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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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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算数?”

    “算数。”

    “那好吧,你们去吧。”熠航大度地摆摆小手。这段日子,他有郁江南与章嫣陪着,而霍天北夫妻两个陪他的时间却有限,自然也就不是太介意他们离府。

    顾云筝笑着回了房里,到了辰时准时动身。

    就在走出院门时,祁安过来了,双手递给顾云筝一份信件。

    顾云筝接到手里,收入袖中。

    祁安微声叮嘱一句:“夫人,宫里来的信件,您要尽快看。”

    “是么?”顾云筝神色微凝,随后点头,对春桃道,“我回房一趟,你们先去前面等我。”语毕,回到房里,将信件取出来凝神细看。

    是云凝写给她的书信,不过寥寥几句:

    近日常在御书房行走,看到诸多绝密信函,确信当初害云家满门的罪魁祸首是霍天北。得知后每每夜不能寐,为你的恩情,今时已不知该何去何从。夫人若是明大义,杀奸贼,当不胜感激;若是心存疑虑,请速来京城验看铁证。

    顾云筝如遭雷击,心沉到了谷底,反反复复将信件看了又看,不愿相信。

    怎么可能呢?

    不能相信。

    她甚至怀疑信件是别人仿造的,可字里行间的语气是不能够模仿的,这就是云凝的亲笔信。

    忽然间茫然不知所措。

    该怎么做?

    行程已定,在此时阻止或是称病不去,霍天北一定会追究缘由。

    还是要去。

    她将书信收起来,又觉得不妥,索性烧掉,梦游一般出了房门。

    青杏迎上来,担心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顾云筝摆一摆手,之后回过神来,“你也去,也跟我出门。快去收拾东西。”

    “是。”

    离府后,霍天北策马走在马车旁边,赶路也不得闲,听幕僚说着公务。

    乘坐马车的顾云筝窝在软榻上,闭目思索。

    她遇到了生平最棘手的问题。

    也怀疑云凝是无中生有,又很快否定。云凝就是有心要借她的手除掉霍天北,也不该选在这种时候——祁连城还未离开西域。霍天北若是得知此事,第一个要杀掉的就是祁连城,使得云凝失去最得力的助手。

    她只愿意相信是云凝弄错了,因为他说过,他与云家惨案无关。

    到底是谁在骗她?

    偏偏又不能与他提及这件事,一旦询问,他就会想到云凝,两人就此敌对。

    如果是真的呢?她真的不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她真就要与他同生共死了——杀了他,生涯也再无意义,不如陪他同赴黄泉。

    眼下最该做的是去京城,去看看云凝所说的铁证。

    午间,她下车去,吩咐青杏几句。

    绥安是西域三省最贫瘠的地方,趋近时便会觉得地段越来越荒凉,人烟越来越稀少。

    时近黄昏,一行人到了一个小镇。随行的五百军兵在小镇外安营扎寨。

    霍天北带着徐默去小镇上转了转,回到留宿的小客栈,恰逢顾云筝去附近游转回来。

    “无事可做,就在附近走了走。”她挂着微笑解释。

    进到房里,有人奉上酒菜。

    顾云筝吩咐人退下,起身执壶在手,拿过他手边的酒杯,半是玩笑地道:“妾身服侍侯爷一回。”

    霍天北笑问:“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是应当的么?”顾云筝将酒杯送到他手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喝着看,点到为止。”

    “好。”

    她喝得慢一些,一杯酒能陪他三杯。她喝完三杯酒,两个人同时将杯子推到一旁。

    饭后,看了好一会儿的书,两人洗漱之后歇下。顾云筝将两杯水放到牀头的小柜子上。

    沉默一会儿,顾云筝撑肘拿过一杯水,喝了一口,又问他:“你喝不喝?别半夜折腾人。”说着话,已将另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霍天北一笑,喝了两口,“你这么一说,不渴也要喝了。”

    顾云筝将杯子放回原处,熄了灯,回身躺下。

    “怎么觉得你有心事?”

    “哪有。”顾云筝答道,“有些不妥当,总觉得乏得厉害。”

    “那就早些睡,明日还不舒服,就找个大夫看看。”

    “嗯。”

    室内安静下来,呼吸的声响都被放大几倍。

    顾云筝翻了个身,背对着霍天北,在黑暗之中睁着眼睛,静静等待。

    等待的滋味最是难熬,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

    身边人的呼吸变得匀净,他已睡熟。她心情这才稍稍放松。

    她主动陪他喝酒,让他喝茶,酒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茶。

    她在心里对他说声抱歉。

    是不是注定,她不属于这里,她与他注定有缘无分。几次想亲口问问他,云凝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又怎能置堂姐的安危于不顾。

    将尽子时,顾云筝悄无声息地下地,取出早已备好的夜行衣,穿戴整齐,带上匕首、长剑,静静等待。

    子时钟声响起,顾云筝观望他片刻,这才开门离开。

    如今西域是霍天北的天下,他又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悍将,他所到之处,无人敢打扰,这客栈也就没布置多少岗哨。

