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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快连忙说:“几位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这就请进去喝杯茶吧。”
刘长风却说:“两位是有仁请来的,就是我刘长风的客人,今天虽然不在我的家里,但刘某这个东道还是要做的,两位这就跟我走吧,待会刘某以酒表情,感谢两位的好意了。”
李理哈哈大笑,说:“两位都抢着做东道,倒叫李某好生为难,两位的盛情我和我兄弟在这里心领了。只是两位恐怕都误解了我的意思了?”
温快问道:“李先生的意思是?”
李理道:“我和我兄弟此次前来,一是受有仁所托,二来嘛也想会会两位,一睹高人的风采,说白了吧,我兄弟来,主要就是想请温先生和刘先生指教一二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眼见了这棋是下不成了。”李理长叹一口气又道:“入宝山而空手回啊!主人家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温快听到这里,心知李理说这番话的意思必是有所用心,却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当下也不说话,暗自揣摩着李理话里的含义。
刘长风苦笑了一下说:“刘某最近身体不佳,这次来这里也是强撑着的,木先生既然是有仁的师叔,棋力必然高强,只是这里不是很方便,日后有机会的话,刘某自会上门请教的。”
李理淡淡的说:“既然刘先生怯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温先生又是如何想的呢?”
李理不等温快开口,便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温快答应下来,温快见了李理的模样,心中有了几分明白,说:“李先生和木先生远来是客,而且我和有仁也有约在先,这棋总是要下的,只是先前的赌注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咱们权当是相互切磋一下吧。”
李理说:“那是,刘先生既然不领咱们的情,这赌注可不是没有意思了嘛!”
转过身去又对木森说:“兄弟啊,咱们赶紧的下棋,也算这次没有白跑一趟,对有仁也就算是交代了,下完棋呢,咱赶紧的走人,这什么温先生刘先生的,咱以后看见了就当不认识,咱是高攀不起啊,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有仁此时站在一边,只是低头想着心思,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琳风,对李理的这番话仿佛全然没有听在耳里,众人的注意力现在全集中在李理的身上,也没人注意他。
木森倒是见惯了李理的作为,深知李理的用心,无奈自己不会演戏,只有看着的份儿,便应道:“好,一切听你的。”
李理笑了笑,回头对刘长风说:“好了,刘先生,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你既然不肯给我和我兄弟这个面子,我们也不勉强,咱们还要和温先生下棋,这就说声再见吧。”
刘长风闻言不由的长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李先生不必拿话来激我,我刘长风并不是一个愚钝无知之辈,你的这一番好意我又怎会不明白呢?今天这样的局面并不是我所能料到的,也有违我的初衷。只是有些事情,一时半会,我还接受不了。”刘长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仿佛是暗自决定了什么,又说道:“既然李先生和木先生如此的热心,我刘某不再说什么了,李先生说说你的想法,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解决?”
刘长风此时的心里早已经是想留下来了,琳风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又如何舍得下这份亲情呢?只是原先心中的一口气呛着,虽然到现在早已是散的七七八八了,但覆水难收,已然是骑虎难下了。好在是热心的李理出来相劝,刘长风当下就把这颗烫手的山芋交给了李理。
李理闻言放声大笑,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看看如何收场,给刘长风找一个台阶来下了。李理此刻又想到木森,他早有心让木森走到前台,在世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这位好朋友的真正实力,现在正是李理所期盼的大好机会。“左右是一举两得,看来这趟是不虚此行啊!”李理在心里得意的打着算盘,对自己今天的举动不免也生出了几分佩服之感。
李理说道:“好,既然刘先生这样说,那我就擅自拿个主意吧,我这位兄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虽然没有任何的段位,但他的棋力怎么着也在当今的一流高手之列,咱们今天不妨就以棋来了断这桩家事,我这位兄弟以一对二,同时和两位先生下棋,倘若输了其中的任何一盘,我们转身走人,要是侥幸胜了两位,那刘先生和温先生就要冰释前嫌,温先生叫刘先生一声大哥,刘先生可也要叫温先生一声妹夫才行,两位看这样如何?当然,两位若是没有把握的话,就当是我李某放了个屁!”
木森在一旁闻言不由的大窘,涨红了脸道:“不行,不行,大理你胡说些什么呢?在两位棋界前辈面前,哪有我放肆的地方?”
李理嘿嘿笑了几声,用手捅了捅木森,轻声的说:“别急啊,三儿,你放心吧,今天这棋说什么也不会输的。”
木森大奇,低声问:“那是为什么?”
李理说:“三儿啊,你也忒木了,你没见现在这两人的心情吗?我这只不过是在找个台阶给他们下,他们是求之不得哩,又那里会在棋上赢你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棋是赢定了,但是你必须拿出些本事来,要赢的他们心服口服才行,惟其如此,才能使咱们的脸上有些光啊,就算是你给哥哥我涨点面子嘛!”
