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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听了枫庭一番分析,唇角绽开一抹赞许的微笑。他分析得透彻极了!即便是在现代,公交车也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行业,基本上属于便民服务,社会福利,亏损部分一般都有政府补贴的,若说获利实在是难!
“呵呵!江兄所言极是!不过我想,还是会有少数心存仁厚乐善好施的商人会愿意来做这件事的。比如说江兄你。”严逸笑得意味深长。
枫庭和云端显然都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他的意思莫非是想让他们承担下这件事来做?
“呵呵,朝廷的拨款我可以跟皇上申请,但是能否成功,又能有多少,都是未知数。另外我这边也可以拿出一部分银子来。这公共马车一事,老夫觉得想甚好,若是有心想做,不知江公子可愿参与其中?”严安之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枫庭略一迟疑,虽然这想法是蓝儿提出来的,但是说实话,他当真从未想过要涉足这一行。虽说这是为民造福的好事,但也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办得成的。如果朝廷真能拔大部分款项来资助还好,倘若不能,即便家里有做金山,只怕也不够赔的。在商言商,他可以不赚,不计报酬地来做这件事,但是却绝不想用别处生意的盈利来补这处无底洞一样的亏空。只是这会儿严大人亲自开口,他即便有心拒绝也不好直说了。
“那么一切就等皇上批准后再做定夺好了。”云端抢在枫庭开口之前说道。她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又说:“如果朝廷和京兆府每年都能拿出一笔银子来支持,那么我们也愿意来做这件事。”
“好!只要有你们这句话就好!老夫会尽快上奏的。”严安之欣慰地笑了。“日后长安若真有了公共马车,全城百姓都会感激你们的。老夫这里也给你们记上一大功!”
“感激不敢当,记功呢,也不必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希望严大人会在生意上给我们一些特权就好了。”云端计量着,和他谈起了条件。总不能把血本赔进去,总要找些别的途径自收自支才好。
“特权?”严安之调眉,眼中多了几分警戒。“你的意思是?”
“呵呵,严大人请放心,不会是有违法理的事情。”她微笑,想起心中那个早有的主意,“比如说,到时候您同意我们在城中一些地方树立几块牌子,悬挂条幅布幔,宣传自家生意。”嘿!户外广告牌。如果能把这个独揽下来,除了宣传自己之外,还可以转手租给别家商铺,应该会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枫庭听了她的话,没有作声。略一思索,心底便有了几分了然。他大概能猜到几分她想做什么了。呵!这丫头!而一旁的严逸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虽然一时还想不通她打的什么主意,却直觉那一定又是个赚钱的好路子。
“哦?你所说的特权就是指这个?”严安之很是好奇她因何会提这样的要求,看起来,这并没么好处可图啊?
“不!应该说是诸如此类的事情。”
“哈哈哈!季小姐说话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啊!好!好!好!老夫明白了!”严安之大笑,眯起眼睛看着云端,故意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还了回来。“那么一切等皇上批准后再做定夺好了。”
云端点点头,“那我们就和严大人一言为定了!”
严氏父子在宝明斋吃过了晚饭才打道回府,今天的会面很是尽兴,直到上了马车,严安之还有些意犹未尽。
“爹,给我吧!“严逸伸出手来。“愿赌服输。”
严安之白他一眼,极不情愿地自怀中掏出一块玲珑剔透的梅花形玉坠递给了他。原来,在来宝明斋之前,严逸说江公子和季小姐一定会有与众不同的见解,严安之却不以为意。于是和严逸打了个赌,赌注就是这枚他一直随身戴着的梅花玉坠。本以为不会输的,没想到呵!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不过他也算输得心服口了。这两个孩子都是非常出色的人物,郎才女貌的,不!女的不仅有貌,更有头脑!反正是对他的脾性,看着就喜欢。等有时间,他还得再过来,和他们聊个痛快!
严安之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确实很快又再见了面。不过却不是为了讨论长安交通和公共马车,而是为了救张大厨,乃至全长安百姓的命。而事情的起因,正是他的那场寿筵!
92。第二十七章()
寿筵风波(下c)
这天上午,云端和枫庭到西市的分号里与春生讨论扩建的事情,三个人正聊着,却发现原本该在宝明斋总号照顾生意的安生快马赶了过来。
“安生?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云端见他的神色有些焦急无措,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二少爷出大事了!刚刚大理寺的官爷到店里把把张师傅给抓走了!”
“什么?!”云端和枫庭异口同声地惊呼,而春生更是惊惶地失手打碎了茶杯。
“说了是因为什么事么?”枫庭心里虽然一样疑惑着急,表面上却仍保持着镇定。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和理智。
“他们说,说张师傅在严大人的寿筵上作了手脚,毒害朝廷命官!”
