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餍足的某人睡得香甜,却不知怀中的小女人心思已经千回百转。
宋梓棋一夜无眠,又起了大早。
宋梓棋拍开他的爪子,怒瞪,“都是你害的,没法见人了啦!”
“你要出去见谁?还特意化妆了?”他的声音带着拷问。
“……”宋梓棋顿时没了气势,怯怯道,“见、见朋友。”这样也能结巴?真没用!
“陶桃?”
“……”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来没跟他提过小桃!他调查我了?!她还来不及愤怒,就被脖颈处传来的凉意吓到。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他却已经起身下楼。
当她怔怔的反应过来,却发现梳妆台上多了一张明信片,上面是富士山的樱花,漫山遍野,灿烂而热闹,另一面还有一行字,“无需等他,明年花开,我带你去看!——你最最最最亲爱的桃桃”
这才猛然想起来,小桃昨天问她,有没收到她寄的明信片。双眸瞬间染上一层薄雾,往事如烟,涌上心头。
那一场他许诺的,富士山的婚礼终究没有到来,她的婚纱没有与樱花共舞!
抓起手机,“小桃,我收到明信片了!”
“怎么才到呀!真是的!明年公费旅游,我报了去日本,哎,我可是为了你耶!现在都在说抗日,都不去!我这回牺牲可大了!同组的爱国小帅哥都不理我了!哎呦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赶去外地采访!下周回来!拜拜哈!”机关枪似的一口气说完就挂了。
“嗯,拜拜!”宋梓棋含泪微笑,还好有你!一直有你!
踩着钟点到出版社,其他的实习生都已经到了。灭绝师太把她们分配到各个部门,而宋梓棋被分到了编辑部,还跟薛星海同组。正要感慨缘分,这位学弟却对她狡黠一笑。
呃……别告诉我,是你搞的鬼。
宋梓棋现在跟的是一个图书文字编辑,就是她之前想要应聘的职位。
这个苏编辑挺年轻的,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像个建国初期的知识分子,死板又闷骚。薛星海说,大家私下里都叫他“书呆子”。
“苏编辑,你好,我、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宋梓棋,以后多多关照!”宋梓棋一口气说完,心里还是紧张。说来也怪,她波澜不惊做了三年名门夫人,也见识了展家排场惊人的家庭聚会,现在竟然对着一个书呆子紧张得舌头打结。仿佛自己还是刚毕业的女学生。
第38章初恋情人()
“嗯。”苏编辑低低应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们、图书、文字、编辑,工作的内容、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是结巴,还是在断句,脑袋还配合着语速晃动,像私塾里的教书先生摇头晃脑念着文言文。
宋梓棋忍俊不禁,还是流利回答了,昨晚的功课没白做。
听完,他微微颔首,“差不多、是这些,但是,古人有云,说的、容易,做得、什么呢?”
呃……他是在问我吗?宋梓棋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回答,“难?”
“很好!”书呆子满意一笑,“所以,年轻人,不可、懒惰,要少说、多看、多做事!实践出……什么呢?”
“真知!”宋梓棋赶紧接话。
“很好!”书呆子又满意一笑,“宋代陆游、在《冬夜读书示子聿》中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什么呢?”
“绝知此事要躬行!”宋梓棋又忙不迭对上下一句。再看一旁的薛星海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霎时明了。
一天的工作,说实话,相当的无聊!跟想象中忙碌又充实的实习生涯完全不一样!唉,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宋梓棋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却回答了书呆子无数的问题!一天下来,喉咙都要冒烟了!好在学弟贴心给她买了润喉片。
下班的时候想起电话里小桃说她要去外地采访,Oh,mygod!这意味着我无处可去,必须回展家么?宋梓棋耷拉着脑袋走向公交车站,一辆摩托车却停在她面前,“学姐,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
“客气啥?快上车!”
宋梓棋望着公交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的公交车,再看看腕表,糟了,要是比展君衍晚回去,他会不会怀疑啊?不做多想,坐上薛星海的摩托车。
摩托车在车流中穿梭,宋梓棋望着街道上陆陆续续下班的上班族们,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她们中的一员了。
耳机里流动她喜欢的歌,“下过雨的高楼,天亮前的风,醒来的我,灰蓝色的天空,往事如云,眼中浓缩,街灯广告行人,繁荣的寂寞,围绕了我,阅读不完的梦,在日子里,写成小说……摩天楼外的下班人群,向车站移动,车尾灯往前走,像一条河……”
听着,情不自禁跟着哼,“有人等我,有人爱我,某一种未来,适合我……爱情是礼物,送到很远之后,被邀请的我……有人忘了,有人哭了,哪一种未来,可以拍手……回忆是节目,一秒一幕幸福,我还在半路,明天再说……”
“学姐,你的声音真好听!”