木森听李理如此这般的说,不由的苦笑连连,心中虽是无奈,可是自己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只得点头答应了李理。
刘长风和温快听李理夸下海口,心中都是不以为然,俱都想道:“天下能人颇多,要是以一对一,这位木先生能胜的过我们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倘若是以一敌二,就是当今的国手,也不敢说这两盘必胜。这牛皮吹的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李理看出两人的心思,却也没有点破,只是说:“两位决定了吗?”
温快和刘长风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想:“事已至此,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说不得只有在棋盘草草的走上两步,然后认输就是,也省的大家在这里挖心剜肝,弄的彼此痛苦不堪了。”
两人想的是一般的心思,温快先道:“好,就依李先生的意思吧。”
李理又问刘长风:“刘先生呢?”
刘长风说道:“我话已出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听李先生的吧。”
李理抚掌大笑:“好,就等两位这句话,咱们这就到温先生家里去吧,你还别说,今天真是有点冷,有仁,你还楞在那里发呆干什么?咱们一起进去吧!”
有仁呆头呆脑的站在那里,被李理这么一叫,才缓过神来,他知道这件事情被李理三言两语的已经解决了,自己心中的这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但一想到明天琳风就已嫁做他人妇,心里没由的一阵空落落的。
琳风抢前一步,说:“大家慢走一步,我先进去收拾收拾,哥,你可跟着来啊。”
刘长风这是第一次进温快的家门,走到门口,不由的叹了口气,心里生出老大的感慨来。
李理高声道:“刘姑娘,你可别忘了给我这兄弟泡上一杯好茶,他可就好这一口,下棋时没有茶可不行的!”
温快笑着说:“李先生放心,寒舍虽然简陋,可是茶总是有的喝的。”
李理打着哈哈道:“那就好,那就好。”
几人在门口客气了几句,然后鱼贯的进了温快的家。
进得门来,却见琳风早已经将茶泡好,正兀自在桌上放着棋盘,手脚麻利,俨然是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刘长风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脸幸福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琳风看着刘长风说:“哥,你胃不好,茶就别喝了,我给你用枸杞泡水来喝,好吗?”
刘长风看着琳风乖巧的模样,点了点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众人见刘长风笑了,都是松了口气,木森在心里想道:“李理这家伙真是有点能耐,刘长风现在就是想不认这门亲事看来都不行了,只是可惜了这两盘棋,下的也忒般无趣了。”
第十八章 力战
温快家的餐桌上堪堪放下两张棋盘,木森坐了一头,温快和刘长风坐在了对面,琳风有仁和李理三人围在一旁观战。棋还未下,围观的三人便早已经知道这最后的结局,只是三人的心思各异。有仁只不过是站在一旁瞧瞧热闹罢了。而琳风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刘长风和温快的身上,巴不得两人早点认输,好坐下来说说家常。李理虽然知道木森这两盘棋是决不会输出去的,但是仍然期盼着有个好的内容,说不上是一战成名,但好歹也要让这两位当今中国业余棋界的楚翘伸出大拇指,说上一个服字才好。
两盘棋都是木森执黑,木森知道面前的这两位都非凡人,丝毫不敢托大,布局时下的是中规中矩。这一来是木森知道自己布局的功夫很差,想尽量平稳的过度到中盘,再谋胜策;这二来也是想显些自己的实力,希望能在棋的内容上胜过两人一筹,他想看看自己和这两位业余棋界里的王者实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对比。
木森如出一辙,两盘棋都以星小目开局,刘长风和温快分别应了二连星和错小目。木森本来就擅长下快棋,当下运子如风,将手中的黑子啪啪的分别拍在两张棋盘上,温快和刘长风本就有心早点结束棋局,两人也毫不示弱,将棋下的飞快。
温快看了一眼刘长风和木森,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暗自道:“想我和刘长风在中国业余棋界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今天却同时和一位无名小卒下棋,虽然是事出有因,别人是帮咱们来的,可是这件事情如果就这么传了出去,脸上总是不太好看,偏偏这棋又赢不得,说不得自己只有在棋盘上给这位木先生施加一点压力了,然后差不多的时候再送一个勺子,也好让他知道我这是在有意相让的才行,这样的话,纵是他赢了我和刘长风,日后也不好意思说了出去。”
温快打定了主意,又看了一眼刘长风,却见刘长风也正好拿眼角的余光瞟着自己,脸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刘长风和自己是一般的心思,心中暗自笑了一下,将目光又转向了棋盘。
木森的一腔心思早已经是扑在了两盘棋上,对温快和刘长风的心理活动毫不知晓。转瞬间,两盘棋已是堪堪进入了中盘,木森和刘长风的那盘棋双方形成了对围的局面,木森执黑的先手仍在,他正瞄着刘长风右下的几个孤子,如果全部收了进来,这盘棋也就结束了。“虽然这几个子不是太好吃,但利用先手在其他的地方做一些准备活动,局面仍然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木森这样想着。
