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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在怀,娇声软语,李理痴痴的看着秦思思,一时间,不由得意乱情迷,过了半天才呆呆的说道:“思思,你今天可真漂亮。”
“讨厌”秦思思扑哧一笑,轻轻的拧着李理的耳朵,说道:“快说,你今天依不依我?”
李理笑嘻嘻的说道:“思思,你就是让我上天去给你摘星星,我也没二话,可是今天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秦思思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大理,你是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要不是会长在我面前说你好话,我能那么轻易就应了你吗?”
李理耸了耸肩,笑道:“我知道老太太对我的好处,可我这是对事不对人,再说了,当初老太太要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使美人计的嫌疑吗?”
秦思思闻言,原本放在李理耳边的手又再度的拧了上去,指间却是明显的加了几分力,她笑嘻嘻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呢,能再说一遍吗?”
李理吃痛不过,指着桌上的适时响起的电话,说道:“电话,电话,有电话进来了。”
秦思思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说道:“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你记住了,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那你就准备和你的三儿去过一辈子吧。”
李理拿起话筒,笑道:“你舍得吗?对了,你就舍得也不行啊,三儿是男的,我和他在一起那岂不是乱了套吗?”
秦思思脸儿一红,却碍于话筒传声,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又狠狠的拧了一下李理的耳朵,然后便转身走到了窗边,自顾的看起了风景。
“你好,我是李理”李理龇着嘴,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耳朵。
“刚才胡扯什么呢?什么乱套不乱套的?”话筒里,传来的正是木森的声音。
李理呆了一呆,问道:“三儿?怎么会是你啊?”
正在看着风景的秦思思听说是木森的电话,不由得也将眼光转了过来。
木森笑道:“听到我的声音很吃惊吗?对了,我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吧?是不是搅乱了某些人的好事啊?”
李理笑骂道:“别他妈的扯淡,对了,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我刚好有事要找你,还真巧了。”
木森笑道:“找我有事吗?好事还是坏事啊?要是好事倒不妨说说,要是坏事嘛,就请免开尊口吧。”
李理奇怪的问道:“咦,你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啊?你好长时间没和我这样开过玩笑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木森回答道:“没有啊,我还是以前那样,只是想通了几个问题而已,好了,还是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李理见话头转到正题上来,不由得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理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上,吞吞吐吐的说道:“是这样的,三儿,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呃,这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呢,能……”
李理的话未说完,便被电话那头的笑声打断:“大理,你是想告诉我头衔战取消的消息吧?如果是的话,我看你就不用说了。”
李理吃了一惊,问道:“你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木森笑道:“我不仅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也正是为这件事情才打这个电话的。”
李理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这个消息就好,我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呢,棋会那边我已经去过了,这件事大概没有挽回的希望了。”
木森说道:“没有希望就算了,不过是一场棋赛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李理楞了楞,随即问道:“你难道不想参加比赛吗?你知道这场比赛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木森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大理,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怎么说呢?你为我做的努力和为此付出的代价我都有所了解,感谢的话呢,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现在的我很快乐,因为我的身边有你,有歌磐,还有许许多多关心着我的人,围棋已经不再是我的唯一。”
李理张大了嘴,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话筒里传来木森爽朗的笑声:“你没听错,以前的我错过了很多事情,我想,如果现在还来得及的话,我会加倍的珍惜这些事情,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理问道:“你不是要追寻你心目中的那个什么棋道吗?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木森笑道:“道本我心,我心即道,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棋道的追寻,只不过现在的我换了一种方式,或者说改变了一下思维吧。”
李理狠狠的抽了口烟,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什么他妈的道本我心,我心即道?你这家伙总是做些让我吃惊的事情来,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喜欢,尤其是喜欢现在的你。对了,歌磐若是听见你今天的这番话,怕是要幸福的晕过去了,唉,我这个妹子也总算是熬出了头,我真想不通,你究竟是哪点迷住了她?换了我,你连给我提鞋的份都没有!”
电话那头的木森微微的顿了一下,将话题转了过去:“大理,你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吗?”
李理看了一眼秦思思,笑道:“一定是钱立那老狐狸,棋会只有他知道你的电话,是我告诉他的。”
木森笑道:“那你想必也猜出我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喽?”
