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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喻守成啧啧连声:“他还有理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兄弟相争,又不是当街抢男霸女,有什么看不过眼的?”
慕容铎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行了,本王问苏丁荃的案子,扯那么远做什么?”
喻守成把责任撇到朗三身上:“谁让你扯那么多?”
“是你先提霍青玉”朗三气得跳脚。
慕容铎冷声道:“霍青玉是什么人,能力如何?”
“霍青玉现年二十三,锦州汤原人,昌隆十六年乡试秀才,后在汤原县任主薄文书五年,去年底辞去文书一职,由汤原县令程瑾推荐,月前刚任柳溪县尉一职。”
“罢了”慕容铎一听他只是个主薄文书,立刻失了兴趣:“本王想把曹瑛调到刑部来,主办太子自缢案,你们怎么看?”
“为什么要调曹瑛?”朗三显得一脸莫名:“他只是个县令,太子案中,涉嫌的个个身份尊贵,岂会听他盘问?”
“卑职也以为,论职位,论经历,刑部尚书李海峰应该比曹瑛更适合。”朗四婉转陈词。
第162章 我没有躲2()
“李海峰能力确实不弱,只可惜他久在官场,左右逢源,办起事来顾虑重重,缚手缚脚。”慕容铎冷冷地道:“本王需要一个不畏强权,可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影响,只专注于案情的老手。”
“王爷自己办不是更好?”白云遏更是一千个不愿意。
“办案不比行军,”慕容铎极为冷静地道:“更不是凭着一腔热诚就可以干好,它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手段。当然,经验可以慢慢累积,但本王现在没有时间。”
他想过了,曹瑛刚直不阿,性子耿直,办案经验丰富,如果再给予他一定的权力,比自己亲自出马,效果好得多。
他身居上位,本来就该坐镇中军,掌控全局,平衡各方势力,而不是象前锋一样,提刀跨马冲锋陷阵。
“你确定没有听错,靖王真的指名要老夫去京城,主审太子自缢案?”曹瑛一脸讶异。
他还以为靖王只是随口说说,哪知只几天功夫,公文就下达了?
“是不是要靖王亲自来请?”白云遏一边说着话,一边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
奇怪,为何衙门内外都不见霍青玉的影子?
“臭小子!”曹瑛一个爆栗敲了过去:“你这是什么语气?除了官职不如他,凭老夫多年的经验和资历,难道不值得靖王纡尊降贵,登门请教吗?”
白云遏目光溜了一圈,未见庄然身影,遂把视线收了回来:“值!当然值!要不然靖王也不会破格调恩师上京了。”
曹瑛瞥他一眼,冷冷一笑,道:“我看,这不是破格任用,而是想把老夫推出去当挡箭牌吧?”
否则,何必放着刑部那么多能人异士不用,非要启用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靖王如何想,我不得而知。”白云遏摊开手:“我只负责传达上意,至于要不要接受,去不去京城,决定权在恩师的手里。”
“你似乎不赞同老夫去?”曹瑛老于世故,又几乎是看着白云遏长大,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登时狐疑地蹙起眉。
“我可什么都没说。”白云遏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你自己想清楚,别到时又赖我。”
“老夫若去了京城,县中的日常事务由谁主持?”曹瑛沉吟片刻,问。
在柳溪干了二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生出了浓厚的感情,若是胡乱派个人来接管,他情愿放弃这个机会。
“你不是有个能干的县尉?”白云遏早憋得发慌,逮着机会,立刻把话题引到庄然身上,装做漫不经心地道:“那些琐事交给他就好了。”
“你说青玉?”曹瑛脸上不自觉地绽开了笑容:“他确实是块璞玉,好好雕琢一下,将来是个办案的好手!不过,她不适合管理日常事务,我可不放心把县衙交给她。”
“这算是夸赞还是批评呀?”白云遏失笑。
“一半一半吧。”曹瑛微微一笑:“所以,我得把她带在身边,好好培养,可不能让一棵好苗子给糟踏了。”
“你是说,要把她一起带到刑部去?”白云遏一惊,失声嚷了出来:“不行!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接恩师一人进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曹瑛挑起眉峰:“靖王不会这么小气吧?要用我,还不许我带一两个帮手?”
“不是,”白云遏察觉情绪失控,缓了语气:“我的意思,是不是应该先问过王爷再做决定?”
“这有什么好问的?”曹瑛不以为然:“靖王初涉朝堂,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我带人过去,他应该感激,难道还百般挑剔?”
“那,”白云遏窒一下,道:“最少也该先问问霍兄的意思吧?”
“不用问了”曹瑛呵呵笑:“他的性子我还不知道?能进刑部,一准高兴得跳起来!”
