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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玲子大人,已经足够了。您的灵力十分精纯,这些灵力足够我保持几年的人形了。”感受到体内前所未有充盈的千面连忙阻止玲子继续放血的行为。
玲子收回手指,拿纸巾将手指包裹起来。
其实玲子并没有流失多少的血液,损耗较多的只是灵力,虽然这么说,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的程度,只要睡一觉,灵力自然而然的就会恢复。
千面吸收完灵力后,原本被血染红的纸人再次恢复白色,并且发出了淡淡的白光——这是灵力满溢的表现。
它从玲子的肩上跳下,一阵白烟过后,变成了玲子的样子。
千面学习着玲子的模样,露出了那种冷淡而疏离的表情,对着玲子问道:“你看这样如何?”
“就如同镜子一样,不过只要有这张脸,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毕竟,几乎从未有人靠近过我,不是么?”玲子有些自嘲的说道。
“就在这里告别吧,千面,记得回去的路吗?”
“是的,玲子大人。”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彼此对视,之后同时桀然一笑,就此告别。
这是玲子和千面的最后一次见面。
曾经在同一原点的两人,就这样转身,背对着背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原本还行走于一条笔直的直线,但最终拐弯、错开,再也不见。或许在久远的未来,两份人生还会迎来新的交点,但至少在此时此刻,新的未知的人生在等着她们。
哪一种生活更为幸福呢?除了当事人,恐怕谁也说不清。
玲子坐上与计划中方向截然相反的电车,前往邀请函中的那个地址。
下了电车,找人问了路线,玲子一直顺着小路走到通往东方森林的岔路口。一抬头,她就看见了树上有一只小妖举着一块指示牌,上面画着“向左”的箭头。
原来妖怪还可以这么用么?玲子不禁有些惊叹人类的智慧。
通过这样简单的指路方法,就可以将那些“看不见”的人全部剔除出去,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浑水摸鱼。
玲子顺着小妖怪的路牌一路走了下去,来到第二个岔路口,果然,这里的路口同样站着一只妖怪,举着一块画着“向前”箭头的木牌。
就这样,玲子根据妖怪们的指示曲曲弯弯的在山上穿梭,终于来到了坐落于深山中的宅邸面前。
在的场宅邸门口的一颗树上,一件十分美丽的和服挂在那里,玲子注视着那件和服,一时间竟不忍移开目光。
“没见过的面孔,穿着制服来参加妖狩祭,你还是高中生?”玲子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妖狩祭并没有规定高中生不能来参加吧?”玲子收回了看向和服的目光,转过头去。
这是一个与玲子差不多大小的少女,有着一头棕色的齐肩波浪形卷发,脸上的表情有着几分蛮横。
“当然没有,我也是高中生。你刚才一直在看那件衣服,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
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少女这么问,但是初来乍到的玲子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啊,是一件很漂亮的深红色和服,上面还印着大朵大朵黄色的菊花和粉白的芍药,周围还有五彩的蝴蝶正在飞舞,真是美丽。”
说着说着,玲子的视线忍不住又落在了那件和服上面,慢慢的欣赏起来。
“蝴蝶?怎么可能会有蝴蝶?!”少女不可置信的叫道。
“你看不到吗?”玲子说完后自知失言,连忙不再说话。她原以为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少女充满敌意的看着玲子,紧紧咬着下嘴唇:“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因为拥有天赋就自认为了不起的人!就算没有杰出的天赋,我也一定会成为强大的除妖师,你们等着吧!”
说完,少女就独自跑掉了。
“嘛算了。”不知在哪里得罪了少女的玲子,很快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如果每件事情都要纠结一番的话,她岂不是会被烦死?
有时间去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还不如多看看远方的风景。
在宅邸门口,玲子学着别人的样子出示了邀请函,然后接过妖怪递来的面具,戴到了脸上。
面具上面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可以用来遮蔽人类的气息。
因为这次聚会来到这里的不仅仅是除妖师,还有着各自的式神。虽然式神一般都与除妖师签订过契约,但也不能排除突然脱离掌控的局面,所以保护好自己是十分必要的。
宅邸的前厅中人声鼎沸,一些相熟的人在彼此认出身份后便聚在一起开始叙旧,周围摆上了一张张的长桌,上面是丰盛的食物。
在这个人类和妖怪气息混杂交融的地方,就算是玲子也无法准确分辨出人类还是妖怪。她随便拿了盘吃的,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靠着墙站着,总觉得这个地方给人一种十分不快的感觉。
特别是这个面具,好像有人故意想要混淆身份一样。
“这次名取一族果然没来啊,据说因为这一代没有人可以看见,所以就如同丧家的野犬一样,迫不及待的逃走了。”
“箱崎家的那位听说也看不见了,今天来的是谁?他的儿子么?”
