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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两声，每一秒的等待两个人的想法都不同程度的变化。
张之月想的是，不接拉到，她立马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已经在网上注册了简历，应该先试试网投。
而前台的心理天平有些动摇。
人家确手里实拿着的是自家总裁的名片。
就算是“捡”来的，她打电话确认一声，如果闹出事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吧。最多是指责一声。
但这个穷女人真的敢打电话啊，不会、是真的和总裁认识吧？而且认识了四年？
那交情可就不浅了。
如果她把自己说的那些话传给总裁听，那后果一定很惨烈。
一个是稍稍指责，一个是惨烈的后果，本着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原则，年轻的前台对张之月尖着嗓门嚷嚷：
“哎，你这个女人真是的，我怕了你了，我帮你问问好了。”
张之月被她这么一吼，拨号的动作停了下来。
黑白分明的眸子诧异地看过去，有些怀疑方才听到的内容，“你说什么？”
“我说别打电话了。我都说了总裁很忙，她的手机不能随便打的。你等我通报，看总裁要不要见你。”
前台快速地讲了一通，也算是对自己先前拦人、骂人的行为做解释。
说话间，眼神闪烁，言语自相矛盾。
对此，张之月也不想计较，轻轻地应了声。
前台撇撇嘴，返回座位，抓起桌上的座机，按下内线号码。
“郑总您好，前台有一个张之月的女士，说是您的朋友，但是她没有预约，要带进来吗？”
“啊。。。。。。。哦。”
“是、是、是，我知道了。”
三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表情和动情完全不同。
从将信将疑，到变得惊愕，再到严肃骇人，待前台挂完电话时，抬头看向张之月的时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真的很怀疑电话里听到的内容，但。。。。。。
生生地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那个，张小姐对不起，我刚才脑子抽了才会误会您的名片来路不正，真的太对不起您了！”
说完，九十度鞠躬。
张之月猛地向后一退。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猜到估计是那通电话起到作用。
前台见她沉默，笑容陡然收缩，压低声音求饶，“张小姐，那个总裁马上亲自出来见您。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计较我一时糊涂说过的话吧？”
这一刻，张之月严重怀疑郑雪楠用人眼光有问题。
前台是一个公司的形象窗口，说不重要其实极为关键。
而这个女人，年纪不大，变脸的本事倒是极强，词汇量之大也是让人惊叹。
就这么一分钟，她从“阿猫阿狗”变成“大人有大量”的人。
心里无奈感叹，越发后悔来到这里。
张之月正犹豫要不要走人算了，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之月，你终于来。”
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的郑雪楠，身后跟着贴身助理，大步而来。
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第404章 不至于吧，这么大的过节还能忘了不成？（）
“之月，你终于来。”郑雪楠带着贴身助理，亲自到门口迎接张之月。
顿了顿，又道，“之月，你不知道，上次在茶庄遇见你后，我转身就后悔了，怎么没向你要电话号码，想找你都找不到。”
“你找我？”还没从突如其来的热情中回神，张之月有些好奇。
郑雪楠笑容明媚，“是啊。我们去里面说。”
转过脸，交代助理，“小朱，泡两杯咖啡来我办公室。”
“是，郑总。”被唤作小朱的女人连连点头。
张之月只得先进去再说。
三个人一走，低头鸵鸟状的前台终于敢把脑袋往上提。
用力地拍拍胸脯，不敢相信方才看到的、听到的。
她来雪楠服饰半年多了，还从没见到自家老板对谁这么客气过？
天灵灵地灵灵，但愿穷女人记性差，忘了她这个人讲的话。
。。。。。。
一路穿过办公区，张之月发现这里的设计风格似曾相识。
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再到总裁办公室，里面的装潢摆设等等更印证了她的猜测。
郑雪楠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眼神没少打量旁边的人。
待两人面对面坐下，小朱几乎同一时间端着托盘而来，动作极轻地将两杯咖啡放下。
“总裁、张小姐，请慢用。”
说完，她转身向后，将托盘放在茶桌上，但没有马上出去。