枫庭心里一惊,毒害朝廷命官?!这可是天大的罪!怎么会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云端急急说道,下毒?!晕!这玩笑未免开得过头了吧!
“你胡说!”春生扯住安生的衣领,“师父决不会做这种事!这是诬陷!诬陷!”
“春生!你冷静一点!”枫庭眉头深锁,拉开了他,心里飞快地回忆着寿筵前后发生的事情,希望能够理出头绪。
“怎么办”这讯息太过意外太过震撼,一时间让云端的大脑陷入混乱停滞的状态,心中平白生出的无数假想让她几乎无法正常思考。“枫庭,大理寺在什么地方?我们快去救他!”
“蓝儿,你别急!”他柔声安抚,想了下,冷静地说:“要救张大哥,只怕咱们得先去找一个人!”
“是谁?”一旁的春生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云端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自己略显慌乱的情绪,凝神一想,立刻便想到了枫庭所指何人。
“严大人!”她说出心中的答案。他看着她,神色凝重地点头说道:“走吧!咱们这就去严府,也好问个明白!”
“我也去!”春生二话不说,抬脚就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走。
“你留在这里!”枫庭的语气不怒自威,“安生也回去。各自照顾好生意,让大家不要慌。等我的消息。”说完,便径自带着云端走了出去,快马直奔严府。
这是他们第二次拜访京兆尹的府邸。此时,严安之的寿筵已过了将近十天。
在严府门口,还未等看门的家仆进去通传,刚好看到严逸出得门来。一见枫庭和云端,心下了然,也顾不得客套,只急急说道:“我也正要去找你们呢!来吧,咱们进去说!”
“严公子,我师父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被扣上毒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呢?”三个人一路走进严家内厅,还未等落座,云端便焦急地问道。
“你们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的。”严逸一面吩咐下人奉茶,一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大概是五、六天前,相继有好几位官员因病缺席早朝,而且一连几天告假的人不减反增。你们知道这种情形在以往并不多见。皇上觉得奇怪,也是出于体恤臣下,前天便派了太医分别到那些官员府上诊治。太医诊视后发现,他们几个人的病症几乎相同,无一例外地发热、胸口痛,外加咳嗽得厉害。说来也巧,生病的那些官员都是那日参加了我爹寿筵的,中书侍郎王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便跟皇上说,也许是我家的宴席有问题,搞不好是有人故意下毒,否则为何生病的都是来赴宴的人呢?而我爹却又安好呢?”严逸说到这里,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呵,这些人平素拉拢我爹不成,早就把他视为眼中钉,这会儿摆明了是别有用心,借题发挥,恨不得能一举把我爹扳倒才好。这两天,我爹也一直在接受查询盘问,只是没想到竟是无端连累了张师傅,让他平白陷入这无妄之灾!”
这情绪已经慢慢平静的云端听了严逸的话,震惊之余暗暗思忖,心中反倒添了更多的疑问。“下毒?这皇上也信?”她觉得不可思议,开元盛世时的唐玄宗就已经昏庸到这种程度了么?“若果真如此,怎么会过了好几天才发作呢?而且,我们当日都在,这会儿不都也好好的么?!”
“有些毒是一点一点慢慢发作的。”枫庭淡淡接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别说严大人和张大哥,若是追究下来,只怕你我还有宝明斋上下也是撇不清干系的了。”
“哦?江兄此言”严逸原想那些人的目标只是他爹,张大厨受累已是无辜,应该不会牵连更多严家以外的人。
“请问严兄,那中书侍郎王大人可与丽妃娘娘有关?”枫庭问道。
“他正是丽妃娘娘的父亲。”
呼!明白了!云端种种呼了口气,心内豁然分明。原来那人正是王宝明那人渣的爹!呵!倘若陷害他们的人是他,那就一点都不稀奇了!他们看严大人不顺眼,也看宝明斋不顺眼,这次刚好是宝明斋的大厨为严大人打理的寿筵出了问题,还有比这更好的一箭双雕的机会么?再傻的人也会对此善加利用的!搞不好最后的罪名变成他们和严大人共谋,一起加害朝廷命官!这样的话,情况对他们就非常不利了
“怎么?你们开罪过王家?”严逸问道,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了悟。
“如你所言,严大人是王大人的眼中钉,而我们是王大公子的眼中钉。”枫庭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知道了对手是谁,也许是件好事。比起对着虚无出招,有目标的仗打起来胜算反倒多些。
严逸点点头,和他料想得一样,果然是和王宝明那家伙有关。他的酒楼不正好在宝明斋对面么!他恨恨地咬牙,冷冷道“一网打尽。他们这招,够狠的!”
93。第二十七章()
寿筵风波(下d)
“那就是说,接下来无论是严大人还是我们,都有可能跟着进牢房了?”思及至此,云端的心中又急又怒。
“我想暂时还不会。”严逸话说得有所保留。“因为御医诊脉的结果并未统一。”
“哦?”她有些疑惑,“不是说那些人发病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么?”
