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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娘面色微红的低下头,宁骏咬了口松软的馒头:“她性子其实比谁都善,但狠起来也比谁都狠,不过都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已,她不来做这恶人,遭罪的就是我们。”宁骏越说越觉得自己对不住这小妹:“罢了,不提这事儿了,往后这事儿你也不必刻意瞒着她,她心里有数的。”
萍娘点点头:“我知道了。”
宁骏满腹心事的吃完饭便去了云来居,桃花正在算账,宁骏见她的时候,只见她眼眶有一点点红。
“小妹。”
见他过来,桃花高兴的朝他招手:“大哥,你来看看,从五月到如今七月底,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盈利已经超过八千两,除去人工和成本,也还有五千两,之前傅先生投了一千两,我使人送过去了,给张伯送去了二百两,咱们总共还剩下三千八百两银子。”桃花笑道。
宁骏有些惊讶,既惊讶短短三个月就赚了这么多,也惊讶桃花居然要把傅先生投的钱还回去,这跟当初想的并不一样。
“桃花,你怎么……”
桃花笑了笑:“我这是早做准备,这些银钱我留了八百量给庆元芳蕊打理,其他三千两我让人换成黄金,咱随身带着。”
宁骏更加糊涂了,桃花只说是以防万一,他也没明白她是防的哪个万一。
桃花并不多解释,转而开始说别的,不一会儿芳蕊进来,搬了个小匣子:“姑娘,都在这里了。”
“钱庄靠谱吗?”桃花问道。
芳蕊点点头:“我特意换了男装,去邻县一个大钱庄换的,留的名字住址也都是假的,绝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办事最是妥帖。”桃花笑开,芳蕊被夸的满面通红:“那是得姑娘信任,这么多银子便一下子全交给我了。”
桃花笑了笑,安排了其他事情便让她下去了。
“大哥,把门关上。”她一直在西厢房最里面的房间处理事情,这里来往的人不算多,但并没有人发现过什么机关。
宁骏不明所以,转头关上了门,还来不及问就听到身后一阵声响,转头便发觉方才自己所站的地方地面已经往两旁分开,露出了里面的阶梯。
桃花提了灯笼,看着惊愕的宁骏:“大哥跟我来。”说罢便走了下去,边走却边想起一早宋先生遣人来托的话,如今席云国二皇子苏长逸与小公主婚事已经定下,京城里已经开始准备的热火朝天,不日苏长逸便会接公主回国。
她听罢只觉得心里某根一直悬着的丝线断了,既如此,那她干脆不留在这小镇,去京城混他个风生水起去吧,整日忙着赚钱,也好过整日在这里面对这些腌臜事好的多。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底,桃花取出灯笼里的火烛将地下室内的四五根蜡烛都点燃,这时宁骏才看清,原来底下竟如同一个舒适的大房间一般,桌子凳子,生活用具都准备的齐齐当当。
桃花找了个小角落将那一匣子的黄金放好,这里不论如何都是不会被人发现的,而且她现在把钱全部拿起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担心那州府的大人反应过来,知道她耍了心思,恼怒之下一个命令,她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倒不如先把银子存着,等哪日真出了事也能应急。
“这是你准备的?”宁骏惊讶不已。
桃花笑了笑,带着他到一个大肚瓷瓶旁,让他附耳去听,宁骏听着瓷瓶里传来的外面的声音,更是惊讶:“这……”
桃花弯起眼睛:“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招,大哥可千万要记住了,不能告诉外人,即便是萍娘和孙婆婆,也不能说。”宁骏心善,总是下不得狠手,但她如今最最信任的,也就只有宁骏了,这一处也一定要有第二个人知道才行,不然她一出事,她留的这最后一招棋也就成了废棋。
宁骏点头,桃花又补上一句:“这件事一旦有第三个人知道,以后很可能丢的就是我的性命,大哥千万记住了。”
听桃花这么一说,宁骏才真正计上心来:“放心,便是你不让我跟二弟说,我也一个字不会透露的。”
桃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这才带了他出去,才出去不久便听到外面探问的声音:“姑娘,您在吗?”
