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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做诗,月亮圆不圆关老子屁事?”朗三把眼一瞪,喝道:“废话少说,上酒!”
霍青玺一翻好意,碰了一鼻子灰,顿觉好没意思,转而望向慕容铎:“王爷,想吃点什么?”
朗三又有意见:“最要紧的是酒要好,菜拣你店里最好最贵的胡乱上几样就是,问那么多干嘛?”
朗四轻咳一声:“三哥”
王爷在此,你事事越趄代疱,小心回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朗三这次倒没犯浑,竟看懂了他的暗示,立刻转向慕容铎,讨好地道:“王爷才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对吧?”
慕容铎本来气极,被他一说,崩不住,笑了:“就你话多!”
众人随即轰地一声笑了出来。
酒菜很快上齐,霍青玺亲自拿着酒过来,正要给众人斟酒,喻守成长手一伸,从他手里接过酒壶,似笑非笑地道:“霍大少,你可以下去了。”
若不是想试探霍青玉,王爷也不会上洒楼来。
在这喝酒已然给足了他面子,他还想借这机会,跟谁套近乎不成?
“呃”霍青玺被他识破心意,面上一红,讷讷地退了出去:“小的告退,几位慢用,有需要随时吩咐。”
走到楼梯口,又停下来,巴巴地看着庄然:“三弟,你住哪?等你空闲了,大哥想找你谈谈。“
“我刚入京,住处还没定下来。”庄然神色冷淡,敷衍的味道极浓。
“没住处?”朗三眼睛一亮:“那正好,你搬到王府来吧?”
不知怎地,平时见了那些酸丁就觉得烦,这小子却格外合他的眼缘。
庄然微微一笑,婉转拒绝:“我还有个丫头,住王府多有不便,随便找间便宜的客栈就好”
“是呀”喻守成只觉朗三说了一晚的废话,独独这句深得他心,立刻附和:“王府的空房多得是,何必花钱住客栈?县尉的俸禄又没有多高”
一年不过二百石,能住几天客栈?
“二将军所言极是,”霍青玺逮到机会,哪里肯放过,立刻道:“放着家不住,干嘛住客栈?回家吧,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庄然淡淡一笑:“我自由惯了,不喜欢拘束。”
霍青玺碰了个软钉子,这才死心,只得讪讪地退了下去:“那,你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我那边有空屋,”白云遏装着不在意,摒住气息看着庄然:“要不,霍兄搬去跟我住吧?”
慕容铎眸光一沉,无端紧张了起来。
“呵呵”曹瑛大笑:“青玉还担心擅自进京会被王爷责备。看看,现在你倒成了香饽饽了”
大家抢着要与她同住,他这正经被召进京的老头子,却无人问津!
白云遏脸一红,急忙补了一句:“恩师与霍兄既是一起入京,自然一并入住寒舍。”
“霍兄,”朗四略带审视地瞧着庄然:“你怎么说?”
随口一问,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脸上。
“曹大人,”庄然浅淡一笑,把球踢给曹瑛:“你说呢?”
她囊中羞涩,确实不能全花在住宿上。
而且,以曹瑛的脾气和立场,绝不可能入住靖王府。
“哦?”曹瑛失笑:“终于轮到我这糟老头说话了?”
“恩师!”白云遏半是逼迫半是诱惑地道:“你不是总嫌我神龙见首不见尾,几年也难得一见?这回好了,咱们师徒住在一起,你想不见都不行了!
“见多了也是麻烦呀”曹瑛微笑。
“曹大人的意思?”朗四看一眼慕容铎,代他问出来。
“怎么办呢?”曹瑛扫了众人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庄然脸上,带着点逗弄的味道,慢条斯理地道:“老夫已找好住处了。”
小子,你想两边讨好,把得罪人的活推给我?
“在哪?”轮到庄然狐疑。
这不可能!他今天刚到京城,还没喘过气就带着她去了靖王府,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找房子?
“老夫有个远房亲戚,人去了蓟州探亲,留下一栋空宅,正好没人看家呢。”曹瑛笑眯眯地看着她:“老夫来了,可不刚好充当门房?”
“那好,”庄然打蛇随棍上,摆明了赖定他:“我跟曹大人一起住。”
一锤定音,朗三大失所望:“干嘛不住一块?人多也热闹点”
喻守成却似早已料定,勾唇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白云遏倒不着急,山不来就他,他可以就山。
霍青玉不肯搬过来,那么他吃点亏,搬过去跟他们挤一挤就好了嘛!
慕容铎悄然松了口气,冷着脸道:“行了,菜都要冷了,入席吧。”
一上桌,朗三就把碗全收过来,一字排开,也不用酒壶,直接提起酒坛一掌拍开泥封,哗啦啦往碗里倒酒。
晶莹的液体冲到碗里,飞溅到桌上,香气四溢。
庄然见了这个架式,骇了一跳,本来打算拼着一醉也奉陪到底的决定,顷刻间土崩瓦解:“我不会喝,以茶代酒吧。”
开玩笑,这么个喝法,就算有十个庄然也得全醉翻在这里!
