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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对,对不起。”
对方一再地道歉。
显然喝多了,声音都染上微醺的醉意。
太过熟悉的温润嗓音。
苏子衿闪避的动作一顿。
她伸手扶住了对方。
接着,苏子衿被温遇现在的形象,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一天不见,温遇的下巴冒起了胡渣,眼睛下方也有两轮青色,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憔悴。
想来是这两天为了照顾季姗姗,没能休息好。
苏子衿不明白的是,温大哥素来是个十分有责任心的人,按说季姗姗现在应该还处在卧床养胎的阶段,温大哥怎么会没有陪在对方的身边,反而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喝得醉醺醺的?
苏子衿眉头微蹙。
“温大哥,你……”
苏子衿刚想问温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身体忽然被对方大力地拥入怀中。
“青青。
你又来梦里找我了。
真好。”
温遇紧紧地将苏子衿搂进了怀里。
热气在他的眼眶里氤氲。
“青青。
我的青青。
你终于又肯来我的梦里了。”
温遇紧抱住苏子衿不肯放。
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像他无数次梦到的那样,在他的怀里骤然消失。
他亲吻她的额头。
就如同过去,他曾经趁着她睡着了,在她的额间悄悄落下的每一个亲吻一样,温柔而又虔诚。
嘴唇骤然触碰到一片刺骨的凉意。
温遇被动了一个哆嗦。
瞳孔骤然睁大,对上一双清冷似凉月的眸子。
酒醒了大半。
“对,对不起。”
意识到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温遇俊脸涨红。
他急忙松开了苏子衿,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后退。
狼狈地转身逃离。
温遇晚上显然是喝了不少。
好几次都差点撞上用以装饰的白色柱子。
“温大哥。”
苏子衿叫住了温遇。
温遇的脚便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无法再挪动半步。
苏子衿走上前。
她主动把温遇的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
“温大哥。
你住哪间房?
我扶你回去。”
温遇生怕苏子衿会质问他方才的行为,可后者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温遇垂眸苦笑。
原来,由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意乱情迷而已。
“不,不用了。
姗姗要是看见了,怕是会胡思乱想。”
温遇其实本意是担心季姗姗再次找苏子衿的麻烦。
听在苏子衿的耳里,自然成了他不想季姗姗误会,所以需要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是我思虑不周。”
苏子衿放开了温遇。
“不。
青青,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
温遇惨白着脸色,着急着想要解释。
“温大哥,你不必解释。
我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
青青。
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
温遇的眼底漫上一层层浓郁的哀凉的底色。
曾经,他们一起坐在陶氏武馆的屋檐上,在盛夏的夜空,仰着脑袋,一起费劲地辨认着天上的星座,无话不说。
青青考了全校第一。他买不起别的送她。
放学的路上,听见有人在叫卖红薯。
掏遍口袋,也只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用来买练习册的纸币。
他把皱巴巴的纸币交给卖红薯的大爷,换回一个热腾腾的烤红薯。
事后他因为谎称弄丢了钱,被母亲抽得背部满是青痕,心底却是一片心满意足。
他却永远记得,在冰天雪地的冬天,一只小小的手,把那个炭黑的红薯掰成两半。
身后是纷纷扬扬的雪花,冻得彤红的鼻尖,发红的唇瓣,澄净清冽的笑容是那个那场冬日里最美的风景。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青青每次来月经都会生理痛。
最严重时,有时候会浑身冒冷汗,乃至痉挛。
于是,他在日历上,用红笔圈起那特殊的几天。
无论寒暑,无论那几天他有多忙,到了晚上,他便趁着母亲睡着时,爬到隔壁二楼青青的房间。
搓暖了自己的手,隔着衣服,放在青青的腹部。
等青青的疼痛缓解,逐渐睡着时,再悄然离开。
曾经……
无数个一起走过的两小无猜的曾经。
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成了,连她送喝醉酒的他回房间,都要避嫌的关系。
温遇的眼泪像是滚烫的红烛,在苏子衿的心里烙下一个又一个灼热的印。
猝不及防。
始料未及。
温遇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膝上。
肩膀压抑地耸动,无声痛哭。
苏子衿伸出手。
指尖快要触碰到温遇的肩膀,苏子衿手指缓缓地收拢。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不再是她的温大哥。
就在一天前,他已经正式成为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位准父亲。
而她的心境……
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倏地,苏子衿耳尖一动。
耳力过人的她听出有人朝这个方向走来了。
“温大哥。
有人过来了。
我们最好先离开这里。”
苏子衿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温大哥前天才和季姗姗大婚,要是晚上被人撞见温大哥和她在一起,不了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温遇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唯独不能让那些流言蜚语伤到青青。
用手背蹭去脸上的湿意,温遇站起身。
因为起身时太过用力,温遇的脑袋一疼,身体紧跟着晃了晃。
苏子衿及时地扶住了他
“抱歉。
我现在身上没力气。
青青。
能扶我上甲板上坐坐吗?”