    即便如此,顾云筝还是不敢大意,避过有人之处,如蝶燕般穿行在夜色之中。

    赶至一户悬挂着两盏风灯的人家,进到院中,一名蒙面男子身侧两匹骏马,正在等她到来。黄昏时她出门游转,就是寻找这里,是青杏给她指的路线。

    男子没有耽搁,带顾云筝出门,直奔一条崎岖的小路而去。马蹄都包裹了软布,驰骋在路上的声音便不会那么清晰。

    顾云筝回眸望了望来时路。

    别了,霍天北。

    但愿能走出你眼界,但愿此生再不会有交集。

    但愿,你不是我的仇人。

    如果你将我抓回去,那就让我一世不要走出霍府,不要听闻到任何门外事。

    **

    黑暗之中,霍天北忽然醒来,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倦意深浓。这有些反常。

    没有听到她清浅的呼吸,让他心头一滞,探手寻找,身侧枕畔已空。

    她从到达这里之后的种种行径,闪电般闪过他脑海。

    明白了。

    霍天北腾身下地,飞快穿戴整齐,用冷水洗脸之后,头脑清醒过来,随后召集人手做出安排。

    等待手下报信期间,命人查看了他喝过的那杯茶。结果一如他猜想,她在水里动了手脚。

    他唇边现出一抹自嘲的浅笑。

    原来,这些时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他留不住她,她从来没想过留在他身边。从她性情转变的那一日至今时,她的目的都是离开。

    他笑,满带讥诮。

    留不住。对,他日后不会再挽留她,能给予她的,是禁锢。

    有幕僚疾步到了门外,恭声道:“侯爷,已经有了大致方向。”

    霍天北阔步出门,“布下包围圈,不准伤了她!”

    **

    深夜的风寒凉萧瑟,在马上驰骋时,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

    顾云筝不断听到鸣镝箭清亮的声音,预感很糟,心头被阴霾笼罩。

    每走一段路,引路之人便会更换,走的道路也都是人迹罕至的,可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霍天北还是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就锁定了她所在的大致方位。

    按理说,他应该熟睡到天明,明日一早才会发觉她已不在。

    是茶里的药下的分量不足?不是。况且分量再多的话,他轻易就能看出问题。

    难不成他异于常人,那杯茶对他毫无作用?否则,她真是怎么也想不通——他在的地方,哪个人敢大半夜闯进他寝室打扰?

    想完这些有用的没用的,军兵的马蹄声已经隐约可闻,她开始面对现实,心念数转,勒住了缰绳,对蒙面的引路之人道:“我应该是走不了了,你设法逃命吧。不,现在你还是找个隐蔽之处藏起来,若是继续走动,大概会被军兵抓获。有缘再会。”

    想到这是祁连城的手下,暗自叹息一声:低估霍天北手下追踪能力的,不只有她,还有顾衡。

    顾云筝策马到了一片山林中间,速度时快时慢,也不管地势陡峭或是平缓。

    没了任何人在身边,她不再控制心头的情绪,神色自懊恼、自责、烦躁转变为颓丧,到最后,是痛苦、绝望。

    没人能知道她这么做所为何来,也不会有人认同、在乎。

    察觉出一队人马趋近的时候,顾云筝环顾四下,策马去往地势险峭之处。

    追寻她的人之中,有人一马当先,极速追赶上来。

    感觉告诉她,是霍天北。

    她的感觉是对的。

    将要行至一个陡坡边缘时,顾云筝的骏马身躯猛然一震,向一侧倒去。顾云筝腾身离开骏马之际,匕首出鞘,对准霍天北胯|下骏马狠力挥出。

    霍天北的马不能幸免于难。他腾身落地,循着她的身影而去。行至陡坡边缘时,看到寒光一闪,顷刻间,带着刺骨杀气的剑尖抵上他咽喉。

    “好快的身手。”他由衷赞道。

    每到他动怒时,他的语气就会变得不合常理地变得很温和。顾云筝目光凛冽,“为何不出手?”

    “今夜不想伤人。”他语气更加温柔,“随我回去。”

    顾云筝道:“难道还看不出么?我不想留在霍府,更不想做你的夫人。”

    霍天北言简意赅:“看得出。不允许。”

    顾云筝只得提醒他:“我现在可以随时将你杀掉——值得用你性命赌么?”

    “错看了人,错信了人,死也应该。”

    “……”顾云筝不理解,“你留下我有何益处?我不能甘愿,只能让你家宅不宁。放了我,行不行?”

    “为何?”

