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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弯弯唇,“彼此彼此。”
他知道这个皇姐心怀不轨,很不简单。
只是没想到,本要到往后许久才会发生的剧情,提前了。
还让乔夕茵发现了他的真实面目。
装还是不装?
贺云朝的想法很简单,从心。
就像他自然而然地对乔夕茵说出那句会挨打的话一样。
她似乎是真的被这一幕打击到了,手还在揉着后脑勺,转身欲走,“我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
贺云朝轻嗤——这么容易就想走,未免太单纯了些。
“乔乔,”他轻易封锁住她的退路,“看看你皇弟的脸,你不心疼吗?你不需要帮受了伤的朝朝上药吗?”
乔夕茵:“……”
受伤害更大的是谁,你心里没点ac数吗??
*
最后,乔夕茵屈服了。
她打不过贺云朝。
不仅打不过,她还跑不过。
她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怎么可能干出被人追着跑这种有损人设的事情呢?
贺云朝的屋子很严密。
他还是那般轻快自如地拉着乔夕茵进来,顶着那张与平时一样无害的脸,动作轻巧地拴上门,锁上窗,便连呼呼作响的风声也听不见了。
乔夕茵微笑着看他做完这一切,恨不得把门闩拆了糊他脸上。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要把她锁死在这个房间里了!
这就是不得不赴的鸿门宴啊!
做好这一切工作后,贺云朝便松开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熟练地摸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瓶塞,一股混杂着中草药的淡淡清香从中传来。里面是洁白如露水的膏体,仿佛珍珠磨成的粉,竟是一点瑕疵也看不见。
乔夕茵的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他不紧不慢地走来,在她身边坐下,“乔乔。”
乔夕茵看着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将瓷瓶递过去,“帮我上药。”
乔夕茵:“……”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剧情进展。
她以为他把她关在这里是要灭口的。
乔夕茵握着小瓷瓶,没有动。
少年立即换了副表情,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奶狗:“乔乔打了我,我不介意。可乔乔连上药都不愿了吗?乔乔不是最喜欢朝朝了吗?”
乔夕茵:“……”
面前的少年十八岁?
说他八岁都有辱小孩了。
他脸上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她下手又不重,这一路走过来,一点红也消了。
反倒是乔夕茵脑袋还混沌着呢,
她明白了,贺云朝就是故意整她。
精致的少年耷拉下眼皮,叹了一口气,拿走了小瓷瓶。
然后起身,把她按在了他刚刚坐的木椅上。
乔夕茵想,终于忍不住要灭口了吗?
她是该用这个世界的方法打回去,还是用非这个世界的方法打回去呢?
哪知道他用手指蘸了一点膏体,低头凑近她,拨开了她的黑发。
她出门是临时起意,这里没有橡皮筋,连头发都扎不成,便由着一头如瀑黑发随意披散在后肩。
后脑勺处一片红肿,很明显的一个大包。
少年的手抚摸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轻轻将膏体晕开,低声道:“乔乔,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她的肌肤这么敏感,一往墙上撞,怕是疼得脸反抗都没力气了。
乔夕茵轻哼了一声。
她的脑袋被按住,脸埋在少年胸膛上,隔着一层薄薄衣料,可以清晰地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
有点急促。
乔夕茵猜想,是不是这幽闭的环境让他非常兴奋?
……好罪恶,阿弥陀佛。
他的力道轻柔,缓慢地为她按摩着红肿处,柔软的指腹流连,倒是意外地舒服。
少女发出心满意足的哼哼声,乖巧得像只小猫,收去利爪,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
“乔乔,”他边按摩边问,“马车上偷看我下棋的是不是你?”
乔夕茵心一跳——这也会被发现?她用的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法术!
“你听见我跟住持的对话了吗?”按摩完后脑勺,他又取了点药膏,涂在她脖颈处。
感受到脖颈上贴着颈动脉的软软触感,乔夕茵认真地问:“你要灭口吗?”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当然不,”贺云朝笑着说,“我怎么舍得呢?”
你动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意思。
乔夕茵想。
他又道:“你想做什么?”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乔夕茵觉得,现在的朝朝比她演的还要傻白甜。
哪有这样直接问心怀不轨的人”你想做什么”的?
她该说什么?其实我要杀你,且蓄谋已久了?
