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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皇后急了:“铎儿向来言出必行,可不是说说而已!上次讨要伊州做封地,先生也说他只是一时义气,结果一去五年,沓无音讯,差点要老死在那穷乡僻壤!”
“他最终,不还是回来了吗?”庄逍遥冷声嘲讽。
说什么为情所苦,颓废丧志,终身隐遁,不还是耐不住寂寞?
他只略施小计,随便弄个女人勾引一下,立刻从穷山沟里跳出来,在京城里四处蹦达。
“皇上年近七旬,可没办法再等他五年!”简皇后见他漫不经心,一味冷嘲热讽,不觉敛起了容。
而她,也没有办法再忍受与唯一的骨肉血脉分离五年!
“娘娘只管放宽心,”庄逍遥却也狡猾,见她几欲动怒,勾唇一笑,如春风拂面:“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靖王有了牵挂的对象,哪会轻言离开?”
“铎儿有了喜欢的人?”简皇后心中“别”地一跳,狐疑地挑起眉:“谁?”
前段时间,他为了找庄然闹得满城风雨,她倒也起了些疑心既然不喜欢,为何又拼了命的找?
只是,后来他再没了动静,她便慢慢淡忘了。
“天机不可泄露,时候到了,娘娘自然知道。”庄逍遥卖着关子。
“又是天机不可泄露,我是他的生母,知道先机,难道还会害他不成?”简皇后嗔怒。
“下官也算不出具体何人,能告诉娘娘的,只有八个字。”
“哪八个?”有线索就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话说了不等于没说?”简皇后很是不悦。
庄逍遥不急不慌,躬身行了一礼:“下官力有未逮,有负娘娘所托。”
“罢了”简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先放一边,当务之急,是如何缓了铎儿的怒气?他来去匆匆,本宫还没来得及跟他提白侍郎的事呢!这事若不解决,白卿家心中只怕又会留着疙瘩。”
只有让他消了这口恶气,才好谈放人之事,冒然提及,只会是火上浇油,搞得不好,引火烧身,牵出太子自缢真相,彻底毁了母子亲情。
“这个娘娘只管放心,”庄逍遥说得莫测高深:“不日朝中将有大事发生,靖王必会忙得没有时间操心这种小事。到时找个机会,找人说个人情,把白侍郎放出,当不是难事。”
“朝中有大事发生?”简皇后颇为不爽,追问:“什么大事,为何本宫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下官夜观星象,将星陨落,应在西北方向,若所测不错,西北应有战事发生,且形势于我朝不利”庄逍遥一脸神秘。
“西北方向?”简皇后微一凝神,讶然道:“那不就是伊州?难道,柔然再度进犯我北越边境?”
“有这个可能。”庄逍遥点头,分析得头头是道:“自靖王驻守伊州之后,两国息兵已有五年。柔然经过长期的休养生息,兵力日渐强盛,再加上伊州换防,如此伊州守将是七王爷,他虽熟读兵书,终究从未上过战场。确实不失为柔然进犯我朝的大好时机。”
“铎儿早有预感,早在一个半月前就上疏皇上,可惜皇上年老昏匮,竟引为笑谈!!”简皇后凤眸中几欲喷出火来:“如若不然,必会加强边境防守。就不知现在提醒皇上调重兵布防,还来不来得及?”
“其实,”庄逍遥看她一眼,慢吞吞的道:“圣上轻忽,七王爷懈怠,我朝兵败,对靖王而言,却是极好的机会。”
“先生高明”简皇后转念一想,频频点头:“若老七兵败,铎儿正好籍机扬威,一堵悠悠众口。”
另一方面,双方交战,前方吃紧,他哪还有心思去管太子自缢案?
调兵遣将,双方对垒,倏忽又是一年,事过境迁,谁还会再提?这事自然不了之。
“现在,娘娘是否可以放宽心了?”庄逍遥望着她,微微一笑。
简皇后悠悠一叹:“不放心又如何?儿大不由娘”
“青玉,青玉”
庄然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勉强睁开眼睛一瞧,窗纸上贴着一道黑影,依稀竟是白云遏。
她心中讶异,披了衣服下地,光着脚奔到窗前,推开窗户:“云遏,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没有事,你会不知道?”白云遏见她一点自知都没有,不禁有些些的气恼。
庄然懵了:“我应该知道吗?”
“你赶紧过来,我在水榭等你。”白云遏无意间瞥到她的足踏在地上,玉白如雪,顿时脸上发烧,窘迫地转过身去,迅速消失。
“喂”庄然一把没拉得住他,忍不住低声抱怨:“什么事在这不能说,非要跑到水榭去?”
抱怨归抱怨,约还是得赴。
穿戴齐整,出了门一瞧,月上中天,正是子夜时分。
白云遏在水榭石桌前坐着,听得脚步声响,转过头来,见庄然边走边打呵欠,不觉笑了:“还没睡够呢?”
