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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是贺兰族尊奉的神明,传说他手中有一只神杖,而神杖上享有一颗硕大莹润的明珠,有赐予人青春、美貌和财富的能力。人们通常用“狄尔明珠”来形容一个女子美丽动人,如神明一样,带来无尚幸福和荣耀。
而她皇兄——四皇子贺兰铎沢,私下里和她说得更是直白:“你我有着同一个母亲,我们身体中流着完全相同的血液,比起其他人,关系要更加亲厚,小妹,我绝对不会害你的。眼下,我和老三的争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我需要你来助我一臂之力。而今,我们的母妃虽然是受宠,但是一旦老三上位,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母妃和你的!去了大盛国,成为一国之主的妃子,为了你能活命,也算是为了哥哥。”
想到如此,贺兰惜不由得冷冷一笑。
这情真意切的“兄妹之情”,可真叫她恶心!
北狄国和大盛国素来不和,所谓的“永结晋好”说出来也不觉得牙碜!
北狄国环境恶劣,时不时就要挥兵南下,入侵大盛国烧杀抢掠一番。虽然她这次来了,还被冠以如此美名,不过就是为了加高她身上的砝码。免得大盛国趁着北狄国内乱起哄。
北狄国都知道,而今的大盛国有着被北狄国勇士更骁勇善战的将军,赫赫威名,让人闻风丧胆。若是趁机来袭,他们恐怕难有招架之力。想必三皇子也处于这种考量,并没有伏击与她。
可以说,她能平安抵达大盛国,已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妥协默认的结果。
可以想象,若是她成为当今皇帝的妃子,一旦北狄国变动尘埃落定,如论是那个皇子上位,她都不会有好结果。而且,凭借她比狼更敏锐的感觉,而今的大盛国皇宫远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风轻云淡,内里早已波涛汹涌。
皇子之争,并不比北狄国弱。
依她之见,嫁于皇帝明显不是上上选。
且不说自己事后会不会沦落为一颗废子,单说自己不一定能从后宫之中的佳丽手中脱颖而出,恐怕皇帝也不会容许一个敌国之女生下自己的子嗣,可想而知,她一旦入宫,绝对会悄无声息地腐烂在无人关注的角落。
当今皇帝可不是个昏庸无能的!
至于他的儿子们,此番都不过是没有实权的皇子,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就更不要说那些王孙公子了,更是弱鸡似的窝囊废!她根本看不上眼。
这京中,有权有势、有勇有谋的,除了当今坐镇皇宫的天下之主,还有犹如狼王般高贵威仪的端王凤冷夜。
虽然她来京的时间不久,但是,她对端王也有了更深的认知。
她有这种认知:他不是不近女色,只是在寻觅命定的另一半。
就如沙漠狼这种危险的生物,残忍而嗜血,却在失去伴侣后,终其一身不会和其他狼结伴。
这样英俊高大的男人,这样完美而高贵的男人,不就是她苦苦寻觅的另一半吗?
贺兰惜只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这个男人,是我的!
皇兄,我也不算是违背了你的意愿啊。这是狄尔神给予我的指引。
第52章 隐藏之人()
借体重生之事,有违天和,倒行逆施之人,必遭天谴。
即使是寒生,亦不敢托大。
七日解封需要静养,隔绝外界一切骚动,故而选在了西郊紫陌外的一间小院子,两进两出,甚是僻静,鲜问犬吠鸡鸣。
院子中只留了沈苏和和寒生二人。
阿洛虽然担心沈苏和,却因着寒生的警告不敢妄自打扰,唯恐自己行为有了差池,害了她。
由此,寒生才敢那般放肆无礼。
不过,好在沈苏和素来能忍,不过是一句毫无意义的“我爱你”,她还不至于说不出。而事后的寒生果然信守了承诺,以后六天顺利度过,再也没痛苦的死去活来。
至于听着那话,又哭又笑,状若疯癫的寒生,沈苏和则是懒得再理他。只是心中更是认定他是个疯子变态。
时光悠悠,解封之日已经结束。
寒生将她浑身上下又瞅了一遍,手臂按在她身体两侧,神态妖媚,俯身,呵气如兰:“这次起针之后,你便可以随意行动了,不过,我们的说好,虽然我这两天行为不端,但是你绝对不能迁怒于我,不然”想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威胁的,耍赖似的任性道,“不然,我就不帮你起了!”
沈苏和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愈发觉得他不大正常了:“既然害怕,为何还要冲撞我?”
这种孜孜不倦找死的行为,真是可歌可泣。
“我!乐!意!——”深觉自己被她轻视了,寒生不耐地追问:“你同不同意吧”
“同意。”
寒生拊掌大乐:“一言为定!”
