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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安安抬手轻轻拂过,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鸣冤,鸣冤,这鼓响都不响,还谈何鸣冤!”她脊背挺直,声音凌厉,听得马伯身体一僵,心中溢出一股浓浓的暖意。
“安安,”沈墨上前一步,想要拉住狄安安的手,却被她一把拂过!
她拿起垂在一旁的鼓槌,重重地击打上去!
尘土飞扬,声音穿耳。
“咚!咚!咚!”
一下一下,仿佛垂在在场众人的心尖之上。
府衙周围的商户皆从窗口探出脑袋,想要看看是哪家的人这样大胆,敢不要命的去敲县衙前的鸣冤鼓。
县衙之中的官差自然也听到了。
“吱呀”一声,有人从县衙之内将大门推开。
他一身青绿色七品县丞的锦缎官袍,头戴圆顶乌纱,皱着眉头,冷声呵斥。
“是何人无故击鼓!知不知道县令大人还未起身!”
狄安安回身,迈着步子,朝着那县丞走去。
沈墨跟在她身后,仿佛一棵大树,时刻准备将她护在怀中,为她遮挡来自四方的风霜雪剑。
狄安安随手将那鼓槌扔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
“是我!”
县丞看她一眼,发出一声嗤笑。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然敢来敲县衙门前的大鼓。你知不知道这鼓是做什么的?”
狄安安横眉冷对,“这鼓?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既然是个摆设,就算我敲响它,也没什么不好的!”
县丞一噎,刚想呵斥于她。
之间狄安安霍然转身,从沈墨的腰间抽出软剑,一剑刺在鼓面之上!
鼓面由牛皮制成,结实非常。可沈墨的软剑到底是神兵利器,只一下,就将鼓面洞穿。
大鼓瞬时间哑了声音,无论是县丞,还是周围围观的商户皆是目瞪口呆,没有想到狄安安竟然真的敢拔剑将其毁掉。
狄安安冷哼一声,学着沈墨挽了个剑花,直直将软剑架在县丞的脖颈之上!
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一块木牌,举到那县丞的眼前。
“京兆尹府狄安安,让你们县令滚出来见我!”
狄安安无官位无爵,无品无阶,自然是命令不了这个所谓的金城县令的。
可这个县令他又不知道。
狄安安京兆尹府的牌子一出,那县丞霎时间也僵在原地。待看清了狄安安手中木牌上刻着的字后,转身便向府衙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大嚷的着:“大人!大人!京兆尹府来人了!”
桃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商铺中,本想着看热闹的人们从惊讶一下子过渡到狂喜。
这姑娘说她是京兆尹府的人,也就是说,他们金城县的百姓过得糟心日子已经传到京城去了。京兆尹府来的大官儿,要来给他们做主了!
百姓们一个个激动地恨不得从二楼跳下来——也真的有人这么做了——扑倒在狄安安的身前,恨不得痛哭出声。
“大人!求大人为草民们做主啊大人!”
马伯一见乡亲们都跑了过来,也跟着跪在了人群之中,口称大人,求狄安安为他们做主。
桃枝被这架势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就往沈亦晗的身后藏了藏,还仅仅拽着他的衣袖。沈亦晗的脸不经意的红了,可看着眼前这么多的百姓,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佯装咳嗽,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桃枝抓着的袖子,挡了一挡。
狄安安看着眼前跪着的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有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甚至还有人的衣服上打着大块的补丁。她的心头涌上一丝酸涩。
京畿二十三县之一的金城县,竟还过着以物换物的生活。本应该是最为富庶的县城之一,竟会在一个皇家子弟,一个小小县主的剥削之下,变得这样的荒芜!
他们来的路上,大量的耕地长满了杂草,城中主街之上门可罗雀。就算金城县再怎么贫困,也不至于荒芜至此!
金城县令就在这个时候狼狈地拖着衣冠,出现在了狄安安的眼前。
“下官迎接来迟,还请大人恕罪!”金城县令杨远对着沈墨一揖到底,语气诚恳。
县丞在后面差点看杀了眼,他小声地提醒道:“大人,大人!错啦!”
杨远一僵,透过腋下的空隙看着县丞。
县丞一脸焦急,手放在腹间,伸出一只手指,指着狄安安,“那个,那个才是!”
杨远顺着他的手,悄咪咪地望了过去。
第八十章 我怕不能跟你死在一起()
狄安安无官位无爵,无品无阶,自然是命令不了这个所谓的金城县令的。
可这个县令他又不知道。
狄安安京兆尹府的牌子一出,那县丞霎时间也僵在原地。待看清了狄安安手中木牌上刻着的字后,转身便向府衙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大嚷的着:“大人!大人!京兆尹府来人了!”
