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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国度,来了一位使者,自称是姜央后人,带着一本族谱。那时,我族中之人皆持怀疑态度。因为无人知晓,贺兰一脉,与千里之外的南疆还有何联系。直到我们族中年龄最长的长老出来,拿出了我族中百年以来无人动过的天书。”
贺兰寻声音很轻,屋内安静的出奇,江离静静的望着他,木墩子上贺胧呆呆的坐着,听着这风华绝代之人讲述着遥远的故事。
“那天书,据说是自贺兰一脉的先祖,在三百年前时留下的,自我族迁徙到贺兰山下,那天书便一直封存着,由族中最年长的人保存,一代一代传下来,除了保存之人,无人知晓里面记载何事。也是在那一年,我们全族的人才知晓,在一千多年前,我们与南疆,与西北匈奴,同宗同源,是三黄五帝时期,败在黄帝手下的蚩尤的后代。”
江离听着他这一解释,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那么说,你们不是炎黄后代,而是蚩尤的后代了。”
贺兰寻眼眸清澈微笑道:“正是,我们的祖先蚩尤的后代。只是一千多年的繁衍生息,与炎黄子孙通婚,我族中的特征并未完事的保存来下,再加上几百年来,一直与南疆族人从无联系,从思想到信仰,已经被炎黄同化了,再无种族之分,更不要提这一千多年的朝代更迭了。”
他看着窗外,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其实,无论是炎黄子孙,还是蚩尤后代,皆是华夏民族的后代。千百年来,早已血肉相融,不分彼此。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血统没有一滴是炎黄子孙的血,就像炎黄子孙不敢保证自己血统里并无一滴蚩尤之血一般。”
江离道“对,所以,当他们派人来请求联手时,被我族人给拒绝了。”
“联手,难道他们要造反?”贺兰寻笑道。
“那里天下正乱,四海皆分,群雄四起,何来造反之说,他们是要崛起,一洗自己的祖先在一千年前被战败之辱,二则平同胞被流放之仇。”
“以前读史书,说是三百年前,他们就造反过一次,最后以失败告终,被流放到了盐泽烟瘴之地。”江离道。
“何止三百年前,他们只要养足生息,每三百年,便会起兵反一次,但每次皆以失败结束,从北方的大漠,一直被流放到南疆,且乐此不疲。”贺兰寻唇齿轻启的说述着自己祖先的往事。“这源于他们血脉中继承了蚩尤的不桀骜不驯,就看你们西北方的匈奴吧,从秦到汉,再到咱们这大魏朝,这么多年,早已经沧海桑田,还依旧如此,这种精神还真是难能可贵。”
江离道,“不,他们与匈奴不同。”
贺兰皱眉,“嗯?”
江离探寻的看向他,“匈奴已经习惯了自己民族的生存方式,他们之所以侵我边疆,是因为冬季缺乏粮草,为的生存下去。但是南疆不同,他们要的是征服,是窃国。”
他目光黯淡,那黯淡中流出一丝的痛苦,
江离至今仍记得,当贺兰寻谈起这件事时的眼神的挣扎。而那时她始终不解,这样权倾朝野的他,深得新皇信任的他,为何再谈及往事时会出现那种神情。终于在几年后得到了答应近半个月来,永州上空开始春雷滚滚,而贺兰寻越来越忙,他似乎每天很早便离开太守府,晚上子时后才回来。
白天基本上见不到他的身影,不是在书房处理军务,便是到驻营巡视。此时的永州因西疆驻兵的到来,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这种气息,与贺兰寻每日接收书信的频率而增加。
当然,此时永州城五乡的百姓丝毫没有感到什么紧张,他们只知晓,自打来了这个新太守后,一系死改革措施,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那日,刘域提出了西乡改革措施后,他便成了永州太守府的常客,隔三差五的前来汇报进展,随时准备着改进措施。在新太守的督促下,而各乡县也在根据自己县内情况进行改革。
才一个月的时间,已初见成效,雍河内的淤泥已经进入清理后期,百姓开挖出来的淤泥在河北岸筑成一道堤坝,同时开了几个闸口,以做防洪灌溉的闸门使用。
第一百零三章()
西黎乡因近半男姓去东乡县清理淤泥,江离从太守府上调了一百侍卫,维持西黎县治安。而家中所剩,妇女儿童,皆去了县令开的学堂里。
说起这学堂,就是当时刘域提起自己当年开垦出来的一块荒山,在那里那了几个草屋,屋前种了茶树。
由刘域找来了西南边陲的种茶人亲自手把手的教,这些妇女如何炒茶,同时大家还分得一小部分茶树,先在自己家田里试着种植。
北乡流寇,因近来派兵驻扎,与当地府兵加强巡逻,出没渐少,虽不能彻底消灭,但也缓解了百姓紧张的情绪。
江离一个月来忙的不亦乐乎,她一方而着手了永州城的改革,一方面调查着南疆烛黎之事。从永州府的路引处,得知,烛黎当时进永州是执的蔡京的手谕。而在这之前,蔡京就已经认识了烛黎,那蔡京,是否与自己家的案子有些关系呢?
