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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母笑呵呵地说道。
“不好意思,这是几岁时的事啊?”
宋近详拿着记事本问道。
“哦,那是大概一岁两岁时的事啊。”
“”
宋近详继续听着两人聊着韩冲过往的事,尽量不去打断他们,虽然许多他都感觉对此次事件没有什么帮助,但还是习惯性地在笔记上记下一些要点。
韩父拿出一本相册来,说:“这里有些他以前的照片。这是周岁时去相馆里照的,那时候他还总是不安静,东看西看,就是不看镜头呢,费了好大劲才诱得他看着镜头,还就是不笑。”
边说边和韩母融入了旧时的回忆中。
“这是那小子小学时的照片,还是一样调皮,一放学就到处乱跑。”
韩父翻到后几页,宋近详凑近了看,上面是韩冲小学时和同学拍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近详指着一张照片问道。那张照片上,韩冲的左腿上缠绕着绷带。
“哦,那小子,玩得疯了,在溪边玩时,居然徒手去攀爬水潭边的石崖,结果摔了下来,将左腿摔伤了,当时要不是看他受伤的痛苦样,我真会好好教训他一顿。”韩父说道。
“别老是想着打孩子,那事之后,他不是都很乖了吗?也不乱跑,都在家里安静地看书了。”韩母说道。
“嗯,还真别说,那件事之后,他还真是像改过自新一样,也不到处乱跑了,放学了就回家安静地看书,还都不是闲书哦,都是上课要用的书,当时我们俩还偷着乐呢,这孩子终于开窍了,肯用功读书了。其实这小子精得很,别人都说他只要用功努力,肯定能考上什么清华北大的。
“但小鬼就是耐不住性子,才过了没几个月,就恢复了本性,又爱到处乱跑了,成绩也下滑了,我还教训了他几次呢,唉
“这里还有他初中时的照片,还是一样好动,死性不改。不过,那小子倒是有点小聪明,成绩倒是还马马虎虎过得去。中考竟然还能考上县一中,我还担心他会像平时一样,偶尔发挥失常,考一个极烂的分数回来。呵呵呵!
“高中的照片就少了,他到县城关里的一中读书,平时都是寄宿在那里,有时周末会回来家里住啊。”
韩父韩母对于回忆韩冲小时候,尽是回到了美好的回忆,不时地露出笑容,尽管韩父口中没几句就有带“打”字,但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儿子,两人还是十分满意疼惜的。
第76章 人间失格与面具()
之后,宋近详在村子里游走,打算找村里的其他人也了解一些情况。
村子里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他了。尽管他穿着便服,但终究看起来比较高档,与村中人所穿的便宜货相比,自然显得高级了一些,加上宋近详的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领导风范,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城里的某某领导来了。
宋近详照例向人介绍自己,都说自己是省城文化部的工作人员,村里人听了更是肃然起敬,纷纷围拢过来,渐渐地,宋近详的身边聚集了一些村民,唧唧咋咋地说着宋近详想要了解的关于韩冲的信息。同样,他会拿出记事本,习惯性地将认为有些价值的信息记录在本子上。
一个年轻人,自称是韩冲的小学同学,说道:“说起韩冲,记得小时候我还一度很愧疚,我们一起去溪边玩水,看见水潭那边有一处石崖,我就说,谁能先爬上去,就奉那个人为老大,听那人的命令。
“韩冲自然不会退缩。
“结果在攀爬过程中,他竟然领先了,当时年纪小嘛,总是胜负心比较强,我就挤了过去,想要阻拦他,却没想到他竟失足摔了下去,把左腿摔伤了,后来还留下了一道伤疤”
宋近详想起,韩父也说过,韩冲受过伤。
另一个小学同学也附和地说道:“是啊是啊,那次我记得啊,后来他脚伤未愈,我们又因为什么吵起来,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我想趁人之危,在他还没好全的时候,挑衅了一下,和他打赌,说要是他能快速跑完一百米,我就听他的命令,否则他就要听我的命令,不能反抗。
“当时好多同学都在场,许多人也骂我趁人之危,哈哈,那时候在我们那圈子里,就想着争一口气,哪在乎其他的,先把对手打趴下再说。胜者为王。
“结果没想到韩冲依旧是一副随时接受挑战的模样,与我一起站到跑道前。许多人都为他喝彩。
“我知道他平时就很要面子,对于胜负很是执着,但他绝对不是傻瓜,会当众出丑的事,他一定不会做。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甩开绷带!我当时都惊呆了,后来真的还输给了他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好没面子啊”
旁边有人笑道:“那是你太弱了,我记得那次之后,许多同学都笑话你,不过算你还守承诺,真做了韩冲一个月的小弟,帮他端茶倒水。”
比赛输给韩冲的同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时候都是男子气概,男人嘛,认赌就服输!”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说是韩冲的小学和初中同学。他说:“韩冲的个性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平时很开朗,但有时候却又一个人闷着不说话。”
另一个人笑着插嘴道:“还不是那时候都在传看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啊一类的书,不是都流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吗?”
