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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送过来,这是花蛇的本事。
“十天之后你来听信吧。”花蛇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没什么力气,但是贺晋年知道他说了十天那么十天之后就肯定会有结果的。
有的人不用说话太大声,却是字字千金。
“对了……我要当父亲了,希望你可以成为我孩子的教父。”贺晋年临走时,转身对花蛇低声说了一句。
“当然好,只是别被我这院子给吓着了。”花蛇扯着嘴似是在笑,贺晋年摆了摆手然后大步的离开了花蛇的院子。
他与花蛇的旧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但是他知道他的孩子有了花蛇当教父,那就好像是在雪天里头上撑起了一把油布伞,多大的雪都落不到他的头上来,而且花蛇的身上有许多应该传给下一代的品性,他希望他的孩子可以义薄云天,一诺千金。
以前不来这里也不联系是因为怕暴露了花蛇的行踪,现在来了是因为他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花蛇已经淡出人的视线,他现在来找已经是安全许多了。
汽车停在远处的巷子口,他走了几步身上就落下了一些雪花,花蛇是很奇怪的这么准的天,他在的时候蛇都不会冬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汽车远远的驶离了这片旧城区,也远远的驶离了那些恩怨纠缠的旧事。
十天之后,十天之后应该就可以把秦双母女连同那个幕后的金主一起给揪出来,然后打包扔得远远的。
他的手上已经不想再沾血腥,他已经有孩子了,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他都不想沾上血腥之气,所以秦双与张允秀最好能够有点分寸,否则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痛下杀手了。
现在是有点担心纪五,说起来纪五比晋铠更像是他的弟弟,当然纪五办事简直比晋铠不知道要狠出多少倍来,秦双的事情他没有查出来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已经太熟了,所以他们怀疑的范围大抵都是一样的,所以没有找出来,但是花蛇不同他找的方向是不一样所以他坚信十天之后就会找到结果了。
到了纪家院子,管家已经搓着手迎了上来:“贺大少来了,肚子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些点心,您跟少爷喝下午茶如何?”管家怎么能不着急,这都几点了午饭就吃了两口,几粒米都算得出来,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老夫人的电话那头一问少爷今天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他的心脏就快要跳出来了。
这院前前后后的几十口人就盼着少爷能多吃一点,比盼什么都来得迫切,如果是少爷吃得多了大家都跟过了年似的一点儿也不夸张,其实少爷身体肯定是不弱的,管家偷偷看过他们五爷练拳,出拳狠戾至极,速度够快,力道也是吓人得很,怎么可能如同夫人担心的呢?
只不过是的母亲眼里孩子都是长不大的吧,特别是五爷前面的那四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让老夫人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当然这些事情管家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想,从来不敢多说一句。
总之,他们少爷是这全天下最精贵的男子,就是得要小心的服待着。
如果贺大少来了能陪少爷吃顿下午茶,那倒是最好不过了。
“不用了。”贺晋年的声音轻得如同这雪茶飘下似的,一下让管家凉透了。
看来今天注定不是个好日子了。
贺晋年一进纪五的房间,纪五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旁边房间:“去洗干净再来,我让管家给你准备干净的衣服,这一身都给我扔了。”
贺晋年不以为意的坐了上来:“你办不了我当去找他了,其实这事我早就该找他的,这个人肯定是我们都不到的,但是他可以想得到。”纪五没找出这个人来,并不是他没本事,而是这个人肯定是个死角,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所以贺晋年也在期待着十天之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纪五从罗汉榻上起来,拿起了桌上那个朱漆菱花盖盒,拿出了极小的一块灰白色腊烛般质地的小块手指一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准确无误的掉进了那个正在烧着银炭的铜火盆里,顿怀屋子里开始散开了一股子奇异的香味。
龙涎香?
管家不死心的送上了清茶之后,顺便配着几样精致的点心,不动声色的放到了桌子上后就赶紧退了下去。
贺晋年端起茶喝了一口:“你的茶还不如他的好。”这也是实话实说。
“那是我根本不想拿好茶招待你。”纪五沉着脸,贺晋年并不是傻子大概也能猜出来他是为什么不高兴。
“你要是喜欢就直接跟她说,你难道怕她不答应吗?”如果纪五能喜欢上个女人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可能突然之间就打通了脑子里那根扭着的筋吧。
“谁说我喜欢了?”纪五都快要从罗汉榻上跳起来了,走到贺晋年的面前一脸怒意的说着:“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贺晋年的嘴角化开了笑意,这哪里是不喜欢,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看着糖果却说我不想吃。
在情事上,大名鼎鼎的纪五爷可还真的是个孩子呢。
“怎么?那个假小子今天没来?”难得可以调侃一下,贺晋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面笑着一面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然后再补了一刀:“虽然不是好茶,但是也勉强喝吧。”
纪五沉着脸,不悦的叫了一声管家,管家就跟长了翅膀从楼下飞上来似的,立刻就出现了。
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这么快,也算是让人佩服。
“五爷,有什么吩咐?”一跑飞上来的管家到了纪五的房间里,却是步伐仔细小心,连说话都是弯着腰的恭恭敬敬。
“把这些东西都端下去,的……”冷冷的声音在这带着奇异香味的空气里扬起,管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赶紧收拾了桌子上的那些点心,当然还有贺晋年的那杯茶。
“不好喝那就别喝了。”他本来就烦得很,现在看着贺晋年那一脸的笑,更是烦得想要一拳把他的脸给打歪掉。
纪五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然后走到了贺晋年的面前,不解的问着:“她说早上要过来的,而且她说已经出门了,你说她为什么不来?”
