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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对方乖乖地删了贴。
以慕臻的电脑技术而言,这实在是没什么难度的一件事。
然而,苏子衿却明白,今天如果不是慕臻,以她自己一个人去跟对方交涉,恐怕很难有结果。
苏子衿眨去眼底的水汽,“谢谢你,慕臻。”
“不用客气。老婆,你只要以身相抵就好了。这样,以后我帮你一个忙,我们就做一次,好不好?”
男人兴致勃勃地提议。
苏子衿:“……”
慕先生,真的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过了许久,苏子衿低低地道,“慕臻,筒子楼要拆了。”
电话那头的慕臻沉默了片刻,“我知道,对不起,青青宝宝,这次没能陪在你的身边。”
慕臻看了帖子,自然也知道筒子楼要拆迁了的事情。
那栋筒子楼,承载了小玫瑰所有的美好的童年,现在要拆除,小玫瑰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发帖将小堂妹的照片跟自杀事件以及小玫瑰多年前的案子发到网上去,吸人眼球。
这就是身为军人的身不由己。
即使此刻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到对方的身边,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帮忙删个贴,说几句安慰的话,不能把人搂在怀里,更没有办法陪着她最后再去看那栋筒子楼一眼。
“傻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我还可以‘做’得更好。”
慕臻尤其强调了‘做’字。
苏子衿:“……”
……
隔天,苏子衿没有先去筒子楼社区,而是先去了筒子楼
自从苏吟去世后,苏子衿再没踏进过这栋筒子楼。
她没有办法,住在这间建立在苏吟的不幸基础上的房间里。
欢喜巷依然狭窄,巷口合欢树的合欢花全开了,犹如一把把粉嫩的小扇子,姗然可爱。
不同的是,这一次,再没有穿着洗得泛白的校服的少女,站在合欢树下等她,也没有少女开着手机手电筒,一边走在前面替她照路,一边不断地小声地喊着姐姐,提醒着小心脚下的路。
苏子衿将带过来用来装东西的纸箱先放在地上,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把钥匙,是苏吟的。
孙兰兰的钥匙,被她扔了。
长时间没有人住,这间房子里积了一层小小的灰。
空气里都是停滞的、发霉的美味,很不好闻。
苏子衿把她放在门口的纸箱抱了进来,关了门。
苏子衿走过去,把房子里所有的窗户打开。
房子距离她上次来时没什么变化,房子里全是孙兰兰跟苏吟两人的东西,再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当年她跟爸妈一起住过的痕迹。
苏子衿先去的苏吟的房间。
小姑娘住在她曾经的房间里,房间不小,向阳,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台,当年她住在这间房间里时,花台总是被摆满鲜花盆栽,一年四季,都会有鲜花绽放。
苏吟的花台很空,上面都没有。
确切来说,苏吟的这个房间就很空,一个柜子,一张床,一个书桌,再没有其它。
柜子里的衣服,也全部都是不合身、过时的衣衫。
苏子衿抿了抿唇,从踏进这栋公寓后的难过就没有停止过。
苏子衿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什么能够装的东西。
苏子衿想起苏吟在公园那棵槐树下,埋的装了玻璃弹珠、千纸鹤那些小玩意儿的铁盒。
小姑娘是真的,把所有的珍贵的东西,都放在了那个铁盒里,交给她。
原来,小苏吟短短十七岁的生命里,永远的全部快乐,也就那一个小小的铁盒而已。
苏子衿抱着依然空空的纸盒,走出苏吟的房间,一如此刻的,空空荡荡的心。
主卧,是苏子衿最不想去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她爸妈生活过的地方,却在很长一段时间,被兰兰跟苏荣夫妻霸占着。
她跟妈妈都被赶去次卧。
当年苏荣跟孙兰兰不仅看上这栋房子,也看上这栋房子里的每样东西,因此,他们住进来之后,并没有把爸妈的东西清理出去,孙荣甚至穿着爸爸的衣服,孙兰兰也把妈妈的东西全部都抢了过去。
只要,这些年孙兰兰没有把爸妈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卧室里,应该还有什么,爸妈的东西,会留下来的。
苏子衿到底还是抱着纸箱,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如同苏子衿所预料的那样,房间里的摆设跟家具,都没什么变化。
苏子衿打开房间的每个抽屉,她在找,他们家当年的相册,还有爸妈喜欢的一些小物件。
但愿它们还在。
苏子衿是知道爸妈放东西的习惯的,越是珍贵的东西,他们会放在抽屉的最底层。
让苏子衿失望的是,她翻遍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那本相册以及任何把那喜欢的小物件。
除了家具,以及化妆台上的一个首饰盒,房间里竟是再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爸妈,属于她的了。
苏子衿垂放在双膝的指尖收拢。
苏子衿走过去,打开那个首饰盒。
首饰盒里,好几样都是妈妈当年佩戴的饰品。
那些她不曾见过的,就是孙兰兰的饰品了。
苏子衿把那些她不曾见过的珠宝全部都拿了出去。
就在苏子衿阖上首饰盒之际,指尖不小心触碰到边上一个玫瑰形状的开关。
第164章 【傲娇164】我老公真乖(二更)()
苏子衿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首饰盒玫瑰形状的五金暗扣。
“滋滋——”
苏子衿听见几声电波嘈杂的声音,拿着首饰盒的手微微一僵。
“三路交叉口为煞,筒子楼的地址,就在欢喜巷、朝阳巷、青衣巷巷陌位置,此地为巨煞之地,也是鬼魂们最喜欢的聚阴之地。
……
在旧时,筒子楼这样的建筑,又被称为困魂楼,以生者的阳气,压死去魂灵的阴气,被困的魂灵便生生世世,困于这栋楼里,难入轮回。这种困魂楼,大都被用来镇压所恨或者是生前最为忌惮的生人的魂灵。
……
鬼魂经年不得超生,怨气便逐年暴涨,又因为这栋楼极阴,也会吸引其他鬼魂前来采阴补气,若是长此以往,阴气最终压过阳气,这里就会彻底成为一栋鬼楼。”
会是,爸爸妈妈的鬼魂吗?
