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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贵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婢妾告退了。”皇上本不是特别爱色的,怎可能在几位阿哥公主面前不知会不会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低叹了口气,常常在和容贵人临近产期让自己的心有些浮躁了。
好在这场生辰聚会也到了差不多收场的时候,云珠吩咐下人将东西都收拾好,转身向毫不客气将人赶走的雍正道:“皇阿玛可愿与六阿哥到乾西二所坐坐?”
雍正还未回答,弘昼已经不客气道:“四嫂,你可不能偏心啊,我和海阔珍也要去!”理直气壮的。
“又没说不让你去。”弘历真想白这个五弟一眼。
和惠端柔两人抿着嘴笑道:“总不能只撇下我们两个吧?”
“那就一道吧,尝尝你们四嫂的手艺。”雍正微笑道,显得很是轻松愉快,与方才将安嫔等人赶走时黑沉着脸的模样截然不同。
已经吃了一下午的东西了还能吃得下什么?只不过是从空间里的茶树上采制出来的茶罢。
听说这茶是云珠自己炒制的,众人很给面子地尝了尝,很不错!虽然炒制的没有上贡的那么精致。
“回去给朕包上一点。”雍正喝着觉得不错,清香甘醇,舌底生津,再配上精致可爱的点心和他喜欢的柿饼,精神分外舒展。
云珠又让人将永璜永瑛抱来,永璜今年五岁,永瑛也三岁,两个包子都长得清秀乖巧,只永璜壮实些,永瑛瘦弱些,穿着精致的长袍褂子,给众人行礼,说不出的可爱。雍正问了问永璜有没有认字读书,又读了哪些,觉得还可以,就对弘历道:“明年就让他进上书房读书。”
“是。”躬身应了。
永瑛还小,又身体弱,雍正便只问他“认没认字,都认了哪几个字”之类的话,完了赏永璜一套笔墨,赏了永瑛一块大猴背小猴儿的玉雕。
因为在雍正问永璜话时他抬着小脑瓜子问云珠:“四婶,我可以看小猴吗?”他记得云珠有一只可爱的小猴子,小小的,很好玩。
“当然可以。”云珠微笑着让明心到书房将雪团带来。
明心端着个长方形的檀木盘子出来了,上面放着檀木制的笔架还有雍正当年随雪团一起赐下来的檀木笔管,雪团正坐在上面看着人呢,眼睛乌溜溜地,一点都不怕人。
“猴子、猴子!”永瑛高兴地叫着。
永璜沉稳些,不过那眼睛也是眨都不眨地盯着雪团,觉得它身上穿的衣服小小的,好可爱,真想摸摸。当然,他只是想而已,来的时候额娘已经叮嘱过他了,要乖乖的,不能让嫡额娘生气,要让皇玛法喜欢自己。
可是怎么让皇玛法喜欢自己呢,皇玛法看起来好威严,比阿玛还让他害怕。
“它身上的衣裳是你给它做的?”雍正指着雪团身上红色的马甲问,他也给自己的爱狗设计过衣裳,款式比小猴子身上穿的还要新颖些,就是没有小猴子身上穿着看起来有趣。
“没事的时候做的。”不过一时兴起罢了,现代还有专门替芭比娃娃设计衣裳的职业呢,只不过她不怎么感兴趣,只做了两件最简单的马甲给雪团穿,还是有一次冬天带它出门看着它缩成一团时才想起的。
“做得还不错,怎么不给它做件长一点的袍子?”雍正问。
“它常替儿媳妇磨墨,怕弄脏。”
两人讨论得起劲,周围的人无奈了,难道皇阿玛跟云珠都是喜爱动物的人所以才处得分外融洽吗?