目光对上苏子衿微讶的眼神,温遇苦笑道,“姗姗要是知道我喝酒了,免不了又要一阵追问。
我不想,再解释了。
太累了。”
温遇垂下目光。
苏子衿注意到温遇眼神里的疲倦和苦涩。
这样的眼神,以前温大哥和她在一起时从未有过。
她记忆里的温大哥总是明朗的,犹如一轮温和的月光,永远驱走她世界里的阴霾。
苏子衿沉默着,扶着温遇,往甲板的方向走去。
两人上了舷梯。
快要走至甲板,温遇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手紧紧地攥住舷梯的栏杆,薄唇紧抿,像是强忍着怒气,盯着前面某个方向。
“温大哥?”
苏子衿不明所以。
她越过温遇。
走上舷梯的最后一个阶梯。
“别看!”
温遇的手覆在苏子衿的眼皮上。
想要阻止,已经是太迟。
苏子衿拿下温遇覆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
方才,她便已经将不远处的场景,尽收眼底——
蓝色的荧光灯,倒映在湛蓝的泳池水面。
泳池休息区的躺椅上,一对男女的身影暧昧地交叠在一起。
第75章 【傲娇075】她很迷人,对不对?()
卓然身体跨坐在慕臻的身上。
她的指尖,虚虚地抚过他的喉结。
卓然缓缓地俯下身。
就在卓然的指尖,快要触碰到慕臻的喉结时,一只手轻巧地推开身上的卓然。
“不是说找我有事?”
慕臻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站起身。
夹在指尖的绅士帽转了个花样,动作潇洒地往头上一戴,微微压低帽檐,潋滟的桃花眼斜睨着卓然,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卓然没有料到慕臻会忽然坐起身。
身体一下失去重心,险些摔在了躺椅上。
右手手掌搭在躺椅扶手上,卓然稳住了身体。
第几次了?
明明跳出来公开有过一夜情的女人加起来都能够绕这个泳池跑个十来圈。
为什么每次只要她一靠近,阿四便刻意跟她保持一段的距离?
她曾经以为,是因为她在阿四心里足够特别,特别到要珍重对待的地步。
现实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了她好几记响亮的耳光。
如果男人真的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他的身体会给出最直接的反应!
该死!
刚才她那般撩拨他,阿四的身体都没有反应!
难道她连强忍住内心积压的火气和挫败,卓然很快便又恢复往日一贯的从容和优雅。
她踱步至慕臻的前面,双眸锁住他。
“是。
我想要跟你,好好聊聊那位苏小姐。”
“她很迷人,对不对?”
提及苏子衿,慕臻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微微上挑的那只潋滟的桃花眼漾上春风般的笑意。
卓然一阵心浮气躁。
她深夜约阿四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他用热恋的口吻讲述他对另外一个女人有多迷恋!
卓然深呼吸一口气。
“阿四。
你对那位苏小姐了解多少?”
“听起来,你好像知道些什么,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而我却不知道,你却知道的事情?”
慕臻眨了眨眼。
他这这段话听起来实在有些拗口,像是一串绕口令。
一听就知道慕臻并没有把她的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卓然表情随之严肃起来,“是的。
我确定,我知道一些你绝对不知道的事情。
阿四。
我的母亲调查过她。
你知不知道
那个苏子衿她是杀……”
“嘘……”
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的唇瓣。
“亲爱的。
你是一个很可敬也足够聪慧的女人。
聪慧的女人自然明白什么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
你说,我说得对吗?”