“那怎么行?”朗三把眼一瞪,顺手塞了碗酒到她手里,训斥:“大丈夫不喝酒,不如索性穿上裙子变女人!”
庄然捧着这碗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神色尴尬。
“王爷”曹瑛爱惜人才,也怕她喝出毛病来,忙出语维护:“青玉确实不擅饮,给她换个小杯吧?”
他人老成精,知道朗三是个粗豪之人,兴头上可以不拘形态;但慕容铎身处上位,这种事却不能象他这么蛮不讲理,霸王硬上弓。
因此,他不问朗三,却去请示慕容铎。
果然,慕容铎抬起眼看了庄然一眼,颌首:“就依曹大人的。”
朗三的酒量他清楚,就算用小杯,一般人也绝拼不过他。
“小杯多没意思?”朗三很是扫兴,噘着嘴抱怨。
喻守成轻拍他的肩,好整以暇地端起酒碗送到鼻端轻嗅:“大碗有大碗的痛快,小杯有小杯的韵味,长夜漫漫,急什么呢?”
朗四心领神会,拿起碗直奔庄然:“霍兄,恭喜高升,先干为敬。”
说完,也不等庄然表态,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把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末了把碗朝她一亮。
庄然无法,只好端了杯子:“多谢将军吉言”
“曹大人,”喻守成狡猾如狐,把曹瑛拉下水,同时不着痕迹地把庄然也绕了进去:“希望合作愉快,预祝案情进展顺利。”
曹瑛立刻站了起来:“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庄然只好跟着又喝了一杯。
“爽快!”朗三见她酒到杯干,并不扭捏做态,心中不快散去,拿起碗敬道:“那我也祝你早日认祖归宗,阖家团聚。”
第166章 鸿门宴4()
庄然一看,不对呀!
他们个个是海量,居然还用车轮战术,这一晚下来,神仙都得喝趴下!
“慢着”庄然按住杯子,不许他添酒。
朗三急了:“他们的敬的酒都喝了,独独我的不受,看不起我怎的?”
“你们人多,”庄然斤斤计较:“这般喝下去,我不说醉,撑都撑死了!”
“霍兄这话就不对了”喻守成勾唇一笑,百媚顿生:“大家都是兄弟,同在一口锅里吃饭,岂分彼此?”
庄然瞪他一眼,恨不能捏死他。
“那我不管”朗三耍横:“你先喝了这一杯,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白兄”庄然无奈,只好向他求救。
白云遏其实也想把她灌醉了,套话。
但给她无助的眼神这么一看,再一句甜甜的白兄,立刻就软了:“要不,我代她喝吧?”
“去”朗三一拳将他的酒碗推出老远:“有你什么事?”
可,酒入喉咙,周身的血液流得更快。他心中烦燥,不禁解开喉下一颗盘扣,敞开领口让凉风透进来。
“好酒量,好气魄!”几个人轰然叫好,掌声如雷。
“再来,再来!”喻守成兴致大发,提起酒坛再斟酒。
“等等”庄然赶紧叫停:“这般喝,乱无章法,又兼沉闷无趣,不如行个酒令?输的罚酒,如何?”
“好啊”朗四无可无不可,欣然应战。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那不行!”朗三直着喉咙嚷:“老子大字不识几个,行酒令必输无疑,不如猜拳,公平合理!”
“无妨,”庄然坚持不肯退让:“这是最简单的酒令,跟识字多少无关。”
跟他们划酒拳,还不如直接拿着酒坛灌死自己算了!
“我不信!”朗三虎着脸。
“急什么?”喻守成笑吟吟:“且听霍兄说说。”
“咱们玩二字词语接龙,上一个词的尾字与下一个词的首字必需相同,谁接不上,就罚酒一杯,如何?”庄然乘机说明:“比如:酒令,令牌,牌九以此类推。”
朗三一听,沉默了。
听起来,确实不难。
“为防纠纷,还得限个速度,超时就罚。”喻守成极小心地加了但书。
“这个倒有趣,算是雅俗共赏了。”曹瑛被勾起兴致:“请王爷抛砖引玉,先说一个。”
慕容铎心神不属,冷不防被点到名,茫然抬头:“什么事?”
“青玉提议行二字酒令,下官请王爷抛砖引玉。”曹瑛耐心地复述了一遍。
慕容铎俊颜一红,目光从庄然脸上扫过,不假思索,溜出二字:“红颜。”
喻守成会心一笑,从容接下:“颜色。”
朗三坐在他旁边,仓促间想不到词,又怕超时被罚,张口就答:“色鬼!”
众人一听,轰地一声笑开。
“笑什么?”朗三脸红脖子粗:“色鬼难道不是二个字么?”
朗四忍笑往下接:“鬼怪”
白云遏接:“怪物”
庄然笑:“物品。”
曹瑛接:“品质。”
轮一圈又回到慕容铎处,速度渐渐加快:“质问”
喻守成接:“问题。”
朗三冲口而出:“提辖”
“错了,错了,罚酒!”众人大笑。
朗三不服气:“明明都是提,哪里错?”