桃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商铺中,本想着看热闹的人们从惊讶一下子过渡到狂喜。
这姑娘说她是京兆尹府的人,也就是说,他们金城县的百姓过得糟心日子已经传到京城去了。京兆尹府来的大官儿,要来给他们做主了!
百姓们一个个激动地恨不得从二楼跳下来——也真的有人这么做了——扑倒在狄安安的身前,恨不得痛哭出声。
“大人!求大人为草民们做主啊大人!”
马伯一见乡亲们都跑了过来,也跟着跪在了人群之中,口称大人,求狄安安为他们做主。
桃枝被这架势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就往沈亦晗的身后藏了藏,还仅仅拽着他的衣袖。沈亦晗的脸不经意的红了,可看着眼前这么多的百姓,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佯装咳嗽,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桃枝抓着的袖子,挡了一挡。
狄安安看着眼前跪着的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有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甚至还有人的衣服上打着大块的补丁。她的心头涌上一丝酸涩。
京畿二十三县之一的金城县,竟还过着以物换物的生活。本应该是最为富庶的县城之一,竟会在一个皇家子弟,一个小小县主的剥削之下,变得这样的荒芜!
他们来的路上,大量的耕地长满了杂草,主街之上,鸡犬不闻。唯有那巍然屹立的城门在向行路之人展示着,这赤地十里的地方,是京畿二十三县之一!
金城县的百姓们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幕。
女子身形瘦弱,衣着素朴,却坚毅而立,手中长剑直指县令杨远。
双目炯炯,威风凛凛!
反观那一直作威作福,霸道非常的杨县令,对着那泛着寒气的剑尖儿,仓皇失措,“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狄安安将长剑换给沈墨,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笑脸:“杨县令这是做什么,小女子何德何能,怎么担当得起大人如此大礼?”
杨县令的额头溢着冷汗,慌乱地抬起衣袖,点沾着汗水,喘着粗气,除去“大人”二字,竟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下首的百姓们看着杨远这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心中煞是解气!
杨勇小人得志,巴结上了金城县主府,平时对他们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明明是金城的父母官,却恨不得将他们的骨血都榨干了,拿去拍金城县主的马屁。
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狄安安的身上。
这京城来的大官儿就是不一样。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杨远这个小人冷汗津津。
——在这些老百姓的眼中,管她是男是女,只要能为他们做主,那就是个好官!
“下官不敢,不敢!”
杨远口称不敢,却连忙给不远处的小衙差使眼色,示意他赶快去金城县主府请人过来。
那小衙差刚想瞧瞧退开,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名大汉!
石宽长得不算和善,再加上早些年在沙场之上累积下来的杀伐气,竟让那名衙差吓得双腿打颤。
“这位小哥是想要去哪儿啊?”石宽笑眯眯的问道,可下一秒,就换了副凶恶的表情,斥问道:“难不成是看大事不妙,想去搬救兵不成!”
那衙差还不曾回话,就听到底下的路人百姓们高声嚷道:
“大人您说的对啊!”
“他就是去搬救兵的,您可不能让他走!”
“对!不能让他走!”
“不能让他走!”
狄安安环视一圈,见底下的百姓一个个义愤填膺,看着杨远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仇人一般,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杨远,你食君之禄却未能担君之忧。你这官可当个什么劲儿?”
杨远见势不对,缩起脖子,连连承认:“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我说的是?”狄安安反问道,“若你心里当真认为我说的是,有何至于让那衙差去找外援,寻后盾!”
杨远战战兢兢,不敢再发一言。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狄安安发出一声冷呵,“你与金城县主府狼狈为奸,为害一方,我现在就是摘了你的乌纱帽,上达天听,也算不上越权!”
沈人形后盾墨站在狄安安的身后,让狄安安说话更有底气!
狄安安当然不会,也没有权利将杨远的乌纱帽摘掉。可若是不在一开始打掉他的锐气,只怕这个金城县令不会乖乖的服她管教。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沈墨,若没有他在,她还少不得要头痛一阵,如何从杨县令的手中拿到三十二尸案的卷宗。
她偏过头,看了沈墨一眼,沈墨仿佛感应到了一般,也偏头回视。两人默默地在一大群人的眼前秀着恩爱。
不过这时候也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杨县令低伏着头,心中忐忑。百姓们欢呼雀跃,恨不得将狄安安拱到天上去。
沈亦晗冷着脸,凑到了二人附近。
“世子,刚才结街角有一人跑开了。”
狄安安下意识往街角望去,那里现在确实已经空荡荡的。她有蹙着眉想了想,觉得自己的余光中确实有看到过那边有个人影。
“别蹙眉,”沈墨抬起手,抚平她的眉头,“会长皱纹的。”
狄安安笑着点头。
沈亦晗内心崩溃,世子和大小姐当着他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
他也好想和小桃枝手拉手啊!
