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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地，竟然生出一点畏惧的心理。
看来这许清欢不能轻易得罪。
张森出了广播室后，就将手机砸碎在地上，那里面装着他刚刚演讲的稿子，许清欢通过短信发过来，让他念的内容。
不念，她就会将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公之于众。
威胁！这臭丫头竟敢威胁他！
张森阴沉地眯起了眼睛。
第51章 庆贺礼物（）
“许清欢，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道急促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许清欢坐在天台边缘，侧目看向叶云帆，有些好笑，“谁在追你吗？每次跑得这么急！”
“没人追，但跑得不快一点的话，就追不上你了。”叶云帆别有深意地说，将背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送你的礼物，恭喜你考了第一！”
“唔，看来你对我很有信心，早就为我备好了礼物。”
叶云帆扬唇一笑，冰雪消融般耀眼，“如果你考得不好的话也是要送你礼物的，那时候庆贺的意义就变成安慰的意义了。”
许清欢心情很好地拆开，一支万宝龙钢笔，传承系列中的红蛇，F尖。
一颗象牙色的小白花镶嵌在名贵的珊瑚树脂制成的笔帽上。
笔夹是独特的蟒蛇形，两颗绿色尖晶石蛇眼幽幽地瞪着她，充满神秘魅惑的气息。
“这支笔……”她略作沉吟。
“之前我看你只用这一款笔，而且用了将近一年多，应该极其钟爱，所以特地给你买了一支一样的。”
“那支弄丢了，找不回来了。”她的眸色暗了暗。
那日方兰沁见她在做作业，直接将笔扔进了湖里，告诉她如果想要写字，就自己跳到湖里寻找。
许清欢在湖里找了整整一夜。
她没有热爱学习到不顾身体，因为不会有谁会比她更注重健康。
但目前只有学习，才能让她摆脱许家的桎梏，以及方兰沁的魔爪。
“谢谢你，这份礼物很走心。”许清欢有些恻然。
祖母绿宝石项链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那支钢笔就是母亲要送给她的礼物。
虽然是她假装的……
她用自己赚来的钱，按照母亲日记里所说，在她十四周岁上高中的时候，送上一份生日礼物。
如今，两个都不在了。
许清欢呼出一口气，从天台上下来，“为了感谢你这么用心的礼物，我请你吃饭吧。”
叶云帆神情揶揄，“我记得不久前你还避我如蛇蝎，说我是个大麻烦。”
“现在不会了。”许清欢看着他，眸中满是诚恳之色，“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怕麻烦的。”
“那你就不怕别人误会？”叶云帆加快步伐追问，嗓音有些紧绷，透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紧张。
“误会校草和丑女？”她的声音含着一丝好笑，“肯定不会。”
叶云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许清欢又补充了一句，“清者自清，我还怕他们说什么吗？更何况我被说的还少吗？”
“清者自清？”叶云帆低喃，看着走在前方的纤瘦背影，清冷的俊眸涌出失落之色。
难道她真的不喜欢自己这一款？
叶云帆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两人一同走进食堂，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在大家议论许清欢从倒数第一逆袭为正数第一，成为凌州一中史上最大的黑马时，有人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你们发觉了吗？许清欢倒数第一时，叶云帆就是倒数第二；许清欢正数第一时，叶云帆就是正数第二。”
“这……是不是太巧了？”
“是有意为之还是有意为之呢？我的天呐，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难怪大校草对所有女生不苟言笑，原来是他口味清奇，喜欢这一款的女生。”说到“这一款”三个字时，口气透着明显的嫌弃。
只不过这次，只敢藏在背地里偷偷地说。
第52章 恶意消费（）
许清欢直接带着叶云帆走向二楼高档餐厅。
以为她要“打肿脸充胖子”，忍不住想替她省钱的叶云帆拉了她一把，“我们就在一楼吃吧。”
许清欢的脚还不利落，被他这么一拉，当即晃了晃。
落在其他同学眼里，就是她故作柔弱地摔倒，叶云帆连忙小心将她护紧。
校草眼中因为那瞬间的互动而荡漾起的柔情和欢喜让他们觉得见了鬼。
如果刚刚只是随口瞎扯，那么他们现在真的有点相信了，校草对丑女有意思。
被揽住腰肢的许清欢并没有多大反应，推开他后反应自如地上楼，打趣道：“请你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不用客气。”
叶云帆红了耳根，意识到自己太不淡定，摸了摸鼻子跟上去，落后她一步虚虚护着，生怕她摔倒的样子。
但即便一只脚不方便，她的动作也很灵活。
大概是常年练舞的缘故，她行动起来有点翩然欲飞的感觉，轻巧又灵动，惹眼极了。
女生看到这里，齐齐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
一个坐在华姝身边的女生更是说：“你说许清欢现在是不是人生赢家，既得到了第一名，又被校草喜欢。”
“我会努力的！”华姝埋头匆匆扒了一口饭，食不下咽，她用力吞下去，如鲠在喉，“这次我只是不小心，让她侥幸得了第一。”
“我相信你，一定要把这个嚣张的丑女拉下马，她竟敢还说要让我们持续打脸！”说话的女生几乎要把筷子捏断，“华姝，你一定要让她好看！”
