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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带着你的同伴,给我滚出去!”
“靠!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冲锋枪枪口往苏子衿的太阳穴捅了捅。
苏子衿嘴唇紧抿,不再出声。
没有人想死,求生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苏子衿不过是在赌。
赌对方对同伴性命的在乎。
她已经告诉过对方,这里只有她一个外科医生。
他的同伴浑身是血,一看就知道受了很严重的伤,这种情况下如果不马上进行手术,肯定凶多吉少。
如果对方杀了她,那么也等于亲手断了他同伴的生路。
抵着她额头的枪支倏地挪开了。
苏子衿攥紧在白大褂的手,陡然一松。
来不及松一口气,一条金腹,赤黑色的毒蛇的尸体,被扔到了她的脚边,持枪男子气势汹汹地道,“好!老子他妈信你一次!老大被毒蛇咬伤了!
就是这条该死的响尾赤金蛇。
它就交给你了。
我警告你。
要是我老大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救助站所有人都跟着一起陪葬!包括你!”
苏子衿常年跟着国际医疗救援队辗转于世界各地,什么蛇虫鼠蚁的没见过?
别说是已经死得透透的黑森林眼镜蛇,就是这蛇还活着,苏子衿也只会在脑海里思索着如何应对,而不会惊慌失色。
苏子衿连余光都没再给过持枪男子,便冷静地命后勤人员用担架抬至手术室。
手术室禁止所有与手术关的人员进入。
说是手术室,其实就是个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但是里面的医用设备一样不缺。
持枪男子在外面焦灼地踱步。
手术室内。
浑身是血的患者躺在手术台上。
苏子衿刷了手,戴上医用手套跟口罩,两名护士在对手术用具进行消毒。
根据持枪男子所交代,这人就是因为被毒舌给咬伤了,所以才会陷入重度昏迷。
苏子衿瞥了眼身上沾满血渍的男人,对持枪男子的话存疑。
这名伤者身上明显受了这么多伤,就算没中蛇毒,这男人要若是想要维持着清醒状态,也是够呛。
把男人上衣的T恤剪开,对伤者身上的伤口做了大致上的检查。
果然,如同持枪男子所说,男人身上的伤口只是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实际上都是些外伤,并不致命。
苏子衿的目光扫向男人用纱布捆绑的右大腿方向。
知道用柔软的绳子结扎在伤口上方,能够阻断静脉血和淋巴液的回流,减少毒液吸收,想来这人不仅仅是具有丰富地野外生存知识或者是经验,而且相当冷静。
苏子衿手心向上,护士吉拉默契地把手术剪递到她的手中。
苏子衿接过手术剪,动作娴熟地剪开对方的裤子。
裤子的布料被剪开,两个被毒蛇咬伤的牙印又青又深,触目森然。
“手术刀。
吉拉,去兑一定比例的过锰酸钾、呋喃西林溶液给我。
娜塔莎,去取黑森林眼镜蛇的血清过来!”
从吉拉的手中接过手术刀,苏子衿动作熟练地在对方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形,放出毒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注射血清之后,男人被毒蛇的地方逐渐恢复健康的肤色,苏子衿的额头有汗冒出。
吉拉那手帕给苏子衿擦汗。
呼吸机的显示屏显示,男人的生命体征逐渐趋于平稳。
接下来,只要24个小时之内男人没有出现过敏反应,危险期就算是过去了。
男人身上有多处刀伤,要不是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只怕这人就算不中毒而死,也早就死于流血过多。
狰狞的伤口,结实而充满力量的肌里,似乎无一不在提醒着在场的每个人,这个男人有多危险。
“苏,苏医生,我们真的要救他吗?万一,万一我们救活了他。他的同伴却都把我们杀光了灭口……”
吉拉颤抖地将手术刀递给苏子衿,唇色发白。
一旁的娜塔莎忽然把手中的医疗器具全部都仍在了托盘上。
目光冷冷地瞥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一把洛洛克17手枪递到了苏子衿的眼前,“苏医生,吉拉说得对,不如,不如我们逃走吧。我我们可以……”
她们可以以这个男人作为人质,安全撤离,不是吗?
男人有一处刀伤伤得极重,上面包裹了好几层沁血的纱布。
苏子衿专注谨慎地用剪刀剪开纱布,视线并未在娜塔莎手上的那把枪停留片刻,头也不抬地道,“吉拉、娜塔莎,把希波拉底誓言背一遍。”
“苏医生……”
吉拉跟娜塔莎均露出焦急的神情,不明白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刻,为什么苏医生还要她们被这种无关紧要得东西。
“背。”
清冷强势的语调令吉拉跟娜塔莎下意识地开始背诵,身为每一位医者都牢记在灵魂深处的“希波拉底誓言”——
“我遵守以上誓言,目的在于让医神阿波罗、埃斯克雷彼斯及天地诸神赐给我生命与医术上的无上光荣;一旦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请求天地诸神给我最严厉的惩罚!