宋近详心想,的确,初中生的心态已经渐渐成熟了,正处于一种叛逆自我的阶段,时常的多愁善感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时候我一直想要超过他呢。”
一女孩说道:
“我坐在他的后桌,他上课总是不认真听课,时不时会转过头来问我内容,或者是抄我的笔记,要么就是瞌睡看,但是考试的时候却总是考不过他,我当时想,他的脑袋也太好用了吧上课都不用认真听课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终究都是在夸韩冲聪明。其他人也是,都从不同方面夸奖着韩冲,似乎韩冲给他们村子里争光了。
当有人问到韩冲的近况时,宋近详只能含糊地说,他过得很好。众人都是羡慕的眼神。宋近详在众人眼中,就是象征韩冲有出息的宣传大使代言人。
当然,如果只听好的方面,那宋近详微服来调查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他还私下采访了一些人,有些年长者也说到一个点,让他觉得有些在意。
他们说,韩父和韩母其实在精神上是有些问题的,受不得太大的刺激,据说是以前发生了一些事,使得韩父变得暴躁,只要韩冲一任性,他就会异常粗暴严厉地打他。而韩母则精神脆弱,甚至有些抑郁,在韩父暴躁的时候,她一般都是默默到房间的角落一个劲地哭。所以,这也使得韩冲从小,在父母面前和外人面前,表现是不一样的。
宋近详心中一凛。
父母的精神有异,小孩子从小就会有适应环境去生存的能力,无论是服从还是反抗。他会选择以不同的面目去面对父母和他人,这对于他如今的心理和行为,应该有着莫大的影响吧。
宋近详趁着来m县的路上,断断续续而快速地翻看了一下从韩冲在s市里租住的房中拿来的人间失格。里面的主人公正是让自己戴着一副面具,去应对身边所有的人,他认为戴着面具才是安全的。一旦摘下面具,就会暴露自己的与众不同,因此总是怀有深深的恐惧。
韩冲也是如此地活着的吗?
他在家中肉体上所受到的摧残,在外绝不服输的性格,自我愈合与修复的心灵创伤却无人引导的精神世界
在韩冲同学以及在韩家父母的的指点下,宋近详又来到了镇上的县第一中学,找到了之前韩冲的班主任。
宋近详不知道这样询问会有什么成效,心中总觉得似乎还需要什么才能得出一个结论,但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自己此行不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
县城和村子的环境就大不一样了。县第一中学相对来说,教学楼都气派了一些,还有几栋新楼在建设之中。
宋近详找到了韩冲高中时的班主任林老师。
当她说到韩冲时,竟然一下就想起来了:“哦,是韩冲啊!”
宋近详还担心她会不会不记得了。
“韩冲那孩子,我是很有印象的,怎么说呢?当时真是让我很费心啊,呵呵,脑袋很聪明,就是不用功读书,平时就爱打闹,就好像一只永远不会没电的小玩具虫一样。
“我安排让他和女同学一起坐,想让女生来管住他,没想到他倒好,还不珍惜,反倒是去欺负女生。不过考试的时候倒是还算认真,成绩不错,只是我总觉得,他再努力一些,有些钻研精神的话,就会更好了,都说他考清华北大不是问题!”
林老师哈哈笑道。看来她谈论起韩冲,还是很开心的。
“在说韩冲吗?”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清秀的女生搬了一堆试卷,走进了办公室。
第77章 绝望的死讯()
“小静也是韩冲的同学,师范学校毕业,现在正在一中里实习呢。”
林老师介绍道。
“韩冲真是厉害,还有人来专门采访他啊!”
小静将试卷放好笑着说道。
“小静也来说说吧,宋先生想要了解一些关于韩冲当年的情况。”
林老师又搬了一张椅子,示意小静坐下。
“嗯,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左手右手都能拿筷子哦,我有和他一起在食堂里吃饭”
说到这里,小静的脸微微红了,继续说道:
“有时候见他是左手拿筷子,有时候是右手拿筷子。
“我听说左右手都能使用的人,是很聪明的人呢!