注:历史上,雍正的儿子里面,福惠的排行是第八子,不过因为他一直身体弱,也没活过八岁,所以没有序齿,之前鱼在文里一直称他为“八阿哥”也不知对是不对,不过从这章后俺打算将他并入序齿里,称为“六阿哥”了,亲们看到不要太意外哦!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
九月深秋,天高气爽,菊花兑放。
云珠在库房里找出了个琉璃盆,在盆里放了洁白的沙子的精巧的假山湖石,又从空间的灵池里舀了水放入琉璃盆,两只小龟便从此在她的房中安了家,有时团雪还会跳到盆中假山上对着被主人取名为“小金”“小玉”的两小龟“叽叽叽”地不知在说着什么。
有时候云珠会带这两只小龟和雪团进空间,只过了几天,原来还须喂小虾米小鱼苗的乌龟就改了吃素,苹果、梨、樱桃还有松子等坚果它们都吃,某次弘历碰见大吃一惊,看妻子的目光很是钦佩,不亏是能培养出神奇玉兰果的人,居然能让乌龟吃起素来?!
“它们这样不会有事吗?”
“反正它们吃了没事。”云珠不在意地说,“我觉得挺好的,乾西二所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蔬菜水果了,省了多少工夫。”能吃到空间的水和产出的食物,它们高兴都来不及了哪还会管是不是素的。再说,虾鱼这种生物她的空间是没有的。灵池里种的那两株青莲红荷和两尾金鲤至今也没长大也没产卵,完全与土壤上种植物的进度不一样,这让她彻底放弃了在水中养殖的念头。
空间灵池里的水与现实中的水差别还是很大的,跟空间的水果一样,用得多了能让普通的小动物们变聪明,很听她这个主人的话,对现实中的植物也能起到极滋润的补养作用,一月浇上几次水就能让它们长得很壮实,对酷热寒冻的抵抗力也高了不少。
这是云珠几年下来的实验所得。
把它们的天性扭转过来就是为了省工夫?这种事让奴才去办就好了,她倒替人省事。弘历再次无语了。
云珠可不管他,重阳节到了,她与和惠、端柔还有吴扎库氏整日不是窝在小厨房里做重阳糕、各种花糕,就是跑到御花园放风筝,很是畅快了几日。
如果是康熙或者历史上的乾隆在位,他们两估计会跑到承德避暑山庄行宫渡过,举办各种时兴活动,可惜现在在位的是雍正,两位成年皇子除了重阳糕和菊花酒,不得不照常参政、办差。
对于某人不得陪妻子在这种美好节日出去“辞青”的怨忿,云珠以一个菊花荷包给抚平了,“和惠、端柔过了年就嫁人了,我跟五弟妹多陪陪她们也是好的。”
弘历抚着她的秀发,手指慢慢滑下,挑动着她耳上的心型青玉坠子,听着她说着给南三所那儿也送了个菊花荷包并几样糕点
逢年过节,她一直都有照顾着福惠。只是像菊花荷包这类东西,虽然外表与自己身上戴的差不离,可弘历还是清楚,那不是她亲手做的。
初逢让人觉优雅安宁温婉的女子,当你想跟她进一步接触时就会发现,她的和气可亲的后面实际上带着大家贵女特有的客气疏离,只有她心中认定的亲近的人才能慢慢地觉察她的体贴温柔当他越发了解这一点,越发爱她时,心中那种独占的欲念就更强,希望她的目光只放在自己身上,希望她看的、喜爱的只有自己一人,然而,与这相矛盾的,是他想放纵她,只要她能快乐开心,她想要什么干什么他都想去纵容,甚至想着不管付出什么也要为她办到。
这种感情是那么地惊人,从一开始的动心,他没想到会慢慢深刻浓烈到这程度只是这种感情,他不能表露,甚至还得掩藏,它太危险,他不确定当他的皇父、额娘窥探到时会怎么做。
皇家的恩宠是有底限的,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
九月中旬的清晨已经透着秋凉,不过裕妃耿氏却是几十年如一日,时间一到便在庭院里舒展着拳脚,提着木剑慢慢地施展家传剑法锻炼身体。
收功完毕,裕妃将木剑递给沉默的锦鸯,锦鹭上前递了温热的帕子,锦鸳则沏了**在一旁等着。
裕妃拭了脸上看不见的汗渍又擦了手,在院中缓步踱了两圈这才走到放了垫子的石椅坐下,温热的**刚好入口。锦鸳忍不住问:“主子,真不管禄贵人了?”