我愿以自身判断力所及,遵守这一誓约。凡教给我医术的人,我应像尊敬自己的父母一样,尊敬他。作为终身尊重的对象及朋友,授给我医术的恩师一旦发生危急情况,我一定接济他……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也无论需诊治的病人是男是女、是自由民是奴婢,对他们我一视同仁,为他们谋幸福是我惟一的目的……”
两名护士越背,声音越小。
是的,她们已经猜到了苏子衿的用意。
“很好,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让你们被希波拉底誓言的用意。
记住,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
苏子衿清冷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越发添几分严肃之感。
吉拉羞愧地低下了头。
为她先前卑劣的念头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
娜塔莎却是抿了抿唇。
患者的性命是性命,他们医护人员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么?
她没那么伟大!
如果救醒对方,意味着自己将因此丧命,她宁可先发制人!
剪开纱布,露出翻飞的血肉以及森然可见的白骨,苏子衿全心全意地把注意力放在患者的伤口上,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娜塔莎眼底闪过的不驯。
秀气的眉间还是微微拧了拧。
男人的这一处刀伤远比她设想得要深,伤口从他的左胸一直到腰部。
需要把皮带解开,脱下裤子,才能知道具体伤成什么样子。
白皙的指尖触碰到皮带金属的扣子。
倏地,一只血手扣住苏子衿的手腕。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主动么?”
低沉好听的嗓音,似成相识的戏虐、轻佻的语调。
苏子衿动作一顿,心底忽然衍生一股糟糕透顶的预感。
苏子衿缓缓地扭过头,对上一双风流灼灼的桃花眼,“嗨,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军刀美人。”
第3章 【傲娇003】嗨,美人,可以先放开我吗?()
常年的训练,使得慕臻的身体长期处于警觉状态。
察觉到有人靠近,慕臻五指弯曲成鹰爪型,骤然瞥见苏子衿那双清冷漂亮的眸子以及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时,眼底杀意悉数褪去。
浑然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苏子衿盯着眼前这张涂满油彩,还满脸是血,五官难辨的脸庞,眼睛倏地眯起,“是你?你没死?”
丛林一别。
苏子衿一直沉浸在对于凯瑟琳死亡的悲伤以及即将与梅他们分别的难过里。
有时候大脑放空的时候,不经意间就会想起那个嘴巴有毒,在关键时刻,却又将自己当成标靶,换她一线生机的男人。
一般人听见“你没死”这种别致的问候,只怕不翻脸,也肯定会阴沉下脸。
慕臻到底不是一般人。
他甚至勾唇一笑,用轻松愉快地口吻道,“嗯。我没死。我很高兴,我们都还活着。”
苏子衿一愣。
时局动荡,再没有什么比“我们都还活着”这句话要来得跟家动听。
“嗨,美人。现在,请问可以先松开我的皮带了吗?人有三急。”
苏子衿的眼皮跳了跳,心中涌动的情感如潮汐般褪去。
果然,一本正经什么的就是错觉。
这人就是一个混不吝的臭流氓!
苏子衿面无表情地松了手。
当然,这个时候她还戴着口罩,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唯有一双潭水般的眸子透着清冷的寒意。
苏子衿站起身,对一旁的吉拉冷冷地吩咐道,“吉拉,去拿导尿管过来。”
“导尿管?嘿!亲爱的,你是开玩笑的,对吗?”
即使是面对最穷凶极恶的极端分子都没有眨过眼的,S联邦帝国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慕大队长,如临大敌地瞪着手里拿着导尿管朝他走近,脸上有几点可爱雀斑的护士。
“你的身上蛇毒的余毒未清,哪怕是走动一步,都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还有,我不是你的亲爱的,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称呼我为简。”
苏子衿声音清冷地解释,并且纠正了慕臻对她的轻挑称呼。
潋滟的桃花眼眨了眨,男人从善如流,“好的,亲爱的简。”
苏子衿:“……”
像是导尿这种技术含量低的事情,并不需要苏子衿亲力亲为。
苏子衿把位置让了出来,好方便吉拉给慕臻导尿。
“我们族有族规。
除了未来媳妇,谁都不可以碰我的小兄弟。
虽然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过白捡了一个可爱老婆,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心里美滋滋的。
爷爷再也不用担心我娶不到老婆了呢。”
男人冲着吉拉吹了一记响亮的流氓哨。