进了刑部,就算只做个都令史,亦已是从七品的官秩,比不入流的县尉强了太多。
这对一心想得到霍庭的认可,重回霍家的霍青玉而言,不谛是喜从天降。
白云遏忍不住了:“咱们也不必在这凭空猜测,把他叫来一问,不就清楚了?”
“青玉?”曹瑛微笑着摇手:“不用叫了,他不在县衙,说不定此时正在刑部呢。”
“他还在京城?”白云遏吃了一惊。
“咦,”曹瑛听出语病,讶然:“你早知道他在京城?”
“昨天朗三在街上偶然遇到他,回去后提起过。”白云遏一语带过:“话说回来,恩师怎么让他去调查取证?”
“他去怎么了?”曹瑛饶有趣味地问。
“他对官场这一套根本不熟,去了明摆着只能得到一些敷衍之词,哪里探得到消息?”白云遏忍不住抱怨。
“是他自己要去的,”曹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说是顺便办点私事。话说回来,你现在是在担心青玉吗?”
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霍家,找霍庭去了。
“呃?”白云遏一愣。
担心吗?似乎是的。
没道理呀!他不是庄然,也不是孩子,自己干嘛要担心他?
曹瑛看了他的表情,呵呵地笑了:“放心,那小子平时瞧着有点不懂人情世故,关键时候可精着呢,吃不了亏。”
“那,”白云遏收起混乱的情绪:“恩师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如果要等霍兄从京城回来,我就先回王府”
“不用了”曹瑛是个急性子,大手一挥:“我去跟你师母说一声,咱们立刻就启程,到了京城再到客栈跟青玉汇合了,一起去见王爷。”
他说风就是雨,进去跟夫人说明情况,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出来,跟白云遏二人双骑赶往京城。
一个半时辰之后,两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庄然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举着馒头发傻:“曹大人,白兄,出什么事了吗?”
这两人怎么会同时出现,而且弄得一头一脸的汗,活象刚刚洗了三温暖!
“事确实有,”曹瑛呵呵一笑:“不过,是好事。”
“好事?”庄然一脸狐疑地望着白云遏:“该不会是苏丁荃的案子有进展了吧?”
“我爹有消息了?”苏解语一听,激动得手中的筷子都捏不稳,啪嗒一下掉在桌上。
“看,”曹瑛得意地看一眼白云遏,其词若憾,其心实喜地批评:“我说什么了?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办案的料吧?张口就提案子,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咱们远道而来,一不问安,二不张罗饭菜”
庄然被他说得脸红耳赤,急忙招手叫来伙计:“小二,这里再加二副碗筷,多加十个馒头,添两盘卤味。”
苏解语急忙起身,替二人斟茶倒水。
“这还差不多”曹瑛弯眉笑眼,拉开凳子入坐。
“到底是何喜事?”等两人都落座后,庄然再问。
“王爷破格擢拔恩师进刑部,主审太子自缢案。”白云遏说着这话,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庄然神色如常,浅淡一笑:“恭喜曹大人。”
他熬了二十年,终于得到升迁,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曹瑛不知二人暗流涌动,捋须笑道:“你不是常说要多说点东西?刑部各类案件齐全,能人辈出,这算是了你的心愿了。”
“我?”庄然这才稍露惊讶:“王爷怎么可能知道我这无名小卒?”
难道,百里晗终究食了言,还是向慕容铎通风报信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巧立名目,绕个弯子把她骗回王府?
“他确实不知道”曹瑛开口,打破了她的疑虑:“是老夫提议带你入京,云遏还怕你不堪重用,竭力反对呢!”
“恩师”白云遏尴尬了:“我哪有质疑霍兄的能力?我是怕他无法适应靖王的脾气”
“脾气大又怎样?”曹瑛很不以为然:“他脾气再大,还能大得过北越的律令?咱们领朝廷俸禄,替皇上分忧,为百姓办事,只要办事凭良心,那便不必害怕任何人!”
“曹大人说得极是。”庄然点头赞同,心中怦怦狂跳,装做不经意地问:“那咱们何时去见王爷?”
“择日不如撞日,老夫打算今晚就去见王爷。”曹瑛快人快语。
庄然没有吭声,低头咬一口馒头。
这么快?她还没有做好正面面对慕容铎的准备
白云遏从庄然的脸上看不出破绽,怅然若失:“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咦?”曹瑛很是奇怪,忍不住打断他:“你到伊州五年,怎么学会了谨小慎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一套?”
“我倒是不惧,”白云遏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往庄然脸上瞄去:“可霍兄走到今天不易,万一有个行差踏错,毁了大好前程,岂不可惜?”
