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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啧”了一声,“是把披的大氅给里面那丫头了吧。”他转头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件厚厚的披风来,扔给了沈离,“穿上吧,你冻坏了,苏楣那丫头要内疚的。”
“她虽然没心没肺的,但是老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沈离弯了弯眉眼,往后靠了一靠,“小姐长大了。”
“是啊,毕竟都是往生死里走过一遭的人了。”苏恒懒洋洋道,“来北地这躺,我都想带个棺材来了。”
“可惜跟苏楣出来的那些人全都没了,这冰天雪地的,我留下的人找了整整三天都没找出一具尸首。”
客死他乡,魂归不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余马蹄哒哒的声音。
苏恒忽地道了一句:“若是可以,我希望能死在她前头。”
这是身为哥哥的责任,他想,天塌了都该他顶在苏楣前面,便是死,也该他先死。
沈离似是微醺了,又举起酒壶喝了一口,说话的声音飘渺地很,像是梦呓一般,“我希望我能死在她之后。”
“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替她去死。”
“的确是,不过我更怕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
他若是护不住她,那定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若是她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死去。
她该有多害怕。
很多时候,活着还不如死去的轻松,沈离想,他得在她之后死,把该报的仇报完,一切该处理的处理完。
然后干干净净地去找她。
****
苏楣醒过来的时候恰好赶上沈离一行人离开。
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撩开车帘,深深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脑子稍微清醒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马上的沈离。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醒,看到苏楣也没过来,只在原地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便打马要走,苏楣却叫了他一声,“阿离。”
沈离随即停下来,回头看苏楣。
“我不知道你下一步棋要怎么走,但是我求你一件事情。”
“若是你提前我一步占了王城。”
“你把王城苏家给我留着。”她说话的声音娇娇俏俏的,语气却狠戾,“他们欠我点儿东西。”
“我须得一件件讨回来。”
如今苏楣算来算去,觉得那么多势力除了沈离,哪一方都不能打,都是最后被吞并的命,也就凤栖桐还有点儿看头。
反正王城迟早被人打下来,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了,不是她就是沈离,大概率就是他们两个了。
见沈离点头应了她,苏楣这才放下心来。
至少王城苏家欠她的是什么东西,该怎么讨回来,两人都心知肚明。
苏楣这是要弑父杀兄。
这个举动放在史书里要被史官口诛笔伐的,无论弑父的理由是什么,这个帽子是肯定要扣在她头上的。
她自己心里清楚后果,但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后果也该她自己承担。
待沈离一行人变成一行小黑点,进而消失不见之后,苏楣才放下了车帘。
快要乱起来了啊,苏楣细细想,随即便想到了凤栖桐,这厮之前被她扣在了青衣城,本想让他就此不再对沈离造成威胁,没成想他偷偷摸摸地逃了。
如今听说是也养了一些兵马,不过现在还不成气候。
况且就算是凤栖桐发展起来了,苏楣也不怵他,他一颗心还在苏婉妙身上呢,而苏婉妙肯定是向着她的。
怎么看都是全方面的碾压。
苏楣颇有些得意地想,这辈子凤栖桐总不会杀死沈离了吧。
她心情好起来,掀了车帘去跟苏恒搭话,“哥哥,伴鱼归鹿她们有没有想我呀?”苏楣许久没见苏恒,如今乍一见便亲得很,总想跟他说说话。
“谁会想你这么个麻烦精,你一走,全府上下都恨不得烧香拜佛呢。”苏恒一向是不想让她得意的,两个人的惯例拌嘴。
“哼,你少骗我,明明就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苏楣伸出手点点他的背,“我回去要告诉祖父,让他狠狠地骂你。”
“可别。”苏恒撇撇嘴,“大小姐你几岁了啊?有什么事情都找祖父。”
两个人吵吵嚷嚷的,队伍里便热闹起来,不时有几声调笑远远地传出来。
就像是往常的日子一样,平淡又充满生趣。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短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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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ari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乱世将至1()
码字不易吖!穷学生都快吃不起肉了呜呜呜 所以苏楣其实是有点儿虚的; 她瞅了瞅苏墨妙身后的那些人,心道这些人八成要把她硬绑了带到族长那里去。
