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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还是个孩子呢”庄然有些急。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焉知没有人对付得了它?
“王爷那边呢,有没有去问过?”说不定它是去找自己的原主人去了。
庄然一听,越发失望:“你不知道?慕容铎离开京城了。”
白云遏一时不察,顺口反驳:“正因为他要离开,宝儿才更有可能跟着他。”
毕竟,雪球的家在伊州,不是吗?
庄然心思玲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去伊州了?”
“你不知道?”白云遏立刻发现说错了话,神色懊恼。
“皇后最终还是同意让他上战场了?”庄然满心疑惑。
第209章 只有你一个1()
若果然如此,京中早该闹得沸沸扬扬,而不该如此安静。
那么,慕容铎离京奔赴伊州,算什么性质?
“呃,”事已至此,白云遏只得如实相告:“据我所知,王爷并未拿到兵符。只带了五虎将和贴身的护卫,约二十余人赶赴伊州。”
难怪那一晚他行为反常,尤其是最后那轻轻一抱,原来竟有决别之意!
她真是笨,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他的异常,还在沾沾自喜没有被他识穿身份!
“那他不继续说服皇上和一众大臣,却往伊州跑算怎么回事?”庄然又气又急又恼怒:“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可以洒豆成兵?”
亏他还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危急关头,不想着顾全大局,只去逞匹夫之勇!
“你也别太着急,”白云遏见她急怒形于声色,心中颇不是滋味,淡淡地道:“慕容铎擅于谋略,并不是个只知硬拼的莽夫。他立下的那些战功不是别人夸出来的,全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从伍十年,经历大大小小不下百次战役,无一败迹,凭的绝不仅仅是运气!”
庄然秀眉紧拧,银牙咬碎:“说一千道一万,那些战功也不是他一个人打出来的!他再有本事,也得有里有兵可用吧?我看他是脑子撞坏了,才会想凭区区二十人,杀退柔然二十万大军!”
这不仅是白日做梦,简直是痴心妄想!
“呵呵”白云遏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思笑?”庄然急怒攻心,俏脸通红。
“不然,”白云遏咬着下嘴唇,露出一种无奈的,带着点宠溺,又隐隐透着些悲凉的笑容,轻声自嘲:“你要我怎么办?我只是个小小的捕快,不象百里晗,胸中有百万兵甲!既无力相助,亦无法阻止。”
庄然心中别地一跳,啊地一声,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云遏,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你也不需妄自匪薄!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捕快未见得就输给将军!”
“呵呵”白云遏笑了:“我不是三岁孩子,你有空在这里安慰我,不如去找百里公子。”
庄然微怔:“公子?”
“他足智多谋,也许有办法可以帮到王爷。”
不知为何,脑中忽地闪过宝儿地警告:要小心公子。
庄然心神不宁,低低轻应:“嗯”
庄然终归还是没有去找百里晗。
不仅仅是因为记得宝儿半真半假的警告,更大的理由,她想来想去,不知道去了之后应该跟怎么跟他说?
说也奇怪,百里晗对她一直温柔和煦,甚至可说是千依百顺,可她总觉得跟他之间隔着点什么。
似乎他的温润如玉没有为他增加亲和力,反而让她生出些距离感。一直以来,她跟他说话,总不如跟白云遏来得自如随意。
而且,她想过了。
慕容铎和百里晗是生死之交。
若他真的需要帮助,应该会亲自去找百里晗;同样的,若公子有办法帮慕容铎,不必她说,自会挺身而出。
白云遏知道的事实,他不可能不知情。没有行动,要不就是爱莫能助,要不就是局势还算平稳,不需要横生枝节。
然,能想通,不代表能安心。
她忧心冲冲,这几日食不知味,偏偏不论她怎样摆弄狼王令,梅雪和独孤郁也不肯入她的梦来。常常是早早上床,结果却睁着眼睛到天亮。
不过是个梦,能重复或继续的可能本就微乎其乎,她也知道如此执着很可笑。偏,就是放下下。
直觉认为,这对她,非常重要于是,她越发的怏怏不乐,心里仿佛缺了一角,隐隐地憋屈,焦躁,不安,敏感。
这些变化如此明显,粗心如苏解语都看出来,常用一种惊愕的目光偷偷地对她进行扫描,她却无心或者说无力掩饰。
当种种情绪藏在心里无处可泄,终于累积到顶点的时候,庄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置身于一间非常简陋的路边小摊,身前摆着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阳春面。
很普通的青花瓷碗里,白的面,绿的葱,褐色的酱牛肉。
看着吃着想着,眼里居然浮起了泪光。
她与他虽然认识了两辈子,其间她暗恋了他十来年,他思念了她数十载;结过婚,吵过架,有生离还有死别,看似轰轰热热,然而仔细想一想,真正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却少到用五指根头都数得出来。
她甚至想不出一副稍稍可称得上甜蜜,温馨的画面除了,这碗共享的阳春面,以及那个轻轻的拥抱。
说是无聊也好,矫情也罢,这些日子,她想了又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仅仅凭着少得可怜的记忆,他怎么就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她呢?