“他似乎就连写字也行哦,虽然大多时候是用右手写字的,但我偶尔也见过他用左手写字呢,他还能变换好几种写字方式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崇拜与羡慕。
小静在谈论韩冲时的神情,宋近详都看在眼里,虽然自己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但也能感觉到,小静对于韩冲,是怀有好感的。大概是属于那青涩的年代青春萌动的情感吧。
宋近详感觉她的笑很甜,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不过”
小静又说道:
“那时候,也许是看青春类的缘故,韩冲表面上很开朗,一个人的时候,却时常走神发呆,脸上总是落寞的神情。”
说到这里,小静的表情略微暗淡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以前不愉快的经历。
“那时候,他有时候对我很好,很体贴,但有时候却一点都不搭理我,让我很生气”小静说道。
宋近详,那就是年轻人的青春恋爱吧,总是有许多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变化。
“他在有人的时候,都会表现得很开朗,但是实际上,我觉得,他的内心是极其孤寂的,他从未敞开过他的心事。我越是靠近他,越能这样感觉到。”小静说道。
这句话让宋近详心中一蹬。
人间失格
之后便转换了话题,又聊了许多韩冲平时的趣事,发现他制造的滑稽搞怪而欢乐的回忆有许多。
但是越如此说,宋近详就越发现,与人间失格中那位主人公阿叶,实在是太像了。
因为惧怕“人”,认为自己隐藏在“人”中的,无法融入与共鸣的妖怪,生怕被认出来而遭受唾弃,于是伪装自己,融入进“人”的群体,靠着就是不断地制造滑稽搞怪,让大家对他放下戒心
韩冲也是如此吗?
“对了,韩冲好像很喜欢登山呢,我好几次都看见他在五谷山的顶上。我有时候也会去那里,在山顶上居高临下,能够眺望整个小镇,感觉真的很不错呢!”小静说道。
走出了一中,宋近详感觉脑中的思路还是没能理顺,到底是什么呢?
人间失格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盘旋在脑海中,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
“请问五谷山怎么走?”
宋近详拦下一名路人。
“喏,那就是。”
路人直接指着北面,那里是一座比周边丘陵略微高一些的山峰。
宋近详回头望了望山下,好长的石阶,远处的小镇果然一览无遗,胸中有种成就感。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
宋近详已经登上了小镇镇郊的五谷山。
山上有一间小庙,供游人登顶休憩祭拜。
宋近详在小铺里买了些香,来到主殿大堂,朝着神像拜了几拜。
“你回来啦?”
旁边忽然转出了一位尼姑。
宋近详扭头一看,竟是一位盲眼老尼,赶忙扶她到一边坐下。
老尼似乎有些痴呆,不断摩擦着宋近详的手背,忽然老泪纵横,喃喃着:“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啊”
宋近详知道她认错了人,但没有拆破,顺着她的语意轻声安慰着她。
良久,老尼才呼呼睡去。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走到大殿的外边,拿出一看,是小阮的电话。
“宋队,在明河县疗养医院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已经确认,正是韩冲本人!”
怎么可能!?
宋近详乍听到这个消息,有如晴天一个霹雳击打在心头。
自己这段时日深入韩冲的过去,觉得自己似乎和韩冲已经是老相识了,仿佛从年轻时就是认识的,此刻忽闻死讯,感到有一些不能接受。
“有、有仔细确认过吗?”
宋近详颤抖地问道。
他此刻有些期望小阮只是在和他开玩笑,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是没有可能的。
“齿形比对完全吻合。”
电话那头道出了无情的结论。
宋近详挂上电话。
心中有如毛线球一般多而繁的疑问,杂乱地缠绕在一起,不觉有些眩晕。
他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拦下一辆摩的,立刻前往当地的公安。
这一下,必须恢复干警的身份,他需要立刻前往明河县。
看守所里,田汐见到了徐母。
也许是心灵感应,是晶仪姐在冥冥之中与她对话,田汐心中泛出不祥之感,来此探望舅母。
徐母头发散乱,精神一点也不见好。
田汐更加担忧了。她知道,徐母因为失去爱女徐晶仪,已经精神失常了。
徐母见到田汐,十分激动,双手一下趴在了会面中相隔的玻璃上,引得身后的警卫人员吓得立刻上前一步。
但徐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位警卫在背后紧盯着好一会儿,才稍稍放心一些。即使她再狂躁,也无法打破那面钢化玻璃伤害到外面的女孩。
“小汐,你和晶仪的感情,一向最好,现在只有你才能为她讨回公道了。”
徐母恳求田汐。
在这一瞬间,她的语气和神态,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拜托你了”
田汐感到徐母似乎正在用仅余的生命力在说话。
“舅妈”
“我没有后悔,小汐,我和你说,我没有后悔杀了那些人,只要为了晶仪,杀人我也在所不惜!”
刚才涣散的眼神,忽然变得狰狞,徐母咬牙切齿。
“害死晶仪的人,我做鬼也要杀了他!”
第78章 冷冻室里的尸体()
徐母将指甲摁在钢化玻璃上,激动得想要用指甲就将这防弹玻璃撕碎。
“坐好!”
背后警卫发出了厉喝警告,警棍已经举了起来。
“晶仪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