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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期没有停歇地向前滚着。
这个周期,我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部日本恐怖电影午夜凶铃,其中的设定是任何人只要看了诅咒录影带,没有完成相关的事宜,便会在一个星期之后丧命。其恐怖在于,你清楚地知道你将会在某一时刻死去,并且束手无策。
而现在不同的是,死亡之轮会在一个星期时转动一圈,而每一圈都必将带走一人。相比于午夜凶铃,你甚至无法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
这就好像在赌俄罗斯轮盘,左轮手枪内的子弹,每转动一次,就会杀死一人,但也只会杀死一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第26章 不要低估警方的能力()
更加虐人
名单中已经有四人相继丧命了,我必须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找到剩余的两人,并且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期望警方能从那女尸上检验出并没有他杀的痕迹,但那大概难以实现吧,反而能找到一堆不利于我的证据。
车子驶上了高架,我看着窗外不断退后的房子,充满了孤寂与彷徨。
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我也不知道,感觉好累,但却有一种力量在支持着我。
在客运站前的人山人海中,我忽然如同迷失了自我一般,不知方向,各式各样的人匆匆穿行在我的身边。
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去找那个人帮忙吧。
我拿出手机,准备拨号,但转而立刻关上了手机。
我大意了。
我曾经和那个宋警官互换过号码,倘若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很可能被追踪锁定。
看过电影窃听风云,在里面有介绍过,先进的窃听追踪装置,只要在电池安装在手机里的情况下,即使手机关机,也能充当窃听工具的角色被人窃听并定位。
我想,以这个城市的警方水平,应该还不至于那么先进吧,而且会不会使用在我身上呢?假如要追踪,应该也是要在手机通话时间足够充足,比如要通话一分钟以上之类的条件下吧。
但我不想铤而走险,毕竟现在已经无法回头,每一步都如行走于钢丝之上,一不留神就将万劫不复。
——“不要低估了警方的能力。”
我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句话。的确,我根本不知道警方会采取多么先进的刑侦手段和工具,只能做保险的举措。
必须先将手机处理一下。
我找到了附近的一家手机服务站,让工作人员将我手机内部的号码簿导出存储于u盘之中。我的手机里觉得还有用处的资料就是电话簿了。
再将原手机里的文件全都格式化了,这样即使被警方拿到并且复原了,里面的信息也是无关痛痒的。
然后将电话簿打印在a4复印纸上,又从小贩手里,买了一部新的手机和一张新的电话卡。
旧的手机和电话卡,也得想个方法处理了。
接下来是银行卡。这些都是能留下记录的物品,在接下来两个星期里,为防止暴露行踪,都不能再使用了。
我来到附近的atm取款机,将银行卡里的现金都取了出来。
此时在这里取钱,也一定会被发现,警方一定会根据记录调取监控录像的。但现在的情况,最多知道我在今天的下午出现在客运站附近,这并没什么危险,反而能混淆追踪者,让他们要多猜想一下我是否会逃亡外地的可能性。
在取钱的时候,我将鸭舌帽摘下,直接以真实面貌去取钱。
因为我想到,被认出来是迟早的事,那顶帽子以后也能充当乔装的道具,现在还是不要这么早暴露了。另外,以真实面貌去取钱,也许能让警方误认为我并没有逃跑。当然,也有可能被当作是疏忽大意的傻瓜看待,那样的话也不打紧,也许还会让追捕稍微松懈一些。
我将取出来的钱,一部分塞进钱包里,一部分放进了背包内侧的口袋中。
最后,我步行到附近的铁道边上,坐在附近等待火车临近。过了许久,才有一辆货运列车经过,我将处于开机状态的旧手机奋力丢了上去。
用了许久的旧手机,就这样落进了漆黑的煤堆之中,随着列车开往远方。
倘若警方当真追踪我的手机,直到手机没电之前,屏幕上的信号只会显示我到了另外的城市。
我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一直逃亡的打算,只要能尽量拖延一些时间,以便我能自由行动,直到解决这个事件。
“你竟然杀了人啊。”
洪惑夹着烟,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说了,不是我杀的!”
我的声调不由得高了起来,连忙环视四周,希望没有人注意到,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她只是死在我的身边”
我此时和洪惑坐在夜宵大排档的帐篷包间里。
这里是hk片区,虽然在城区中,却充斥着贫民窟一般的房子,原本旧式的水泥制与砖房,添加上许多金属与瓦棚的搭建物,高低不平,密密麻麻的如同随意堆积的火柴盒。
小街旧巷塞满了各种摊点,有卖书的,有卖水果的,有摆夜宵摊大排档的,一派勃勃生机,俨然比白天时还要热闹。
“但是,你想想,你这样说,谁会相信你的话呢?”