桃花拉开门,看到宁骏后面站着的魏如林,面色如常:“怎么了?”
“没事,就是二公子四处寻不到您人,所以我便来找找。”芳蕊笑着说完便退下了。
魏如林看着二人,笑道:“大哥回来了。”
“你小子,跑哪里去了,我回来许久都不见你人影!”宁骏笑着上前拍了拍魏如林的肩膀。
到底是几十年的兄弟,魏如林眼眶微热:“大哥没事就好。”
“今儿的事情也办完了,咱们早些回去吧,孙婆婆这几日身子都不太好,我带黄大夫回去看看。”桃花笑道。
魏如林看着又长高了些的桃花,笑着点头;几人便一道往家而去。
刘元安约莫是被州府大人给训了,这几天都还算老实。
黄大夫瞧过孙婆婆之后,只开了些滋补的方子,说是熬不过这个七月了,让好吃好喝的待着。
桃花几人早将孙婆婆当做亲人了,孙婆婆也疼惜他们,从来好吃好喝的都不藏着掖着,即便是桃花现在的云来居办的有声有色,她也未曾眼红过,只让萍娘跟着打杂,坚决不要多的。
黄大夫说的没错,七月的天气闷热的很,特别是到了月底,一连下了近一个星期的雨,孙婆婆也在这场大雨里走了。
孙婆婆的丧事办的还算简单,两家都没什么亲戚,也就以前的街坊四邻前来吊唁了一下,桃花请了跳大仙的过来跳了一场,隔日又请了两个和尚念了一晚上的往生咒,便下葬了。
孙婆婆过后,萍娘又大病一场,魏如林在州府那边似乎也越来越如鱼得水,回来的时候越发少了些,但每次回来必定换上一身崭新头面,浑身都是上等的绸缎,腰间系着玉佩,头上的布帽子也换成了玉冠,他本就生的好看,身形又高大,加之浓厚的书卷气息,更有一种清雅公子的韵味。
桃花长高了些,也丰腴了些,五官都张开了,自然白白嫩嫩,穿的衣裳却总挑简单的颜色素淡的穿,宁骏也一样,加之要一边照看云来居,一边照顾萍娘,倒是瘦了不少,每每魏如林回来,都像是这家里来得客人一般,桃花倒还好,只是隐隐有些疏离,宁骏则是个马大哈,一点也不在意,萍娘人小却看得最清楚,以前那个谦和有礼的魏二哥变了。
第72章 强娶()
宁二婶子死了的事是马夫人过来云来居哭诉桃花才知道的。
马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又大了些,她整个人也丰满了不少。
转眼已经到了八月半,天气闷热不已,虽说云来居做了特别的设计,保证每间房都有足够的采光遮阴和通风,却还是热得让人直冒汗。
桃花吩咐芳蕊取了些冰混着消暑的雪梨汤给马夫人乘了一碗过来,马夫人喝过之后终于喘过了气:“再拿一碗来。”马夫人小孩子脾气。
桃花笑了笑,示意芳蕊退下:“您现在怀着孩子,可不能贪凉,没得伤了孩子。”
马夫人气得鼓起眼睛:“你倒是心疼这孩子,他爹都不心疼呢。我在家中给她纳了那么多小妾,就连我身边的侍女都送给他了,他倒好,如今竟欺负到我头上,要把那个残花败柳给弄家里去,这不是诚心丢我的脸么。”马夫人边说边哭,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桃花觉得奇怪,才说了二婶子死在牢中的事儿,怎么又谈起了小妾?