苏府护卫原本是很森严的; 毕竟苏老本来就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有十几年的练兵经验,护卫也都是照着狼虎之师的标准来的。
但是奈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苏墨妙带的那些人能畅通无阻地进来也是因着身份的原因。
毕竟都是亲戚,谁知道会闹成这样。
苏楣叹了口气; 朝着苏墨妙勾了勾手; 而后在她愣神的一瞬间一把把她拉了过去,反手擒住她; 迫使她跪下。
苏楣毫不怜香惜玉; 一脚踹上苏墨妙的腿弯,迫使她跪在她身前,然后把鞭子绕在了苏墨妙的脖颈上。
她的动作太快,大多数人还是懵着的; 只有苏墨妙立刻就哭了出来。
看; 人质这不就到手了。
苏楣的鞭子绕的很松,两端拽在手里; 但是也很吓人了,细细白白的脖颈上那红色的鞭子很是显眼。
苏墨妙眼里噙着泪,双手拉着鞭子; 生怕苏楣一个用力就开始勒她。
这苏墨妙本质上还是怂的啊,苏楣哼了哼,觉得怪不得这苏墨妙最后没有拼过女主。
心肠恶毒偏生又胆子小,倒是挺会审时度势的; 得势的时候趾高气扬的,被抓住的时候倒该哭就哭,毫不含糊。
苏楣抬抬下巴,对着苏墨妙带来的那些人懒洋洋地出声,“把本小姐的那个奴隶带过来。”
刚刚听苏墨妙说,貌似沈离被他们拿下了,苏楣有些忧心,担心沈离直接被当成她的奸夫打死了。
毕竟这个时候都拿奴隶的命不当命,明明也是一条人命,说打死就打死,就跟杀个畜牲一样。而且就是打死属于别人的奴隶也不用负责,只要赔钱就可以了。
“你先放了我家主子再说。”,领头的那个汉子率先开口道,“大小姐还是不要挣扎了,伤及姐妹怕是到时候又得添上一条罪名。”
苏楣冷笑一声,也不跟他争辩,只是低头跟苏墨妙幽幽道,“你该是了解我的。”
她放低了声音道,“我这人最是急躁,也最狠心。”
“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趁早下命令。”
苏墨妙闻言抽泣了几声,发着抖道:“把那奴隶带过来!”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暴怒。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老爷子跨进院子里,身后陆陆续续跟着几个人也一起进了来,看着被苏楣挟持的苏墨妙以及那几个汉子,表情颇为微妙。
他们把苏老爷子支开也只是为了能进去那苏楣的院子而已,到时候把那奴隶捉住再顺理成章地把人带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苏老再宠那苏楣也只能依着规矩来。
如今这计划倒是进行的很顺利,就是没想到苏墨妙会被挟持。
“妙儿,你这是……”,苏墨妙的父亲苏正平率先开了口,看着眼泪汪汪的自家女儿有些心疼。
然后开始拿出长辈的架子压苏楣,“苏大小姐这是做什么?”,苏正平皱着眉头,一副威严的样子。
“见着长辈也不行礼,还这样对妹妹,你这姐姐就是这样做的?”
苏楣半点儿不怕,直接怼了回去,“说的你多有礼似的。”
这苏正平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一肚子坏水,上辈子的时候苏楣境遇坎坷,也有他的一份力在。
苏正平没想到会被怼回来,气得结巴,指着苏楣抖了半天袖子,“你、你这,黄口小儿!”
随后看向苏老爷子,按捺下心里的怒火,“叔父,您也该好好管教这孩子。”
“好歹也是个世家贵女,成天这么无礼骄纵,胡作非为,不敬族中长辈,成何体统!”
苏老瞥了苏正平一眼,随后淡淡道:“你这话倒是说岔了。”,他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几个男人。
“我宝儿这算是正当防卫。”
有哪个妹妹上自家姐姐里院子里会专门带这么多护卫?苏老自认眼睛还没瞎,而且苏楣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知道那孩子的性子。
虽然任性了些,但是本质上还是纯善的。
“而且你自己上赶着讨打,也不怪我宝儿说你。”
见气氛僵持,有人出来打了个圆场,“哈哈,苏老倒真是偏疼这孩子。”,话里话外都在透露苏老偏心,随后话语一转,“不若仔细问问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几个是被护卫叫来的,一路赶来也不知道事情怎样,只说苏楣跟苏墨妙姐妹两个打起来了。
苏楣这时也放了苏墨妙,一个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鞭子上系着的红绳,苏墨妙瘫坐在地上以袖掩面呜呜地哭着。
“那便到堂厅去问吧,正好族内长辈都在,也好评判一下这是非过错。”
苏老倒是不咸不淡,面上平静无波,“不过小辈闹矛盾,我们这几个糟老头子去掺和什么?”
“还是掺和一下吧,毕竟正好碰上。”,那人赔笑道。
“你倒有心。”,苏老看那人一眼,似笑非笑。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但是人老了就想图个安稳,这些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是在他家宝儿这里也敢搞小动作,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一行人到了堂厅。
苏楣跟苏墨妙跪在下首。
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只有苏墨妙时不时地抽噎声。
没人打破平静。
苏老坐在主位上,待侍女战战兢兢地奉上茶之后这才抬手端起一杯茶来,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你们倒是说一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起来的?”