“半夜扰人清梦,还好意思笑?”庄然走过来,两手撑着桌面,做凶恶状:“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否则”
白云遏鲜少见她俏皮的一面,又是新奇,又是有趣,心中突突乱跳,竟不敢正眼瞧她,讷讷地问:“否,否则,怎样?”
“嘿嘿”庄然举起手刀做势在脖间一横,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白云遏哧地笑出声来:“你从哪学的这套江湖切口?”
不伦不类!
“怎样,还有几分气势吧?”庄然得意地问。
“嗯,”白云遏点头,明明一脸严肃,却藏不住声底的笑意:“岂只是有?简直就是绿林盟主亲临!”
“去!”庄然握拳,当胸给他一捶。
白云遏稳坐于山,伸手将她的拳头兜在掌心,轻轻往下一按:“坐下。”
“喂,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吧?”庄然颇不服气,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忍不住哇哇叫。
“解开衣服。”白云遏淡声命令。
“嘎?”庄然愣住。
这算什么事,上来就要她解衣?
白云遏轻轻敲了敲石桌,催促:“赶紧解呀”
“干嘛?”庄然身子微微后仰,狐疑地问。
“瞎想什么呢?”白云遏拿起瓷瓶晃了晃,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只是想给你抹药而已!”
“抹药?”她又没受伤。
白云遏也懒得多说,伸出手指在脖子间比划了一下:“不记得了?”
“哦”庄然恍然,笑:“一点皮外伤,明天就好了,哪用得着抹药?”
白云遏把脸一拉:“亏你还是个女子,怎么一点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落下疤怎么办?”
白天人多,他也不好跟她讲,特地选在这个时间提醒她。
“哈哈”庄然忍不住大笑:“安啦,不过表皮受损,哪里就严重到要毁容?你也太夸张了吧?”
“听话!”白云遏被她笑得心浮气躁,拽住她的手往前一带。
庄然被带得顺势往前一扑,刚好脚下踩到一颗突起的卵石,吃痛之下,身子往侧边偏倒。
“啊呀”她惊叫着,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白云遏本只是吓她一吓,开个玩笑,哪知她竟这么不经摔,眼见她就要撞上石栏,惊骇之下,跳起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庄然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双深不见底,幽深如子夜的黑瞳。
于是,他不停的,机械地,固执而盲目地策马飞奔不分方向,不辩左右,漫无目的,有路就走,见弯就拐
直到,眼前出现一幢熟悉的建筑,他下意识地勒住了缰绳。
狂奔中的乌锥,长嘶着骤然急停,在原地焦躁地转着圈,甩着尾巴,不耐地喷着响鼻。
渐近十五,一轮明月欲圆未圆,高高的悬挂在澄净如洗的夜空,淡淡的清辉照着两旁苍灰的树影,夜风送来夜虫的呢喃,伴着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慕容铎端坐在马背上,望着那片隐在在红墙绿瓦之间的亭台楼阁这里是白府别院,弄玉小筑。
第193章 鸠占雀巢1()
他翻身下马,并没有立刻越墙而入,而是在墙外徘徊。
他不知道,究竟是为小雪而来,还是想看庄然,又或者二者皆是?
迟疑了许久,忽地哂然一笑:慕容铎,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些许小事,竟然迟疑半天,委决不下?
管它什么理由,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反正只是看一眼就走,就算二者兼顾又如何?
打定主意,他纵身跳上墙头,依着记忆中的路线径直朝主屋卧房而去。
推开窗子,探头向里张望。
银色月光下,一名女子身子侧蜷,面朝床里,睡得正香。
慕容铎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退身回避。
“少爷,你真好”恰在此时,床上女子呓语一句,翻过身来,却正是苏解语。
莫非她直到此刻还留在王府,查姜梅的死因?
不对,床上被褥凌乱,应该是睡到一半,临时出门。
该死!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到处乱跑,也不怕碰到宵小鼠辈?还是她以为,穿了男装,就真的成了男人?
他又气又急,一边暗咒,一边沿路找了出去,没走多远,就听到夜风送来喁喁低语之声。
顺着声音找到水榭,隔着瀑布似的藤萝,依稀见榭中有二个人,细细一辩,竟是白云遏和庄然。
慕容铎气急败坏,刚平静下的心火,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岂有此理,这两个人半夜三更不睡觉,鬼鬼祟祟地跑来花前月下谈心?
忽听“啊呀”一声低沉的惊叫,榭中变故已生,他不及多想,提气轻身,纵身跃过溪涧,向水榭冲去。
水榭中,庄然纤腰轻折,一手扶着石栏,一手抚着白云遏,惊魂未定地依在白云遏的臂弯里,明眸半睁半闭,颊上红云漫卷;
白云遏左手挽着她的腰,右手抚着她的秀发,闭着眼睛,一脸情动,子向着她越俯越低。
就在将要触及红唇的那一刻,哗啦一声巨响,慕容铎撞破雕花木栅,冲进了水榭。
白云遏应变神速,脚跟后旋,抱着庄然原地转了一个圈,已然把她护在身后,低叱一声:“谁?”
