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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于影想骂他,可是此时,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缓缓伸出手,朝着安小小站立的地方轻声道:“看啊,她不是还在么?你去叫她过来,让她别怕,我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在众人一片震惊而错愕的眼神里,他澎地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阿玄直直的伫立在风里,双眸隐在额前的发丝下,看不表任何表情。于影咬着唇,全身发抖。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月光隐在厚厚的云层里,比那稀少的星光还微弱。
罂粟躺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黑压压一片,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也愈发沉重,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慕城追着于影他们,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每一次外面响起引擎声的时候,她都以为以他回来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每一次失望,都带给她强烈的不安。
她觉得自己是太过紧张了,拍了拍脸,重重的吸了口气,起身准备朝浴室走去,只是她身子没未动,便听见身后窗帘微微浮动,一丝声响过后,便听见一名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罂粟。”
罂粟猛然回头,看向来人,原来是唐宛如,她不由微微皱眉,淡淡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又来了?”
唐宛如看着她一脸悠闲的模样,不由冷笑了声:“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能这么淡定,看来我白来了,你根本不需要我呢。”
见罂粟冷笑,她讥讽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罂粟眉眼微凉:“安小小已经死了,我为什么不能笑?”
唐宛如闻言顿时失笑:“罂粟,你可真是天真!安小小身边有多少个人在守着,你以为她是轻易就能死的吗?”
罂粟顿时抬头看向唐宛如,一脸戒备:“你什么意思?医生在她的心脏里抽了那么多血,就算她有治愈能力也不可能活得下来。”
“我的意思是,她可能还没死。你在重生门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们的本事是什么吗。”唐宛如冷着脸说道,虽然安小小这次遭受到了重创,她,最终甚至还跳了海,但是没有亲眼见到安小小的尸体,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况且,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苏覃。
毕竟,这个世上,最难预料的就是意料之外。
“可能?”罂粟皱眉,这到底是死还是没死。
“她跳海了。”唐宛如冷冷说道。
罂粟听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了心,又跳海,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她死的。
唐宛如看她那副模样,不由冷笑:“你还真是看得开,不过,我今天来不单单是要和你说这些的。”
罂粟眉梢微挑:“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你那位好阿城,等会说不定就亲手来杀死你了。”唐宛如环抱着胸,冷冷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罂粟对自己还有点用处,她才不会吃饱了没事干,闲的来跟她说这些。
罂粟神色一顿,笑意尽失,眼中也多了几分冷伐:“唐宛如,你在说些什么?”慕城现在情蛊中的这么深,来杀她,不是笑话吗!
第519章 等待()
唐宛如嗤笑一声:“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看在我们曾经合作了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知道当初我妈为什么帮你吗?”
罂粟听她这么一说,脑海里的警钟顿时敲起,唐家主母当时帮自己确实没说明理由,她知道唐家主母帮她绝非偶然,但是当时为了得到慕城,她根本不会在乎那些。
可现在听唐宛如说起这件事,不知为何,她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唐夫人并非善类,或许,她早已经不知不觉间便已经下好了陷阱,等着自己往下跳!
想到这里,她眸色不由暗了暗,缓缓摇了摇头,看向唐宛如:“有话你就直说罢。”
唐宛如扫了她一眼便开口道:“情蛊,顾名思义,能让想爱的人永远恪守对方,也能让两个不相爱的人对彼此死心塌地,甚至愿意为对方失去性命,不惜一切,但是,唐家的蛊,向来都是带副作用的,这个,不知道,我妈她,告诉你了没有?”
罂粟死死盯着她,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她这一番话明显就是明知故问,想故意在这种时候还来嘲笑她一番!
“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宛如见罂粟已经快要发毛了,这才慢慢冷笑着道:“情蛊只要一方死,另外一方也便会死,慕城身体里的情蛊已经死了,他知道真相后,很快就会回来杀你,毕竟”她顿了顿,故意拉长了音调:“毕竟,你可是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哪一件,都足以置你于死地,包括安小小在内,她可是慕城的心头肉,我们这次这么算计安小小,慕城一旦失去情盅的影响啧啧,这些新仇旧恨加起来,罂粟啊,你恐怕就必死无疑了吧?”
罂粟闻言,身子陡然一颤,脸上顿时毫无血色可言,一双眸子,瞬间死寂一片。
慕城身体里的情蛊,死了?!
不,不会的!
她精心策划这么久,不可能功亏一篑的!