言罢,他一改先前的轻浮任性,惯来妖邪鬼魅的脸显出几分严肃的,幽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周身死穴上落着的针,手下动作又稳又迅捷。起落,改位,利落无比,一双医手出神入化,那是凡人的达不到地步。
沈苏和也不妄想窥视他究竟是如何行医的,反正一般人学不到他的百分之一,何必费心劳神,忒是不值。
一炷香之后,该浸入的药汁和该起来的针,都已经收拾干净。
“好了,可以起来了。”掀起折扇屏风上的衣服,一股脑地盖在她身上。
说完,他很君子地走出内室,盥洗了双手,做到桌子旁,静静等候。
桌上青瓷中盛着的茶水已经凉了,吸进嘴里,又苦又涩。
一连七天,除了药浴,就是躺在床上扎针装死人,即使身体已经恢复,却还是不由得骨子发酸。
沈苏和揉揉又涩又酸的四肢,从床上起身,将衣服一件件套上。
她细细瞅着曾经饱经折磨的指尖。指腹圆润晶莹,保养良好的几近透明,粉嫩的指甲,漂亮的半月痕,一看就知道主人身体甚为康健。而意外的,没留下半丝痕迹。
攥握两下,没了之前的颤抖。难以想象,这幅手指中居然蕴含着绞碎他人喉骨的力度。
“终于”不用忌讳了。
沈苏和心情很好地掀开帘子,唇角勾起温软的弧度,走了出去。
“苏和!”惊喜地叫唤,然而却不料,兜头而来的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寒生捂着生疼的脸,警惕地后退两步:“你!你说过不迁怒我的!”言而无信,言而无信啊你!
沈苏和笑意不减,带着疏梅淡月的清雅,乌眸深深:“我并不是迁怒于你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你,而已。”
简单的说,就是我想揍你了,你耐我何?
寒生咬着袖口,怯怯地嘟囔:“说什么看不惯你只是想打我罢了!坏女人,感情你先前都是骗我的罢”
“好好说话!”别使这幅模样恶心我。
“苏和只是素来见不得我罢了,不知是何缘故,苏和讨厌极我这张脸想当初,你还千方百计地意图毁掉我这张脸,结果,不过是葬送了一群强盗的性命而已。唉,唉,唉只是我不懂,莫不是担心我太过俊朗,你忍不住会倾慕于我?”寒生妖邪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一丝变化都不会放过,而沈苏和对此,只回应了一枚冷笑。
“罢了罢了,苏和不愿意承认也就算了。反正我已经换回了这张脸,苏和以后是别想施计再让我带上那种恶心的面具!”
稍稍休息片刻,两人锁了院子,准备回城。
沈苏和坐在马车里,问道:“寒生,这几日,可有发觉周围有陌生人?”
寒生驾着马车,想了一下,回答:“不曾,除了你心疼的阿洛每日会来送准备好的食物,鲜少有人。怎么?有何不对?”
沈苏和微微蹙眉,掀开车厢后方的帘幕,警觉地打量很久,当时从门里出来时那种如有针毡的目光,让她背后一寒,此番已经察觉不到了。四周也没有可疑的痕迹。
自己是不会错的,那么,只能说,这不是一个轻易能解决了人物。
沈苏和放下帘子,心中波浪翻涌,面上却是不显:“无碍,且走吧。”
然而,就当马车顺着崎岖小径渐行渐远以后,院落对面的那片密林中却闪过一个人影。
他一身月牙白绸缎质的暗纹直缀,外面罩着滚着红色刺绣的纹路的苏绣半壁衫。左眼周围有着诡异的鲜红色纹路,妖艳异常,不觉丑陋,反而觉其容貌昳丽。他坐在高大梧桐树的树干上,手中把玩着一支血红色的七星管笛,姿态漫不经心,开口却是惊慌的语气:“哎呀呀,真是敏锐到可怕的女子啊,差点就被发现了,不过一个目光,就叫她生了警觉,唉唉唉本主果真是老了老了啊!”
“啧啧,怪不得本主派出去的人全部没了影踪呐怕是凶多吉少了啊!嘛,不过算了,技不如人,本主也不会做出斤斤计较的小人形态”恁得丢人唷。
他摩挲着曲笛上细密的近乎分辨不出的纹路,也许他真是沉寂久了,以至于这江湖上何时出现过这般身手的人物都不知道了。
“可惜啊可惜,本主敬你是个人物,可奈何身不由己。本主既然答应了那个小小玩物的请求,自然是不能轻易收手的。但是啊我可是真心怜惜这样深藏不露的英才呢”
他惆怅望天。
这让他想起来早些年,暗夜宫的败北之事,不大爽。
第53章 紫陌郊外偶相遇()
不高兴。
很不高兴!
陈元鸿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命苦了,这京中纨绔子弟,就没有一个人比自己更命苦的。
七月份的天气,是如此炽热,连空气都炙烤地扭曲蒸发。这是一个让人恨不得蹦进水中消暑的时节。
如此之热的天气,明明躺在放满冰块的屋子里,或者是跑到他苏和姐姐那里,吃着她特制的冰饮,才是最美好的享受。
凭什么他就必须要陪着这个北方来得蛮子公主大热天的游玩?
说什么去避暑行宫,呵呵,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定是这个蛮子公主又折腾出的幺蛾子!
狩猎狩猎,狩个狗屎的猎啊!
这么热的天,晒中暑了给山间野兽啃吗?
呵呵
心中抱怨地紧,目光紧紧落在前方端坐马背上的蒋心妍身上,眼神如刀,刀刀戳中她后心。咬牙切齿地,直恨为何不能戳死她这个祸害!