“谁?”白云遏低叱一声,抱着庄然转过身来,触到一双的黑眸,不觉微怔:“王爷?”
慕容铎的眼睛眯得几乎露不出缝来,双手在宽大的袍袖中将拳头攥得几乎滴出水来。
岂有此理!
若不是他来得及时,这该死的蠢女人,不是要被他轻薄了去?
很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将面前明显脸泛桃花的白云遏揍得满地找牙,但他终究是忍住了。
他没有忘记,在庄然的感知里,他依旧当他是霍青玉,一个男人。
若不想惊动庄然,引起她的警觉,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他便不能发狂,不是吗?
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冷静下来,他勉强控制住在暴发边缘的脾气,冷冰冰地看着两人:“我路过水榭,听到有人惊叫这才冲了进来。打扰了两位,真是抱歉”
“路过?”白云遏挑眉,心不在焉地问。
刚刚那一瞬间,虽未触到她的红唇,但要吻她的意图却已十分明显。
庄然,却似乎并没有挣扎。
究竟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反应;还是她其实也喜欢他至少,她并不反感他的举动?
这个迷团漾在心里,无可破解,似几百只爪子在挠着他的心甚至,忘了自己的手,还紧紧地环着她的纤腰!
而,不论庄然是男是女,这样的姿势都嫌太过暧昧和亲密!
庄然却颦起了眉尖。
别院僻处郊外,说是路过,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该不会是因为姜梅的死对他造成的冲击到现在还没得到平静吧?
他本来就是个注重感情的人,就算身份是假的,两人也有过一段情深意笃的好时光,想要抹去,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这么想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之情,莫名地涌入,悄然扩散,漫延。
慕容铎见他依旧未放开揽在庄然腰间的手,勉强压制的怒火渐渐上升,声音也大了起来:“不然呢?”
该死的!她究竟直接把他当成死人,还是自以为男人扮得很成功,可以瞒尽天下人?
当着他的面,被别的男人搂着腰,别说拒绝,竟连丝毫尴尬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庄然面上微微一红,下意识地挣脱白云遏的扶持,踮起脚尖,单足跳回桌前,在石凳上坐下,嗔道:“都说了一点小伤不必擦药,看,现在倒把脚扭了”
话落,她不禁有些懊恼,讪讪地闭紧了嘴。
奇怪了,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干嘛要向他解释?
这样一来,倒象是她真的做了亏心事,要向他讨饶一样!
淡淡一句,似无心又似有意,轻易浇熄了慕容铎狂燃的心火。
他冷静下来,瞥到桌上摆着的白色瓷瓶,不自觉地缓和了脸色:“青玉,你受伤了?”
她,这算是在向他解释吧?
很好,算她还有一点良心!
“不小心碰破点皮,没什么大碍”庄然不愿意多提,含糊带过。
慕容铎忍了几忍,好容易把到嘴的训斥咽了回去,视线却怎么也忍不住在她身上绕了几圈,没发现哪里异常,最后落在她微微踮起的脚尖上。
女孩子家家的,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偏要弄得一身伤?存心想要气他,还是嫌他命太长?
“王爷怎会来此?”白云遏回过神,问。
他真的很怀疑,慕容铎一直躲在暗处偷窥,否则闯进来的时机,怎会拿捏得如此精准?
“最近一段时间,我打算住在这边。”想着简皇后,慕容铎的情绪复又恶劣起来,板着脸,冷冷地道。
大吵一架之后,母后肯定会紧迫盯人,离开京城不太可能,避而不见总行吧?
白云遏怔住,尚来不及发表意见,庄然已抢先问了:“为什么?”
有问题哦?
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偏来跟他们挤,有何居心?
“几时开始,本王做事需要向你交待了?”慕容铎神情倨傲,冷冷地瞥她一眼,不急不慢地顶了回去。
庄然讨了个没趣,心中窝火,淡淡地道:“抱歉,下官失礼了”
下午他就那么跑了,本来还有点担心来着。
现在看来,他丫的还有精力在这里耍王爷威风,这担心纯粹多余!
“白捕头,本王不请自来,你该不会介意吧?”情知惹恼了她,慕容铎心中懊恼,强忍着不去看她。
“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白云遏打个哈哈,欠身道:“夜深了,王爷若无要紧事,请至客房休息。”
“本王路途不熟,要烦请白捕头代为引路。”慕容铎堂而皇之地把白云遏赶走。
“青玉,我带王爷去客房”怕引起他的怀疑,白云遏也不好多做逗留,看她一眼:“时间不早,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庄然憋着气,转身就走。
“等等”
“还有事?”庄然停步。
白云遏抄起桌上瓷瓶扔了过去:“接着”
庄然接过药瓶,头也不回地离去。
“别只揣在兜里,一定要记得按时擦哦”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白云遏哪里放得下心,忍不住再叮嘱一遍。
“想不到,白捕头还有体贴的一面”慕容铎心里颇不是滋味,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