罂粟使劲的摇着头。
“不可能,当初唐夫人给我情蛊的时候,亲口和我说过,情蛊一旦控制宿主的心神,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且,而且如果要情盅消失,必须要下盅之人动手,现在,芳姨根本不在,情蛊怎么可能死。”
“我妈的话你也信?真是天真。”唐宛如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情盅再厉害,也不过是寄生在人的体内。如果爱到深处,有什么不能战胜呢?这个世上,没什么东西是绝对的,你说呢?”
唐宛如看着她不肯相信的模样,不由又是嗤笑一声:“罂粟,信不信由你,总之,我提醒过你了,如果你不信我,到时候只盼你别后悔。”说完她冷冷扫了罂粟一眼,便从窗台上跳了下去,今天晚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工夫在这里和她瞎扯。
罂粟站在夜色里,形单影只,夜色将她的背影衬托的尤为单薄,她站在那里,久久也不曾动弹,就那样靠着窗站着。
半响,罂粟猛然抬起头,一双眸子凉气逼人。
就算慕城身上的情蛊死了又怎么样,就算是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那又怎么样?
只要
只要自己讲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他一定会念及旧情
不会杀了自己,或许,他还会和自己在一起也不一定!
罂粟想着想着便开始大笑,是的,慕城不会伤害她的!
转眼,已至凌晨,罂粟一夜未睡,不是说睡不着,而是根本不敢睡!
身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整整一夜,明明屋内开了暖气,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在害怕,害怕慕城
然而,她等得麻木了,慕城却依然没有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慕城自那天倒在海边之后,足足昏迷了一个月。
自前几天醒来后,便派了多人去海上捞人,他给那些人下达的唯一命令就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眠不休整整两天的时间,甚至他最后自己也亲自乘坐潜水艇下海捞人,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片空虚。
再后来,他终日坐在安小小坠海的那个悬崖上,双目无神,只是紧紧盯着下面的惊涛骇浪,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不言不语,宛如雕像。
墨钦去过,夜闫去过,顾苏墨去过,然而他的视线里,只是海,只有海。
东皇去了,把他打了一顿,他不言不语也不还手,最后东皇打累了,走了。
然后那春意盎然的悬崖上,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然而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帮他坐镇公司的墨钦,看到他回来的时候,堂堂男儿,差点落泪。
从此,谁也没有再看过慕城笑过。
即便从前也很少笑,但至少,他还活着。
可如今,他仍然活着,人却已如死灰。
慕城回去之后,和在海边时,判若两人,他又恢复到往日冷血无情的慕大当家,执掌着mc的同时兼顾黑暗帝国。
就连墨钦和夜彦他们,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了,只是觉得慕城比以前更狠了,也更冷了。
无人敢,也无人会在他面前提起安小小三个字。
这是一个禁忌。
……………………………
是夜,清冷无边。
辽远寂冷的高空,挂起无数的星点,黑暗形成一股无情的监狱,将一切牢牢的禁锢起来。
慕城深夜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只是却久久也不曾打开过,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烟蒂末梢一闪一闪,在无边的黑夜中显得尤为刺目。
屋子里和夜色已然分不清楚,屋里很黑,可他却没有开灯,连开灯的欲望都没有。
就这样,站了一个多小时,地上的烟蒂已经堆满了一地之后,他才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将手里的文件缓缓打开,盯着那些文件,眼底淡漠一片。
慕城一行行看下去,瞳孔猛然一缩!
他吸了口烟,又往下面看去,一行一行扫过去。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唐家现任主母,也就是唐衣曾经和他父亲,也就是连家的主事,有过一段情,但最终因为他妈妈的出现,所以他的父亲,抛弃了唐衣,只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查出来。
可是,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的好。
唐衣恨他,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第520章 五年后()
他长吁了一口气,露出了长久以来的第一抹笑,却是冷笑。
当看到最后一行时,他双眸陡然睁大,浑身一震。
上面赫然写着:“古月在二十年前已故,死于苏决之手。”
咻地,慕城猛然将那些文件攥成一团,狠狠撕裂,又是重生门!