任谁被如此“灼热”的目光盯着,也不会毫无察觉,蒋心妍扭头,正和他四目相对。也许是天气太过灼热的缘故,看着他恼恨的眼神,另外加上被热成猪一般狼狈的模样,居然觉得他顺眼了很多。对着他,挑眉一笑,嘴唇无声地张合:
“呵呵,你活该!”
她就知道贪图享受他一定会巴巴地奔向苏和的怀抱,于是早早地就去了丞相府,借着端王之名,将还未出发的他拦了下来。
陈元鸿文不成武不就,早早地就请罪从陪伴北狄国公主的名单中排除了。这是丞相不得已做出的举动。
毕竟这个公主一开始来,目光就锁定了“勇士”。若是出了一个被热昏的,岂不是丢了大盛国的脸吗?
这种罪责,可是担不起的。
故而,陪伴北狄国公主的人选也是千挑万选的。
但是!
蒋心妍心中也不爽了。
为什么我这些天都被晒黑了,而你一个圆滚滚的男人居然比我还白?
我在这里热得身上都起了痱子,而你却能安然舒坦地享受这苏和的照顾?
呵呵,这不公平!
心中犹如猫爪挠似的,痒痒得紧。
你不能这么舒坦,绝对!
于是,才有了现今这一幕。
简单的说,就是蒋心妍嫉妒陈元鸿过得舒坦,看着他也不舒坦,自己就舒坦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难养”。
看不懂唇语的陈元鸿,此时却不学从才,看懂了她的意思,顿时心中火焰冲天而起,呼呼而来,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气鼓鼓着脸,憋得通红,整个人都似乎燃起来了!
然而,下一息——
一切都归于平静。
陈元鸿眼中放出耀眼光芒,甚像一只看见肉骨头的馋狗,眼睛都冒出幽幽绿光。
蒋心妍不解,顺着他目光看去,看了好一会,才察觉出那是苏和的马车。
而就是她这一迟疑,就失去了拦住陈元鸿巴巴跑向她的机会。
明明是不大会骑马,此时动作熟练地都叫人怀疑他先前是不是故意藏拙的。
如有神助似的,他灵活从队伍中游,骑着马窜了出来,哒哒地奔向了避闪一旁的苏和那处。动作流利的跳下马,完美地几乎要要惊掉众人下巴。
“喂——”
眼睁睁看着他跑向苏和,阻止不及,蒋心妍懊恼地握紧手中缰绳。
这个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这么任性!
苏和身体素来不好,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当然,她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马车里坐得人不是苏和。
也恼恨自己,如果要知道路上会遇到苏和,她定然不强行拉着陈元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来!
贺兰惜也被那个猪一样的纨绔的转变惊呆了,她牵着马缰,指挥着马匹靠近身边的凤冷夜,惊讶地问:“端王殿下,他这是什么了?马车里坐得是他喜欢的姑娘吗?”这样潇洒的驾着骏马的他,简直颠覆自己的认知。
她可没有忘记,先前他连上马都是侍卫帮忙的!
凤冷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痕迹,:“那是他姐姐,子文孩子心性,公主勿要责怪于他。”
贺兰惜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喜笑颜开,模样甚是天真:“原来如此,只是看见他这么欢喜,我倒很想见见他姐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呢。我在塞外,常常听人说大盛国的女子柔情温婉、美若天仙,只消一个双瞳剪水的眼神,便能酥了我们北狄国最威猛勇士的骨头,和我们这些马背上长大的女子有天壤之别。我来了这么久,见过英姿飒爽,如心妍一般的女子;也见过柔情温婉,如大公主相蓉一般的女子;也见过美若天仙,如二公主相兰一般的女子。却没有见过那种一个眼神就令人心醉神迷的曼妙女子,不知这个女子,可否能让我开开眼界呢?”
她向往地望向风冷夜。
蒋心妍听得直皱眉。
她的话说得,让人没有理由拒绝、然而,她看似处处夸赞了大盛国女子袅娜曼妙,但却是将众人比作了戏子一般,明码标价。
什么叫“能酥了我们北狄国最威猛勇士的骨头”?
呵呵,你们国的勇士,能在端王手中过几招?别提端王了,就你们那些看似虎背熊腰,实则不必废物强多少的勇士,我都能碾碎他们!
这种不管有意无意的行为,都教她反感。
“公主被称为‘狄尔明珠’,又受到真神祝福,这世间不会有人比公主更能引得北狄国勇士尽折腰了。”凤冷夜语气淡漠,“大盛国未婚女子所需要遵守礼节太多,恐怕不适合让公主一见。”
蒋心妍内心欢呼出声。
干得漂亮!
端王殿下真不愧是京中最受少女倾慕的公子!
贺兰惜也许是听出了端王话语中的冷意,无意识贬低他人抬高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心下讪讪。
她满是失望的望向马车方向,怅惘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眼神清冷的端王,面上晕出一抹酡红,羞怯地低下头:“是我失仪了,端王殿下还请原谅我的放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大盛国,女子是要遵守很多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