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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衣香实业的总经理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唐映会从林氏集团重新回到衣香，但必然是好事。
一场饭局，共四个人。
两个人卖力表演，被她们大献殷勤的人始终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剩下一个只吃不说。
郑雪楠自然注意到张之月的沉默，心有不满。
暗暗咒骂了一声，再继续攻关唐映。
“唐总，其实我们雪楠服饰的女装界影响力并不小，只要您给个机会，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第417章 说起来，我和郑总也是认识多年（）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郑雪楠索性把话说开，明确来意。
“唐总，只要您给个机会，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唐映表情寡淡，“这些，我的秘书早就告诉过郑总答案。”
郑雪楠堆满笑容和诚意的脸有些挂不住，“是，虽然我们雪楠服饰的女装界影响力并不小，和衣香的差距肯定是有的。但我们可以先从小订单开始合作。”
唐映的本就是被缠得烦了才决定来见面，让对方死心，也没必要嘴下留情。
她直言，“正如你所言，雪楠服饰达不到衣香的要求。产品种类太杂，发展定位不清，品质无法保障。所以，即使是小订单，衣香也不会随意选择一家供应商。”
“我会不断提升产品质量，而且和衣香和合作我会亲自抓，把它作为公司的头等大事来对待。唐总，这一点请您务必考虑。”
郑雪楠极力争取，而唐映已经没有耐心听她讲下去。
“说起来，我和郑总也是认识多年，除了公事还可以聊其他，对吧？”
“。。。。。。是。”郑雪楠咬牙应道。
她们确实认识多年，但偏偏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两个人的角色地位彻底调换。
当年，是唐映作为衣香代表参与舒雅服饰的竞标案，不仅要看她这个舒雅服饰总裁特助的脸色，而且还只是个二流公司的项目负责人。
鬼知道衣香走了什么狗屎运，四年前被林氏集团收购不说，这几年更是得到林氏的力捧，一跃成为服装界的龙头老大。
而唐映本人升职的速度快得犹如坐上火箭。
从林氏集团的服装产业的女装部一名普通的项目负责人到项目总监，再到其子公司衣香实业的总经理，才用了两年时间。
她上位后业绩惊人，屡破纪录，到如今在衣香根基深厚，地位固若磐石，其本人在圈内的影响力更是无人能及。
所以郑雪楠才一直渴望能和衣香合作，不然哪怕是和唐映个人有点交情，以后雪楠服饰的前景自然大好。
没想到，一再碰壁，如今更是被当场打脸。
不能聊公事，还怎么合作，费了诸多心思好不容易见到本人，却落了个陷入绝望的境地。
眼见着一盘棋快走入死局，郑雪楠深深提口气，没忘了还有一张王牌。
眼眸里的怨恨一闪而过，转而恢复盈盈笑意。
“唐总说得对，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吃菜的人，“那您应该也还记得之月吧？”
终于被点名了。
张之月抬起头，放下筷子，按照郑雪楠的称呼道了声：
“唐总。”
公式化的称呼，让人分不清楚语气的亲疏远近。
郑雪楠刚升起的盼头，瞬间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一半。
本以为张之月会趁机对唐映大谈过去的情谊，结果这反应也太平淡了。
这人莫非是脑子有问题？
一个晚上就知道吃，这会她特意指点竟然也不上道。
不清楚，人家是能决定你是吃肉还是喝粥的大人物吗？
唐映在门外就想和张之月好好聊聊，终于把烦人的事处理完，目光柔和地看着对面的人。
“之月。”
第418章 真的也算是三顾茅庐，才把之月给请来（）
唐映在门外就想和张之月好好聊聊，终于把烦人的事处理完，目光柔和无比地看着对面的人。
“之月。”
郑雪楠将她的眼神看得分明。
和看自己的完全不同。
既有感慨，更有关心。
果然，这盘烂棋还有希望复活。
郑雪楠于是立即换了副面孔，纯闲聊的亲切模式，“没想到唐总记性这么好，还真的记得你。之月，我以为就我对你印象深刻。在榕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非要你加入我的公司不可。”
说完，掩嘴轻笑，“真的也算是三顾茅庐，才把之月给请来。果然，要招个才华的人就是要费点劲。”
她尽心尽力扮演伯乐的角色，一旁沉默许久的小朱适时地插话。
“可不是嘛。之月姐一来公司，郑总立即交代我给她签合同、办入职，这份亲力亲为的举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对吧，之月姐？”
被再次点名，张之月微微一愣。
小朱这么亲热的态度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至于两个人的那些话，就部分是真实的，其余夸大得让人不忍直视。
沉默之下，包厢里其余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的脸上。
毕竟确实是雪楠服饰的一员，张之月模糊地应了声，算是认同她们的话。
郑雪楠仿佛看到希望之光离自己更进一步，眉眼弯弯说道：