这些天来,他查来查去,终于查到了关于连家和唐家的过往,也查到了自己,和唐家的那些恩怨的一点眉目,从他回来那一刻开始,他便知道了罂粟就是薛离,当年她不但没死,甚至入了重生门,被苏覃的父亲苏决救起,改皮换脸,被重生门塑造成了一枚杀人武器。
就连,那个当初那个假的薛离,也是她一手造出来的。
想起当年青葱岁月时,慕城不由觉得好笑,薛离只怕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只是罂粟。
然而,他知道,却不说,尽管在内心那种杀了罂粟的念头每日都在折磨着他,只要想到安小小,他便恨不得将罂粟千刀万剐。
但是,理智上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还有借罂粟的手攻入重生门。
原来从一开始,苏覃跟他就注定了是仇人。
他难怪从一开始,你就要和我夺安小小!是从一开始,就策划着什么吗?
心里,忽地一窒,疼痛,无声无息的从心底蔓延开来。
一个重生门,揭开了藏在心底最深的痛。
重生门,苏覃。
还有,安小小
她,怎么样了?
慕城看着手中的信封,眸光幽深痛苦。
呵呵,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她怎么样了呢,他亲手要了她的心啊!亲眼看见她跳海啊!
是他亲手逼她走进死亡的啊!
慕城啊慕城,你真的是一个畜生!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他绝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哪怕是找遍了海底也没有找到她,只要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他就不会相信她死了!
他宁愿相信苏覃将她救走,宁愿相信她现在和苏覃已经回了重生门,宁愿相信
他知道,她肯定还活着,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然后有一天,她会回来。
慕城扶着胸口处,有的时候,哪怕是一个字,一个单单只是有所关联的东西,你都会想起那个人,因为她已经在你的脑海里,深深刻了下去,挥散不开。
也许有一天,她会从拥挤不堪的人群中走出来,然后慢慢走至他的身旁,告诉他,她回来了。
慕城唇角微微弯了下,心口的刺痛不断加深,可是他伤她到那种境地,如果她没死,只怕也是恨他入骨了吧。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身子终于支撑不住摇晃了几下,蹲下来,靠着落地窗,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地上,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可是却再也没了焦距。
第二天,他又是那个人人畏惧的慕城。
所有人都觉得他变了,变得更加深沉,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但是无论他怎么变,仍然不变的是,他仍然每个月都会去那个海边坐几个小时,好像盼望着什么,就这样盼过了一次又一次花开花落,一年年的春夏秋冬
**
五年后。
初夏的天空,明朗干净,像水洗过一样清透。
a市机场,一个小奶包一脸严肃的推着自己的小箱子,但是一双眼不时的打量着走在前方的年轻女人。
女人有一头栗色大卷发,直垂腰际,一件黑色中袖长裙及膝,收腰的设计,勾勒出她修长姣好的身线。脚下一双同色八寸高跟鞋,更是拉长了腿部线条,从后面看,温婉动人。
小奶包张口小声的叫道:“妈咪?”
女人没有回头,仍然不急不徐的推着箱子往前走。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悄悄的放开小手,偷偷摸摸的想往人多的地方钻,前面的女人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道:“你敢跑,今天回去别想吃冰淇淋。”
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却也藏不住的威严,她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
小奶包立即换成一副好奇的模样东张西望着,然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又重新推着自己的箱子往机场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严肃的道:“妈咪别玩了,走吧,再晚大叔会想‘死’我们的。”
安小小看着一本正经的儿子,哭笑不得。
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么个嗜好,只要人多的时候,就想玩失踪,每次她找他找得要死,他却悠然自得的流窜于每个他想玩的地方。
所以跟他在一起,就算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只有才四岁,但鬼精鬼精的,能屈能伸,能装纯卖萌,偏偏又能把大人当成玩具一样耍。
走出机场,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她的嘴角缓缓扬起。
慕城,罂粟,你们还好吗?
一道人影朝她走来,小奶包一看到来人,就扑了过去,兴奋的叫道:“大叔!”
他狠狠地把男人亲了几口,糯糯的道:“妈咪说她一天不见快想死你了!”
被他抱着人男人,正是苏覃。
相比五年前,他显理更加成熟了,浑身都散着吸引雌性的气息。
他温柔的望了眼安小小,把小奶包抱起来,冲着安小小微微一笑:“走吧,回家。”
小奶包立即吹呼起来!
上了车,安小小刚坐稳,苏覃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目光缱绻:“先去唐家还是?”
“去安家吧。”安小小望向窗外,心思飘远。
五年了,她在国外隐姓埋名五年。这五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慕城,想着罂粟,想着他们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取心之痛,又岂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当年要不是苏覃,她早就尸沉大海。要不是苏覃找人给她换掉了那颗没用的心脏,现在的她也不可能这么完好的站在这里。
苏覃陪着她一起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