宋梓棋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哪有,随便唱的。”
“学姐,你住清风山庄呀?”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的实习生资料上写的!清风山庄可是豪宅区啊,你家是土豪吗?”
宋梓棋哑然,“没、借住、朋友家……”
“哦,原来是和土豪做朋友啊!”
“呵呵。”
“那里公交车可不到哦!”
“所以我都坐到清风站,然后走过去!”
“哇,好远的呢!”
“没办法……穷啊……”宋梓棋叹气,“如果打的,那点工资都不够路费。”
薛星海煞有介事点点头,“不用怕!以后我送你!”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阳光灿烂。
“虾米?千万别!”宋梓棋连连摆手,这学弟也不要太乐于助人了吧?
“为什么?”
“那个……油贵!”
“不要紧的!”
“真的不用!”宋梓棋看着摩托车靠近清风山庄入口,“送到这儿就行了,放我下车吧,我自己走进去!”
“我再送你一段吧!清风山庄很大的,要走很远!”
“不用了!真的,快停车!”
摩托车还未停稳,宋梓棋就跳下车,说声“谢谢,拜拜!”就冲进去。
望着她急急忙忙的身影,薛星海笑了笑,学姐真可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跟传闻中高冷的女神,一点都不像呢!
薛星海说的没错,清风山庄真的很大,她穿着高跟鞋,背着电脑包,走了一段就脚酸得不行,毕竟在家里养尊处优了三年啊,第一天上班就累得不行。
熟悉的布加迪,停在她的身边,摇下车窗,“太太,上车吧!”
“哦!”她一见司机老陈如遇救星,连忙坐上车,“展君衍呢?”
“先生今晚有应酬。”
“又应酬……”宋梓棋低低一声,想了想,“那你不跟着?”
“先生的领带脏了,让我回来取一条!”
“哦。”宋梓棋随口应着,展君衍有洁癖,外头新买的东西一定洗过他才用,所以宁可叫司机回来取。“他要哪一条?”
“先生说,第三排第五格。他说,吴妈知道。”
嘁……我也能找到呀!宋梓棋不甘撇撇嘴,暗暗白了一眼,“原来那条呢?”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后座上一只袋子里,露出领带的一角,随手拿过来,这是他堂妹展筠清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吧,说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某个牌子的限量版。展筠清还心灵手巧在边缘处,用细线绣上展君衍的英文名。展君衍貌似还挺喜欢的,上周还戴过一次。
咦,我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笑着摇摇头,最近,我对他,是不是太……关心了点?
想归想,宋梓棋还是捧着领带,仔细翻找起来,丝毫没注意到司机的不安。
车内的灯光很暗,她没看到什么明显的污渍,却闻到了领带上的某种香味!展君衍一般不用香水,自己在没有重大场合的时候,也是不化妆不喷香水的。而领带上的香味,很明显,来自一个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不对,好像……车里也有这种香味!
虽然香味并不浓郁,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面,有问题!
她若无其事把领带放回袋子,下车上楼,去展君衍的衣帽间,找到领带专区,第三排第五格,拿了交给司机,始终没有表现出一点情绪。
倒是司机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她的催促下才离开。
无视吴妈喊她吃饭,直接狂奔上楼,关起房门,掏出那条领带。在雪亮的灯光下,她终于找到了展君衍所说的那处“污渍”。
暗色的领带上,一点鲜艳,刺入她的眸。
唇彩?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一小点,若不是在这样雪亮的灯光下,根本不明显,也就是展君衍这样有洁癖的人才会在意吧!
宋梓棋像中了邪一样,跑到展君衍的衣帽间,西服专区,把领带在挂着一件西服的衣架上系好,盯着唇彩的位置出神……
是一个女人靠在他的怀里,蹭上去的?!他……把一个女人,拥在怀里了?
不知道怎么的,心脏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宋梓棋呆呆盯着那件系着领带的西服,仿佛看见展君衍就站在面前……
仿佛看见,一个浓妆艳抹、容光焕发的女人窝在他怀里,昂着头对他笑……
第39章宋梓棋!提出离婚的是你()
仿佛看见,他用每晚抱着她的手臂,拥着另一个女人!