“你问她。”,苏楣气鼓鼓的,伸手一指苏墨妙,“鬼知道她发什么疯,带着一群人到我的地盘撒野。”
“在我的院儿里,抓了我的人,摔了我的门,还朝我放狠话,谁能忍的了。”
苏墨妙抽抽噎噎,反驳倒是毫不含糊,“我也是为了姐姐的名声着想,更是为了族里的名声着想。”
“姐姐被一个奴隶迷得神魂颠倒,沾染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有辱我苏家的清誉,我这做妹妹的,自然是有责任给姐姐提个醒的。”
“你胡说!”,苏楣瞪她一眼,作势要拿鞭子起来。
苏墨妙却抢先一步开口。“那姐姐闺房中放着的是什么书?书房里可是住着一颜色姣丽的奴隶?”
猛然被问起房中的书,苏楣颇有些心虚,而且沈离确实长得好看,并且这些天来就住在她的书房里。
所以苏楣一时半会儿倒是无法反驳她。
苏墨妙见苏楣不说话了,继续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哎,flag倒了……再立一个,一号到五号我要日万!!!
看看折不折,QAQ,大概会肝爆。
第79章 乱世将至2()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国家的问题慢慢显露出来; 地方上世家剥削本就严重; 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天灾人祸一起; 一场大雪不知冻死了多少人。
有些地方倒是还好,没怎么受影响; 比如南边; 那边是秦安唐氏的地方; 地处平原,沃野千里。
加上秦安唐氏的家主向来宽厚仁慈,安稳本分,体恤百姓; 收的赋税不多; 实行仁政。
秦安唐氏兵力较弱,之前倒是号称“战车万乘; 奋击百万。”虽然如今衰败了,但是仍然不可小觑。
王城已经开始乱起来了,不复往日繁华; 浮华的表面被撕开了一角; 外敌虎视眈眈; 而里面也是乱成一团。
战事一触即发。
谢小侯爷手握王城几万禁军的牙璋; 禁军的几个统领全是他手下的,又坐拥封地,封地距离王城不远; 自然而然的,王城就成了他的一言堂。
但是他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世家,而且就算想管也无能为力,关系太错综复杂,难免惹一身骚。
朝廷已经是一团乱,宦官弄权,卖官鬻爵,无人声张,荒唐的是皇帝也知道,就差没明价标码把官位列一下了。
□□是九月飘雪时节来的北地使者,不知道暗自上前对皇帝说了什么,反正最后皇帝震怒,决心征兵攻打幽州。
一支军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建立起来的,况且王室手中从未有过兵权,就连守卫王城的禁军都是谢小侯爷的。
皇帝想了想,征完兵还要养军队,但是从世家那里明显拿不到多少钱,便又加重了徭役跟赋税。
百姓本就过得苦,朝廷无所为,贪官污吏便为非作歹,如今赋税一多,几乎是没有活路了。
兔子被逼急了都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有聪明人看出门道来,便如青州张庭普,本是邪邪乎乎一人,卜问鬼神,又派人传出些似是而非的谣言来,最后奉着所谓天命,揭竿而起,很快就聚集了大批人马,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可挡。
张庭普占领了青州大半地方,自封青王,打着“奉天命,诛暴君”的旗子烧杀抢掠,况且他要引诱着手下那些百姓,自然是要给他们足够多的好处的。
从受压迫的人摇身一变成为施加迫害的人。
青州很快就成了一片死地,小些的世家富户,手中无兵权,只在府中养些私兵,所以几乎都被尽数屠杀,妻女也被侮辱。
而青州百姓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起义之人多为商人邪教,或者本就穷凶极恶的人,少数百姓加入之后也变得疯狂起来。
甚至有张庭普手中一将领——刘凡,丧心病狂地屠了一城。
无论如何,不管哪一方,战争之中受苦的只有百姓而已。
****
沈离低头一目十行地看完刚刚到的信件,半晌后把手中信件合上,递给段流云,表情波澜不惊,只是眼中情绪沉了沉。
待段流云看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张庭普也太荒谬了,他手下那将领刘凡到底是何人?值得他如此袒护。”屠了一城都没事儿人一样,甚至还受了封赏。
“他是不想要这城了吗?竟然做的如此之绝。”
段流云长长叹了口气,“只可怜城中百姓。”
“张庭普长久不了的。”沈离出声打断了段流云。
随后垂了眼睫,神色淡淡地伸出手摩挲着桌上的茶杯,“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休养生息,长久发展,只一味地烧杀抢掠。”
“张庭普此人器量不够,只靠坑蒙拐骗糊弄了些人,一直走到现在,手下的人太杂太乱,他驾驭不住。”
“早晚有一天会自己走向灭亡,只不过耀武扬威这一时罢了。”
沈离丢了手中的茶杯,起身打开窗户,负手站在窗前,寒气一层层涌了进去,“我倒是觉得凤栖桐跟王城谢小侯爷更值得关注。”
“说不准他们会顺水推舟去攻打幽州。”
段流云闻言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