而是她有一瞬给他以非常危险的感觉。
如果不是确定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大盛国人,他几乎都要以为她也是苏和公主的什么人了!
闻之,宋武情绪愈发焦躁起来,有几分坐立难安:“不管是谁,肯定是顶着复仇的名义来的。然而,就连未曾出手的叶扬都惨遭杀戮,像我们这样的岂不是更没有活路?”
他起身,在房子里来回踱步,神情焦灼不安:“我亲手杀了她最在乎的苏合太子,而你——你是背叛了她的男人”我们如何有活路?
第72章 兰姑母和兰表小姐()
鲜少有人知道端王府的侍卫长,曾是妖姬苏和手下的暗卫,是唯一一个进入北燕国内部的细作。
然而,平心而论,说是细作是很不恰当的。
不过是侍奉的主子不同而已。
于是,他不曾恐惧手中染上同僚的血。震惊慌张的眸子染上死亡的灰尘,憎恶恍然凝固在僵硬了脸皮上,怨毒的眼神死死瞪在他身上,他亲眼看着他们一点点断气,由错愕到怨恨,不过一瞬间。然而他却是无畏的。
手下没有半点留情,心冷如铁。
曾经为妖姬苏和撑起一片晴空的众人,纷纷倒在身后捅来的刀子上。
那是仇敌,是万恶之源,是该斩杀的存在!
他,没有片刻迟疑。
思绪不觉飘然,等着宋武上前猛拍了一下桌子,“哐当”的震响,猛地惊回他走远的心神。抬头看向失去从容的宋武,他深吸一口气,良久缓缓呼出:“其实,宋校尉无须担忧。苏和公主她她若是活着,最不可能放过自然是你我,然而,正如端王殿下所言,若她平安无事,她绝对不会时隔五年才来报复你我以我之见,最有可能的是不死心的北燕国余孽,妄图趁四方不平之际,借苏和公主之名,匡扶北燕罢了。要知道,这五年时光虽然算不得很久,但也足够他们积累实力,掀起一场不小风波了。”
若真是苏和,恐怕她必定是恨毒了他的,不将他扒皮抽骨,恐难消心头之恨。又怎会容他逍遥数载?
他语气平静而沉稳,透出一股子了然之气。看着他如此从容不迫,宋武心中的无措也渐渐归于平静。
宋武恨恨地坐回椅子上,躁动地拍着桌子,晦气道:“啐,还说什么苏和公主,不过是背负了骂命的亡国妖姬而已,杜兄对她真是太客气了!”
一想到自己头顶因为她而悬着一把刀,对她就越发憎恶。
尤其是在自己做过那个血腥的梦之后,宋武心中就越发惴惴不安。仿佛将有什么变故会发生似的。
闻言,杜衡身体一滞,僵硬了片刻,而后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发麻的身体,坐好,唇角勾起一丝笑:“她毕竟已经死了,我们总该尊敬些。古人云:死者为大,再多的仇恨,也不应该蒙蔽我们双眼。”
这样说着,心中却是不由一凛:哪怕她死了,其余威还是震慑着自己。
宋武也不和他犟,只是道:“如此和杜兄畅谈一番,我心中确实是豁然开朗了很多。不过这沈苏和看似和妖姬苏和并没有什么干系,但是我总觉她有些不大对劲,不过,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因为周遭太过毫无理由的揣测,因为先入为主的看法,无辜冤枉了她也是可能的。”
说着开怀笑笑,停下后,话语中却露出几分隐忧:“只是,我很担心。端王殿下会因为这番儿女情长而失了果决,毕竟当局者迷,身为下属,我实在不愿意看到端王被一个小女子左右。”
端王殿下是大盛国最年轻的大将军。手握重兵,最是杀伐果决。一双孤傲冷清如仲秋之月的凤目,眼底尽是冷漠,端得是盛气凌人高不可攀!而其中最是让人仰慕崇敬的是他一身不容他人亵渎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如此这般的端王,才是振臂一呼天下应的端王殿下。
因着一个卑贱女子而踌躇不前,忧思难解的像个什么样子?
常言道:美人乡英雄冢。
端王殿下是当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伟岸存在,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气概?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更是不大喜欢沈苏和。在他看来,沈苏和除了那一张长相不错的脸,全然没有站在端王殿下身边的资格。
杜衡道:“说到这个,不若去邀请了长安山庄的那位表小姐。”
“表小姐?”