看着看着,她不由自主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更衣镜……
她猛地转身,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黯淡,神情疲惫,头发凌乱,一身黑色职业装,守旧老气。连脖子上的丝巾也歪歪斜斜、皱皱巴巴,跟这宽敞华丽明亮的衣帽间格格不入。
衣帽间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体的更衣镜,把小小的她各个角度都照了出来,各种狼狈。而每天,在这里,都照出无数个展君衍,每一个都那么高贵、优雅、自信……
“太太,太太,您怎么在这儿啊?晚饭快凉了呢!”吴妈好不容易找到她。
谁知道她却像个小偷,一见人就跑,躲在卧室里,再也不出来了。
吴妈急着在门口打转,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担心得不行,只好打电话给展君衍,让他赶紧回来。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响起来,而且比刚刚更急,像暴风骤雨……
宋梓棋却无心回应,窝在房间的角落,双臂环膝,想哭,却流不出泪。所有的委屈如鲠在喉,憋得她心口好疼好疼!
记忆回到三年前,她被爸爸和徐慧带到梧桐乡的展家大宅,接受展家整个家族的审视。
她被徐慧打扮得像个公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刚刚换下的,是地摊上十块钱一件并且穿了三年的衬衫,还有小桃因为胖了穿不下而给她的半新牛仔裤。
当时展家全家出动,黑压压的百来号人,只是来看看展家未来的长孙媳妇!当时,展家只有四个人没有到场!一个,是这场婚事的主角,展君衍,他用缺席表现他的不屑一顾。另外三个,是这场婚事的起因,是展君衍的七叔展儒渊,和他的妻儿!
那时他们身在日本,展奶奶只把他们一家三口的相片拿出来。当宋梓棋看到相片上已经成家生子的初恋情人时,愣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身名贵的西服,美丽高贵犹如王妃的妻子靠在他的怀里,娇羞甜蜜。
还抱在怀里的儿子,简直是缩小版的他!
他的眼神忧郁得一如从前,那个犹如谪仙的诗人,最后还是食了人间烟火!而且,还和别人,成了神仙眷侣!
所有的话,藏在喉咙里,所有的泪,藏在心里!
那场全家总动员的相亲大会后,展君衍终于露面,然而只扫了她一眼,就匆匆走了。
匆忙的,她甚至没看清他的模样,也不需要看清了,因为新郎是谁,都不会是……她要的那个他!
一周后,她嫁给了只见了一眼的展君衍!成为了隐形的展太太……
“砰”一声巨响,门板被毫不留情踹开。
展君衍收回飞踹的长腿,快步走进来,阴沉着脸怒气冲冲。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一片阴影。
宋梓棋微微抬起头,双目通红,美丽的大眼睛毫无生机。
正欲发火的展君衍顿时什么火气都没了,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脸,轻声道,“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宋梓棋轻轻摇摇头,又把脸埋在臂弯间。
展君衍在她身边陪了一会儿,才起身出去,“吴妈,今天有什么人来过吗?还是宋家来电话了?”
吴妈赶紧道,“没有,太太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就是晚上老陈送她回来的时候,就怪怪的。我喊她吃饭,也不应。之后我在您的衣帽间找到她,她一见我,就很害怕跑了,然后把自己关进卧室,怎么喊也不答应了。我怕她出事,这才给您打电话……”
展君衍一听,直奔衣帽间,在一排排衣物里穿梭。
吴妈跟过来,“我是在西服区的F区找到她的。”
展君衍终于站在了宋梓棋之前站的地方,望着那件系着领带的西服,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回卧室。却看到床上摆着一只旅行箱,而宋梓棋正往里头塞衣服。
展君衍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紧张道,“你要去哪儿?”
宋梓棋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展君衍,我该走了……”语气平淡,也不看他。
他不说话,定定望着她。
“我只带走我自己买的衣服。”之前她带走大部分衣服,结果丢在郊外的出租屋,现在所剩无几。至于展家给她的,她一件也没拿。
展君衍才不关心衣服,“你为什么要走?”
“放手!”
“你为什么不问我?”他拔高音调,语带质问。
宋梓棋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塞衣服,淡淡道,“问你什么?”
“你为什么难过,为什么要走,就问我什么。”
宋梓棋忽然低低笑了声,“我没有难过,就算有,也不是为你!”
“你说谎!你看到那条领带了!”
“……”她敛了笑,塞衣服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了一分。
“你吃醋了!”展君衍望着她,语气笃定。
宋梓棋收拾行李的手顿了一下,又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去,“你想多了。”
“想多的是你!你误会我了……”
不待他说完,“展君衍,你好像已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我们、已经、离婚了!”宋梓棋一字一顿说着,肯定的语气,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搂着谁,都是你的自由!我能质问什么?凭什么问?就像当年,得知展儒渊娶妻生子,身为未婚妻的我也只能缄默,连一个解释都没资格得到。
我……从来都是没资格的那个!
“……”她说的是事实,他无言反驳,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松开些。
趁他走神的瞬间,宋梓棋轻松挣脱他的手,拎起行李箱,往卧室外走。脚步踩在红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宋梓棋!”他开口喊住她,深深望着她的背影,“提出离婚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