“愿赌服输,这么多人难道还讹你不成?”白云遏端起酒碗硬往他嘴里灌。
笑闹一阵继续,玩了一个时辰,十次里有五次是朗三输,很快喝得趴在了桌底。
庄然虽极小心,但也无可避免被罚了几杯,只觉头重脚轻,身子发颤,心知再喝下去,无论如何也撑不住了,必得想办法脱身。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去查梁亦风的下落,大家散了吧?”她起身欲走。
朗四手快,将她按回椅中:“诶,子时都未过,哪里晚?大家兴致正高,再玩几圈。”
“下官确实已不胜酒力,”庄然摇头推拒:“难以奉陪了。”
慕容铎借着酒劲,斜睨着她诡秘一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不扫大家的兴,又可以让霍兄不再沾一滴酒。”
庄然狐疑地挑眉:“你有什么办法?”
慕容铎指着躺在地上,光着膀子呼呼大睡的朗三:“我们输了喝酒,你若输了便脱衣,如何,不算吃亏吧?”
唯独庄然依旧服饰整齐,连喉下纽扣都扣得一丝不苟。
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笑闹声嘎然而止,面面相觑。
“你说什么?”庄然愕了一下,恼了。
她就知道,这厮一定不怀好意!
“王爷,”曹瑛尴尬地笑:“喝高了吧?”
就算是酒桌上无大小,这般放浪形骸还是太过惊世骇俗。
慕容铎微微抬起下颌,目不转睛地望着庄然,莫测高深地道:“若霍兄另有隐情,不能在人前坦露体,那就另当别论。你,有吗?”
他就不信了,若她真是庄然,敢应战?
朗四暗赞:高!
还是王爷心狠手辣,一晚上不吭声,出声就戳中她的死穴!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何必费时费力将她灌醉?
他心念电转,堆起笑容,假惺惺地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也不一定输。”
喻守成弯眉笑眼,无比亲切:“霍兄,你若不愿脱,也可以选择继续喝。”
拷!这哪是五虎将?分明就是一群狼!
看似一盘散沙,关键时分工合作,偏偏配合得妙到毫颠,稍有行差踏错就会被他们扑上来撕个粉碎!
慕容铎见她不吭声,原本已绝望的心登时又生出几分希望。
他放松了身体向椅背,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敲着桌面,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霍兄,考虑好了没有?”
别再负隅顽抗了,快快招认了,乖乖跟我回王府吧
想要她出糗露馅,自动认输?
庄然看着他,目光不闪不避,乌黑发亮的瞳仁极亮,极黑,瞳仁深处闪着两簇奇异的光彩,象来自异域的火!
她当然可以拒绝,更可以佯怒拂袖而去。
但这种反应,正是他所需要的,无疑会坐实了他的猜测。
以他疯狂而执着的个性不难预见,今后的日子将会非常艰难,他会如影随形,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生活。
会,用尽各种手段和方法,逼她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一场意志力和定力的较量,大家就来比比谁的心更狠,谁更沉得住气?
她久久地望着他,并不急着下决定。
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冷静地判断着目前的处境,斟酌着得失,唇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慕容铎被她瞧得心浮气燥,原本十分笃定,渐渐升起不安。
她是什么意思?居然不发火也不反对,反而象是跃跃欲试?
“你”他有些迟疑,更多的是烦燥。
“脱衣服是吧?”庄然打断他,倏然而笑:“既然大家看得起青玉,将我当成朋友,为不扫大家的酒兴,青玉决定舍命陪君子!来吧,继续。”
慕容铎怔在当场。
他,竟然答应了?
“喂”见她如此豪爽,喻守成反而有些惴惴了:“你可想清楚了,天气炎热,你身上也没穿几件衣服,不用几次就脱光光了哦?”
不对呀,之前霍青玉确实表现得有点“娘娘腔”,可这几句话却说得掷地有声,绝对是个男人
不,应该说只要是个女人,就不可能答应这种荒唐的条件!
“谁让霍某不胜酒力呢?出乖露丑那也是活该!”庄然语气轻松:“何况,如四将军所言,我也不一定输。”
“好”慕容铎如坠冰窖,脸色也跟着黑了下来:“这是你自找的!”
错了,错了!他竟然又一次看错了!
既然不是庄然,为何该死的与她那么象?
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撩拨得他心跳失速,六神无主?
曹瑛是现场唯一一个搞不清状况的,但他不傻。
这群人对一个初次谋面的县尉表现得未免太过热情洋溢尤其慕容铎,居然放下王爷的身份,与他称兄道弟,直呼霍兄?
何况,慕容铎并不是个善茬。
可,若说他们是故交,是旧友,又不合常理。
一晚上,这几个人想方设法在灌庄然的酒,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无奈官微言轻,帮不了她。
好在霍青玉机智,总是能从容地化解。
现在事情急转直下,连霍青玉也失了冷静,竟跟着他们胡闹!
他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