乔夕茵很怀疑,那她真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了。
思索片刻,她回答道:“报仇。”
她这话也不假。
原主本意就是报仇——不过,在她的观念里,仇家是皇族,仇人是皇帝。
乔夕茵不清楚迄今为止贺云朝知道多少。
这个人演得太好了,看上去简直毫无破绽——就连挑眉也显得那么真实。
“谁是你的仇人?”他松开手,站在她身边,气定神闲地问。
“我不知道,”乔夕茵道,“我父亲为先帝寻找龙息宝剑,消失在西北大漠之中。可……”
她这话半真半假。严格意义上来说,原主的仇人很有可能是先帝,可先帝已死——所以她现在与其说是报仇,不如说是寻找一个真相。
那个原主至死都没有找到的真相。
“可龙息宝剑不在西北,”贺云朝接了她的话,“在东部的神农山。”
这两个位置可天差地别。
那么,前丞相到底为什么要去西北?
提起这个,乔夕茵的表情略有颓丧:“……嗯。”
家底都交代了。
这下在贺云朝眼皮子底下可不好过。
唉。
谁让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上个世界口口声声说全世界只爱你,这个世界就掐你脖子?
“我可以带你去。”少年挑挑唇,轻描淡写。
乔夕茵抬头看他。
她坐着,他站着,两人身高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这给她一种自己做什么都逃离不了他的掌控之中的感觉。
“但是乔乔,”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不太开心。”
乔夕茵:“……”
她就知道是这样。
”你得做点让我开心的事情,我心情好了,就带你去了,”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凝重,满是纠结,“你要知道,傀儡小皇帝和病弱长公主双双从皇宫里失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要让这件事情的动力变得有意义,你说对不对,皇姐?”
这时候,他便又喊“皇姐”了——可这声“皇姐”,有着少年的清甜与沙哑感,在两人几乎不存在的距离之下,满是旖旎。
下个世界吧。
乔夕茵想。
如果下个世界是现代,她一定送贺云朝出道,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的人才不出道可惜了!
“我……”在少年满怀暗示的眼神下,乔夕茵张了张唇。
她当然知道贺云朝招架不住什么。
下次让他右半边脸也挨一巴掌好了——
乔夕茵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喊:“贺哥哥。”
哥——哥。
贺云朝心里“轰”地一声炸开。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有人能把“哥哥”叫得这么缱绻。
这么的……挠人心窝子。
乔夕茵起身,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肩膀借力。
一个温软的吻印在他的脸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朝朝:你说什么都对!想要什么都可以!呜呜呜再亲一下好不好!不要只亲脸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写古言的心蠢蠢欲动TUT
预收里有个坑,感兴趣去收藏一下呀,书名是我女神的歌哈哈哈。也许后期会改。
《我的心上人玉骨云杉》
小将军做过一个梦。
梦里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还有个特别爱慕他的姑娘,说起他时眉眼弯弯似新月。
他大业已成,率领大军走进皇城,欲迎那姑娘进门。怎知姑娘被奸人押上城楼,在他面前一跃而下,翩跹如蝶。
梦醒以后,他不想见梦里悲剧重演,提前去寻他的姑娘。姑娘还是恋慕着他,他落魄至此,她还赠他玉佩,告诉他天下多美。
所以他收东南、定西北、平中原,携着天下河山进皇城——
然后,把他的姑娘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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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万里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长公主(12)()
过三更,贺云朝推开门; 送他回去。
“这里不会有人发现。”他低声道; 耳垂还是薄薄的粉。
相比之下; 乔夕茵简直不知有多淡定; 点点头,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样子; 走路都是小步小步的。
“皇姐; ”晕晕乎乎的少年回过头; 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吗?”
乔夕茵:“……”
她扶着额头,轻声道,“好疼呀。”
少年立刻凑上来; 乖巧地低下头:“皇姐……对不起。”
他身上满是药膏的清香。
乔夕茵想; 看在他知道礼节还会心疼她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反正她那一巴掌也打回去了。
*
翌日便是祭天大典。
一大早; 随从的大臣跪了一排,都是为了围住少年:
“陛下,臣说的话请您务必要记住啊!”
“陛下; 这祭的是天; 您可千万别与天玩; 想玩什么等祭天结束以后再玩; 拜托您了!”
“陛下您一定要听方丈的话啊!”
见那少年皱着眉,隐隐不耐烦,大臣们又搬出了杀手锏——
“长公主也希望您能好好表现呢!”
“陛下; 祭天时长公主会在下面看着您的。”
路过的虞言曦见证了他如何一秒变乖巧:“知道了。”
还有点凶:“你们别跟皇姐说朕坏话!”
大臣们急忙领命。
小祖宗肯听话就可以了,千万别奢求别的!
陛下真可爱啊,奶凶奶凶的。
虞言曦想。
可为什么……他只围绕着长公主转?