根本不用桃花搭话,马夫人又开始抹眼泪:“那女子有什么好的,我还听说他之前被马富贵收做十九房姨娘,那马富贵是他亲侄子啊,如今他竟要把这侄子的姨娘收入房中,他不要这脸,我还要呢!”马夫人大骂。
桃花心惊,居然是宁翠翠,她不是被关到大牢里去了么,怎么还有这等本事,而且宁二婶子才死,她也应该好好守孝才对。
桃花皱眉:“夫人说的可是那宁翠翠?”
“不是她还有谁?”马夫人没好气道,后来又觉得这不能怪桃花,便叹了口气:“就是那个狐媚子,模样生的一般,但这哄骗男人的功夫倒是比那青楼里的还厉害些,之前青楼里那小刘姐儿,大人死活非要纳回家都让我给压住了,如今这一个山野村姑我居然压不住,真是……”马夫人捶着胸口一副要气炸了的模样。
桃花自然也不会再让宁翠翠得势,否则,她少不得要把她爹娘的死算在自己头上,然后再跟马有才一起来算计自己。
本来一个刘元安她就够心烦的了,好在有宋先生撑着,如今马有才要是跟他一伙儿了,她这云来居能不能保得住可真不好说。
看着气炸的马夫人,桃花微微歪了歪头:“要说是宁翠翠的话,我倒是有些办法,就是……”
“什么办法?”一听桃花有主意,马夫人马上来了精神,她今日过来本也就是想让她出出主意的,这一来,宁翠翠跟这二掌柜的恩怨她多少也听过一些,二来那狐狸精是她妹妹,自小一起长大,有哪些弱点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她人又心眼极多,定然有办法。
桃花皱了皱眉::“这办法可能还是会要夫人您做点牺牲,不过却是比让宁翠翠进门好上许多。”
“好,你说。”马夫人道。
桃花看了看左右,马夫人立马会意,让众人都退下了。
桃花替她倒了杯养胎茶,笑道:“其一,夫人回去跟马大人说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宁翠翠父母刚死,她尚在孝期,若是大人纳了她为妾,那便是有违礼法,咱凌云过最重视礼法,若是叫上头的人发现,以后于大人的仕途有碍,这其二,便是夫人要同意大人纳小刘姐儿为妾,她左右来自青楼,届时夫人抓着她的卖身契,若是她不听话,夫人只管打杀了便是。”
马夫人听得眼睛发亮:“这一个巴掌一个枣儿,妙啊,大人定然吃这一套,比媚功,我就不信那乡下来的黑丫头能比得过青楼里的姐儿。”
桃花笑了笑:“还有一个,宁翠翠此人心胸狭隘,夫人出门一定要带着侍婢,您现在怀着孩子,不管如何要以防万一。”
听着桃花的叮嘱,马夫人越发与她亲近起来,上前抓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为我好,放心吧,等大人高兴了,我便狠狠收拾了那个狐媚子,以后留着定也是个祸害。”
桃花笑开:“收拾她倒简单,夫人让人避过大人,找几个信得过的去审问一下同在牢内的宁大壮就可以,还有二婶子的死因也要查一下,我记得她跟宁翠翠同在一个牢房,怎么二婶子就丢了性命,而她却得了大人青睐?这太诡异了些。”虽然桃花不愿意往那处去想,但就如有人说的,人心总是经不起揣摩。
马夫人想了想,惊得嘴都合不上了:“你的意思是宁翠翠她弑母?”