“我的公司的确年轻，所以更是求贤若渴。我还记得当年之月的作品，真是天才水准，所以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印象深刻。”
“之月，的确很有天分。”唐映想起往日共事的时光，不由得发出感叹。
“那是。”郑雪楠嘴角扯了扯，笑意不及眼底。
一个晚上，终于听到一句好听的话，却不是夸自己，也不是夸自己的公司，而是一个入职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
张之月许久没被人如此盛赞，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其实我。。。。。。”
“之月，你就别谦虚了。”郑雪楠立即打断她，再道：“本来，如果能和衣香实业合作，我是打算让破格提拔之月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她以前就是衣香的人，经验丰富，责任心强，出色的作品一个又一个，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想到，还是遗憾了。”
此言一出，唐映表情有些变化。
当年竞标舒雅服饰，她对舒雅和郑雪楠的印象都不好，拒绝与雪楠服饰合作，除了先前给出的官方评价，多多少少带了些个人主观色彩。
但偶遇张之月，本就震惊得至今尚未平复心情，又是作为雪楠服饰的员工出现在这里。
一番观望之下，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
起码郑雪楠眼光还行，懂得识人用人。
“之月，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榕城，也还在这个圈子，怎么不早点和我联系？”
张之月喉咙发紧，对于复杂的过去，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向老朋友倾诉。
她的沉默，正好给了郑雪楠机会，“唐总，之月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以前合作愉快，也希望今后还有机会。”
唐映眉头微微一蹙。
如果与衣香对接的人是张之月，那或许她会重新评估。
第419章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如果与衣香对接的人是张之月，唐映想了想，或许她会重新评估。
她的心思没有藏着，看向郑雪楠的眼神明显添了点温度。
这下，郑雪楠更急着表现，已经想好下一步要说的内容。
就在这时，全程说话说得最少、莫名其妙成为全场焦点的张之月开了口。
而且字正腔圆。
“郑总，太谢谢您的赏识了。不过我只是公司一名普通岗位的服装设计师，而且我今天刚报到，连人都没见识几个，您‘这么早’就想好把衣香如此大的项目交给我负责，我实在接不了，也做不好。麻烦您还是另选他人吧。”
“啪啪啪”。
仿佛被人连环抽耳光，郑雪楠觉得两边脸颊被人打得痛入骨髓。
“怎么，之月你‘今天’才来雪楠服饰？”唐映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
“是。”张之月答得干脆。
此言一出，郑雪楠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可恶的那张嘴。
硬生生压下快沸腾的怒火，尴尬地解释。
“虽然是第一天来，之月早就是我心中最佳人选，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自信，实力绝对是有的。”
这一次，唐映但笑不语，径直起身，对着旁边站立的服务员打了个手势。
服务员立即过来，恭恭敬敬地等候吩咐。
“买单。”唐映将信用卡递给她，再看回郑雪楠，“感谢郑总今日请客，不过你们这么远从榕城赶来，作为东道主这顿饭该我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话间，人便抬腿朝着门外而去。
郑雪楠恶狠狠地瞪了张之月一眼，赶紧追出去。
小朱见状，快步而出。
热闹的包厢就只剩张之月一人。
她眉头紧蹙，但眼眸里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会所门口。
专职司机早就就位。
郑雪楠不停地尝试挽留，又为请人吃饭变成被请而表示歉意，唐映表示她一点也不介意。
“郑总，很高兴隔了这么多年还能见面。再见。”
说罢，伸出右手。
郑雪楠再不甘心，也不敢强留，右手向前，尬笑：“再见。”
唐映接着又和小朱握手，小朱顿时受宠若惊，手心冒汗。
最后，唐映走向张之月，与她握手，彼此对视一眼，旋即松开手，转身而去。
张之月眼眸微动，默默地把手放回外套口袋。
黄色的保时捷缓缓行驶，到变成一个消点，再完全看不见。
“你怎么看到老朋友一点也不热情，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视线尚未从远去的车离去的方向收回来，突然被一顿咆哮，张之月心中一颤。
抬起头，迎上一道凶恶的目光。
“以唐总如今的地方，老朋友何其多，我不算什么吧？”张之月语调平淡。
这一点，郑雪楠不是没想过，但她很清楚，唐映是个念旧情的人。
张之月也不是普通的老朋友。
饭局前半场，气氛很差，直到她提及张之月会负责对接衣香，唐映才有了些微反应。
郑雪楠坚信自己的直觉。
“明明她很欣赏你，你倒好，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第420章 你是不是全职带娃带傻了？（）