竟然有人敢放纪五的鸽子,这胆子也是太肥了吧?他都不敢这么做,纪五的脾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坏,他已经被整个纪家宠到天上去了,看看管家的样子就知道,纪五天生就是有这种魔力人都会怵着他,但是那个假小子不会怵着吗?
“那大概是出事了。”贺晋年认真的说着,这是很正常的推断,但是纪五一听却跳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知道?”贺晋年耸了耸肩,这假小子出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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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我还能骗你?()
连口水都不让喝,小气成这样?
其实纪五是里非常大方的人,在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价值或者是金钱的观念,他可以把最名贵的玩意送你,但是发起火来真的会一杯水都不想让人喝。
贺晋年薄一双深暗的眸子中带着几许的笑意,薄唇轻启低沉的嗓音之中透着几许的玩味:“不是不喜欢吗?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是喜欢推拿师傅,我给你介绍一个,要是喜欢假小子的调调并不难找不是吗?”
“你对推拿倒是很有经验,认识的也很多是吗?”纪五站在贺晋年的面前,狭长的眼眸微微的眯着,他对以前贺晋年还有萧慕唐的荒唐事简直是嗤之以鼻,他才不稀罕跟他们同流河污呢。
“很多……”贺晋年点了点头,那一小块的龙涎香被银炭热化开了之后,有着奇特的香味,散满了整个房间里,纪五的小毛病特别的多,估计他从蛇巷里出来,身上沾上了上些他不味道吧。
他才一进房间,纪五就知道他去找过花蛇了,鼻子把狗都灵,事实上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味道。
“你说她真的出事了吗?”贺晋年的话还是让纪五隐隐的担心着,这事情似乎真的有点不太对头了。
顾程从来都不会迟到,更不会答应了不来的。
想了想纪五拿起了,拔打了一下顾程的电话码,那头长长的嘟着这时候纪五的脸色才开始慢慢的沉了下来,她是不真的出事了?
纪五挂断了电话,眼神开始变得如锐利无比,他打出了另一个电话,那头的人倒是马上就接了起来,冰冷却不带感情的的声音在这温暖的室内响起:“去查一下,看看顾程是不是进了警局或者医院。”
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那顾程应该出现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贺晋年懒懒的倚在椅子上,办起自己的事情来倒是快得很,如果一个人突然在市区失去联系,那很有可能不是进了医院就是进了警局,但是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不到十分钟就立刻有了结果。
“五爷,顾程小姐今天先进了警察局,然后又进了医院,现在正在医院里……”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纪五的眉头轻轻的蹙起,还真是应了贺晋年的话出事了?
三甲医院里,人永远是多到恐怖,纪五的目光厌恶无比的看着拥挤的人群,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么多人,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子人味,就如同羊身上有着羊膻味一样恶心无比。
的人都闻不到,可是偏偏他就是会有这种感觉,他从来没能告诉过别人甚至是他的母亲,他害怕这些人味,多呆一会儿可能都会晕倒,手里拿着一个鼻烟壶,他从来不用的这种玩意,但是今天要来医院他还是带上了,觉得头晕时就嗅两下便好了许多。
“五爷,就是这里。”医院里早就有人打点开了,给顾程单独弄了一个病房,然后两个人开道引着纪五往病房里走。
病房门一推开,纪五就看到了顾程整个人都好像被淹没在了厚重的白色被子下,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似的,脸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手臂伸出了被子外面袖口卷起露出了一截瘦得可怜的手臂,针就扎在她的手背上。
纪五看了一眼那个挂水的瓶子,手下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了纪五的身后,小声的汇报着今天事情的经过:“五爷,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这种顾小姐在过马路拦出租车的时候,被车子刮了一下然后那个司机硬是说顾小姐是在碰瓷,还推了她一下刚刚好被警察看到就带回去问话,在局子里没说两句就昏过去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那个司机一毛钱都不想赔,所以就说顾程是碰瓷的。
“我刚刚已经问过医院了,顾小姐的情况是这样的,烧到三十九度五现在吊了水一会儿吊完了开药就能回去,身上没有紧要的伤口,脸上的以后也不会留疤。”手下汇报完了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五爷不喜欢人啰嗦,多说几句都会给自己惹麻烦。
“那个撞到她的人呢?”纪五的眸光落在了顾程的脸上,黑色的发有些甜,散着盖住了饱满的额头,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闭了起来,只有浓密的睫毛垂着掩住了生病时的虚弱,脸上烧得有些红但是嘴唇却泛白裂开了细细的纹路,她怎么病成这样了?纪五的整颗心好像突然被什攥了一下似的,有点紧也有点疼。
“应该还在警察局里。”纪五的手下讷讷的说着,这爷是不按套路出牌呀,他们怎么能管得上剐到顾程的那个司机,五爷没说怎样他们不可能多事。
看来这次不多事是错误的。
“赔偿就不用了,哪只手开车的,打断这事就算完了。”纪五皱着眉头看着那个挂水的瓶子,还要多久呢?他从来没有弄过这玩意,但是这医院真是多一秒他都不想呆了,人膻味太重而且还有消毒水的味道,两种味道加在一起简直会要了他的命。
手下怔了一下,哪只手开的车?开车不得用两只手吗?