华姝恬静地笑了笑，“我只想捍卫自己的荣誉，对她这个人没有什么想法。”
“而且……”她看向从旋转楼梯走上来的两人，眼神暗了暗，“你不觉得蹊跷吗？”
“蹊跷？”
“是啊，叶云帆考了第二，仅差她零点五分。”
“什么意思？”
“这份成绩，肯定是叶云帆帮她做到的！”
“可我听13班的人说，叶云帆亲自让许清欢坐到讲台上考试杜绝抄袭的可能。”
“他们怎么抄袭的我不知道，毕竟我从来不抄袭，不了解抄袭的手段，但他们的分数和排名简直就跟商量好的一样，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巧是巧，但是成绩真好的话，是有能力控制自己做到这点吧？”那女生只是随口一说，就见华姝面色不对，想到平日她无形散发出来的高傲气息，女生又说：“这就跟许清欢一直考倒数第一一样，我觉得只有在知道所有正确答案的情况下，才能填出所有错误答案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一直倒数？”
华姝不说话了，拿着勺子瞪她，“你相信她是自己考的？”
相不相信，能让你不快活就行。
女生突然想到，许清欢行事向来低调，除了长了张丑颜，好像也没有惹到她。
反而是往来密切的华姝，总是若无其事地用成绩暴击她，那样漫不经心的羞辱比许清欢要恶劣得多。
讨厌许清欢，大概也是人云亦云，在一堆都讨厌她的人中，如果说她还好，怕是要被挤出圈子，被当做许清欢那边的人一样厌恶吧？
女生觉得，大家是不是跟她一样的心理——把许清欢这个丑女当作他们交流交友的热门话题，以及恶意消费的对象。
好像贬损她一顿，他们就能交上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这样一想，许清欢又有什么错？
女生浑浑噩噩地端着盘子从进餐区走出来，刚转个身，就撞到一人。
第53章 吓晕过去（）
餐盘里没有吃完的韩式炸酱面全都掀翻在那人胸前，红色的辣油和黑色的酱料糊得白色的校服衬衫到处都是，从衣服上滴落下来，落到脚边。
女生大惊失色，忙说对不起，慌手慌脚拿出湿巾就要去擦。
一人落后一步，走过来看到这副场面，瞬间大发雷霆，“你在做什么？滚！”说着，毫不客气将要靠过来的她一把推开。
女生长得瘦小，登即不雅地后退几步，听到熟悉声音，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来人。
叶云帆！
这样清俊优雅又完美优秀的少年，谁不喜欢呢，女生看到他的瞬间，不自觉痴怔一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鼻翼两边长着淡淡雀斑的小脸瞬间惨白。
“叶……叶……云帆，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恐慌到极点，嗓音已经夹了哭音。
对方看都没有看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许清欢，“你没事吧。”
“没事。”许清欢随便擦了擦，不至于太难看，但衣服弄成这样，已经不能再穿了。
叶云帆也看出这点，修长的眉皱成疙瘩，眸光如风刃，只一眼就将对面手足无措的女生削成两半。
女生吓得倒退两步，看着喜欢了两年的男神，气息低敛又极端危险地朝自己走来，面无表情地说：“你明天不用来了。”
女生呼吸一窒。
“不，从现在开始，你就消失在凌州一中！”
咚地一声，女生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四周瞬间大乱。
不过一会，全校人就知道，叶云帆为许清欢教训了一个欺负她的女生。
走出去，沉默良久的许清欢缓缓开口：“刚刚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叶云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俊脸微恙，心底的尴尬和局促还未升起，就见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不过她以前倒是说过我不少坏话。”
以为她会觉得自己冤枉了好人的叶云帆心里七上不下，听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没有多此一举，“你认识她？”
“对我做过不好事情的人，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叶云帆又愣了愣，看到她双眼发光的模样，莫名想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记仇的人。”
“怎么，你怕了？”许清欢学着他刚刚的声音，低沉道。
叶云帆再也控制不住笑意，“唔，我在想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你，你有没有把我的罪状记下来。”
“好像有一次。”许清欢状似深思，清透的眸像是倒映阳光的溪水，碧波荡漾，潋滟美好，比动漫里面走出来的少女还要美。
她打了个响指，侧面看过去会看到她翘起的樱红唇角，“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不小心，差点让你考了倒数第一。”
“你是说我们仅仅相差0。5分的那次？”
“是啊，没想到你也记得。”许清欢笑了笑，“这次你也很厉害，仅差我0。5分。”
叶云帆看着她，没有半点炫耀和得意，仿佛一切不过水到渠成，“你就不怕我超过你？”他突然好奇。
许清欢停下脚步，认真地抬头看着他，“尊重对手的最好方式，就是拿出你的真实实力！”
叶云帆止不住又笑，“许清欢，你真的很不一样呢。”
“哦？”
