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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们跟到我外面看看。”
狄安安领着俩人来到门外,随手把门带上了。“假设这道门里面的铁栓别上了,也就是锁死了。那么从外面踹门,踹开之后,这锁扣会呈俩种情况。第一种,门在外面往里受力,锁扣如果固定的不是特别稳,那么锁扣就会飞出去,然后门开了对吧。”
两人点了点头,狄安安接着说了下去。
“第二种情况,就是锁扣固定的特别牢,想要踹开,就只能是铁杆受力。我们都知道,这种铁栓的铁杆别上以后,就跟以前的木门栓一样,要长于铁扣才能锁得住门。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第二种情况想踹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铁杆受力慢慢弯曲,缩短了本身的长度,到极限之后,就会在锁扣的进口处脱落出来,然后门开。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锁扣被挑松了,但是铁杆并没有弯曲,所以这不符合物理学。铁杆没弯曲,锁扣虽然松了,但是并没有脱落,而门却开了。”
狄安安思索了一会儿,来到门框观察了一番。
“也不对,小姐,还有一种可能,铁栓是能够活动的,虽然另外头有个九十度倒把,别下来的时候锁住了门,不能往后退,需要抬起来才能开门。
但是也有可能是受到踹门的震动抬了起来,随后顺着力道自动滑了过来,我没注意铁杆的位置,但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这样一来铁杆也不会弯,锁扣也不会掉。而且,你看看锁扣的出头处,很明显有着个跟铁杆一样大小的印痕,只有铁杆拴上用力踹门才会留下这种痕迹,位置也刚刚好。”
说完他指了指锁扣原来位置上的门框,那里有一道约五厘米的圆柱形印痕,把铁杆推过去,刚好到了那个位置,大小也差不多。
狄安安摇了摇头,把锁扣递给了他。
“你看看锁扣吧,你说的那种情况几率很小。而且,铁杆栓上之后,用力在外面会使铁杆紧紧的贴着锁扣内壁对吧?”
沈亦晗点了点头,“嗯,这点肯定的。”
力的作用会让铁杆和锁扣内壁紧紧贴在一起,道理很简单,就像你随便找俩样东西,叠在一起,用力垂下去,那一瞬间会压缩俩者之间的距离。
“就如你所说,它如果是滑出来的话,铁杆长于锁扣,紧紧贴着内壁,肯定会留下一道划痕。但是你把锁扣翻开看看,内壁除了入口处有划痕,其他地方并没有。”
狄安安很笃定的说道,他仔细想过,关于这个密室。从窗户出入的可能性排除了,门也从里面被锁死了,没有其他入口,除了穿墙,他实在想不到任何方法能够出来。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确定门是否真的被锁死了。
沈亦晗听完认真的思索了起来,翻开了手中的锁扣。锁扣的原理很简单,就是找一块硬度足够的铁皮,用工具在上面制造一个足够角度的凸起,之后凿穿,形成一个中空拱形,够铁杆穿梭收回。也有直接在上面焊接一个拱形的铁属。之后铁皮俩端各开个孔用来放螺丝固定在门框上。
如狄安安说的那样,内壁只有在铁杆入口处有刮痕。
“那这样的话,门框上的印痕,还有锁扣上翘起的这个角怎么解释?”
桃枝开口问道。
狄安安把铁栓上的铁杆往后一拉,抽了出来,比划着那道印痕。
“用的就是这个,不过比较费力,我推断他会先用起子把入口处的螺丝拧松一点,之后量好铁杆锁门后在锁扣出头的固定位置,再把铁杆取出来,从锁扣中间穿过,落在那个点,然后用力往上翘。
这样一来铁杆往上用力,一端被锁扣固定死,另一头会向上倾斜出一个弧度,就像个三角斜边那样的。当锁扣入口处被撬起来的时候,就只有这边是贴着内部,会留下划痕。之后随便找个工具在铁杆这头刮一下,这样一来都有了划痕。”
桃枝还在苦苦思索,看样子是在脑补那个画面。
沈亦晗舒了口气,脸上浮现了笑容。
“还是小姐厉害,这样一来,铁栓和锁扣上呈现的状态都能解释了。”
狄安安叹了口气,“厉害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凶手。他当时如果用铁杆在锁扣内部制造一道划痕,我想,这会成为这个时代一个新的无解之谜。不管是谁,我现在都特别想找到他。”
说到这儿,他眼里绽放处一种光彩,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几分。
“他的心思特别缜密,利用了你们先入为主的一种观念。首先,门只能从里面锁,当你们打不开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觉得被锁住了。踹开之后,发现锁扣翘起来了,铁杆也有些痕迹,就会肯定自己的想法,之后也不会再去仔细查看这上面的痕迹了,更不会想到答案是在锁扣的内壁上。”
狄安安开关了下门,门是活动的,并无明显的卡顿,因为门顶端的那一面离门框是有着一条不到五厘米的缝。
既然现在门并没有锁,那么就有可能是用东西卡住。他仔细检查了下,整条门边和门框上都没有痕迹。
“门是活动的,开关很容易,当时里面并没有东西抵着,当然,这也不可能。四条边只有上面那方留了缝,下面几乎紧贴着地面,只留了一厘,不可能卡东西。可是上面也没有卡过东西的痕迹。”狄安安摇了摇头。“我刚才就看过了,这才是让我疑惑的地方,什么东西,卡过之后,门被踹开会受到上边和门框之间的挤压,而不留下痕迹,最关键的是,你们能确定当时屋内的地面上没有可疑的东西?”