李理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猜出来了,不过我警告你,你千万别说出来,妈的,没道理总是我做恶人,然后让你们来做好人,不行,坚决不行,我这个恶人要做就做到底,没得商量了。”
木森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大理,别意气用事,我听钱立说了,这次的违约金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我而引起的,换句话就是说,这笔违约金应该算在我的头上,我算了算,以我现在的收入,我大概需要不吃不喝攒上十多年才能还上你这个人情。大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朋友的,你要真是决定这么办,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从下个月开始把我的工资给你汇过去。”
木森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理‘哈’的轻笑了一声,说道:“就你那两个小钱吗?得了吧,你还是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努力的去多赚几个钱,然后攒着娶我妹子吧,哎,我告诉你,我这个妹子的生活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嗯,我看就你那穷酸样,怕是够她受的。”
木森笑道:“你别把话题岔开,说说看,这个问题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理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耳朵都被你们磨出老茧来了,这样吧,这件事情等过了年再说,我先考虑考虑。”
原先一直站在一旁的秦思思因为李理刚才的那阵大笑,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到李理的身边,然后轻轻的趴伏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听着俩人的对话。而当她听到李理的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爱面子的李理实际上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决定,不由得心头一阵惊喜,忍不住在李理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
木森问道:“咦,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啊?怎么好象是……”
李理大笑道:“什么什么声音,被蚊子咬了一口,我打蚊子呢。”
木森笑道:“这冬天里还有蚊子吗?就是有怕也是母蚊子吧?”
李理笑声更大,说道:“不错不错,只有母蚊子才咬人呢,你见过咬人的公蚊子吗?”
在旁边一直听着俩人对话的秦思思听到这里,忽然冲着话筒大声的说道:“姓木的,本来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然也一肚子坏水,你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会一字不拉的告诉歌磐,你就等着吧!”
电话那头的木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他强自忍住笑声,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李理得意笑道:“三儿,听见了吗?我老婆要告你的状了,这下糗大了吧?”
木森说道:“好了,不和你扯这么多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了,孩子们还等我上课呢。”
李理急忙说道:“等等,我忘了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你应该找不出什么借口了吧?”
木森笑道:“等过了年吧,温哥这里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一手经办的,我总不能半途而废吧?你放心,我已经是铁了心要回去的,说实话,我真是有点想咱们的家乡菜了,哎,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你,你的婚礼到底有没有定个准日子啊?温哥也在问这件事呢。”
李理看了一眼秦思思,笑道:“还没呢,这要等过年的时候,两家的老人碰到一起后才能决定,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说不上话啊,大概总在初春的这一段时间吧。”
“好,我等你的准信。”微微的顿了顿,木森又说:“大理,今年过年我大概不会回去了,我拜托你一件事,等正月十五也就是阳历二月十四那天,帮我订一束花送给歌磐好吗?”
李理笑问:“说吧,订什么花呢?”
木森沉吟了片刻后,肯定的回答道:“玫瑰。”
第一百○二章外卡
“又是一年春来到,这年总算是过完了,可这气氛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温快喝了一口茶,看着杯中青黄的叶片,又说:“今年的春茶快上来了吧?”
坐在对面正研究着手中的棋谱的木森笑了笑,问道:“想喝新茶了吗?”
“是有点想了,我记得上次去你家乡的时候喝过一种茶,那茶叫什么来着?就是大理送我的那种,对,我想起来了,叫敬亭绿雪,名好,茶更好。直到现在想起来,嘴里还犹有余味啊!”温快轻轻的慨叹着。
木森放下手中的棋谱,笑道:“晚上我就打电话给大理,让他给你寄几斤过来。”顿了一顿,又说:“对了,恐怕现在还没到时候,温哥你要想喝还得等一段时间。”
温快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说说而已,大理现在正忙他的婚事,哪还有时间办这个?”
木森说道:“温哥,这次回去参加大理的婚礼,我就不回来了,打扰你这么长的时间,又说走就走,真是对不住你了。”
温快笑道:“你怎么老是说什么对不起?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是你不走,我也得赶你走,咱这庙小,容不下你这个大菩萨啊,更何况你的身后还有个女菩萨呢。”
木森笑了笑,递了一支香烟给温快。
温快点上烟,说道:“三儿啊,这次回去后有什么打算没有?我看你是不会再回棋校了吧?上次胡子兰打电话给我还说过这事。”
木森摇头说道:“回棋校?不,我从来就没这样想过。”
温快说道:“凭你的本事,到哪都有一口饭吃,不过我想,以你的性格来说,可能还是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比较好,三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办一个棋校或者是道场之类的?”