郑雪楠抿了口咖啡，又示意张之月品尝，第一句话便是：“之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的环境很像舒雅服饰？”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问，张之月便承认了，“确实有点。”
“那当然了。”郑雪楠扭头看了看自己一手打造的办公室，“我不是告诉过你，舒雅服饰的成功有我的一半，包括公司的装修。就连每一盏灯具的选择都凝聚了我的诸多心血，所以当年的很多元素我都保留了。”
张之月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郑雪楠收回目光，神情变了变，“舒雅这个人光会做样子和使唤人，这些要操心的事她都不管，真是够虚伪的。”
又一次听到郑雪楠毫不留情地表露对舒雅的厌恶，张之月手指微微蜷曲，保持沉默。
连敷衍地嗯嗯都没有了。
郑雪楠看出来了，柳眉一挑，“当年你不是被她弄得挺惨的，怎么听到她的事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哪里是无所谓，张之月心底苦涩，她是不愿意想起过去。
想起舒雅，也就是乐乐，她就会想起她的大哥哥把乐乐认错成自己的那段经历。
滔天的恨意会一点点蔓延，攻占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但，自从决定让唐恩泽把儿子带到晋城，她便不愿意再去恨那个男人，以免这种情绪影响到孩子。
毕竟，他是辰辰的亲生父亲；毕竟，父子俩已经相认了。
跟着喝了口咖啡，放下茶杯，张之月这才回复郑雪楠的话。
“都过去那么久了，有些事我都记不清楚了。”
“不至于吧，这么大的过节还能忘了不成？若不是舒雅那个贱人，你会被从林氏集团赶走？”
第405章 行啊，那现在签合同（）
郑雪楠看到张之月就有种抑制不住的渴望。
关于舒雅的事，她想吐槽的太多太多了。
这个人有多么虚伪狡猾。
品性有多恶劣。
人前人后的反差别有多大。
从小到大的上位史，风光史，再到跌下神坛，凄惨结局。
等等等等。
作为同样从晋城转战榕城的人，张之月是最好的听众。
上次在茶庄讲得意犹未尽，如今人家送上门来，她的话匣子刚打开完全关不上，却发现张之月始终意兴阑珊。
“不至于吧，这么大的过节还能忘了不成？若不是舒雅那个贱人，你会被从林氏集团赶走？”
“是。的确和她有些关系，但我是自己主动提出离职。”张之月语气极为平淡。
郑雪楠顿时觉得犹如一记重拳打到了棉花上。
本以为张之月会像自己一样，恨极了舒雅。
没想到，和上次在茶庄差不多，总是一副局外人听故事的表情。
越是这样越显得她好像心胸狭窄。
郑雪楠觉得有些扫兴，转而介绍自家公司。
“你刚才也看到了，这就是我一手打造的大本营——雪楠服饰，觉得怎么样？”
总算听到和舒雅无关的内容，张之月露出微笑，“挺好的。”
这是她的心里话。
虽然前台素质差了点，但内部环境不错。
加上从门口走到总裁办公室，一路看到的员工的工作状态，专注而投入，应该是一支有活力的团队。
郑雪楠能感受她的夸奖是真诚的，眼眶微微湿润，幽幽感叹。
“这些年，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打理公司，也算没白白付出。”
“也是做女装品牌吧？”张之月问。
“这是自然，我本就学这块，经验、人脉也都在这里，不过不仅仅是私人订制，中高端的也坐。”郑雪楠越说越激动，“虽然公司成立才两年多，员工也有三四百人了，整层楼都是我的地盘，而且是买的。”
张之月大概估算了这个地段的价位，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成立服装公司投入本就不少，办公地点不是租的而是买的，那开销就更大了。
舒雅是因为有舒氏集团在背后支持，那郑雪楠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本钱？
上次在茶庄，她自己说过，从小时候就像个丫鬟一样伺候舒雅，又从美国跟到了晋城。舒雅对她并不算很好。
那么，舒雅服饰的股份或分红她应该没得到多少，存款自然有限。
更何况，舒雅服饰是直接破产，负债累累，那郑雪楠为什么没有被牵连，反而能如此快速创业，以一种完全不差钱的风格。
诧异之下，只当做她是真人不露相。
郑雪楠看出她眼里的震惊，纯粹的以为是崇拜，顿时极为受用。
“除了这里的办公地点，我还有自己的加工厂。雪楠服饰，如今在榕城也算个有点名号的企业。”
顿了顿，关心起张之月的来意，“你来找我，是对我的公司感兴趣了？要不要来上班？”
话题转得太快。
张之月微微错愕，不一会儿点头，“是。我想来试试。”
“行啊，那现在签合同。”
“现在？？？”
第406章 本来我想给你个经理或者主管当当（）
一听说现在就要签合同，张之月惊得眼眸瞬间睁大。
她连来这里都是临时起意，看看而已，不至于这么快吧。
郑雪楠没看她，转过脸冲旁边快被遗忘的人吩咐，“小朱，你去拿份合同过来，是给‘资深’设计师的那一种。”
小朱送完咖啡没有马上出去，杵了半天冷不听被点名，反应慢了半怕。
对上老板灼灼的目光，顿时猛地回神。
再注意到她刻意加重的几个字，赶紧点头，“是，郑总。”
