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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轻慢悄声道:“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本领呢?据说啊有人见到端王殿下一早从她的院子出来”
“真的真的?”
杜衡对着远处拱手,正义凌然道:“只要端王能平安,属下即使一逞私欲又如何?”
此言一出,更是使得围观者倾向他几分,落在沈苏和的目光也不由带上几分探究和轻慢。
然而,即使面对这种集体苛责的场景,沈苏和也并未如他意料地那般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姿态柔弱地教人怀疑下午时她那般杀气蓬勃的模样,只是他的幻觉。
沈苏和制止住快要暴走的陈元鸿,对他摇了摇头,侧首,细细瞅着一派威严不容侵犯的杜衡,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杜侍卫还是还是赶紧去搜寻端王殿下为妙,夜晚的森林甚是黑暗,其间方向难辨,迷了方向更是可能。在这里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实非为人臣之本分。”
杜衡:“端王殿下尚能领军夜行,而今如何能被这一方树林困住?属下这番举动全然是听从了端王殿下的指导。”眼神落在她脸上,似乎要从她从容不怕的面上寻出一丝蛛丝马迹,意味深长道,“擒贼先擒王”
她却只是笑:“原来如此呵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你的亲妹妹在茂国公一案,因着行为不善被端王责罚,而你又被端王因怜惜我独自一人,吩咐了你要多多照顾我而心生不满,继而有意想要为你妹妹,也为你自己踩一踩我呢!毕竟,我虽然顶着丞相义女之名,但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商女而已,身份着实卑微,实在是担不起端王的垂怜”说到最后,她笑容愈发真诚而温婉,柔和的目光深深地落在他眼底,清音清越地致歉,“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真是惭愧之极。还望杜侍卫莫要在意。”
她话音未落,而杜衡已警惕地瞪向她。
他倒是不知她居然如此了解端王府的变化。
他妹妹被贬责之事,他有不过近几日才知道罢了。
被赶到一边的陈元鸿摸着下巴,深思片刻,捶掌大喜,豁然道:“噢噢噢噢,我想起来了!端王有个侧妃怜夫人,是前茂国公夫人的嫡女!没少借端王之名为那对罔顾王法的母子开路,你那妹妹之前是端王府的管家该不会就是因为纵容怜夫人欺负我姐姐才会被责罚的吧?”
如此惊讶的一个消息,顿时教众人都不由竖起耳朵听。
众人皆知,女子一旦嫁出,除非夫家陪同,鲜少归家。想端王府这种皇族府邸,对于女眷的要求更是苛责。但凡是个知事的管家,都不会轻易让女眷乱走,不然便是坏了府上颜面。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秘密?
哟,这可是端王府上的传闻啊,真可谓是“人家难得几回闻”呐!
陈元鸿脑子惯会联想,平日里总爱说些不找边际没有分寸的话。然而此时,蒋心妍却再没有一刻觉得他这么可爱。
这种七拐八拐事,都能联想到一起。
如此方知,这种误打误撞说道骨子上的反驳才是最要命的。
蒋心妍装模作样地责怪他:“你这是什么话?虽然众所周知,端王曾经是身为女子的杜若掌家,但是她又怎么会做出那种是非不分的事?怎么会轻易放府中女眷出去?唔,想必是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嘲讽的眼神却是盯在杜衡脸上,“杜侍卫,你说是也不是?”
杜衡:“!!”
对着得意洋洋的三人组,心中大恨。
尤其是见到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诋毁他小妹,他更觉心头窝了一团怒火,熊熊燃烧,灼热的气流咆哮着要将对面那三人烧为灰烬!
第59章 责难(二)()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其中居然还有如此故事!
怪不得端王府雷厉风行地就换了管家,原来还有这这层缘故。怪不得茂国公一案会闹的如此之大,却是和杜管家有些干系啊
此番再看看一直到最后才吐露这层缘故的沈苏和,突然觉得她很是无辜啊。
众人也都不是蠢的,焉能不懂她话语中暗藏的锋机?
只是,她这点小心思跟别有用心的心计来比,显然是要可爱的多。
有权有势者看不起行商之人,那么经受了正统教育的他们,则更看不上奴婢对主子耍心眼。即使是管家又如何?还不是个奴婢?而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多余的心机只会让主子厌恶!
由此,看向杜衡的目光也不怎么和善起来。
对主人不忠的够,也是最讨厌的。
杜衡看着周围赤果果写满怀疑的眼神,心中怒火显然就要克制不住了,身后却突然伸出一支手,按住他蹦紧的手臂,眼珠一动,示意他退下。
杜衡侧目一看,是宋武。
对着他恭敬地垂身行礼,依言后退。
比起亲卫军杜衡,蒋心妍要更熟悉眼前之人。
宋武,昭武校尉。
一名赫赫有名的武将,虽然官衔不高,但是其实力确实众人有目共睹的。一手弓箭使得出神入化,千米之外取敌之性命,百步穿杨,皆是易事。
“宋校尉?”