五爷向来奇怪,连这话说得也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叫人都打断就是了,省得五爷问起来他又说不清楚。
其实这样的小剐擦最多也就是几百块钱的事,顾程本来就在生病了,昏倒也不是司机的错,这下子倒好两只手都打断,五爷说的打断是就着骨头生生敲断的,不止是痛恢复起来更是困难,两只手不能干活至少得要好几个月,这下子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顾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她一睁眼整个头颅骨都好像快要裂开似的,脑子里好像有许多个小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不停的敲打着她,想要动弹一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顾小姐醒了?”屋子里的灯一开,顾程才发现这房间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要不是这些年一个人生活胆子大了许多,真的是会被吓死。
管家的脸色有些疲倦,年纪大了是不顶用,这才熬了一宿就有已经是吃不消了。
但是他吃不消也总比让五爷熬夜要强呀。
“陈管家,我怎么在这里?”顾程烧得整个人有些模模糊糊的,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在纪家的四合院呢?
“我们少爷把你带回来的,你醒了就好先喝些水,然后我让厨房给你煮一点清淡的食物,吃完了再吃药。”除了他们家的少爷,管家是哪个都不放在眼底的,但是这个顾程现在特别容易引起五爷的注意,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脑子里嗡嗡的,但是多少还是想到了一些,她是在警察局里昏倒的,那是纪五接她回到这里的吗?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警察局里?当管家递过那杯温水时,顾程来不及再多想了,她的身体好像都快要干裂了似的,接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喝着,几乎都快要呛到了。
连着喝了三杯水,好像才稍稍好一些。
厨房已经做了一碗非常清淡的松茸素菜面,清淡的松茸底汤还有一些嫩嫩的小菜心,顾程再把整碗面条都吃得一干二净之后,才想起了她都没有跟管家说声谢谢。
“太谢谢您了,那我先回去吧。”她总不能就呆在这儿,不合规矩,而且她自己也不适应。
“这可不成,五爷没发话你还是在这儿呆着吧,反正天很快也要亮了。”管家敢拿自己的头打赌,他们五爷今天早上一定会起得很早的。
“好吧。”顾程也不能多说什么,呆到天亮就到天亮吧,她似乎恢复得很快,喝完了水吃了碗面,再把药吃了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满血复活,要是明天纪五说要推拿的话应该也能应付吧,可能就是手上的劲会小些罢了。
天亮之后,纪五的这个四合院就上上下下的忙了起来,后门停着辆车把今天要用的食材都运了过来,从打着氧气送到这里还是鲜活无比的鱼虾蟹,到各种从国外空运的刚刚到的肉类水果,特别供应的有机蔬菜,还有从城外要来的一桶一桶的山泉水,都有序的往里头搬着。
院子里几个人在打扫着,清理完了铜炉子擦得锃亮之后,都换上了新的炭点着了,凛冬里的低温慢慢的被炭火给升了起来。
其实她很喜欢这样的温度,整个下面的院子围着的花厅与餐厅门从来不关上的,四处点着铜火盆让人觉得暖烘烘的又不干燥,纪五是个很会享受而且很讲究的男人。
管家猜的没错,还好他今天让人都早一点起来打扫,而且让厨房也提早做了早餐。
五爷今天果然起得早了些,当他的房间才有一点响动时,管家已经轻轻的叩了门然后进去开始准备温热的水让纪五潄洗。
顾程叹了口气,呆在了纪家就好像呆在了古时候似的,主子跟下人之间尊卑分明而且下人都小心冀冀到好像纪五打个喷嚏天都会塌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