小朱一走，张之月这才相信自己没出现幻听。
尤其是“资深”两个字。
她站起身，实话实说，“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工作了，你确定要用我？”
“当然。这不是去拿合同了吗？”郑雪楠好奇又不解，“你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张之月承认这一点，“是，但好像也太快了吧？”
两个人一问一答加再问再答，小朱已经去而复返。
“郑总，这是一式两份的合同。”
郑雪楠从她手里接过来，放在茶桌上，递过去，“你看看上面的内容，签完字就让小朱带你去办入职手续。”
这下，不止是张之月惊到了，就连郑雪楠的贴身助理心里都揣着大写的问号。
雪楠服饰用人标准都有完备的制度可循。
通常来说，除了第一轮人事部门的面试，第二轮用人部门的复式，如果是重要岗位总裁会亲自面试。
也就是说，至少有两轮，而且必须附上本人的最新作品。
但面前的这个人，来得突然，还声称自己快四年没工作过，总裁竟然立刻马上就要和她签约。
还催她办入职。
实在，太让人困惑了。
小朱内心活动丰富，但依旧面露微笑，一副热诚地欢迎张之月加入公司的姿态。
张之月彻底蒙圈了。
合同、入职，这些好遥远的词语。
再说连薪资待遇都没谈，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看着她吃惊却不签字，郑雪楠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瞧，还没把最关键的事情说清楚。”
张之月抬起头，放下笔，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本来我想给你个经理或者主管当当，但你确实很久没上班了，要论起能力来，可能不如刚毕业一两年的人，你说是不是？”
张之月被人戳中要害，尴尬地点头。
郑雪楠似乎很满意她的坦诚，反过来给予鼓励。
“当然，我相信你的实力，不然当初怎么可能进林氏集团，所以先给你设计师头衔，试用期三个月，工资八千。试用期一过，你有了成绩，我马上给你调岗调薪。”
“林氏集团”四个字一出口，其他两个人表情不同程度地变了变。
小朱眼神闪了闪，不大相信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竟然曾是赫赫有名的林氏集团的员工。
难怪，总裁会如此快速要把人签下来了。。。。。。
张之月则是被提及过去，对比八千的工资，不免唏嘘。
她离开林氏集团的时候，月工资是两万，还不算各种奖金。
四年前的两万，如今的八千，差别远不止是2。5倍。
郑雪楠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脸。
不会是嫌钱少吧？
第407章 之月，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
郑雪楠目光灼灼，盯着张之月的脸。
不会是嫌钱少吧？
八千，确实不多，可她一个全职主妇，又远离职场这么久，能有这个数字不错了。
再说，榕城薪资水平不高，八千，也就是一年有十万，已经算得上中等收入水平。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随着张之月沉默的时间延长，郑雪楠心里有些打鼓。
不然，给她一万得了？
还没说出口，表情黯淡的人抬起头，问出心里最大的顾忌。
“可以弹性工作时间吗？我要接送孩子。”
四目相对之下，郑雪楠被盯得心跳猛地加速，再听到后面的内容，顿时松了口气。
爽快地点头，“可以。”
又很快补了一句，“任务完成就行。”
“谢谢。”张之月展露淡淡的笑容，表示接受这份工作。
郑雪楠大手一挥。
小朱立即上前，告诉张之月在哪里签字。
签完一式两份的劳动合同，她又拿出一叠文件。
“这是竞业禁止协议。张小姐您应该明白，做我们这行和您这个岗位，这是必要的补充协议。”
张之月没有犹豫，再次拿起笔，翻到最后一页，在上面签字。
小朱笑盈盈地道了声谢，确认签名没有问题，将属于张之月的那一份给她。
转向郑雪楠，两人隔空交换一个眼神。
小朱会意，恭恭敬敬地请示，“郑总，那我是现在给张小姐办入职吗？”
郑雪楠尚未回复，张之月忍不住反问，“现在？可是我什么都没带。”
入职手续要提供一堆的材料，照片、银行卡复印件、体检表等等，她。
郑雪楠站起来，语气随意地问，“有身份证就行。带了吗？”
张之月点头。
接近年关，随处可见巡警查证，所以身份证她一直随身携带。
郑雪楠将脸转向一旁，“那小朱你去把之月的身份证复印一下，其他的资料后面再补就是了。”
“好的，朱总。”
“对了，用手机拍张照片，把工牌办了。这个不能拖。”
郑雪楠眉眼之间掩饰不住的好心情，重新将目光移到张之月脸上。
“之月，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欢迎加入雪楠服饰。”
说罢，右手伸出去。
张之月迟疑了两秒，微微一笑，与她回握。
这时，小朱复印好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