“不清楚,不过看名册上的确有箱崎家的人出席。”
“今天出席聚会的应该是的场家新任的家主,好像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因为当初违背了与妖怪的契约,每一位的场的家主都会被夺去右眼,想必上一位家主的眼睛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吧?”
“嘘,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至少借着妖怪的力量,每一代的场都能够保证足够的强大。”
玲子微微掀开面具,将食物送入口中。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这一点就算是除妖师也不能免俗。
大厅的后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和服、束着黑色长发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只带着面具有着长长的脖子的式神——那就是的场家年轻的家主,的场御司。
的场御司的右眼被一张写着蝌蚪一般咒语的符纸覆盖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小半边脸,另一只裸露在外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嘴角勾勒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感谢各位来参加的场一族举办的妖狩祭,我是的场一族的新任家主——的场御司。明日一早妖狩祭将正式开始,狩猎地点是东方森林,捕获妖怪最多的人可以得到的场一族的3个承诺。”
“至于今晚,大家可以自由交流信息,或者做一些拉帮结伙的事情。如果累了,可以找的场一族的式神,它们会把客人带到房间,就这样。”
简单的说完这番话后,的场御司直接转身离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公事公办。
前厅中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谈话,对于的场家新任家主的声讨更是层出不觉。
明明在面对面的时候是一副恭顺有加的样子,在人走后却立刻换了一张面孔,想必的场御司也是不愿与这些人多费口舌才走的这样的干脆吧?
“真是无聊,这种比试。”
玲子吞下最后一口食物,跟着式神去往自己的房间。
她讨厌虚伪的人类,但是,如果无法学会圆滑的与人交往,无论在哪里,都是无法融入人群中的。
要么改变自己融入这个世界,要么孑然一身与世界格格不入。
第10章 除妖师与阴阳师(2)()
当第一缕阳光重新洒向大地的时候,万物便从沉睡中苏醒。
这一日的东方森林十分的热闹,三三两两的除妖师带着各自的式神,在这个森林中寻找着妖怪进行封印。
一只穿着衣服的兔妖在这个森林里狼狈的逃窜:“可恶的人类,我们明明没有做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将我们封印?”
“身为妖怪,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原罪!”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的除妖师猖狂的笑着,不断的朝着兔妖扔出束缚用的符咒。
“可恶的人类如果有一日我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一定要将你们全部吃掉!”兔妖想起了数年之前,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被一群除妖师给封印在了壶里,从此杳无音信。
左击右突躲避着除妖师攻击的兔妖,因为来不及看前方的路,一头撞到了一根柱子上,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被束缚的感觉并没有传来,一个人类的女孩挡在了它的面前——原来它刚刚撞到的是女孩的小腿。
“这只兔子撞了我,它是我的猎物了。”玲子将一根树枝搭在肩上,看着眼前的除妖师。
“哈?这是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鬼!根据除妖师之间的规矩,这只兔妖怎么看都是我的吧?”除妖师觉得玲子的行为十分的荒谬。
“除妖师的规矩与我何干?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玲子露出一个微笑,“你是想主动离开,还是想要和我进行比试?”
“别开玩笑了,谁要和你比啊!”除妖师将束缚用的符咒直接扔向玲子,想要快点把碍事的家伙解决掉。
“呵!”玲子轻笑一声,直接用手接住符咒,之后轻轻一捏,符咒瞬间变成碎片,一片片的散落到地上,“这次,是我赢了。”
除妖师不可思议的后退了几步,放了两句狠话,仓皇离开。
在确定周围没有别的除妖师后,玲子转身蹲下,看着小小的兔妖温声问道:“你还好吧?”
“不要假惺惺的!我们的家园就是被你们毁掉的!等我强大了,一定会报复回来的,给我等着吧,人类!”兔妖愤恨的看了玲子一眼,之后跳入树丛中离开。
玲子叹了口气,挠了挠头:“看来又多管闲事了,我真是永远不长记性。”
不过,她从未后悔过管这些“闲事”就是了。
隼人曾说过,的场一族对待妖怪的手段,玲子大概是看不惯的,而事实也是如此。
除妖师和除妖师之间也是不同的,有着如同箱崎家这样能与妖怪友好相处的除妖师,自然也会有跟的场一样,肆意捕捉和封印妖怪的除妖师。
玲子虽然口口声声的说讨厌妖怪,但她与妖怪相处的时间甚至还要超出与人类相处的时间,那些寂寞和无聊的日子,也是因为有了妖怪的陪伴才染上了几分色彩。
“给我滚开,你们这些妖怪!”一个略微尖细的女声在玲子不远处传来,玲子觉得这个声音有着几分耳熟。
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找去,拨开树枝——一个有着棕色卷发的少女捂着脚踝跌坐在地上,四散的符咒前面是画了一半的阵法,三四个带着猿猴面具、看起来毛茸茸的妖怪将少女围了起来。
“我们是不会让你们打扰首领安眠的,这座森林由我们来守护。”猿面妖怪伸出双爪,向着少女抓了过来。
“住手!”玲子将手中的树枝掷向猿面妖怪,那些妖怪在碰到树枝后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连忙将爪子缩了回去。
“现在就连妖怪也学会欺软怕硬了么?打不过那些强大的除妖师,于是便来欺负一个女孩子?”玲子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抛着。
带头的那个猿面妖怪似乎也看出了玲子的强大,咬了咬牙:“我们退!”
