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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她,都怪她非要来凑这个热闹,才害的魂飞天外,她该死,她该死啊!
“小姐,小姐”桃枝突然想起至少也该见小姐最后一面,跌跌撞撞的朝前面跑去。
“桃,桃枝姑娘!”前方一个衙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小姐要见你!”
“什么!”桃枝一震,真的已经不行了,要见最后一面了吗?桃枝眼泪又模糊了眼睛。“在哪,在哪?”
“安卉酒家。”
桃枝顾不得仪态了,提起裙子就朝离这里最近的安卉酒家跑去。
一路冲进酒楼,意外的看到一大群差役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口,连沈墨也站在门口。
沈墨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善,阴沉得像要用眼神洞穿她似的。不过更多的,却好像是恼怒之色。唯有沈亦晗,脸上稍稍带有喜色,却又刻意的板着嘴角。
桃枝来不及疑惑,一头就冲进去,直扑一楼房间。“小姐!”
房间里很安静,就只有狄安安躺在,脸色惨白如纸。听见桃枝的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来。白色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在看到狄安安的眼神后,桃枝一震,眼泪止不住的滂沱而下,“咚”的一下跪着扑到狄安安床头嚎啕大哭:“小姐!桃枝对不起你啊!”眼泪打湿了本就被鲜血染红的被褥,鲜红的颜色慢慢被晕开。
狄安安带血的手揉了揉桃枝的头,声音虚软无力:“乖”
“小姐!”
狄安安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
桃枝带泪的眼瞬间睁大:“小姐!不!您不要死,不要丢下桃枝,桃枝以后再也不会怀疑您了,再也不凑热闹了呜呜呜呜”
“确定?”
悲痛欲绝的桃枝并没有察觉到刚才还要死的人怎么突然就声音正常了,只是本能的哭着直点头:“小姐不要丢下桃枝,桃枝要一辈子追随小姐!小姐是对的,桃枝知错了!桃枝真的知道错了!”
“好吧,那今天的思想教育课就上到这里。”狄安安突然跳了起来,一直捂住的插在胸口的匕首也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
桃枝傻眼了。眼泪还挂得满脸,只傻乎乎的看着突然跳起来“诈尸”的狄安安。
狄安安呵呵一笑,脸色依然惨白,不过比之刚才的垂死之色却神采飞扬。原来刚才那少女一刀刺来时,狄安安念着借此打消桃枝对她的怀疑,便将计就计稍微让开点身子,少女的匕首看着是刺到狄安安胸口,其实是被她让开要害夹在胳肢窝间了,随后狄安安立刻用手捂住,匕首划破手掌,才制造出鲜血喷涌的效果。不过饶是这样,也到底是流了不少血,狄安安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算是下足了血本的。如果还拿不下桃枝,她最强警妈可以回家吃干饭去了。
“这次手法确实激烈了一点,但也只是为了让你能更好的看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意志倾向。因为人性使然,有时候不下一剂猛药是不会彻底觉悟的。我诚心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怀。其实我也很欣慰,没想到你会如此的一心向着我,就算真的死了,倒也值得了。”狄安安深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赶紧表示一下自己对桃枝的重视。还特意用了“我”字,以拉近两人距离。
“不会的!小姐没事,没事就好!”桃枝破涕为笑。经过刚才的大起大落,桃枝情绪跌宕得厉害。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比小姐没事还重要了。
狄安安心中一松,顿时绷紧的力气用尽,一下子跌坐在床边。桃枝赶紧扶住她。
狄安安摆摆手,她沉重的说:“桃枝,我知道,其实你心中对我的存在一直心有疑虑。”狄安安垂下眼睑。就算她之前已经说过了一次,但在她们之间最大的坎,哪里会轻易迈过。
桃枝手上一震。顿了好一会,才郑重的跪下,磕头:“小姐,桃枝确实有疑。桃枝自小伺候小姐长大,感情深厚非同一般。可桃枝现在一心追随小姐也确属真心。然,古有圣人云:忠仆不事二主”
狄安安摆手:“那你不用顾虑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桃枝疑惑的抬头。
狄安安轻笑:“你相信来世今生吗?”
桃枝吃惊的睁大眼:“小姐的意思是――”
“我是来生的她,为了今生之恨卷土重来。难道你不奇怪吗?何以我知道她的过去,她的一切?――因为是她请我来的!她求我帮她雪恨,并说与你情同姐妹,将你托付于我,所以我一直待你有所不同,刻意培养。”狄安安神情非常认真严肃,仿佛真的曾经发生过这么离奇却绝对真实的事情似的。
狄安安深谙要扭转这些古人忠仆概念并不容易,最容易让她接受的说话就是前世今生,保证比什么都管用。
果然,一听狄安安的解释,桃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中还晶亮晶亮的,大约是在为前小姐那句“情同姐妹,特意托付”感动。不过转眼她似乎又有些悲伤不舍。
狄安安明白她的心思,拍拍桃枝的肩,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无需难受,她,也在这里。我们是同在的。你我的一切,她都看着,她都知道。”
这话音才落,狄安安就突然想起前一阵,原来的狄安安与她争夺控制权的事情。自那次“促膝长谈”之后,狄安安便再也没有跳出来过。但她却也不能确定,狄安安真的就将这具身体拱手相让了!