严逸点点头。“是啊,征兆虽然相似,结果却大不同。有御医认定这是慢性发作的食物中毒,而另外一些则认为从患者的脉象症状看,更像是肺疾。”
“差这么多。”云端喃喃道,心底暗自分析着两种结果的可能性。食物中毒?现在天气热,倘若是食物腐败引起中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那怎么会引起咳嗽发烧呢?似乎应该上吐下泻才对吧?而且,发作的时间也不会间隔好几天啊!依她看,说是肺炎倒还靠点谱!有几种肺炎是会传染的也许在严大人生日当天有人患病,不知不觉传染给一同赴宴的人,然后一个传一个。。如果是这样似乎更说得通。
枫庭沉默片刻,开口道:“想必御医里也有不少依附王家的人吧?”虽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严逸闻言,对他默契一笑。想杀人者必定善用刀,一切自是不用言说的了。“事情已隔多日,无凭无据,一切都还无法定论。所以,咱们大家暂时都不会有问题。至于张师傅,目前也不会被定罪,至多还只是有嫌疑而已。”
云端皱着眉,思维一会混沌一会清晰,让她觉得有些头疼。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三个人各自思量着,谁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动机呢?我们谋害朝廷命官的动机是什么呢?前来赴宴的不都是素来与严大人关系亲好的人么?用这个来冤枉咱们根本站不住脚!”
枫庭看着她,仍旧微蹙着眉头,眼光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官场上那些险恶阴毒的斗争手段,远非她所能了解和想象的。“动机我们确实没有。但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编派十个八个出来,而且并不会欠缺说服力。”
这云端心中一凛,知道他并非是危言耸听。纵观古今,冤假错案比比皆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从来都算不得什么稀罕事那!她盯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默默出神,呵,难道长安也要六月飘雪了么?
“那他们不会对我师父用刑,屈打成招吧?”她问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曾经在网上看过的所谓“中国古代十大酷刑”,她的担忧愈发强烈,实在无法想象倘若那样的刑罚加诸在张大厨身上会怎样。不!师父他不能也不该受到那样的伤害!他们必须救他!
“不会的。”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回答她的并不是严逸,而是刚刚由外面进来的严安之。
“严大人!”云端和枫庭急忙见礼请安。
严安之看到他们,疲惫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歉意。“是老夫连累你们了”
“严大人,快别这样说。”云端连忙安慰道。
“呵”严安之摆摆手,无奈地笑了笑,说:“你们无需担心。大理寺那边我已经疏通打点过了,张师傅现下只是被关在那里,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他们不会为难他的。”
“恩,那就好。让您费心了。”云端听他这样讲,稍稍安下心来。
“爹,你不是去太医院找刘大人了么?他那边情况怎样?”严逸开口问道。
严安之摇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那些生病的大人丝毫不见好转,病得愈发厉害了。而且据说今天张大人,李大人府上的家眷仆人中,也开始有人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了。可见这病是会过给别人的!刘大人私下对我说,病人的脉象很是奇怪,像是肺疾却又与以往所见不尽相同。也许。是一种瘟疫也说不定那!。若果真如此,那可是非同小可啊!”
瘟疫?!云端脑中有如霹雳闪过,她从没往这上面想过。之前她想到的只是具有传染性的肺炎,刚刚又听说患者家属也有染病的例子,她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现在突然提到了瘟疫!仔细想想,那些人最初都是来参加寿筵的,应该不会有人带病上门做客,又是发烧又是咳嗽的!如此说来肺炎的可能性就小了些,那有可能会是瘟疫么?瘟疫。。。筵席瘟疫她的心里忽然一震。难道是禽流感?!她努力回想着当日吃过的酒菜,鸡,鸡,那天他们吃过鸡么?
94。第二十七章()
寿筵风波(下e)
不不不,这不大可能禽流感老天!这可是唐朝!
无论如何,云端都被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本能地想要寻找各种证据和理由来否定它。事实上,这也只是她随意的猜测和联想而已不是么?应该不会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吧!
“严公子,我师父当日拟的菜单还在么?”她问。终究是不放心,想着,不管是什么还是查查为好,或许是食物搭配有问题也说不定呢!
“应该在厨房管事那里收着。怎么,要看一下?”
“嗯,如果方便的话”
严逸点点头,随即吩咐下人去厨房取那日的寿筵菜谱。不一会儿,严府的管家亲自将菜谱送了来。云端接过表面写有“寿”字的大红折子,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拉开来看。菜单按面食、冷食、肉食、汤水几大类分别书写,为了方便提前采购,每道菜名下都注明了所需食材和用量。她一路仔细看下去,希望可以从那些五花八门的菜品中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