猿面妖怪们恨恨的看了玲子一眼,之后纷纷跃起,三两下就消失丛林之中。
“你没事吧?”玲子走到女孩身边,认出了她就是之前在的场宅邸门口与自己搭话的那个女孩。
女孩用手捂着脚踝的地方隐隐有血迹渗出:“你心里其实在嘲笑我对吧?既没有天赋,又没有实力,被区区几只妖怪就弄得如此的狼狈,竟然还妄想和御司站在一起”
“你受伤了,我记得某种草药有止血的效果,再忍耐一下,这附近应该找得到那种草药。”玲子没有回答女孩的话,只是一边笑着安抚她,一边蹲在地上找着药草。
女孩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于是转移话题:“你对草药也有研究么?”
玲子对女孩的反应有些意外:“啊,我只认识止血的草药。我小时候还比较弱的时候,常常被妖怪追赶,所以一直受伤,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玲子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过去经历过的苦痛如同一阵轻风,吹过了,也就结束了,但女孩却莫名的听出了其中压抑着的苦痛。
“我叫七濑花海,是加入了的场一族的除妖师。你不是除妖师家族出生的吧?”
玲子将找到的草药放入口中嚼烂,浓郁的苦涩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等到草药足够烂的时候,再敷到七濑的伤口处,草药与伤口接触导致的刺痛感让七濑不断的倒吸冷气。
“我是夏目玲子,说实话,昨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除妖师。”
七濑注视着一脸认真替自己敷药的玲子,心里的那几分嫉妒和不甘渐渐消失:“知道吗,我之前相当的嫉妒你。你在的场家门口看见的那件和服,在不同人眼中的颜色是不一样的。”
“普通的人看见的是白色和蓝色,我就属于这一类;资质稍好的看见的是黄色或橙色,资质优秀的看见的将是红色。另外还有那种天才一般的人物,据说可以看到和服上的菊花和芍药,但从未有人可以看到蝴蝶我想,你的资质大概已经超过了除妖师的范畴了吧。”
资质么?玲子对这个词嗤之以鼻。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从来都看不见那些叫做妖怪的东西。
但是,既然已经看到了,并且一看就是这么多年,她已经无法再舍弃这份能力。
因为妖怪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如果连妖怪都没有了,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没有察觉到玲子的情绪,七濑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如果玲子你出生在千年之前,或许可以成为一名阴阳师也不一定。只可惜在如今这个年代阴阳师已经销声匿迹了,虽然传闻京都依旧有着阴阳师的家族世代守护,但谁也没见过,阴阳师的传承大概早就断绝了吧。”
传说在千年前的平安时代,有着这么一群人:他们穿戴狩衣乌帽,宽幅长袖的走过蜿蜒长廊,在白天与贵族下棋吟诗,在夜晚与妖鬼喝酒作乐。他们通天文,掌历法,一对智慧的双眼可以看透过去未来,一双灵巧的双手可以平衡阴阳两界。
他们就是京都的守护者——阴阳师。
“咦?除妖师原来和阴阳师不一样吗?”有关阴阳师的传说,玲子当然知道,她原本以为除妖师只是阴阳师的另一种说法,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当然不同,打个比方,除妖师在真正的阴阳师眼里,大概是垃圾一般的存在。”穿着黑色和服、用符纸遮住右眼的场御司,怡怡然的从某颗树后踱步而出,手中还握着一把漆黑的长弓。
“御司?!”七濑惊喜的喊道,双眼似乎一下子就亮了出来。
“是七濑啊。”御司的眼睛淡淡的在七濑身上扫过,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玲子,“从刚才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叫夏目玲子是么?先是在人类手中救了弱小的妖怪,又立刻从妖怪手中救了弱小的人类人类与妖怪,你究竟是哪一方的?”
“哪方都不是,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既然你和七濑认识,她就由你来照顾好了,告辞!”的场御司这个人给玲子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那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如同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的毒蛇一样,让人汗毛直立。
御司一把抓住玲子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怀里,鼻翼间吐出的气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