转回头来,在看看和温快的一盘棋,木森才真正明白温快为什么数十年称霸中国业余棋界而不倒的原因,棋盘上双方的实地已然是差不多,如果平稳的下下去,木森贴目有很大的难度,现在黑棋唯一的希望是寄托在对白棋中腹大龙的攻击上,即使不能全歼白大龙,也必须在攻击中获得十目左右的实利才行。然而现在最要命的是,先手还在温快的手里。
温快在黑棋角部的三三上点了一手,意思很明显,他要不断的给木森施加压力,他也很清楚木森现在正瞄着他的大龙,如果是一味的去求活,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因为这样即使是大龙活了,目前自己仅有的一点优势必然会丧失殆尽,而且先行的权利十有**是要交给黑棋了。现在自己以攻为守,利用黑棋角部的弱点,将自己的中腹走厚,即使是弃了三三上的这颗子,全局还是自己有利,收官的时候只要不出大的纰漏,这盘棋有八成的把握拿下,当然,到最后还是要不经意的送上一个勺子,让彼此各有所得。
木森抬头看了一眼温快,其时的温快一脸的悠然,一只手正端起茶杯轻轻的啜饮着,另一只手将折扇在指间灵快的转动着,一如戏台上英俊潇洒的小生。
木森咬了咬嘴唇,用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李理在一旁见了,知道木森要长考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根,递给了木森。木森接了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兀自陷入了沉思。
刘长风此时也陷入了长考,布局时,自己的一步软着被木森抓住,现在自己的局面是大大的不利,粗粗的算来,黑棋盘面至少领先自己十五目左右,而且现在还是自己的后手,这盘棋看来是没多大的希望了。虽然自己原本没打算赢这盘棋,但是就如此的败下阵来,也是自己原先没有想到的,看来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果然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呢?刘长风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温快的对局,第一感觉是温快的局面要好一点,看来温快力压自己数十年,实力确实是高出自己一筹,并非浪得虚名啊!刘长风想到这里,不由的在心里生出几分好胜的心来,当下拿起棋子,不假思索的在棋盘的中央用力的拍下,他决意破釜沉舟,反击白棋的弱处,纵然是输也要输的壮烈一些!
其时,木森手中的烟堪堪吸完,李理正要送上一根,却见木森对自己摇了摇头,脸上微微的露出些笑容来,李理知道木森必定是看出温快的破绽来,而且已经将棋盘上的种种变化算清楚了,心里不由大是松了口气,他对木森的计算力有着十足的信心。
木森并没有急着在棋盘上落子,而是回过头来,看了看和刘长风的对局。他见了刘长风在棋盘上破釜沉舟的一着,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自己将这颗子切断下来,双方在中腹形成对杀的局面,自己的这块棋怕是要比刘长风的棋长出N口的气来。在木森的眼里,这盘棋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了。想到这里,木森拿起子来,毫不犹豫的将刘长风的几颗孤子生生切断。
温快此时也在看着刘长风的棋,他见整盘棋都是木森牢牢的控制着局面,刘长风是亦步亦趋,一直是跟在黑棋的后边苦苦的追赶,却没有丝毫翻盘的迹象。看着刘长风痛苦的表情,他清楚的知道刘长风决非是在故意相让。
看着刘长风棋盘上几颗奄奄一息的残子,温快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对木森有了几分高看的意思,但他对自己目前的局面还是很满意的,他在心里想道:“毕竟是个后进小辈,这样的局面且看你如何翻盘吧!倘若这样的棋你也能赢了下来,那我温快算是白学了这么多年的棋了。”
木森看着棋盘上三三位的那颗白子,仿佛是有点不放心,又想了片刻,终于拿起子来,刺在中腹白棋大龙的眼位上。温快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木森会不顾自己角部的死活,而要强行的去吃自己的大龙。温快将手中的折扇摇的飞快,他默默的算着如果形成转换的话,自己是否会吃亏。
这边的刘长风草草的应了几手棋,眼见再下下去已是无趣了,微微摇了摇头,终于是放弃了棋局。刘长风为了不打扰木森和温快的对局,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两人的对局,见木森回过头来,便笑了笑,做了个认输的表情,示意木森安心的下棋。
木森见刘长风已经认输,心中少了一层负担,轻轻的吁了口气,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和温快的对局上。他知道虽然自己已经大概的算出棋盘上的变化,但仍然不敢肯定温快是否会有妙手出现,现在棋盘还大,自己肯定会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存在,他也不敢肯定温快会按着自己的意图行棋,所有的一切还需要小心提防才行。
有仁和琳风在一旁见刘长风投子认负,心中是又喜又惊,喜的是整件事情唯一的不定之数就在刘长风的这盘棋上,倘若刘长风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