洪惑带着浅浅的笑意,悠哉地从盘里夹起一个田螺,送到嘴边,将里面的软体吸了进去。
“你不相信我吗?”
我感到一丝紧张。
“不,我相信你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来求助于我的,果然,你来了。我当然会义不容辞地帮你的。”
洪惑仍旧笑着表明心意。
我本应该高兴才对,但我总觉得不爽。他总是这样,即使正经地和他说事情,他也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纵使是多么紧急的事。
在大学里,我们是玩得比较要好的同学。
说是比较要好,也并没有像一些人一样成天聚在一起,只是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我们两人接触得多一些。但是若是和一般人与他不熟的人的接触程度来说,我们其实也仅是那种程度。
这是一种微妙的关系。
平时,我不大喜欢说话,尤其是和不熟的人。我一直以为,那些交际辞令假得令人作呕,不屑去学习采用,平时靠着看书打发时间。而洪惑却并非这种人,恰恰是完全相反,他擅长社交,常常能活跃气氛,让人感到舒服。
但是,他在我的面前却是另外一种人,一种截然相反的人。他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显露出了真面目。
“你现在过得依然不好吧。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台基的清高是存活不下去的。你什么都没有,是无法洁身自好的。”
洪惑又开始向我灌输他的思想了。
“你常说每个人都戴着假面具,人与人之间都太过假,表面上整天陪着笑脸,心里可能是恨得直痒痒,或者是灰心丧气到爆呢。”
“呵呵,所以我们不如去适应这个世界对吧?”
我苦笑着看着他。
一直以来,我生怕给人看穿我是无法融入社会的,隐藏人世中的妖怪,而战战兢兢地伪装着自己。
“不,那是平庸的人的看法,流于社会,最终不过是行尸走肉流的渣滓。那些人只能成为这个社会机器的一个零件,不可缺少,却永远成为生活的奴隶,没有自由。”他说道。
“说到生活这个话题,有点扯远了吧。”
我委实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我不会只是去适应,我会以我自己的思想去活。”
他铮铮说道。
这句话看起来似乎很是热血励志,但我明白他说的真正含义。
“关于面具,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个世界都是面具的世界。但既然人人都戴,那么我也不妨戴戴,只是,我会戴得比他们更多,变换得更频繁,这样我可以像演员一样去体验不同的人生。用每一种不同的面孔去处理各种事情,寻求我所想要的解答。”
第27章 这是面具的世界()
这是洪惑曾经对我说的话,也是他对于生活的态度的真实告白。
虽然我们的处世方法不同,但对这世界的看法却是一致的。他的梦想就是能体验生活的各个层面,各种角度。
他曾经选择了销售这个职业,在对付不同的客户时,他将他的技能使用得淋漓尽致,以不同的面目接触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客户。
他戴着假面具玩转于各种场合,甚至在同学之间。但惟独在我面前,他将一切话语说透,不再伪装。
“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我,在你面前,我的伪装失去效力,一切只是徒劳,那样显得我实在太傻了。反而展现真实能让我轻松一些。”
当我在一次喝酒时询问他时,他这样对我说。
但我终究是看不惯他的虚假。也许那不是一种虚假,只是一种生活技能罢了。
——“别和生活过不去。”
我一直没能接受,没能学会。
我们虽彼此能够交心,却很少接触。
“最近我迷上了网络,我发现,在网络上能更好的发展我的理念。”洪惑笑着说。
我能想象得到。
网络这东西,让人与人变得近的同时,也疏远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网络上,人与人交流隔着屏幕,看不见面孔,仅仅是通过打字输入形成的电脑字符来交流,因此能更好地转换身份。
洪惑着迷的一定是这一点。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叶无印,逼他说出真相,他是杀人的第一嫌疑犯,不知道他会对警察说了你多少情况,但从警察去找你来看,他估计将所有的黑锅都让你来背了。”洪惑说道。
“其实我想过了,那里都不一定是叶无印的家。他在那里迎接我上门,不代表那名女子是在我昏倒之后才被杀的,很可能早就已经被他杀害。当我到那里时,女子就已经陈尸在浴室里了,叶无印只等着将我迷晕,锁在浴室里。所以那个房子很有可能是那名女性的。”我猜想道。
“有道理。”洪惑也若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你完全中了他的圈套,也许事情并不像想象的复杂,那个叶无印和那名女子,不管是什么关系,也许因为一些什么大事小事起了争执扭打起来,一个不小心,叶无印误杀那名女子,然后想到了你,将所有的罪都嫁祸到你的身上。”
“我和他无冤无仇,我连他是谁,至今都没想起来,他怎么能想到嫁祸给我?”