她思索了一会儿。“缝大概有五厘,虽然能卡住的东西大小差不多,也不起眼。但当时我们现场这么多民警,都仔细搜查过,确实没有。这点上我可以确定,都不是新人。”
桃枝也跟着点了点头。
“确实没有哦,小姐,这么多双眼睛,都没人发现就是没有了咦?也不对。”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三人瞬间把目光聚焦在了她脸上,让她有些扭捏。
“我好像记得那天地面上有几滴水痕,当时杨县令刚洗了手,就以为是他的,谁都没在意。不过现在想来好像又不是,我记得当时我在门外看到他擦手了当然也可能是没擦干净。”桃枝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她当时因为第一次看到尸首,思绪有些空白。
“杨远当时用的冷水还是热水洗的?”沈墨皱着眉问道。
“冷水,在厨房呢,沈姐姐家没有热水,要现烧。”
狄安安和沈墨对视了一眼。
“那水滴肯定不是他的。”
“为什么?”
“阿墨说的没错,确实不是他的。”
狄安安指着对面。
“她家的厨房在另外一边的尽头,离这儿大概有十来米。而且你当时还擦手了,就算没擦干净,冬天用冷水洗手我们都会有个习惯。”狄安安笑了起来。“那就是会把手捧在嘴边哈气,杨远当时肯定有这样做吧?”
桃枝歪着头想了会儿,点了点头。“嗯嗯,这个我记得,不止这样,我平时只要冷了也会把手捧在嘴边哈气呐。”
“没擦干净的水不会有太多,双手伸出来向上,残留的水滴就会在这十来米的距离差不多滴完。残留的太多,就会顺着手的姿势流进你的衣袖。所以对于案发现场地上的水滴,答案只有一个”沈墨故弄玄虚。
“是冰!”狄安安脱口而出。
沈墨赞赏的看着她,“对,卡在门上的就是冰。门在外受力,卡的东西不会往外飞,只会留在房间里面。冰受力后会碎开往里飞,不会留下挤压的痕迹。冰只需要贴合门缝很小的一小块儿,碎开而且摔在地面之后,会再分裂一次。很难会被注意到,之后等到沈辰发现林壮身死,再来衙门报案这段时间,就会化成水滴。”
第八十六章 你是谁?()
柯文彬这个时候已经在偷偷地盘算着要如何逃出了自己的小破房子。
他是军人出身,还是军中精锐。石宽又没有刻意的隐匿身形,他自然知道外面有人监视。
他知道,县衙门已经找到他了。
当初,他奉了那位先生的命令,将从京城中来的两位大官的视线从三十二尸案上转移开,他想,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帮小辰从苦海中解脱出来。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或许是昨天小辰昨日的到访,让那些人盯上了他。
沈辰的到来并不在他的计划中,而现在,却造成了或许会坏了先生大计的后果。
他记得先生曾经说过,若是出了什么计划之外的情况,要及时地去和他商量,以求将失误降到最低。
昨天,小辰走了之后,他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拖着自己的残腿,去他们越好的地方留下讯息。
他忐忑了一整晚。
而就在刚刚,他总算是受到了来自那位先生的回话
——倒也算不上回话。
只是有一只红雀,在正午时分落在了他的屋院之中。
如今已然深冬,红雀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统统迁到了温暖的南方去了。寒冬腊月,怎会有红雀无故落在他的院中。
他下意识的断定,这就是那位先生对他留下的讯息的回应。
他在约自己,在城中的红雀酒家见面。
至于时间
——既然那红雀是在正午时分落在院中,那自然就可以理解为是明日正午,在红雀酒家一叙。
柯文彬就这样得到了回话。还沾沾自喜地认为就算外面有人监视,也断不会想到,那位先生仅凭借着一只雀鸟,便向他传来了消息。
石宽确实想不到。
但沈二爷想得到!
到了晚间,石宽会将在柯文彬家门口监视所得的一切消息都如数回禀给二爷。当二爷听到石宽说,有一只红雀落在了柯文彬家中的时候,他抬了抬手,制止了石宽的回禀。
“你是说红雀?你确定是红雀?”