但他还没有忘记使自己来过来的正事:“小姐,世子,要不要我去把他抓回来。”
沈墨也看着狄安安。如果狄安安不想陈凝珍这么快就赶来给杨远撑腰,让亦晗把人抓回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谁料狄安安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就算我们现在将人拦下,也耐不住现在的声势如此浩大。金城县主早晚都会知道。更何况”狄安安俏皮一笑,将沈墨拉了过来挡在身前,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到声音小声说道:“我这个京官儿时假的,沈墨这个安西世子可不是假的!”
沈墨和沈亦晗连连一愣,便见狄安安已经走到了下首百姓的眼前。
她先将马伯和几个跪在前方的老人一一扶起,朗声说道:“乡亲们!小女不才,蒙马伯相邀,来到金城。就是为了给你们做主,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更是为了给数月之前,被人翻出的那三十二具骸骨寻一个真相,为几个月前,查案途中被残忍杀害的马捕头寻一个真相!我狄安安在此立誓!若不能将犯下这两件案子的真凶找出,将他们绳之以法,就一日不会离开金城!”
说完,她深鞠一躬,久久不起。
金城的百姓们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中感动非常。连连叩首,高喊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就连已经被狄安安扶起的老人家们,也纷纷跪回原地,深深叩首!
沈墨站在一旁看着狄安安的侧影,心中充满骄傲。
这是他的老野猫啊!
狄安安直起身子,转身走回到杨远身前。
“杨县令,不知道贵属何时能将三十二尸案,以及马捕头被杀案的卷宗移交给我。”
杨远依旧跪在地上,额头之上不断冒着冷汗,他一边擦,一边斟酌道:“自然是要给大人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两起案子都是金城县的内案,若是要越级交给京兆尹府查探的话,还请大人将盖了京兆尹大印的手令交给下官,让下官存档。若是没有手令,还请恕下官不能将案子卷宗移交。”杨远不复之前的战战兢兢,平静了许多。
想要他将案子的卷宗交出去?门儿都没有!
杨远内心诽腹,面上不显。
狄安安却露出自信的笑容,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红印明显,盖着的正是京兆尹的大印!
杨远跌跪,指着那张手令,干张着嘴。
“杨县令,您现在总能将我要的卷宗移交给我了吧!”狄安安笑嘤嘤的将那张手令递了过去。
她就不信,杨远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张手令撕毁!
盖着同样大印的信笺她有着不下十张,全都是趁着当初沈墨从狄明喆那偷来大印的时候盖上的。
说起来,狄安安同时感到汗颜。
她可是发下了豪言壮志,说这一次不用沈墨帮助的。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事事都依靠着沈墨。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沈墨。神奇的沈二爷再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
“安安,若是我连让你依靠的本事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给你幸福呢?”
狄安安的脸再一次红了,小手攥起小拳拳猛捶什么胸口。
沈墨一一受着,抬手抚上狄安安的发顶,宠溺地望着她的侧颜。
沈亦晗木着脸站在二人身后,对前主子沈二爷投去崇拜的眼神!
二爷就是二爷,就连说个情话都这么委婉,叫他们这些小喽罗望尘莫及!
青瓷今天第一天作为县主身边的大丫鬟出现在院子中。纵使很多的婢子们都心中不服,却也拗不过县主的吩咐。
更何况,县主明显早就知道他们在背后排除异己,因此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可就算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岗,县主的火气也未免太大了些。
“京兆尹府?狄安安?本县主怎么没听过!”
“县主,”一个稍显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杨远那个没骨头的,全都说了?”
“呃”那人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县令大人到是没说,只是”
“别只是了!”陈凝珍蹙着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再来回报!”
“县主”那人贼眉鼠眼地,陈凝珍只看他一眼,就不住的心烦。
可是他又想起刘先生说过的话,“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有时候,越是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人,越有可能会坏了他的大事。
她耐下心,打发道:“过会儿去管家那儿取十两赏银,但你也别忘了,有什么消息,趁早报到府里!”
“多谢县主!若是有消息,小人定当马上回报!”那人打了个揖,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青瓷捧着茶盘立在门边,待看到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从县主的房间中走出来,才又捧了茶,进了去。
房中,金城县主陈凝珍从珠帘后缓步走出。端起小姑娘送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这茶,和我往日喝的好像不太一样。”她看向青瓷,“京里新送来的?”
青瓷“扑通”一声跪倒,颤抖道:“县主饶命,奴婢是看县主往日喝的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