慕臻这番话听着就像是在扯蛋,吉拉听了却是脸色为之大变。
这个世界确实存在很多落后乃至原始的部落跟族群,它们至今仍然保持着在当代文明看起来相当奇葩乃至荒谬的习俗。
吉拉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吉娜,生前也是一名无国界医生。
五年前一个平凡的夏天,吉娜所在的国际医疗救治小组,遭遇了一次可怕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冰雹
从天而落的大冰雹砸伤了许多正在户外作业的居民。
当地地处偏远,经济条件落后,连个医院都没有。
大量受伤的居民被送到国际医疗救助站。
有砸到了要害,送到救助站就没有了生命体征的,也有因为失血过多,送到后就咽气了的。
其中有一位伤患,被冰雹砸伤了鼻梁,血汨汨地冒出,人已昏迷。
该伤患的鼻子上有个精致的象牙镶玉鼻环,出于治疗的需要,当时担任他的外科医生的吉娜,取下了他的鼻环。
恐怕吉娜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的这一在她看来反十分正常的救治举动,会为她带去灭顶之灾。
原来,那位伤患并非普通的居民,而是当地一个土著部落的首长。
鼻环在他所在的部落,被视为姓的象征。
吉娜摘取了他的鼻环,便代表她愿意嫁与他为妻,甘为他的爱奴。
当时国际医疗救治小组所在的国家,常年深受部落冲突的困扰。
在吉娜坚决反对了该首长要求迎娶她回不落的荒谬要求后,该部落首长找到当地政府,提出愿意与之结盟,共同抵御领土上的其它伪装分子。
一个女人,换取一个强而有力的武装力量,简直是太过划算的买卖。
当天傍晚,是的,那群政治土匪甚至等不到天黑。
当地政府越过支援小组的负责人,秘密将吉娜绑去了那位首长驻扎的帐篷。
在历经绝望跟麻木之后,吉娜又被丢到另一个帐篷。
月亮才刚刚挂上枝头,在那个帐篷外面,已经有人排起了不短的队伍,等着“品尝”这位手掌新娶的,传说是来自先进大陆,皮肤比羊脂还要细腻的第三十七任妻子的“滋味”。
在当地,若是首长的新婚妻子被越多的下属宠幸,他在当地的威望也就越高。
吉娜最终被活活凌虐而死。
在新婚当夜就断气,在当地被视为极为不详的一件事。
吉娜的的尸体被送回救助站时,太阳初升。
温暖的橘光照在吉娜满脸苍白僵硬的脸上,却再也照不进她双曾经灵动漂亮的眸子。
听见族规,老婆这几个字,吉娜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咒语一般。
姐姐惨死的一幕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不,你休想,你休想!”
吉拉双手紧紧地捏住导尿管,白皙的手背上浮现狰狞的青筋,面目扭曲地大冲着慕臻大喊。
“嘿!我只是开个玩……”
吉拉忽然情绪激动地把导尿管仍在了地上,她一把夺过娜塔莎手里的洛洛克17。
冰冷的黑色枪支抵在了慕臻的眉心。
慕臻识趣地闭上了嘴。
“去死吧!”
眼底染上浓烈的恨意,吉拉指尖发颤地扣动扳机。
第4章 【傲娇004】媳妇儿,人家怕疼,轻点儿()
“吉拉!不要!”
“吉拉!”
娜塔莎跟苏子衿同时惊呼出声。
吉拉回过头,缓缓地看了她们一眼,决绝地扣动了扳机。
“不!”
娜塔莎下意识地地闭上了眼。
苏子衿以为自己必然会看见慕臻脑浆迸裂的一幕。
预想当中血腥的场面,却并没有发生。
苏子衿甚至不知道慕臻是怎么做到的,在吉拉真正扣响扳机之前,他的右手动作快如残影,如鹰隼般扣住她握枪的右手手腕,朝天放了一枪。
“砰!”
子弹射穿帐篷的屋顶,留下一个小小的枪孔。
因为枪支造成的后挫力,以及第一次失手杀人的巨大后怕,吉拉双目空洞,脱力地跪在了地上。
苏子衿当然也听说过吉拉的姐姐,吉娜的悲剧。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人一听就是胡诌的话,吉拉竟然会信以为真,并且反应如此激烈!
苏子衿愤怒地摘下脸上的口罩,跑过去把那只差一点酿成大祸的枪支给捡起来,冲着慕臻破口大骂,“该死!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你的嘴贱,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子衿几乎想不起来她上一次动怒是在什么时候了。
是表妹嫉妒她的成绩,故意将明天就要参加CA升学考的她关在房间里,还是所谓的姑父第一次给她买甜筒,想要占她便宜,还是?
白皙清绝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染上一层胭脂色泽,艳若桃李,射向慕臻的眼神却犹如一把冰刃,夹裹着南迦山的暴风雪,冷冽冰寒。
噢,惹美人发怒,当真是他的罪过。
“我亲爱的简,如果你愿意在我每次犯蠢时,亲吻我总是闯祸的唇瓣,我想,我肯定会长命百岁。”
慕臻姿态轻松地往床背一靠,桃花眼底漾着的春色撩人的过分,调情的话是张口就来。
很显然,这一次差一点就与死神擦肩而过,并没有令这位吸取任何的教训。
苏子衿冷睨着慕臻,握着枪支的手指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上帝!
她也好想一枪蹦了这个男人!
听见枪声,还以为自家大佬出事了,就持枪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