石宽不明就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后坚定点头。
“对,是红雀。”
“有什么不对吗?”狄安安疑惑地看向沈墨。
有些鸟雀也会在深冬出出没。一只鸟而已,沈墨的表情何以变得如此严肃。
“你可能有所不知,”沈墨解释道,“红雀这种鸟最是畏寒,怎么可能会在寒冬腊月落在柯文彬的家中。”他笑了笑,“你不知道,这是一些死士谍者惯用的技俩。用这种方法,向目标或主家传递消息。”
狄安安皱了皱眉,“你是说,柯文彬的身后,还有别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墨顿了顿,“我让人调了柯文彬的生平。他是军人出身,没上过几年私塾。怎么可能会想出那样精致的手法。”
狄安安沉默着,点了点头。
“原本,我们不排除的情杀的可能,可现在看来,明显是有人在刻意搅浑水,试图转移我们的视线。”狄安安斟酌道,“有这样的动机的人,我搜肠刮肚,也只能想出一个人来。”她神情严肃,直视着沈墨,“如今又死了一个人,你还要为了你们的大业,阻止我查案吗?”
沈墨极少见她这样严肃的神情。
他摊了摊手,“如果我要阻止你,你什么都查不到。安安,对我多点信任,嗯?”
狄安安又淡淡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沈墨连夜在红雀酒家附近撒下了钉子,只等柯文彬背后那人上钩!
可令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过了一天,柯文彬竟然就死了!
这事儿还要从一早说起。
红雀酒家的店小二来报,说是自家酒楼的天字一号的客人死了!
因着不好再在马伯家叨扰,桃枝和沈亦晗在沈墨的授意下,住进了红雀酒家。可就在一早起床,准备出门的时候,就见店小二似见了鬼一般的从那一头冲了过来,一脸的慌张。
近身时还将桃枝狠狠的撞了一下。
“你怎么回事,见鬼了啊!”沈亦晗连忙扶住桃枝,一脸阴沉的对小二说道。
店小二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拽住沈亦晗的衣袖,丢了魂的断断续续的说道“出,出出事了,出大事了,老板娘,老板娘”店小二没头没脑的就松开沈亦晗的手朝往这边走过来的魏红雀跑去。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慌慌张张的,见鬼了啊?”魏红雀一脸愤愤的呵斥着店小二。
“老板娘,老板娘”
“有什么事快说,吞吞吐吐的找死啊”
“是是是,出大事了,比见鬼还要大的事情,昨天住进东苑天字一号的客人死了。”店小二颤抖的说完。
“什么,死了,怎么回事?”魏红雀显然也大惊失色,不可置信。
“小的也不清楚,小的今早去给东苑的客人送早饭,发现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小的就推开门进去,结果结果,看到那客人衣衫不整的就死了,小的吓得不轻就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店小二简单的将事情叙述了一片。
“老板娘,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赶紧的去通知刘先生过来”魏红雀吩咐道。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店小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沈亦晗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个刘先生到底是谁,但直觉里,还是觉得应该将此事报给自家小姐和世子。
不过想必这刘先生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不然这一向骄傲的魏红雀也不会对那个刘先生有恭敬之意。
魏红雀看着桃枝,脸上闪过笑意,“没事没事,你们回房去吧!”
桃枝沉吟了片刻“老板娘,可否让我去看看死亡现场?”
魏红雀看看桃枝心里暗想: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店里出现这样的事情,哪个不是跑得远远的,她怎么还尽往那些事情上面贴呢?
“说出个理由,你知道刘先生没有来,你确定要去看看?”
桃枝冷静道:“老板娘,实不相瞒,我家主人正是近日来到这金城县的京官儿,作为仆从,我自认为发生命案,应当向县衙报备,而不是去请什么刘先生。对于今日的事情,目前家主不再,我可以帮上一点忙,保证案发现场的完整!”
东苑。
闻讯而来的狄安安,魏红雀外加沈墨桃枝以及一个叫王六的小伙计。
“啊!”王六一声惊呼躲在了魏红雀的身后索索发抖。
“没有出息的东西,瞎叫什么啊?”魏红雀很不客气的呵斥道。
狄安安上前仔细的查看尸体,一男一女,皆是衣着暴露,而那男人,赫然就是石宽一直监视着的柯文彬!
狄安安瞳孔紧缩,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地探查着尸体的情况。
两人很明显都是在熟睡的时候被害的,腹部皆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这应该就是致命伤所在。
狄安安又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后来目光静静的停留在地上那把屠户用来分割肉的割刀上。用帕子包住手小心的将刀拿起,上面深深的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血手印,明显的这是一个左手的血手印,只是奇怪的是,这割刀的刀柄很明显的比死者伤口上的伤口要大上很多,那么这柄刀并不是将死者杀死的凶器。那这上面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有什么发现吗?”魏红雀见狄安安静静的盯着一把割刀看也不吱声纳闷的问道。
“我想应该有个大概了咦?”狄安安正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桃枝,让她记下,却不小心勾到了死者的衣袖,露出一截很是怪异的伤口。
“怎么了?”魏红雀问。
“你看这是什么?”狄安安捞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