宋武显然也看到了她,严肃忠勇的脸庞露出几分老实的笑容,拱手行礼:“华阳郡主。”
华阳郡主乃是戍守西北的蒋大将军嫡孙女,年纪虽小,却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其武功造诣,在同辈人是分外出众的。而他,曾经有幸指导过她几分箭术,算是有着师徒交情,故而对她很有几分喜欢。
同一件事情,宋武的做法显然是要比杜衡要稳妥多了。
他没有当面落了沈苏和面子,毕竟她的身份非比寻常,不能等闲视之,杜衡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宋武恭敬道:“不知可请沈姑娘去边上一谈?”
沈苏和看了看他,淡然道:“无妨,还是在此处说吧。”
众人心中对她已经是抱有了三分怀疑的,此时要是走了,从短期来看,她虽然是摆脱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但是却相当于在众人心底埋了一颗隐患,不利于长期行事。索性不如一次解决了去!
宋武点点头,遵守了她的意愿,出声问道:“下午时,沈姑娘曾消失了一个时辰,不知可否告诉微臣,你在林子中做了什么?又见到了什么人?”
话语平淡,丝毫没有先前杜衡的咄咄逼人。
“我闲来无事,随处走动了些地方,见到其中有些成熟的时令树莓,想着寻常不易见到,就采摘了一些。林深草密,我听从杜侍卫的建议没有往深处走,只在边缘,故而多花费些时间。除了一些入林捡拾柴草的小厮奴婢,我并未见到任何人,”沈苏和也没了先前的针锋相对。她思量一番,组织了语言,方才一板一眼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说起野果,陈元鸿忍不住捂住嘴,眉毛近乎皱成了波浪。他一时嘴馋,吃得牙都酸倒了。谁知道那些子野果树莓的,尝着很甜,可那酸劲却也是一顶一的足。
宋武神情严肃了起来,沉声道:“沈姑娘可是确定?”
沈苏和点头:“确定。”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蒋心妍也不由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宋武视线环视一周,对着她沉重地点点头。
跟来之人都是见过些世面的,见此颇为惊讶,稍稍有些失态,但并没有惊叫出声。
“先前巡视,我手下发现了一具尸体,是被淬毒的利器所伤,逃到不远处毒发身亡的。这才被我们发现了。”因着怕吓到这一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们,造成不必要的慌乱,尸体并没有落在直接抬到众人面前。
陈元鸿闻此惊恐地双手握拳托腮,瑟缩在蒋心妍身后。
居然死人了!而且还是毒死的!
“可查明了身份?”蒋心妍忙问。
宋武叹息一口气:“没有。”
沈苏和敛目沉思,低垂眼睑遮去乌眸中低回流潋的光彩,袖中的手指是不是动一动。
良久,她抬首,看着宋武,平静地自荐道:“如果暂时不能确定的话,不若让寒生去看看吧。他是神医的嫡传弟子,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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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让所有人都跟来,而很多人自然也不愿意来沾这个晦气。
才走进,一股血气和毒药的腥臭味便扑鼻而来。
沈苏和难受地皱眉,用袖子掩了鼻子,小口地呼吸。
同样身为平常平常人的寒生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撩起衣摆,蹲下身,细细观察于他。手指需要触碰到死尸时,总是隔了一层手段帕子。
沈苏和知道,他是洁癖的毛病又犯了。
“尸体还留有余温,瞳孔浑浊,身体肌肉初步僵硬,四肢尚能轻微活动,可见僵硬状况并不是很严重。而尸体上出现了尸斑,按压后颜色减退甚至消失。宋校尉说刚刚找到不久,照在下的判断,这具尸体死亡时间是一个半时辰前。这样推算下来,大概是在众人回来时死亡的。也就是说”寒生抬头,眸光紧锁伫立一旁的面无表情的杜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杜侍卫认为沈苏和是祸首这件事根本是无稽之谈,杜侍卫可是冤枉了她的”
杜衡不屑地道:“小神医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的好。”要知道这个人的死因可是毒发,而不是身体上的伤害。
“也是。”他好说话地笑笑,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既想银针,又不大像银针的东西,深深刺进尸体呈现黑色的伤口四周。停了片刻,拔出来,迎光看上去,指尖呈现诡异的青色。
寒生了然了点点头。起身现清洗了一下银针,收入袖中,又极其细致地盥洗了手掌。
众人耐性耗得差不多了,有些人都已经等得不耐烦,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啊?快说啊!”急死个人啊,这是!
第60章 责难(三)()
寒生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细细拭净了手,才不急不缓道:“方才大家看到的银针状东西,是在下培养的毒蛊产物——玉影针,用它检验不同属性的毒时,会呈现不同的颜色。虽然种类一时难以凭颜色判定,不过我大致还是可以推测出这种毒药的产地,以及惯用的人群。”
一人道:“玉影针什么的,我们可是从未听说过,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就是,说得这样神乎其神,怎么叫人信服?”