一想到这,她的脸色瞬间古怪起来。
桃枝却没有发现,她一喜,看狄安安的眼中终于不一样起来,亮晶晶的。
狄安安心中舒了口气,终于搞定了。最贴身的仆婢收服了,要做什么都方便许多,不但不会拖后腿,必要时还可以帮衬着。
她深谙一个人不能成事的道理,因此
“小姐,沈世子他――”桃枝这才想起外面的沈墨似乎脸色不善。
“没事,无需管他。”狄安安一脸的不在意。其实不过是沈墨眼神尖,进来后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骗局所在,所以心里不平衡而已。他的愤怒也就很可以理解,不过是发现自己被骗了,还被骗得跟他不相干,所以委屈了,心里不平衡了,嫉妒桃枝了而已。
第六十五章 坑人的沈世子()
沈墨不高兴地将狄安安送回了京兆尹府。他一路黑脸,无论狄安安怎么逗他,半点笑意都没露出来。狄安安潇洒惯了,此时见沈墨不理他,也拉不下脸再去讨好。
狄明喆和李氏,都在狄然的房间中嘘寒问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出去了一整天。
桃枝见此更加自责,说来说去,也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小姐也不会受伤。狄安安倒是浑不在意,狄明喆和李氏那样重男轻女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自己现在在狄明喆的眼中,大概也只是一个利用价值高的人而已。
不过既然有利用价值,就代表她和桃枝的日子还会好上去许多!而这对狄安安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狄安安还是心情颇好的。
而沈墨瞅着自己怀中,脸上神色颇为得意的狄安安,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他一路无言,还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把她送到院落之中,反而紧紧将她送到府门前,又黑着脸走了。
桃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瑟瑟,她不确定的问道:“小姐,沈世子这是生气了?”
狄安安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样:“我还能不知道他生气了?”
桃枝“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狄安安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开心了?我手都划破了也没说什么,你委委屈屈的干嘛!”
“我我都是我不好,害的小姐受了伤。”桃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崩掉,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狄安安。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狄安安举着两只爪子,“你看我这样,可腾不出手来给你擦眼泪。”
桃枝哭的更凶了:“小姐小姐你罚我吧。”
狄安安扶额,她实在架不住桃枝的眼泪攻势。她绕到桃枝的身后,竟手腕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往前推:“这可是你说的!”
桃枝一边顺着狄安安的力气往前走,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就罚你给我打一个月,不对,两个月的洗脚水!”说完,狄安安拔腿就跑,“我就先回屋等你的水了!”
桃枝愣在原地,心中暖暖的。
沈墨送了狄安安回京兆尹府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宅子。
安西王府中,百里长离和廖子竹正坐在厅堂之中,等着护送美人儿回家的沈二爷回来。
可他们没等到沈墨,反而先等来了气喘吁吁的沈亦晗。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觉得事情好像有什么不对。
“你去问!”
“你去问!”
两人互相使着眼色。
“凭什么?”廖子竹瞪大了眼睛,满腔怨念盯着百里长离。
“就凭我是太子!”百里长离的眼神中很是得意。他一挑眉,示意廖子竹赶紧去问清楚!
廖子竹不得已败下阵来,他苦着脸,开口问道:“亦晗,你家主子呢?”
沈亦晗一屁股坐下,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能在哪,京兆尹府呗!”他回答道,一口气将整杯茶水吞入肚中。
京兆尹府?
两人再次偏过头,互相看向对方。这一次,两人的眼中都染上了轻松的神色。
“在京兆尹府啊!”廖子竹泄了力,坐回了椅子上。“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看来小两口相处的不错啊!”
“是啊,是啊。”百里长离应声附和,“你说说,平日里看墨表哥一副清冷孤高的样子,没想到这百炼钢也有化为绕指柔的一天啊?”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什么绕指柔啊?”沈墨清冷的声音在外响起,吓得百里长离一个失手,将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沈墨满身怨气,推门而入。见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直直盯着百里长离,认真道:“你打碎的,要赔!”
百里长离连连点头,还不忘剜了一眼对面,一脸事不关己的沈亦晗。
不是说这个大魔王在京兆尹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亦晗无辜耸肩。
世子早就已经把我给了狄姑娘了,现在狄安安这个大小姐才是我的正经主子。你们问我主子在哪,她当然是在京兆尹府了!