不仅是他。
太后关心的是长公主、摄政王记挂的也是长公主。
不过是身子骨弱了些,又有父亲为国牺牲。不然,她连皇家血脉都不是。
虞言曦看不起她——或者说是嫉妒她。
她早了解过这位长公主。
靠父亲牺牲换来的荣华富贵,她居然也心安理得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享受着这一切?
她难道不知道她是怎么走上这个位置的吗?她对丞相府就没有一点眷恋吗?
一巴结上大家,就不顾小家了。要她说,这长公主就该在丞相府守一辈子孝才好。
除了一个身份,还有一张美貌的脸,她还有什么呢?
昨天晚上的情形不止一次在虞言曦眼前呈现。
如果说她昨晚见着的是长公主——小皇帝贪玩偷偷溜出去在情理之中,她自己也按捺不住跑出去玩了。可那是长公主,听不得噪音呼吸不得灰尘坐不得颠簸马车走几步路就会喘息的病秧子!
出去玩?开什么玩笑!听说长公主喝了点金银花泡的茶就病了好几天,还有那个体力出去玩?
除非——就像她脸上那个疤一样,她是装的。
虞言曦眯了眯眼。
如果她是装的,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但她为什么要装呢?
她知道《青玉案·元夕》的作者是辛弃疾,她是不是与自己一样是穿越的,靠装病明哲保身?
不。
虞言曦不允许另一个穿越女存在。
穿越是她的优势,除了满腹古诗文,她还有什么?她绝对不能让世人发现她说的东西都不是她的!
她的眼里满是狠色。
院外,一众丫鬟聚在一起闲聊。
虞言曦最近名气很旺,以至于也有不少人围在小桃身边——昔日她总是被唾弃的那个,哪有这么风光过。
“小桃,”绿衣丫鬟幽幽叹息,“听说你家小姐性情大变?她现在可是京城的红人了!”
“她可待你真好啊,都跟你以姐妹相称了呢。”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你家小姐难道没有读过《女训》《女戒》,不知礼仪制度吗?”
小姐妹的语气酸溜溜,小桃掩唇叹道,“是啊,真奇怪。她与我姐妹相称,还不许我喊她小姐,说是要跟我平等。”
下面一阵哄堂大笑。
“你们小姐是不是摔了一跤真把脑子摔坏了?她是个世家小姐,居然与我们这些下人姐妹相称!”
“真是够作践自己的。”
小桃又道:“我也不知那些诗句小姐是怎么写出来的。小姐不爱看书,在家中连书房都没有,更不会练字读书了。”
从前虞言曦就是个草包,大字不识一个,撒泼倒有一套。是那妾故意把她养肥了。
“哎哟哟,你这么说,我也想去摔一跤了……说不定我摔一跤也成文人了呢?”
小桃又道:“她还与我说教呢!什么人人生而平等,皇帝是不该存在的……”她捂住嘴,没再说下去,而是道,“可她一锦衣玉食出身的大小姐,哪体会过我们做奴婢的苦呢?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这些话尽数传入了乔夕茵耳内。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她是真的很无聊。
没想到听见了这些令人啼笑胜非的话。
虞言曦真想这么做啊,那她未免太天真了些。
改革改革,总要到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历史大潮流涌来时,才会一鼓作气勇往直前。哪像她说的这样轻巧呢?
倒也不是她否认虞言曦的思想。
虞言曦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所以才记下那么多诗词歌赋,说的出这些话。可正如乔夕茵所想,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时机也不对。
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边说着人人平等,一边享受着封建社会的服务……她连自己都沉浸在这种角色扮演的舒适感中了。有人伺候,前呼后拥,吃穿不愁。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她想改变别人的同时,自己被这个社会悄悄改变了。
所以,她说出的那些话才会如此苍白无力。
乔夕茵本质上还是修仙之人。只是来过现代,接受过那些教育,做过老师。即使如此,她也只是感慨时代居然能这样发展。
而这些小世界,于她而言,别说她无力改变,就算有,她也没有那个拯救天下的心。
历史在不断发展。
总有人会站出来的。
穿越女出现在这里,才是违背历史。
想的东西太多,她有些昏昏欲睡。
祭天仪式已进行到最后。待方丈做法完毕,便可结束了。
前面跪倒了一片大臣。她呢,非但来到阴处下坐着,还有人为她遮太阳。
乔夕茵懒洋洋地抬眼。可惜了,祭了这么久的天,天边仍是晴朗无云,没有一点下雨的趋势。
虞言曦在远处看着。
她看到和尚们在点燃祭坛,烟尘滚滚,直逼云天。
她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