“明明她很欣赏你，你倒好，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郑雪楠怒火半分未消。
难听的话，一个个字飘进耳中，张之月猛吸口冷气，直言不讳，“郑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本就是第一天来公司，什么都不清楚。”
“你。。。。。。”郑雪楠被气得直跺脚，“你是不是全职带娃带傻了？唐映是谁，整个服装界谁不想和她搭上关系，你就算没本事也要使劲吹，竟然还把肮脏的底裤都给人家看！”
张之月嘴唇抿起，柳眉紧蹙。
果然，口口声声说欣赏她都是假的。
一不如意，言辞粗俗，态度恶劣，翻脸比翻书还快。
难怪，前台是那副德行。
郑雪楠见她不吭声，脸色更差，“本来还指望你套点近乎，这下好了，反过来被你害得一点希望都没了。失去和衣香的合作机会，我的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
人都是有脾气的。
即使张之月平时对很多事不计较，被人如此再三侮辱也来火了。
再说，这一整天下来，她已经无数次想过辞职。
到了这一刻，更是无比坚定。
话已经到了嘴边，正欲脱口而出，一直沉默的小朱瞧着情况不对劲赶紧打圆场，“郑总，先回去再想怎么弥补吧。兴许，唐总还会重新考虑。”
她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张之月的姿势，同时朝着怒火中烧的郑雪楠猛使眼色。
有意的强调“弥补”二字。
张之月看不到她们之间的互动，也不想理会，到最后小朱拦下车，和郑雪楠一同坐进去，此处就剩她一个人，都不甚在意。
寒风习习。
晋城本就比榕城冷，又是冬天的晚上，一阵风吹来张之月这才察觉到身上很凉。
她确实很怕冷，低头赶紧将搭在手术的围巾系在脖子上，搓着手，抖着腿，站在路边打车。
本来还考虑趁机去林宅看下儿子，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晦涩不明的心情，暂时不了。
独自返回酒店，进了屋，开了空调，温度升高，她的四肢也有了暖意。
张之月这才敢脱掉外套，随意地搭在椅子上。
忽的想起什么，她转身，朝着椅子走过去，将手伸进外套口袋。
一张烫金的名片被从里面掏出来，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极具时尚气息的logo，这是衣香实业的象征。
姓名：唐映
职位：总经理
手机号码。。。。。。
谁能想到，方才唐映和她握手的时候，竟然将名片塞到她手里。
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张之月不是不懂，却还在犹豫，所以才拖到现在。
她确实有很多想说的话没说，但总觉得时机不对，毕竟此刻的身份是是雪楠服饰的一员。
没有马上去洗澡，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张之月拾起桌上的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五分钟后，她再次衣装整齐，从房间离开，往电梯口的方向而去。
在她进电梯的几乎同一时间，隔壁房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女人。
然后，进了另一辆电梯。
第421章 郑雪楠心机很深，做什么都是早有准备（）
张之月进了电梯，下楼，走到酒店门口。
一辆黄色的保时捷早已停靠着。
车门打开，一名女子走出来。
张之月深深吸了口气，加快步伐往前赶。
两个人站定后，相视一眼，旋即紧紧拥抱，再一同上了车。
保时捷启动后，一个人从酒店门口光线暗淡的地方走出来。
一边睁着铜锣大的眼睛望着车和人离去的方向，一边快速拨打电话。
“郑总，我有件特大的事要向您汇报。”
。。。。。。
露天烧烤店，音乐声悠扬婉转，在冷风中飘荡。
寒冬腊月，烧烤店的生意一向不错，而这一家走的是高端消费路线，来往的多数为白领人士。
两名女子面对面坐着，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
张之月不免感叹，“你都是大公司的老总了，没想到也喜欢吃这些。”
被揶揄，唐映笑着耸耸肩，“怎么，这里不好吗？”
“挺好的。”张之月笑容纯粹。
唐映微微一怔。
一句“挺好的”，简单的三个字，让她觉得这不仅仅是回答了她刚提出的问题，也是提前回答了接下来她要问的话。
四年了，之月，你真的过得好吗？
还有，从林氏集团离职后，这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电话都打不通，其他联系方式也找不到人。
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
还有那个孩子。
她记得，当年张之月在舒雅办公室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正准备用药时，惊愕地发现她怀孕了，而且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
而那个时候，她可以肯定张之月是未婚状态，甚至连男朋友应该也没有。
算一算，如果孩子活下来了，这会应该三岁多了。
随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