百里长离和廖子竹却实在分不出精力来追究沈亦晗假传消息的罪古。
笑话!
眼前这位大魔王一身怨气的回来,明显是和人家小姑娘谈崩了。他们刚才还在那说什么“绕指柔”,也不知道他都听去了多少。
“如果你们想问我有没有听到你们说话,我的答案是有。”沈墨盯着沈亦晗手边的茶盏说到。
沈亦晗跟了沈墨那么多年,哪怕现在已经被发配到了狄安安身边,眼力见也还是有的。
他连忙从怀中抽出帕子,将杯口仔细地擦干净,又狗腿地将茶盏递到了前主子的手边。
沈墨很是受用。抿了一口热茶后,周身寒气也散去不少。只是那股怨念,却依旧深藏在眼底。
“而且我还都听到了!”
沈墨放下茶盏,又补充了半句。
百里长离和廖子竹面面相觑,两人再次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阿墨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们俩是胡说,胡说!”廖子竹再次败下阵来,率先认错。
百里长离连忙附和着点头。
谁料这一次的沈墨竟然格外地好说话,“没事,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我就当没听到。”
百里长离和廖子竹接连松了口气。
“但是杯子还是要赔的!”
两人又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出钱赔偿。
然而沈墨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原本放下的新再次提上了喉头。
“那杯子是烧蓝的前朝物件,也值不了多少钱。堪堪四千两银子吧。”
“四千两!”廖子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对于沈墨的报价满是质疑。
那破杯子整个一白瓷杯,半点蓝印都没有。再说了,沈墨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拿出一个价值四百两的杯子来招待他们。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沈墨像高傲的孔雀一般斜睨他一眼,缓缓说道。
廖子竹被他睨的浑身发凉,连忙想到自己的好队友。
他给百里长离使了个眼色,后者接收到这目光,又看了看前面的那只大魔王,果断选择龟缩在原地。
廖子竹见状,真是恨不得将这只猪队友扔出安西侯府。他后退半步,恨恨道:“阿离,这杯子是你打碎的,四千两,还是得你自己出!”
百里长离瞪他,“你别忘了,你也说了墨表哥的坏话。”
“我那哪里是坏话!阿墨和安安小姐相处愉快应当是好事!”
廖子竹此话一出,只觉得整间屋子的温度又降下去了不少!
“等等,我好像是记错了。这杯子不只烧蓝的,还是白瓷做底,又是前朝的贡品,价格应当是八千两才对!”
这下子,连沈亦晗都不淡定了。
他分明记得那杯子是自己的前主子从街边的摊子上花了八文钱淘回来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前朝的烧蓝贡品。但他对比了一下两方悬殊的实力。
嗯,他还是安心喝他的热茶好了。
沈墨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首,底下百里长离和廖子竹大眼对小眼。
八千两银子,就算百里长离是当朝太子,一时间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来。
这时候,老神在在的沈二爷又开口了:“你们要是没有现银,可以用银票嘛。没有银票,抵值的东西也可以啊。就比如”沈墨顿了顿,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
“就比如,我记得东宫有颗上好的明珠,夜里能发出莹莹光芒,将整个内殿都照的光亮。”
百里长离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玩意应该挺值钱的哦!”
沈墨喝了口茶水,双眼放光:“你不如就把那明珠给我,当作是赔偿我这个杯子的银钱。”
沈亦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他知道东宫的那颗明珠,那是北莽当年朝贡的贡品。因为能在黑夜之中也能发出如日头般的明亮,被称为白玉赤阳珠。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世子可真会想,一个八文钱来的杯子,就要换人家的无价之宝。
百里长离和廖子竹这时候也看明白了,感情人家沈二爷一开始就盯上了东宫的珠子,用尽办法也要把东西抢到手里。
廖子竹用肩膀碰了碰百里长离。
“嘿,一颗珠子,你就赶紧答应了。”
百里长离叹了口气。既然知道自己这表哥是盯上了白玉赤阳珠,他还是乖乖地双手送上得好。从小到大,不知知道他多少好东西都被他这位表哥寻了各种名目讨了过去。
总之他这颗珠子是被盯上了。就算他现在不给,以后也少不得要落到沈墨手里。
但还是好肉痛啊!
“既然表哥不觉得吃亏,我回去便差人取来给你。”明明是他比较吃亏才对啊!百里长离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沈墨满足的点了点头。
“你也不用送来了,让亦晗明天去你那拿就好,顺便给他主子带去。”
被点名的沈亦晗当即站起,站得笔直,“放心吧世子爷,我肯定把白玉赤阳珠完完整整地交到安安小姐手上!”
廖子竹和百里长离都瞪大了眼,似乎是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