“我也只是做无根据的猜测而已,并不敢乱说,夫人且去查过以后再做定论吧。”桃花道。
马夫人听得桃花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之前哭哭啼啼的怨气一下子就没了,这一谈便谈到了晚上,等到了嬷嬷不停催回去了马夫人才不舍得的起身。
“等我把这烂摊子收拾好了再来找你。”马夫人依依不舍的离开,桃花也算是松了口气,不过二婶子这一走,她的心也算是安了一块,总算是少了个心心念念惦记着她云来居的人了。
晚上回去跟宁骏说了这个事儿,宁骏既气宁翠翠不知检点,又痛快二婶子恶有恶报,她逼死了娘,又害的她们兄妹吃尽苦头,不管她怎么死的都是死有余辜。
吃过晚饭后萍娘便回去睡下了,宁骏拿着食物出去了一趟,听说因为宁翠翠,那黄贵和宁大壮倒是被放了出来,梅秀如今怀孕也有四五个月了,但瘦得脱型,一般的糙米饭菜都吃不下,每顿饭没鸡鸭鱼肉就得闹脾气。
宁骏既气她怀了孕以后变得又蠢又笨,又心疼梅清小小年纪就要撑起这个家。
拿了饭菜到了同福巷子口便听到黄贵又喊又骂的声音,家里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不小,街坊四邻的也都麻木了,只当做没听见,宁骏到了他们家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将东西都放在了门口,敲了敲门便离开了。
“哪个?”听到敲门声,黄贵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没多久便见一个面容蜡黄枯瘦的少年开了门,看了看门口的东西,眼眶一湿。
“杵在那里做什么!”黄贵大喝。
梅清没理他,领了食盒进来便去找坐在客厅的梅秀。
黄贵闻着饭盒里的饭香,上来便要抢,梅清气不过一脚踢在他的瘸腿上,看着他摔倒在地才寒着声音道:“梅秀怀孕了没吃的,这你都要抢!”
“她个赔钱货,吃屎都不配,你把东西给我,给我!”黄贵爬着要过来,梅清咬咬牙,转头离开,进了客厅把饭菜一样样端出来,统共三四盘,且都能见着荤腥,还有五六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梅秀见着饭菜端出来,忙扑了过来,嘴里含着一个馒头,将剩下的全部抱在怀里,再把菜都倒在一个盘子里跌跌撞撞的全部端到了黄贵面前:“吃,快吃。”
梅秀把食物递给他,黄贵爬起来,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臭婆娘。”低咒一声后便开始不管不顾的吃,也没说给梅秀留点。
梅清觉得胃里疼的慌,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看着地上方才梅秀没抱稳掉落的一个被踩了一脚的馒头,梅清捡起,拍了拍灰,给自己倒了杯苦茶,就着这茶水咬了口馒头咽下,可喉咙却干涩的疼,这馒头咽下竟也如同吞砂砾一般,刮得他喉咙,胃和心肝都疼,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甚至想着一死了之,可是每次他打算自尽,梅秀又像是清醒了一般来求他不要死。
痛苦的日子总是各有千秋,宁骏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以后梅清该怎么办,不知不觉便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竟是刘元安身边的小厮,马建。
“哟,是宁大爷啊。”马建谄媚笑道。
宁骏冷哼一声,就要绕过他往家里去,才走两步,却看到自己家门口竟堵了好些个人,一个个的穿着大红的衣裳,手里抱着大红的礼盒。
“你们做什么的!”宁骏大喝一声,便听到萍娘哭泣的声音:“宁大哥,你快来!”
宁骏看着这阵仗,忙把门口的人都掀开,走了进去才看见端坐在院子里悠闲喝茶的桃花和一脸诡异的刘元安。
萍娘抽抽搭搭的拉着宁骏:“宁大哥,这个坏人要强娶桃花姐姐。”
“什么!”宁骏气得差点直接动手打人:“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良家民女是你说抢就抢的!”
刘元安尖着嗓子笑了几声:“你这可说的就不对了,我请了媒婆,带了聘礼,怎么能说是强抢呢?”
“哼,那你这也只算是提亲,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父母过世早,长兄如父,我又是何时答应你来我家的,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宁骏瞪着一脸阴气的刘元安道。
一旁的一个矮矮胖胖的婆子扭着腰肢,挥着红帕子走出来:“哟,瞧您这话说的,咱都是拿了宁姑娘的庚帖合过八字的,怎么能说没有答应呢。”
宁骏一怔:“你放屁!”
宁骏话音才落,媒婆便直接拿出了印有桃花生辰八字的庚帖,宁骏当场便愣住了。
第73章 谁坑谁()
“这庚帖你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