又怎会如此执着坚定,深情不悔?
啪地一声响,在深夜无人的街道显得格外的突兀。
几乎是立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脆,甜润,带着点特别的娇憨:“人家都说了不认识,干嘛还非要拖她走?”
庄然心脏怦地狂跳,蓦然回头。
梅雪俏生生地坐在一旁,黛眉轻竖,双眸圆瞠,显然十分生气。
在她的身旁,坐着的是个身材挺拔的年青男子,披了件白色的狐裘,双手环胸,金色的瞳眸满眼不耐地斜睨着身旁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诸如诡美,狂烈,倨傲等等气息。
置身于这阴暗狭窄的小店,越发显得骄傲而俊美,华贵之中英气逼人。
这唇,眼,口,鼻,明明如此陌生。
庄然却如遭雷殛,一时间压在心底的百般滋味,全部翻出来,在脑海里沸腾着,情不自禁地失声尖叫了出来:“独孤郁!”
她叫得如此仓促而惨烈,然近在咫尺的两人却一无所觉。
所有人的视线,都望着那个垂着头,小手里死死绞着一条帕子,脸红到脖子根,象个小媳妇似地缩着肩站在路中瑟瑟发抖的卖唱小姑娘。
一个油面男,肥头大耳,穿着花团锦簇,手里居然还很是附庸风雅地拿着把绢面折扇,厚厚的嘴唇咧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梅雪,只差没有往下掉口水了。
很显然,这里正在上演一出狗血的富男调戏良家女的戏码。
而梅雪,则充当了见义勇为的正义使者。
“哟”发现怒斥自己的竟然是个比卖唱女漂亮一百倍的绝色少女,油面男不怒反笑,涎着脸皮冲她咧嘴一笑,满嘴的黄牙呲出来:“大爷今天艳福不浅,又来个美娇娘”
说着话,他一使眼色,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弃了卖唱女子,直奔店堂之内。
“我叫梅雪,不是美娇娘。”梅雪极认真地纠正。
“原来是梅小姐,在下金旺财。”油面男一怔之下,咧着一口黄牙,笑嘻嘻地冲她一揖到地。
“轰”地一下,众家丁纷纷露出猥亵的笑容,笑得前仰后合。
独孤郁蹙了蹙眉,没有吭声。
“她不愿意跟你走,你怎么说?”梅雪瞪大了眼睛质问。
“好说,”金旺财眉花眼笑,一脸色迷迷地走了过来,若不是一旁的独孤郁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实在太过强烈,他其实想去摸她吹弹得破的俏脸:“只要梅小姐一句话,不止是她,金某家中二十房妻妾都可尽数散了。”
梅雪一脸讶异,满眼困惑:“我只要你不为难她,干嘛扯出你的妻妾?”
“哈哈哈”众家丁对视一眼,再次大笑了起来。
“猪!”独孤郁实在受不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起身就走。
“喂,”梅雪一愕,急急追了上去:“阿郁,你去哪?等等我呀!”
“梅小姐,”偏偏金旺财不识相,张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跟少爷回去,保证比跟这呆子强,包你一辈子吃香喝辣,穿绫着罗!”
眼见那抹孤傲的身影越走越远,转眼就要消失在人群之外,梅雪有些急,瞠圆了眼睛,嗔道:“别拦着,我要走了”
姓金的少爷和一众家丁原本对冷傲的独孤郁有些发怵,怕他有些来头,不料他一语不发,扔下这少女便走了,这时人人都放下心来,一轰而上把梅雪围在中间。
金旺财更是厚颜,伸出肥大的手掌去摸那张比春花更娇艳的脸宠,嘴里不三不四地调笑着:“小娘子”
庄然正替梅雪捏着一把汗,忽见她玉手一扬,娇叱一声:“定!”
金旺财和一众家丁立刻呆立当场,或抬手,或举足,或咧嘴,如泥塑木雕形态各异,滑稽之极。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只剩梅雪银铃似般甜脆的声音:“金公子,你若答应我以后再不仗势欺人,我便饶了你。否则,就让你定在这里三年五载!”
“小姐饶命,小人再不敢了”金旺财身不能动,嘴却能言,立刻求饶。
“哼!”梅雪轻哼一声,解了法术,转身分开人群便走。
金旺财当众出丑,哪里肯罢休?当下目露凶光,指挥众家丁抄起家伙重新追了上去,一个闷棍打了下去。
第210章 只有你一个2()
梅雪脑后似长了眼睛,忽地转身,俏生生地瞪着几人:“你这人,刚说的话就要反悔不成?”
金旺财嗷地一叫,摸出一包石灰对着她扔了过去:“少爷看中的人,从来就没有抢不到的!”
梅雪着了恼,纤手一扬,喝了声:“去!”
就见漫天的石灰忽地转向,朝恶少及众家丁兜头盖脸地飞了过去,瞬间变得灰头土脸。
又听她喝道:“跳!”