我真是很难想象啊
“可能只是你想不起来罢了,也许他一早就计划着谋杀那名女子了,而你就是他物色中的一位替罪羊,不熟的人反而更加符合了替罪羊的标准。很恰巧的是,他却很清楚地抓住了你的脉门,成功地用那个‘七日之期’引诱你上钩。换句话说,他现在也许正在家中电视机前,一边悠闲地吃着薯片,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新闻中如何报道你被警方追缉。”
“是啊,而且事情的发展也正恰如他所精密构筑的,警方很快就查到了我,还到我家中来实施抓捕了。才三个小时啊,三个小时耶!”
“别激动,你就先住在我这吧。警察没那么容易找到,不,我想,是几乎不会找到这里。”洪惑继续说道。
“就算找到叶无印,要怎么逼问出真相?我不相信策划了如此精密的阴谋的人会那么容易地把真相说出来。”
我喝了一口啤酒。
“只要抓到他,就能想办法逼问出来,手段多得是,你想想,假如不能洗清冤屈,你就会被认定是凶手,那和对他使用强硬手段有什么分别呢?”
洪惑用手握着盛着啤酒的一次性酒杯,向内使劲捏了捏,啤酒溢了出来。
“是啊,但是不知道我能否在警方找到我之前先抓到他。万一通缉令出来了,估计力量就不只是警方了,而是全民。”
我担忧地说道。
“那些到时候再说吧,嘿嘿,我们不是一直都与全民为敌吗?我们的思想注定是不容于这个社会的,在这种少数服从平庸的社会里,天才是很难站得住脚的。明天我先去帮你弄一个假身份,现在这样还是不方便行动的,万一遇到哪里排查,可能会被误撞到。”
他竟然把我们形容成天才,有些自夸了,但我还是不禁感动起来。
“我有可能会连累你,但还是很感谢你。”
我真诚地说道。
“在平时,这些道谢我都会觉得很假,但对于你,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了。”
洪惑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你又不是真的犯罪,就算你真的犯罪了,我也会帮你的。我看的人也多了,这世界上很难找到思想能想通的人。除你之外,我的面具就再没有在谁面前摘下来过,包括我的父母。我们不是酒肉朋友,今天也在这里好好地吃吃喝喝一番。”
这句话不是敷衍,我想我能感觉得到。
我将酒杯举起,与他用力相碰之后,一饮而尽。
久别重逢,我们聊着过往的人事,评说着身边周遭的各种八卦。每每说到开怀之时,便举杯畅饮。我平时是懒得去管这类事的,但今晚却不知不觉地畅谈起来,连逃亡的危机感都抛之脑后。
直至半夜,周围还是人声鼎沸,一派热火朝天。旁边几桌喝得大醉,嗓门洪亮,猜拳摇骰子,全然没有夜晚的概念。
这时,一个大汉忽然冲进了我们所在的小包厢,撞在了桌子上。桌板一阵倾斜,上面餐盘中残留的食物残渣,和我们吃剩下的一堆田螺壳,都往他的身上倾倒。
我和洪惑急忙退开。
外面有人粗声说道:“再敢过来,看老子不打死你!特么的不看看老子是谁!”
那名大汉抬起头,面红耳赤,一副醉酒的样子,在那“嘿嘿嘿”地笑着,然后看见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我可不喜欢有人这样盯着我看,还是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惶恐时期。
我想要向外走。
他走过来,用他那很脏的手拽住我的衣服,笑道:“小哥,借哥们我一点钱呗,下次来还你。老子可就要发大财了,你今天借我钱,就算对我有恩,日后保管会庆幸的!”
“柳大烈,你还是出去吧,那是我的朋友。”
洪惑正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的椅子上,冷冷说道。
这是他的另外一重面孔,用于对付这里的人的面孔。
第28章 奇怪,是哪里奇怪()
被称作“柳大烈”的醉汉转过去,眯着醉眼看着洪惑,看了半天,好像是在努力确认,良久说道:“洪惑”
洪惑没有再和他说话,转身往小包厢外走,不一会儿,老板就领着一帮青壮年过来,将柳大烈推了出去。
“柳大烈,你要是再敢过来发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有,欠我们的钱赶紧还上!”
大排档的一字胡小老板叫道。
众人将柳大烈推推搡搡地赶出了大排档的范围,因为他身上实在太脏,大家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有人甚至用脚来踹柳大烈的屁股。
“哼!”柳大烈大声呼气,叫道,“狗眼看人低,改天大爷我有钱,看你们不来求我!”
众人相顾大笑。
一字胡小老板讥笑道:“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那一双手吧,你欠的债”老板摇了摇头,说,“赶紧走赶紧走,不要出现在我这里了。”
说完,他招呼自己的伙计回去做生意,看那样子,也不想和无赖一般的柳大烈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