“那个女生说过你坏话，你大可以不用为她解释刚刚的事情。”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她的确不是故意的。”许清欢微微皱眉，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我在教训她的时候，你没有提醒或者打断我，而是选择出来的时候再跟我说。”
许清欢微微抿唇。
叶云帆忙说：“我知道你在顾忌我的颜面，我很开心。”
“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好。”许清欢继续往前走，“要是我说，这一次我是在利用你，你还会开心吗？”
第54章 出头威慑（）
“利用？”叶云帆稍微沉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走快一步挡在她的前方，“许清欢，我会告诉你我很开心，因为我对你而言还有点利用价值！”
这回换许清欢怔住了，随即缓缓一笑，“谢谢。”
这笑太过刺眼，叶云帆隐隐有点不敢直视，匆忙移开视线。
旁边少女说：“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精力有限，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往往会做点牺牲。”
“比如？”叶云帆好像有点明白了。
“比如扮丑，比如考倒数第一，比如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减少出风头招人眼红的机会。”
叶云帆心中感慨，这份心境，别说是他，就是爷爷也未必全有。
“牺牲再所难免，与我想做的事情相比，这些并不重要，但是……”她停了下来，表情专注，眸光诚恳，“有时候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可能会做出不好的事情，像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我做过不少次……”
“许清欢，你还是太客气了。”叶云帆回视她，“这种事情，你根本不需要解释。”
“因为……”许清欢刚动唇，就被他抢先一步，少年笑着，畅快淋漓，“因为你真的把我当作朋友，所以才会容忍不了欺骗和隐瞒，不想让我们友谊出现一点瑕疵，才这么谨小慎微地保护。”
仿佛看透她，叶云帆继续说：“你把一切和我说明，如果我不开心，你就会立马停止这种行为。”
“可是许清欢，我做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只是帮你出了一次头，并不是所有人都忌惮我。”
许清欢默了一会，就听叶云帆说：“清欢，对不起，是我太弱了，还不能好好保护你。”
这句话动听之至，却让许清欢觉得哪里不对，然而她并没有在意，“我很后悔没有早点跟你做朋友，如果大家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是不是我就会少点麻烦呢。”
许清欢要换衣服，两人挥别。
叶云帆看着她走向女生浴室那边的身影，沉默良久，突然攥拳，“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早点出现。”
按照许清欢的作风，她不会主动攀交任何人，也不会带有目的性地交际，就像她所说，她需要把更多的精力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提高自己，而不是附庸他人。
因此他才更欣赏她，认准目标便不顾一切地去实现，虽然他不知道她的目标是什么，但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跟他说。
她看重他的价值，同样地，他也珍惜她的意义。
两人这番交流，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许清欢和叶云帆关系匪浅，再加上向来不会多管闲事的叶云帆为了许清欢，第一次出面力斥欺负她的女生。
这一行为成功威慑到了众人，大家越来越忌惮许清欢。
这边许梵悦在医务室醒来，就看到被抬进来的雀斑女生，很快她就从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高冷如叶云帆，竟然会替许清欢说话？她感到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不行！”许梵悦想到什么，一股脑从床上翻了下来，鞋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去。
许梵悦跑去找保安，门卫室距离教学楼有点远，忽然，一道惊喜的声音喊住她，“许梵悦！”
许梵悦停了下来，惊讶瞪眸，“张老师？”
张森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你怎么突然晕过去了？”说着将大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是发烧了吗？”
许梵悦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将手伸过来，在她胸口上按了按，“还是胸闷？”
第55章 偏爱有加（）
就在许梵悦蹙眉不喜的时候，张森将手收了回去，脸色一肃，“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想问问你许清欢的事情。”
如果没有后面半句话，许梵悦早就因为心生警惕而拒绝了，终究没有抵抗得住许清欢对她的“诱惑”，她想也没想就跟上了张森的脚步。
男人大概三十五岁，一张戴着眼镜的国字脸方方正正，看起来为人师表，发起火狰狞的样子却极为可怕。
许梵悦却是不怕的，因为张老师总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