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慕臻的声音轻柔如夜色的风。
卓然的瞳孔陡然一缩。
阿四这是在警告她?!
“你竟然……
你早就知道。
你也调查过她?
你早就知道苏子衿是……”
……
握着冰袋的指尖缓缓地收拢。
手心早已被冰袋冻得一片发麻,苏子衿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
边上有个垃圾桶。
有点满。
苏子衿神情平静地将冰袋随手放在了垃圾桶上。
转身离开。
温遇不放心,他连忙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疼痛刺激着大脑。
温遇剩下一半的酒也醒了。
他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下了甲板的舷梯。
客舱的走廊,陆陆续续有宾客回房休息。
人开始多了起来。
苏子衿停下了脚步。
“温大哥。
我没事。
你不用跟着我。”
她转过身,对一路跟在她身后的温遇道。
以两人现在的身份,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如果被其他宾客撞见,确实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婚礼的当天,苏子衿疑似将季姗姗推倒,导致后者险些流产这件事,被季封疆下令,谁都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
然而,这个世界,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苏子衿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流言不知道已经传了几个版本。
如果再被人撞见他和青青在一起,会给苏子衿造成怎样的影响可想而知。
温遇没有再坚持。
他认真地叮嘱道,“如果心情不好,就给我打电话。”
“好。”
“早点休息。”
“温大哥也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温遇目送着苏子衿的背影,渐行渐远。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温遇没有马上离开。
他在舷梯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
泳池边上。
“半个月前,你受伤住院。
大小姐去医院探望过你。
在你的病房门口,无意间听见了你跟你母亲的谈话。”
卓然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
她的身形一僵。
什么?
她住院的时候,慕姨曾经来探望过她?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半个月前。
歇云山,卓然和苏子衿动了手,受伤住院。
她的确是在隔天早上的时候接到季夫人的电话,说是当天中午会一起过来探望她。
后来,她在病房里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季夫人。
当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在傍晚的时候,给季夫人打了一通电话。
是司令接的电话。
之后的几天,她又连续几次给季夫人去了电话,不是暂时无人接通,就是手机关机。
出院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几天,季夫人去歇云山附近的村庄给村民义诊去了。
阿四也陪着一起去了。
她以为季夫人忙,所以才在她住院期间没来探望。
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卓然忽地想起一件被她忽略的细节。
她记得她住院的上午,护士曾经送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束进来,说是有人放在护士台上的,卡片上写明了TO卓然。
她住院当天,就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送了一大堆花过来,房间里根本摆不下。
所以,那天早上护士送花过来,她连花束上的卡片都没有拿下来看,就直接让护士把花给拿出去了。
难道说,那天留在护士台的花,是季夫人送给她的?
“那束花……
那束白色玫瑰,是,是季夫人留在护士台的?”
素来镇定从容的卓然难得慌了神。
为什么季夫人会留下玫瑰花就走了?
是因为,在病房里,她和她母亲想要通过她和阿四的联姻,替父亲谋取更高职位的对话,也全部都被季夫人听见了的缘故吗?
卓然开始急了。
她攀上他的手臂,试图靠近慕臻,“阿四。
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承认,父亲跟母亲的确有那方面的意向。
可是,我是真的爱……”
慕臻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帽檐轻点卓然的朱唇。
“预祝卓叔前程似锦。
晚安。
未来的国务卿千金。”
说罢,慕臻覆又把帽子给重新戴上,转身离开。
即便方才慕臻很快就把帽子给戴上。
在没有帽檐的遮挡那一瞬,卓然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慕臻青肿的右眼。
以阿四的身手,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能够近得了他的身,更不要说动手伤他。
能够登上“海伦号”的宾客,无一不是通过关冷底下军情九处的那帮特工隐秘的排查。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混进“海伦号”的危险分子基本为零。
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是心甘情愿,挨的这一拳。
一句未来的国务卿千金,令卓然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然而,也始终不及近在咫尺的,慕臻青肿的右眼的冲击要来得大。
阿四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苏子衿!
喜欢到,只要为了哄对方高兴,宁可挨下那一拳,也不避让的地方。
堂堂陆军作战部队总司令的儿子,曾经艳冠S帝国的大美人慕晴雪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