这线索也因蔡京的死,而中断了。
这日,江离在书房与刘域商讨西乡改革之事,一府兵前报,“御史在人,那姚师爷今日又开始闹绝食了。您看该如何是好?”
江离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稍后处理。”
刘域待那府兵走后道,“御史大人,若下官没猜错,这姚师爷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闹绝食了。”
“对啊,这一个月来永州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审他。”江离无奈的叹口气,对付这种无赖,她现在还真没好的办法,自南平公长孙嵩走后,她一直忙于永州政务,还没找出时间来细细审他,之所以没杀他,是因为他在蔡京身边数年,蔡京已死,很多事情还要从他嘴里挖出来。
“他虽然罪大恶极,但现在留着还有用,暂时不能死。”江离叹了口气道。
“下官知道,不知大人要审他什么,以前下官道是听说过一些消息,不知御史大人用不用得上。”
“哦刘卿,但说不无妨。”她示意刘域坐下,又命人重新上了茶。
“下官听说,这姚师爷有些来头。只是这为尊者讳”说着便四下看看。
江离笑道“刘卿放心,这府里之人皆是靠得住的,而我,也请你放心。”
刘域点点头,仍小声道“这姚师爷,是平城一位达官的远房亲戚。”
“平城?姚中元吗?”江离问。
刘域点头不语,“哦,那即是这样,那是否与宫里那位,也有些关系,又或者说是,后秦有些关系呢?”
刘域一听眼前这少年,因他一句话,便可从中抓住蛛丝马迹,找出重点,心中暗暗称赞,“所以,下官认为,这姚师爷之所以不怕被处置,是因为他觉得有人会救他,那会救他的那人,肯定不会希望咱们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刘域分析道,
“这些事情南平公走之前已经考虑清楚,所有看守已经全部换掉,他每日的饭食,也有专门人来做。”江离点了点头,说到。
“那这一月来,出城之人,大人可否细查。”
江离一惊“当时,我也想过要严禁出城,但奈何,永州与各府通商频繁,若禁城,必得百姓怨愤,但南平公离开时,我已经命人散播消息,说蔡京与姚师爷,已经死。想来若真有关系,那人应该也知。”
“是下官多虑了。”刘域低头谦逊。
“不,你想的很周全,我想,这府中也未必是铁板一块,还是要尽早审审他为好。只是这人极其奸猾,像泥鳅一般。”
“下官得知,姚师爷在永州城东的林源巷上,有一个相好的,那姚师爷在位时,常去那里,已经是永州百姓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若大人从他处问不出话来,可以去找找那民妇。或许可以打探些消息。”
“哦,那民妇想必已得知姚师爷已死,还敢继续待在那里吗?”江离充满了疑问。
“下官已经查实,确实还在。”
“刘卿素日与姚师爷可是有过节?”江离不解问道。
“对,两年前,那姚师爷看上了我西乡一户百姓家的女儿,直接抢了要当小妾,那户百姓无奈之下,找到了我,但当我赶到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那户人家迫于无奈,答应了,但是没想到,过了一年,那女孩竟然投井死了,可怜那对夫妻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恨自己身为一县之长,身为百姓父母官确未能给他们做主啊。”刘域狠狠的说着,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江离惊讶于他的坦诚与直率,因辖区百姓为姚讯所害,而郁郁,确实爱民如子。心中想着,若过几月,永州城内恢复正常,她便上奏陛下,让刘域来接这太守之位。
“刘卿,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若是能找到新线索,我向你保证,姚师爷绝不会逍遥法外,他会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管他是谁的亲戚,不管他根基多深厚,定不会纵容这个杀人凶手。”江离言辞恳切的看着他道。
刘域点点头,那件事情,一直是他心头一要刺,是让他时时照见自己无能的镜子。
林源巷尽头一户人家,大门紧锁,门外站着两人,各穿一身天水之青长袍,腰部系一根同色的腰带,带中坠着一块羊脂白玉,仔细一瞧,这不是江离带着贺胧站在门外吗?
墙内伸出一支的红杏,风中招摇。
在北方还是初春之寒时,这里已经进入春暖花开的时节。两侧高高的门枕上,上刻着花开富贵的牡丹花。紧闭的在朱漆门上,铜制的兽环,沾上少许铜绿。
江离上前轻扣。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从里院而出,闻声来而的人,先是打开了一个门缝,一瞧眼前两人不识,便索性给关上了,隔着门问:“两位找谁,奴家可不认识你们?”