几个人就如着了魔般举着刀,拿着棍当街蹦达了起来。
梅雪本来怒容满面,瞧了一会,觉得着实有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侮人?”
这一笑,如春花乍展,围观的一众街坊本来害怕,这时也不禁跟着乐了。
“好玩吗?”冷漠的声音劈开轰笑,清晰地传来。
梅雪一时不察,笑盈盈地转过头去:“好玩”
独孤郁目光冷冽,在人群外卓然而立,见她转过头来,板着俊颜:“既然玩得很过瘾,咱们不妨就此分道扬镳!”
“阿郁!”梅雪一愣,这才发现他生了气,急急扔了众人追过去。
独孤郁头也不回,迈开两条长腿疾走。
梅雪快步跟着,微微喘着气,不时偷看他僵冷的脸部线条,小心翼翼地分辩:“我只是想帮帮那小姑娘”
“去帮呀,谁拦着你了?”他冷着脸喝道。
“你是不是怪我抢了你的风头?最多下次这种惩治恶霸的机会,让给你就好了嘛!好不好?”梅雪想了一下,自以为找到理由,很大方地许诺。
独孤郁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还有下次?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梅雪顺口反问,不解眨了眨眼睛,触到他几乎着火的金眸,终于忆起出门前两个人的约定,“啊呀”一声轻嚷,俏颜通红。
“想起来了?”独孤郁火大。
“对不起,我一气之下什么都忘了!”
“哼!”
梅雪自知理亏,双手合十,半是撒娇半是耍赖:“管都管了,最多下不为例,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不止管了,还施了法术!”独孤郁崩着脸,冷冷地指出,一颗心早已软了。
可是,他不能心软,人间不平事太多,光凭他们两个哪里管得过来?
“是哦?”梅雪微微一怔,随即轻吐舌尖,望着他俏皮地笑:“应该没那么倒霉,一次就给抓到,报到神君那里吧?”
“我不是怕神君!”独孤郁皱起眉头。
她只是上清宫看门小丫头,道行极浅,偏又习的玄门正宗,满身仙气,在人间胡乱施用法术,就不怕被那些心术不正的妖道盯上,抓去做成丹药,增加修行?
梅雪漫不经心地笑:“只要不是神君就好”
“你以为天底下只有神君最厉害?”独孤郁翻个白眼,加快了脚步。
“神君第一,你第二!”梅雪福致心灵,狗腿地嚷了一句。
独孤郁失笑,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嘴唇,勉强控制住笑容不在脸上扩大,恶狠狠地道:“拍马屁也没用!”
然,一双金色的瞳眸里却有细碎的笑意在闪,无奈又宠溺,好象在说:你这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梅雪俏脸一垮,竟是十足的可怜态:“好嘛,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哼!”独孤郁轻哼一声,甩给她一个倨傲的眼神。
梅雪撇着嘴,可怜兮兮地道:“生气可以,但是,不可以把我扔下哦,人家现在,只有你一个。”
独孤郁愣住,忍不住偏头望向她,一颗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客倌,小店要打佯了”面摊老板,一脸无奈地站在桌边。
庄然两眼无神,茫然地抬头看他一眼,极不满地咕哝:“别吵”
百里晗从街边走过,听到声音下意识地看过来,竟在简陋的店铺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低头一瞧:“然然,你怎么在这?”
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们认识?这可好了,他在这里睡了一晚”
店里总共只有两张桌子,他独占了一张,一占还是大半晚
百里晗扔了锭银子在桌上,蹙眉瞧了瞧烂醉如泥的庄然,认命地蹲下身,将她负在背上
夜渐渐深了,除了花街柳巷隐隐还有笑语传来,整个长安一片宁静。
细得像秤钩似的月牙,在云层里缓慢移动,偶尔从云隙投下几缕银白色的光亮,在树梢跳跃一下,又消失了。
百里晗背着庄然,踩着香樟树的落叶,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庄然安静而乖巧地趴在他的背上,轻浅平稳的呼吸伴着温热的气息柔和地拂在颈侧,似一双温柔又俏皮的小手,轻轻地撩拨着他的记忆。
他的雪儿。
时隔千年,他犹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个微笑,一次颦眉都分毫不差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而她,却早已彻底遗忘了他。
在紫竹林中,她怀抱雪兔,微蹙着眉头,一脸严肃:“小丫头,这么皮!看下次掉到沟里,姐姐还管不管?”
明明是训斥,语气却并不严厉,娇憨十足,脸上更满是稚气,偏又假装老成。
看到她的第一眼,永远静如止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却莫名的乱了心跳。
只凭一个笑语,一个回眸,他已认定,她就是那个与他携手一生的良人。
他身经百战,深谙机不可失,稍纵即逝的道理,因此确定彼此的关系并未花费太多时间。
梅雪年纪尚小,资质又差,勉强算个不入流的小仙。论美貌,论家世,论聪慧,论地位,论等级她哪一样都不及天帝之女。
偏偏就是微不足道的她,竟打败了天帝之女,获得他的垂青成了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