寒生微微侧过脸,幽蓝色的眼睛深黯无比,淡淡落在那人身上,清澈眸光地映出对方的影子,仿佛有勾魂摄魄的能力,看得说话之人神情大变,整人人怔愣不止。他才唇角带笑,低声道:“呵呵呵,术业有专攻,你们没听说也实属正常。诸位莫不是忘记了先前茂国公一案?一个如此拙劣的谋杀都能掀起轩然大波,究其原因,不过是其中借用了你们从来没有听闻过的毒药罢了。”顿了顿,神情微微有些暗淡,他叹息道,“当然,茂国公的权势也是推动事情发展的重要一环,不然,我的师父,如何会因此丧命唉,世人多愚昧,总是以自己狭隘的认知看待事物,又过分地固执己见,一旦有没听说过的事物出现,总会被他们冠以怪力乱神之名,呵呵,真是可笑又可悲哈”
被他这样一感叹,刚才说话之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神情古怪至极。
沈苏和掩袖低咳一声:“寒生,休得胡说。还不接着说你的发现?”
寒生侧眉,幽兰的眼睛氲起一丝妖媚的柔光,对着她遥遥一拱手:“在下听令。”
“这人身形高大,看起来和普通大盛国人差别不大,但是此人肩宽手长,掌心结茧,是典型地游牧民特征。除此之外,这种呈现青色的光泽的毒药,毒性霸道而猛烈,但是过于粗糙,不是中原的产品,综合这两点来说,初步可以判定是在下早年游历之时在见过的,此人的出处也不外乎那里。”说着,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手臂遥遥一直,落在西北方向。
正当众人被这一个晴天霹雳震惊地魂不附体之时,搜寻林子的青衣侍卫丛丛来禀,已经在林子中找到端王殿下。
“端王可安然无恙?”宋武急切询问。
青衣侍卫:“端王殿下并无大碍,只是贺兰公主中了毒,一时间昏迷不醒。”
闻言,宋武心中提起的大石头终于是安然落了地。
他长舒一口气:“让随行太医随时待命,我们去迎接端王!”
身边围过来的男女也有要随行的,被他拒绝了:“林路难行,各位比不得我们皮糙肉厚,还是留在这里等候即可。”
说完,目光落在众人之后的沈苏和身上。微微一停,粗壮的眉毛难得皱在一起。
只见她面色恬淡地,微微侧着脸和身后的寒生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担心或者其他情绪。端王对她的不同,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这个样子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隔着人群遥遥望过来,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脸上。见着是他,微微颔首一笑,乌眸深深,樱唇含笑,一派从容的温婉娴静。
不知怎地,他居然有种心惊的感觉。
骤然转身,猛地从她的目光中抽离。外人看着是他匆匆领军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转身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慌乱,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那一刻,他居然难以从她的脸上移开!
端王对她的不同,他也是有所耳闻。却不想今日,已有家室他居然也会失神。
兀得是古怪的很。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寒生附在她耳畔,不怀好意地追问:“你做了什么?他怎么如此慌张?”
他说话时气息吞吐在她耳畔,酥酥痒痒的,难受地紧。
沈苏和皱眉推离他,抬眼上下瞥了他一道,平淡道:“你见识如此广泛,又是如此聪明的,何须我告诉你,你猜啊?”
寒生点点头,托着下巴:“你果然是做了什么的。”
寒生还想说什么,然而,沈苏和视线余光瞄到向这里走来的蒋心妍一行,脚下对着他的脚一踩,顺道用脚尖不客气地碾了碾。
寒生:“!!”
蒋心妍挽起她的手臂,一起走着,神情厌弃至极:“受伤?呵呵,我可是不信的,肯定是哪个蛮夷公主搞出的幺蛾子。苏和,她可真讨厌。”
沈苏和没开口,只是安抚地拍拍手。
“可不是嘛,肖想端王,可真是不自量力!也不仔细瞧瞧自己,除了那副狐媚子的长相,要有什么能入人眼的?”一人愤愤然接过话。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直接撕了她那张脸。
被抛在身后的寒生扯住屁颠屁颠要跟上去的陈元鸿,凭借高大的身形,揽住他脖颈,做“哥俩好”状,接着他的搀扶,慢慢走着。
“哎哎哎,你这是怎么了?”本来还有些不满他将自己扯离了姐姐身边,但是瞧着他此时痛苦的模样,心中立刻有些不忍。
搀扶着他,神情很是疑惑。
寒生隐忍着脚下的痛楚,牙关发颤,神色勉强道:“没、没事只是早年的老寒腿又犯了”
无怪他此时为沈苏和遮掩,只是,对着的这人是素来偏心苏和的陈元鸿。如果照实对他说,恐怕他不但会立刻丢下自己,更会以自己污蔑苏和之名,狠狠给自己两下。到时候得不偿失不要紧,只怕他下手没个准头的,要是伤了他这张帅气英俊的脸可就不美了。
“老寒腿?”身为北方人,而且是养尊处优的北方人,根本就不清楚什么是老寒腿,“你腿很冷吗?你是冷得走不了路了吗?”
看着陈元鸿一副“你好可怜”的样子,那同情的目光看得他牙碜,伸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