“这位夫人,是姚讯大人让我们来给夫人带个消息。”江离压低声音,像是怕别人听到。
“你胡说,永州城内谁人不知,他已经死了,如何能让你们给我带消息,况且我还从未见过你们。”女子不信,依旧不肯开门。
江离一听,心知有戏,这姚讯的事情,怕是这妇人所知不少,于是耐心道,“夫人,请看,这是信物。”说着递上去一块方帕。隔着门逢塞给里面人。
那门内人一瞧,这天蚕丝制的,方帕上绣着海棠春睡图,正是出自自己之手。
再说这样的私密性东西,若是旁人也未必可知,当下疑心消了一半。
她怯生生的打开门让示意思两人进来。
这一开门,两人才发现,这门内之人,确实是个美人,一个中年美人。且年她眉如新月,眼若秋波,云鬓花颜,身姿婀娜,虽已经不年轻,倒是别具一番风姿。
两人心中暗叹,怪不得那老色狼会停妻再娶,且把自己的事情皆告诉她,看这架势,怕也不是一位简单的主。
过了一个游廊,那妇人将她二人带进了花厅里。金丝楠木制的太妃椅,小紫叶檀的方案,谁便一件家具,抵得上寻常百姓家一年的伙食。没想到在这巷子尽头不起眼的小院里子,姚讯竟然藏着身家百万之数。
江离笑道“姚夫人,在下平城姚侍郎手下,之前与姚师爷有过一面之缘,您也知道,近来城中之事不太平,各州府皆在改革,而姚师爷恰逢这时出了事,姚侍郎那里甚是心急,遂命在下前来,为您解忧。”
那妇人一听这人上来便称呼自己为姚夫人,虽不知姚讯那个死鬼之前给这些人说过什么,但可想而知的是,这些人来找的是她,而非他那个正妻,遂心中暗暗得意,警惕也便放松了几分,命丫鬟们上茶。
“唉,自从他出事这几日之来,我是吃不好睡不好,正日里惴惴不安,像是揣了个兔子一般,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罢用帕子象征性的擦拭了下眼角。心中想着姚讯那个死鬼将那一万两黄金藏于何处,走之前也没告诉他。
贺胧看了眼前这装模做样的说着自己吃不好,睡不好的女人,心中甚是恶心,看您那脸上红光满面,水润的能掐出水来,怎么看都不像近两个月吃不好睡不好的人。
江离余光瞥见他那瘪嘴的副模样,悄悄在身后掐他一把,面上仍笑嘻嘻道“您看姚夫人,在下这不是给您来解决问题了吗,很快姚师爷便会被放出来。”“真的吗?”那妇人道
江离心想,看来已经有人告诉他姚讯没死,要不然她不会这样三句两句就将他们放进来的,但到底是谁将这件事情泄露出来,现下还不得知。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传达姚侍郎的话,若夫人您有机会去牢狱探望,定要将这句话带给师爷。”
“什么话。”
“保命要紧。”
“啊,”妇人疑问道,“就这一句吗?”
“多说无益,姚师爷乃聪慧之人,他定会理解侍郎真意。”江离言辞诚恳。
“那我如何才能见到他呢,以前他在太守府时来好说,现在呢,全换成了新太守的人,你说我一介妇人,如何能进去啊。”
“夫人莫急,据我说知,现在的负责看守姚师爷的牢头吕梁,以前是南平公的右前锋,但是因两月前中了师爷的计,被关在了马厩里,因此被责罚看守天牢,他这个人,生性愚钝,心中现在还在记恨南平公呢?若夫人您打点得当,我想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哦,好,好。”妇从答
“那在下先行告辞了”
回去的路,贺胧不解道“就这样可以了,难道咱们不要再说些什么吗?我看那夫人愚笨的样子,若是只这几个字,你能保证那姚讯会明白,会招供吗?”
“若是说多了,才会露馅,姚讯是个聪明人,他定会细细的问那妇人,我们都说些什么。点到为止,是最好的办法。”
“啊,合着动用我手下大半个月的情报,为了得到这身衣服,和装扮,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的。”
“是极。而且这也是您的主子,当然也是我的主人,提议并表决通过的。”江离笑答。
贺胧“你们这些弯弯绕绕,黑心肝的,我是真学不来。”
“嗯,这句说的不错,我会如实汇报给贺兰王爷的。”
贺胧“御史大人,有话好好说。”
永州府的大窂那在城北,秦岭山脉的绿珠峰脚下,因此地,地理位置特殊,背靠后山,且于山之阳,易守难攻,且又离太守府相去不远,故建于此。巍峨的牢门外,一女子身着锦衣,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她从身旁丫鬟手里拿过包袱,便走上前去。门外看守,一早便得了通知,若是近几日有一位妇人前来找吕梁,不得为难。
一看守上前道“夫人留步,牢狱重地,不得上前。”
那女子先是一怔,后退两步,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银子,悄悄塞给那人手里道“我是来找吕梁牢头的,您看看,官爷给行个方便。”
那看守先是颠了颠手中的银子,会心一笑道“夫人,请吧。”过了两重关卡,在人指引这下,她到了牢房里一间单独辟出来书房里,还未门,便闻到了浓浓的酒气,吕梁独坐在方桌上,一杯皆一杯的喝着酒,见有人进来,没好气道“谁他妈把这娘们带进来的,不知道这不能探望吗?”
身后那小卒吓了一跳忙道“大人,这妇人说是有要事找您相商,小的怕耽误大人您的要紧事,所以,所以才带她进来。”吕梁一听,重重的喘口气,打了个酒嗝,挥挥手让那小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