木森惊讶的问道:“温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正是有点这个意思呢。”
温快笑道:“是吗?你具体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我给你参谋参谋,好歹我也算是比你先行了一步。”
木森苦笑道:“现在只不过是有此打算,说到具体的,我还真是一窍不通。”
温快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办道场和下棋可是两码事,我当初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勉强拉起了架子。不过,你不用着急,你要真是想办道场,我看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木森笑道:“温哥你说的是大理吧?你说的对,真要是请他出面办,我看我什么事都不用做,只管等着当老板就行了。只是我不想麻烦他,一个国华就已经够他受的了,闲暇的时候能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没必要拿这些小事去烦他,再说,坐享其成也不是我的性格。”
温快笑道:“真是很羡慕你们俩啊,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夫复何求啊!”
木森笑道:“温哥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难道就不是朋友吗?”
“三儿说的对啊,温哥现在是大老板了,可不拿咱们当朋友了。”一阵豪爽的笑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木森和温快听到这阵熟悉的笑声,眉头都是一扬,转头看时,门口站着的不是李理却又是谁?
“咦,怎么会是你这家伙?你怎么来了?”木森吃惊的问道。
温快迎上前去,握住李理的手,笑道:“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不用在家忙婚事吗?”
李理笑道:“哪还轮的上我忙?两家的老人早就谋划好了,我只管到时候当现成的新郎就行了。”
温快拉着李理的手,说道:“进来坐,进来坐,瞧我这个主人是怎么当的?尽顾着和你在门口说话了。”
木森等李理落了座,将泡好的茶递了过去,问道:“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你这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的?还是专门来这里出差的?”
李理笑道:“都不是,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木森楞了楞,问道:“找我?找我干吗?怕我不回起吗?”
温快在一旁笑道:“是啊,你还怕他不回去吗?我现在就是想留都留不住喽。”
李理笑道:“想留他吗?那容易,我来就是不让他回去的。”
温快和木森闻言,都是一楞,同时问道:“不让我(他)回去?”
李理看着两人吃惊的样子,心中大乐,说道:“对,不让他回去,就留温哥你这里了。”
木森奇怪的问道:“大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理从桌上拿起木森的香烟,自顾的点上一根,点头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一个好消息。”
木森笑道:“好消息?我能有什么好消息?”
李理笑嘻嘻的说道:“去日本参加‘最强战’,这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木森呆了一呆,随即问道:“参加‘最强战’?我吗?”
李理在木森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掌,说道:“当然是你,总不可能是我吧?我倒是想去呢,可人家不让啊!”
温快在一旁也是大惑不解,问道:“棋会不是早就决定了参赛的名单了吗?是不是有谁临时有事参加不成,这才让三儿顶上来的?”
李理悠悠的吐了个烟圈,不屑的道:“棋会?哼,我能指望他们吗?就是名单上的人全都去不成了,那也轮不到三儿啊。”
木森皱了皱眉,说道:“别卖关子了,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李理笑道:“我昨天接到钱立的电话,说是接到日本棋会的通知,让你持外卡去参加这次比赛,你知道吗?三儿,这每年一届的‘最强战’可只有一张外卡啊!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发给一个业余棋手。我估计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三儿你又该火一把了,哈哈。”说到这里,李理便仿佛是自己拿到了这张外卡似的,忍不住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一旁的温快也是一脸的惊喜,抓住木森的手不停的摇晃,说道:“三儿,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恭喜你!你算是为咱们业余棋手挣足了面子。”
面对着李理和温快这两人发自内心的喜悦,木森的脸上只是淡淡的挂着一丝微笑。听到李理带来的这个消息,木森的心中固然也很高兴,但是这种高兴的程度似乎还远不及李理来的强烈,对他来说,参加这次比赛只是多了一个和超一流棋手对局的机会,这种机会虽然难得,而且也了却了他心中想和高手过招的心愿,但是也仅此而已。与这种淡淡的喜悦相比,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疑惑,那就是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