她不明白,之前董鄂氏怀着身孕时主子还尽心尽力地提点她,怎么这会儿她一落了胎就不管了?!主子不是打算拉拢董鄂氏的么?
秋风渐起了,微凝的眸光扫过被风吹起的落叶,裕妃将茶碗放回石桌上,看了眼满脸懵懂的锦鸳,走回正殿,“怎么不去问什嬷嬷?”
锦鸳垮下肩,什嬷嬷整日嫌她脑筋不灵活,她才不要去讨训呢。
见她这样子,裕妃轻摇了下头,“你呀,真不适合这宫里。”想放她出宫,她自己又不愿意。
“奴婢是笨了些却不傻,”锦鸳又振起精神,笑道:“主子待奴婢好奴婢在这景阳宫才有几分脸面,出了宫不过是名头好听,就算是嫁了过得去的人家,难道还能处处找主子作主么,还不是一样要面对那些勾心斗角,留在宫中,至少还有主子护着,奴婢只需侍候好主子就行,就算奴婢脑筋不好使,那还有锦鹭和什嬷嬷她们呢校园全能高手。”
“还说不傻,主子我还能护得你一世么?”裕妃叹了口气。
“主子不在,奴婢就不活了呗。”锦鸳轻道。
锦鹭在旁听了心中一震,这就是主子让锦鸳留在身边的原因吧,尽管她比起自己不够伶俐,比起锦鸯不够沉稳心狠
什嬷嬷眼底也露出几分笑意,想起晋了贵人却整日以泪洗面的董鄂氏,冷哼了一声,道:“这宫中还会少了给皇上生儿育女的女人么,禄贵人若不自己振作起来,便只能沉入泥底一辈子默默老寂于宫中了。”
当年,主子不是也落了一个孩子?在主子和自己还没有发觉之时。一个小产而已,却教自小被自己养得身体康健的主子身子受损几近无法受孕,说没人动手谁信?!可主子能怎样?只有忍,只有图强。若没有后来那近十年小心翼翼地防备和没间断地调养身子,哪里会有五阿哥的出生?!今日的一切,不是上天的赐予,不是皇上的垂怜,是主子自己争取来的。
所以主子才冷眼看着董鄂氏自艾自怜,而不再伸手。在这深宫,谁会无缘无故去对别人好?没得给自己培养对手。
如果分到景阳宫的是常常在和容常在就好了,瞧着她们自董鄂氏出事后就更加谨慎小心的模样就知道是省心的,听说两人好一段时间连胭脂水粉都不敢用,反正又不能承宠,美丽什么的都是浮云,生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什嬷嬷肃着脸,神思遐飞,像她这种在内宅熬了几十年,又跟着主子进宫侍候的,最不喜心大聪明过头的人,可对那种软弱无能又没脑的却更不喜。
换现代语,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所以董鄂氏如果自己看不开想不透,还是早死早安生吧,免得将来连累她主子更多。
“好了,她人的闲事莫管。锦鹭,你去备份贺礼,六阿哥的生辰也快到了,锦鸯待会儿跟我再过一遍给皇上备的寿礼,锦鸳你去东三所看看五福晋准备得怎样了,真怕她只顾着永瑛疏忽了什么。”接下来还有熹贵妃的,这越到年底事儿越多,件件出不得差错。
“是。”锦鹭锦鸳行礼退了下去。
“主子您就放心吧,五福晋是个仔致人。”什嬷嬷说道。
“细致人有时候才会往往专注些细节而忽略了大局啊。”裕妃对吴扎库氏这两年的表现并不是那么满意地,一个没进门的侧福晋就让她抑郁得产下孱弱的嫡长子,一个病弱的儿子又让她没少疏忽后宅哎,以后要再指了人可怎么办?
“您不是指了索嬷嬷过去帮手,五福晋再有顾不到的她也会提点的这人还年轻呢,慢慢地经些事就成长起来了。”
“但愿如此吧。”熹贵妃钮祜禄氏羡慕她有嫡孙,她却更羡慕她有个好儿媳妇,不仅孝顺还将乾西二所理得井井有条,安安稳稳,可惜有些人总是看不到眼前的好。
锦鸳走出了殿门,目光偶然掠过偏殿的檐宇,心想,孤零零地躺在偏殿中渐渐无人闻问的禄贵人是否会从此沉寂于宫中?