爸爸妈妈,会是你们吗?
苏子衿握着首饰盒的指尖发紧,屏气凝神,眼神紧张地盯着前方的某个方向。
“滋——滋滋——滋滋滋——”
电波的频率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大。
苏子衿屏住了呼吸。
“小青青。”
“不能再叫小青青了。这个时候,我们的小青青肯定已经长大了。变成了漂亮的小姑娘了,都知道打扮了,对不对?”
温柔的女声,轻斥着温朗的男声,相继响起。
半空中,梦境中,回忆里,她描绘过无数次的面容,终于,随着迟缓的信号,一点一点,清晰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是一段全息影像视频。
因为当年的全息影像技术不太成熟,画面有点杂质,方才那个“滋——滋——滋”声,就是全息影像的电波发出来的。
苏子衿动作机械地,将手中的首饰盒放在梳妆台上,她的视线贪婪盯着全息影像里,父亲苏恒俊朗的面容以及姚婧姝姣好的脸庞,眼泪一点一点地将睫毛浸湿。
爸爸,妈妈……
苏子衿一只手颤抖地,去抚摸全息影像上,父母年轻的脸庞。
“老婆你这话不对,小青青不管多大,永远都是们的女儿,都是我们的小青青。是不是,爸爸的小青青?”
明知道,面对的只是爸妈提前录好的全息影像视频而已,苏子衿还是拼命地点头,任凭眼泪汹涌地落下。
是的,爸爸,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永远的女儿。
“嗯,老公,我想你是对的。”
“那么,老婆,接下来我们要坦白的事情,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相信我们教育出来的孩子。”
视频里,苏恒跟姚婧姝的手牵在了一起,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一起,神情温柔地注视着前方。
苏子衿仿佛感觉到,爸妈投注在她身上的温柔的目光,她在梳妆凳前,坐了下来,莹着水汽的眸子浮上一丝困惑。
爸妈要对她坦白什么事?