“就是兰清歌兰表小姐,宋校尉也该知道的。她是端王殿下姑母的远方侄女,和殿下是表亲。”
宋武想了很久,终于记起了一点。似乎在很久以前,他还是端王府的亲卫时,貌似见过一个小女孩。想来那就是兰清歌了。
只可惜,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小娃娃,实在记不得她是何模样了。
杜衡也知道他甚少去端王府,对于兰清歌许是不大有印象。他倒是见过几次长大后的兰清歌,故而对他道:“那位表小姐有些不输于沈苏和的外貌,而且教养很好,素来恬淡清雅,不贪慕权势。因着亲缘,和端王殿下的关系也是比较好的。后来端王殿下的姑母迁离京城,她自愿离开繁华上京,去照顾殿下的嫡亲姑母。由此可见,她心性甚是纯良。我想着,此番端王殿下所遇之事,若是她来了,说不定能开导殿下一番。”
宋武根据他的描述,将记忆中的小娃娃一点点描摹出长大时的姿态。
沈苏和有什么吸引端王殿下的呢?是那副淡然出尘的花颜月貌?还是那种清风般抚慰人心的体贴温柔?无论是哪一点,那兰清歌兰表小姐都是不输于她的。
由此,还怕端王殿下被沈苏和蛊惑吗?
宋武眼神灼灼,拊掌道:“杜兄所说不错!我马上就去请了她过来!”
“且慢!”杜衡连忙制止他冲动之举,“兰表小姐是去照顾殿下姑母的,擅自离开总是不妥。以我之见,最好的是请殿下姑母一同入京,这样便不会给兰表小姐惹来麻烦,别人也就更不能说些什么了。”
“请殿下姑母入京?”这甚是不妥啊,宋武急忙道,“当初是殿下和皇上一致决定将她放逐在远离京城的长安山庄的。殿下的姑母你也知道。她的身份,她此时的精神状态,都是不易入京的!贸然将其引入京城,只怕”
杜衡安抚地看着向他,缓缓道:“自然可以有借口的。沈苏和身边不是有个神医的嫡传弟子吗?他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要稍稍提一提,殿下姑母也许有治愈的可能,我相信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兰姑母身上可能包含的信息,是皇上不惜发动一国战争也要想要知道。
在北燕国皇室系数死绝之后,曾经是北燕国后妃的兰姑母就成了唯一的知情之人。该怎么做,皇上要更是清楚才是。
第73章 南疆王得讯息()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以及如何运作,心满意足地美美吃了一顿午饭。
待到日头不再那般灼热之后,两人谦让着离开。
却不曾想,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攀缘这窗棂的一条半米长的翠绿色小蛇看了个透彻。
它看着那两个人欢欢喜喜地离开的,直到其身影也被汹涌的人流冲散,伸出的蛇信子再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气味,它才慢慢悠悠地甩着小尾巴,从一扇窗户攀上另一个窗户,黑豆似的眸子高傲地爬上伸过来的迎接的手臂,施舍似的对他吐吐信子。
——你做得很好,奴隶。
引它过来的那只手臂骤然僵硬一下,在心中默念一百遍“这是我国祭司的象征,我不能捏死它,我绝对不可以捏死它!”,如此暗示了自己一番,才勉强将心头涌动地恶意压下去。
待他走出窗户旁的暗影处,来到厅中,却发现是熟人。
那人正是沈苏和在兴田镇遇见的那对主仆中的仆从,唤为卓然。
毫不意外,在桌子旁悠然端坐的,就是那个狂狷潇洒的主子——巫祝阳。
小翠蛇被放在桌子上,它抬起头:“嘶嘶,嘶,嘶嘶”
“呔,你这不敬的小奴隶可要听清了,本君是南疆国神的化身,岂能行听墙角这种下作之事?简直是对本君的侮辱!兀那奴隶,你可听清了,这次罢了,如有下次没有两只鸡,本君绝对不干!”
一双黑豆似的晶莹剔透的眼珠严肃而正经地盯着自己的奴隶,语气肃穆而不容反驳。
听得懂蛇语的卓然忍不住眉毛抽搐。
这次算了,那是因为你已经自发攀上了桌上的那盘叫花鸡!
果然距离产生美吗?当初觉得威武无比,兼而有神秘莫测气息的祭司神兽,怎么到了他手中就成了一个贪吃鬼?
如此情况之下,他还能说什么?和它谈价还价“两只太多了,会撑死你的,还是一只吧。”吗?
这是什么节奏啊?
卓然内心翻腾着海啸般凶残地咆哮,脸皮僵硬地点点头。
他觉得自己最近越发不淡定了,耐性也降低了而不少,果然是离家太久了吗?
见奴隶同意了,小翠蛇那双眼睛依旧高深莫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