正如什嬷嬷所言,这宫中,谁都有难处,没道理谁就得去顾另外的人
福惠的寿辰,云珠照样将小一辈的几人都拉到了御花园堆秀山附近,找了处有廊亭和草坪的地儿办起了烧烤,这是福惠最喜欢的庆贺方式,自从云珠来了以后。
雍正对这个儿子意外地有耐心,意外地照顾,在太阳落山前带着弘历弘昼难得地从养心殿走了来,福惠俊秀的脸上兴奋得有些红了,亲自将自己烤的羊肉串递给雍正吃。
“烤得不错。”加了孜然和辣椒粉的羊肉串没有腥膻味不说还分外的喷香,雍正连吃了两串,最后还亲自烤了个鸡翅膀,效果看起来不错,比弘历弘昼的好多了。
“皇阿玛,吃吃这个,烤韭菜。”和惠腼腆地递了串自己烤的韭菜给雍正。
“好。”雍正接过来吃了一口,赞道:“味道不错,除了这个还烤什么?”往旁边的菜篮子看去,还剩一些香菇、茄子、蚌、鱼,还有苹果?“这苹果也能烤着吃?”
“嗯,味道还可以,我喜欢。”福惠说道,“皇阿玛要吃吗,儿臣给您烤。”
雍正看了他一眼,这个儿子跟自己一样就是草食性动物,平时吃饭肉类的菜肴几乎不怎么动。当然了,云珠做的例外。“好。”
福惠喜滋滋地挑了个他认为最好的苹果烤去了。
“皇阿玛,您试试这鱼?”弘历也孝敬了自己的成果。
雍正接过,心想,幸好离晚膳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肚子正有些饿,不然还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做皇帝也不能太厚此薄彼,每个儿女的孝心都不能推。
就在云珠和五福晋想着是不是自己也给皇上烤一样吃食时,有人来解救皇帝了。来人正是安嫔和刘答应、高常在和李贵人,安嫔位份最高,带着几人给皇帝行礼,又给亭中诸人福了礼才道:“臣妾与刘妹妹约好逛园子不想半途遇到了高妹妹和李妹妹,就一起了,能遇上皇上真是巧。”
果然很巧。
相差不到半刻钟,顾贵人也陪着容常在散步来了。
好不容易到御花园跟儿女们凑个热闹就出现这样的事,雍正很是不耐,“好了,碰到了行个礼就回吧。”
顾贵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婢妾告退了。”皇上本不是特别爱色的,怎可能在几位阿哥公主面前不知会不会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低叹了口气,常常在和容贵人临近产期让自己的心有些浮躁了。
好在这场生辰聚会也到了差不多收场的时候,云珠吩咐下人将东西都收拾好,转身向毫不客气将人赶走的雍正道:“皇阿玛可愿与六阿哥到乾西二所坐坐?”
雍正还未回答,弘昼已经不客气道:“四嫂,你可不能偏心啊,我和海阔珍也要去!”理直气壮的。
“又没说不让你去。”弘历真想白这个五弟一眼。
和惠端柔两人抿着嘴笑道:“总不能只撇下我们两个吧?”
“那就一道吧,尝尝你们四嫂的手艺。”雍正微笑道,显得很是轻松愉快,与方才将安嫔等人赶走时黑沉着脸的模样截然不同。
已经吃了一下午的东西了还能吃得下什么?只不过是从空间里的茶树上采制出来的茶罢。
听说这茶是云珠自己炒制的,众人很给面子地尝了尝,很不错!虽然炒制的没有上贡的那么精致。
“回去给朕包上一点。”雍正喝着觉得不错,清香甘醇,舌底生津,再配上精致可爱的点心和他喜欢的柿饼,精神分外舒展。
云珠又让人将永璜永瑛抱来,永璜今年五岁,永瑛也三岁,两个包子都长得清秀乖巧,只永璜壮实些,永瑛瘦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