“青青……”
画面当中,姚婧姝才开了个头,苏恒便略微紧张打断了她,“老婆,还是由我来说吧。”
姚婧姝一个眼神睨过去,苏恒双手高举,“OK。老婆,你来说。”
“我老公真乖。”
姚婧姝侧过头,亲了亲苏恒的脸。
那是苏子衿所不熟悉的姚婧姝。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很温柔,鲜少会露出如此强势的一面。
但是奇怪的事,她并不觉得陌生,相反,反而觉得,或许,这才是母亲本来的样子,张扬、恣意。
接下来,视频基本上是姚婧姝一个人开口说话画面。
视频里,姚婧姝讲述了一个曲折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有悲伤,有无奈,有眼泪,有欢欣,有命运开的一个个巨大的玩笑,它是一个女人起承转合的一生。
姚婧姝原本的名字,不叫姚婧姝,她的本名叫江瑜,
江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算是中产阶级。
从小江瑜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江瑜从小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在学校从来不乏有追求者。
苏恒,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那个时候的时候是个父母双亡,跟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的穷小子,在苏恒的眼里,才貌俱佳的江瑜就是他心中的女神,他根本不敢跟女神告白,他只敢在心里默默地暗恋着她。
此去经年,彼此早已各自东西。
苏恒已经踏上社会,他有一份还算不错的薪资,也帮弟弟娶上了媳妇,手里头有一些存款,他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请心爱的女生喝一瓶汽水摸遍口袋,都只能窘迫地红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的穷小子。
成年人的世界,光怪陆离,灯红酒绿,逢场作戏。
苏恒素来洁身自好,自然瞧不上这些。
那天,他是被领导跟同事们架着,一起去那个一个晚上就能够将好几个月的工资都能散尽的会所。
一个个身材婀娜,衣着暴露的女人,被领进来。
包厢里的同事跟领导全部都已经喝高,他们的怀里搂抱着那些女人,哪怕他们家里已有温柔解意的妻子。
格格不入,总是刺眼的存在。
于是,当时已经改名为姚婧姝的江瑜,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被推进从头到尾都坐得笔直的苏恒的怀里。
四目相对。
彼此都错愕万分。
姚婧姝是羞愤交加,苏恒是晴天霹雳。
那个晚上,他付了一个月的工资的价格,在领导跟同事们心照不宣的眼神当中,将眼尾蕴着浓浓讽刺的她领回出租的房子。
她是个姓工作者,跟他回到房子之后,她就衣衫尽退。
她微凉的、颤抖的指尖,抚上他的胸膛。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披在她如玉的身体上。
“我只是想,今天晚上我把你带回家,你就可以……不用跟其他人回去了。你去睡吧,我,我睡沙发。”
男人红着耳尖,逃进浴室。
女人嗤笑一声。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风月里染透了的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纯情而动了那颗早已比金刚石还要硬,比冰雪还要冷的心?
此后,他陆陆续续地出现,每一次,都是夜夜将她带回家,无一例外,他自己睡沙发,她睡他洗得蓬松柔软的床褥上。
终于有一天,他告诉她,他以后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找她了。
女人了然,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
明白。
男人嘛,新鲜劲头过去,谁还记得什么床前明月光,胸口朱砂痣,都是贪鲜的主。
说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找她,不过是个后会无期的托词。
她懂。
然后,她第二次,在他的面前玉体横陈。
她说,他不能让他每一次的钱都白花,次次拿了钱不干活,心里怎么过意地去,于是,她握住他的手,覆在她的身前。
男人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他的唇瓣蠕动,双目微瞠,张口似要骂她,最终,却是被她用吻堵住了嘴。
风月场所里出来的女人,什么花样不会?
他很快在她的吻里丢盔卸甲。
明明身体烫得入一块铁石,却依然坚持不碰她。
那一晚,他第一次没有留她过夜。
他说,“你走吧。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女人满不在乎地把衣服一一穿上,走了。
走得极其潇洒。
风月场所出来的女人呐,是没有心的。
又是一个月过去。
“咦……那位苏老板怎么都不见他来了?”
“切~什么苏老板。就是一个打工仔。听说啊,之前为了点婧姝跟他出台,把工作几年的存款都给花完了,这不,没钱了。估计是,又在攒钱跟婧姝睡觉呢。”
“靠!看他穿着齐整帅气的,没想到是个穷逼!”
“不然,你以为呢?但凡有点钱,就会把婧姝给包养了吧?可是,你看那种穷逼,能包养得起婧姝吗?”
女生洗手间,永远都是八卦交流的地方。
又一个星期过去。
她穿着素净碎花的小长裙,长发飘飘地等在他公司的楼下。
她看着他,跟一个女同事走出来。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看了过去,然后,当场楞在了原地。
女同事催促他怎么还不走,问他傻愣在原地做什么。
她走上,勾住他的手臂,“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脾气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就那么傻乎乎地,任由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回了家。
回家后,男人先是被低矮的门框碰了头,进门时膝盖又撞到了鞋柜,结结巴巴,后知后觉问,“你,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随手把门给关上,然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之后的一切,发生的是那样地顺其自然。
事后,她掀开被单,就那么光着身子,去了洗手间。
白蓝相间的床单上,赫然绽放着一朵妖冶的花。
他错愕的视线,刚好对上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她。
她回到床上,坐在床边,从她包里熟练地翻出一包烟,抽出其中的一根,点燃,声音微带着烟熏的哑,“我爸破产了。我妈重病,需要医治。所以我只能去干来钱快的工作。很俗套的故事,对不对?之前,我都只是陪陪酒,陪唱歌而已。干我们这行,想要用不沾湿,太难了。所以那个晚上,我跟你回了家。做生不如做熟,对不对?”
在男人微瞪的目光下,女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啊!我的老公生气了呢。好啦,其实真相是,我从初中起就喜欢。与其把第一次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不如留给自己的初恋,嗯,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男人眼底的凶光更盛了。
女人像是发现新大陆,捏住男人的下巴,“哟哟哟,小奶狗也有利爪呀?”
姚婧姝没有告诉男人的事,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