    “……”

    这时候,随霍天北前来的将士赶了上来,他打个手势,让人们原地待命,对她说道:“随我回去。”

    顾云筝笑意凉薄,手中长剑向前推进分毫,“回去之后,你可能会将我囚禁、斩杀,若是如此,我不如与你同归于尽。”

    霍天北悠然一笑,“也好,黄泉路上不寂寞。”之后甚至催促她,“动手。”

    “你又何苦。”顾云筝咬了咬牙,却不能说到做到。

    霍天北给了她选择:“被你骗了,可以用命买个教训。你骗了我,要用一生来还。”

    顾云筝凝视着他,握剑的手依然稳定,却觉得长剑变得有千斤之重,随时都有失力的可能。

    “到此刻,你也没有一丝杀气。”霍天北从容抬手,捏住剑身,“没有杀气,又何必耗费光阴。”

    顾云筝烦躁起来,却又无从改变现状,能做的不过是握紧长剑不被他夺下。

    霍天北语调倏然变得沉冷:“我不知该如何照顾一个女人,却已尽心。我以为人不该轻易应允什么,应允了就要做到,你答应留下,我从未怀疑是谎言。善待你不能接受,我也乐得轻松。你放心,不经我允许,你此生休想离开。”语声未落,他猛然发力,要夺下她手中剑。

    顾云筝本能地将剑往回带、向后退去。他已错转身形,展臂去夺剑柄。

    被他的手碰到之前,顾云筝自知敌不过这个看似平静实则已是盛怒的男子,也做不到伤他性命,她再次后退,松开了手。方才心神都倾注在与他的对峙之中,使得她忘记了此时所处的地形,也就无从料到,会失足滚落下陡坡。

    瞬息间的悬空、摔倒、滚落之后,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已被一个人抱住。

    在这一刻,顾云筝被莫名的悲伤抓牢,险些落泪。

    何苦,何苦救一个方才还对你拔剑相向之人。

    地势太过陡峭,两个人向下翻滚的速度很快。陡坡上的野草之间,分散着诸多坚硬的碎石,人的身形碾过,疼得尖锐。

    顾云筝阖了眼睑,直到与他一同滚落坡底,才慢慢睁开眼睛。

    霍天北放开她,坐到一旁。

    顾云筝双腿、后背疼得厉害,却懒得起身,只是换了个姿势。

    上面有人高声唤道:“侯爷!您怎么样了?”

    “等着!”霍天北语气不佳。

    上面没了动静。

    “闹够了没有?”他看着她。

    顾云筝像是忽然之间丧失所有气力,不说话,静静躺在那里,望着星空。

    “说话!”他语气奇差,推了她一把,坏脾气全然发作。

    顾云筝全然没有感觉似的,看也不看他。

    “怎么了?又变回以前那副鬼样子了?”他撑肘卧在她身侧,捏住她下巴,板过她的脸,“刚活得像个人就腻了?”

    顾云筝垂了眼睑,打定主意不看他,不理他。

    霍天北忽然起身压住她,双唇残暴地落下。与其说在亲吻,不如说他是在宣泄心中怒火。

    捏着她下巴的手似是铁钳一般,双唇也被咬得生疼。顾云筝不能再平静以对。是,他是该生气,可她呢?她就好过么?她推他,推不开,想踢他,双腿被他绞住用不上力。她索性用他的方式反击,用力咬他,手扬起,没头没脑地拍打在他后背。

    他身形忽然微微一僵。

    顾云筝觉出方才手的触感温湿,她手势僵住,随即在他背部摸索,寻到了后肩胛骨周围那一块被浸湿的衣料。

    他受伤了,方才被石块尖厉地棱角刺伤了。

    霍天北并不理会她在做什么,继续蛮横地亲吻着她。

    顾云筝的手轻轻移开,无力地落在地上。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她的安静、顺从,让她整个人都绵软下来。霍天北的火气一点一点消减,与她唇齿间的厮磨也慢慢柔和起来。

    逐步探询,加深这亲吻,带来的是那般美好的感觉,没有她性情中的凉薄、无情,唯有温暖、甜美。

    她战栗着,喘息着。

    她就在他怀里,不会离开。

    中断这一场纠缠的,是霍天北的手下寻到小路找了过来。

    他在人们趋近时放开了她,站起身,“走。”

    顾云筝慢慢起身,随意理了理早已松脱开来的长发,弯腰找到一根银簪,绾了个圆髻。

    众人走到近前来,霍天北探手取过一个人身上披风,披在身上,“押她回去!”丢下这一句,阔步离开。

    顾云筝在一群人的戒备、看守之下,缓步离开此地,神色冷如寞雪。

    **

    回府已有一段时日。那一夜,霍天北当即取消行程,连夜返回府中。

    霍天北与顾云筝又开始各过各的日子,前者日夜留在书房处理公事及府中诸事,后者留在正房,又做起了醉猫。

    此刻,徐默站在游廊中,视线不离在当院饮酒的顾云筝。

    过上了被软禁的日子,换了谁也只能借酒消愁。

    他满腹疑惑,有点同情,能做的只能是尽责地带着护卫日夜监视夫人。

    如今的顾云筝每天日上三竿才起,终日饮酒,吃一点果馔。没人打扰时安安静静,有人上前规劝便会报以冷眼,听得不耐烦地便会将手边东西摔在地上。

    她不肯说话了。

    这一日也如此。

    院中的婆子、丫鬟大气也不敢出,春桃满面愁容。便是青杏也不敢寻机询问顾云筝想不想走出这样的困境。

    夜色降临,顾云筝起身回房,身形有些不稳。到了寝室,和衣躺下。

    半梦半醒时,她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入室。睁开眼睛,看到霍天北颀长身形转过屏风,看着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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