“靖王既能不拘一格用人,想来也不是个锱铢必较之徒。”曹瑛就事论事。
白云遏却似被人窥破私心,俊颜一红,讷讷地住口不语。
恰在此时,小二送上饭菜,四人围坐一起,埋头用餐。
席间四人各怀心事,俱都沉默不言,不一会吃饱喝足,安排苏解语仍在客栈等候消息,余下三人一起到王府去见慕容铎。
第163章 鸿门宴1()
阔别一月,重新踏进靖王府,景物依旧,心情已截然不同,正所谓一样风景,两种情怀。
朗三刚好在院子里溜达,忽然看到白云遏领着一老头,后面跟着个单瘦文弱的书生,不觉眼睛一亮,热情洋溢地嚷:“霍青玉!”
院子里值守的侍卫连同朗四都下意识地掉过头来看,究竟何方神圣,让他如此兴奋?
曹瑛停下来,回头望着庄然。
庄然顿时了:“三将军”
朗三兴冲冲地跑过来,伸开双臂就要给她一个熊抱:“好小子,真的是你!乍一看,还以为眼花!”
白云遏轻轻一闪,挡在二人中间,皮笑肉不笑地问:“王爷在吗?”
“在书房呢”朗三随随便便地抬起下巴指了一下,立刻又转向庄然:“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曹大人来的。”庄然表现淡定,礼貌又不疏远。
“曹大人?”朗三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曹瑛,看他一眼:“哪个曹大人?”
“下官柳溪县令曹瑛,见过朗将军。”曹瑛抱拳,揖了一礼。
“得”朗三胡乱点了点头:“礼留着给王爷行去,我这就免了。”
说完,还想去缠着庄然,那边朗四发话了:“老三,王爷等着呢,有话改天再说。”
朗三亦步亦趋地跟在庄然的身后,一脸稀奇:“王爷让你来的?我咋没听说这事?”
曹瑛解释:“青玉聪明勤快,脑子灵活,是个好帮手。王爷正在用人之际,下官这才不嫌冒了,擅自带她入京。”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书房门外,朗四与她打了个照面,轻咦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庄然。
“小四”朗三立刻巴上来:“他看起来是不是很象一个人?”
庄然力持镇定,平静地与他对视,礼貌地欠了欠身:“四将军”
“别胡说!”朗四瞪他一眼,冲庄然点头示意,转身向内,恭声禀道:“王爷,柳溪县令曹大人到了。”
“进来”慕容铎放下手中案卷,抬起头来。
熟悉的声音一入耳,庄然的心跳猛然加速,竟想不顾一切,转身逃走。
“别担心”曹瑛见他发愣,轻推他的肩,压低了声音安慰:“靖王也是人,总不会把你吃了。”
哪知朗三耳尖,这话听个一字不漏,正色警告道:“王爷最近心情不好,惹恼了他,不是好耍的。不过也不用怕,有我在,总能保得你的周全”
朗四没好气地喝叱:“哪这么多废话?”
庄然本来极紧张,被他这么一闹,莞尔一笑,崩紧的情绪顿时放松了不少。
是啊,她现在是男子,有名有姓有头有脸有证人,她怕啥呢?
就算他认出来,只要她抵死不承认,他能奈她何?
“下官曹瑛,见过王爷。”曹瑛单膝跪地,行了叩拜大礼。
庄然深吸一口气,跟着上前一步,闷声不吭,低头跪下。
“曹大人请起”慕容铎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亲自扶起曹瑛,眼光余光瞥到庄然,立刻一愣:“这位是?”
若不是她穿着官服,他几乎错以为跪在地上的是庄然。
庄然抬起头来看他,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急不徐地答:“柳溪县尉霍青玉,见过王爷。”
微哑沉黯的嗓子一入耳,不仅仅是慕容铎,连同朗四都露出失望之色。
不对,这声音与庄然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两人四目相接,慕容铎心中剧震:“霍青玉?”
这双眼睛,明明就是庄然,怎么会是霍青玉?
“是”庄然安静而坦然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沐着窗外的月光,通透而清澈。
慕容铎不说话,抿紧薄唇,眯起了眼睛,厉若鹰隼地打量着她。
清俊的面容,闲雅飘逸的仪表,尤其是那双眼睛,灿若宝石,眼波流转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
显然,这个人并不是庄然。
不仅仅是脸上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没有半点瑕疵,也不仅仅因为她的气度雍容而笃定。
更多的理由,缘自面前这双平静如水,波澜不兴的眼睛。
如果是庄然,看到他怎能还如此镇定?
分别了一月有余,就算没有思念,也该有怨恨,有嗔怪,有畏惧,有厌恶不可能象现在这样,连一丝丝波动都没有?
她看着他,就象看着一个陌生人。
慕容铎脑子里迅速闪过霍青玉的资料,剑眉蹙得更紧:“原籍锦州,在汤原做了五年文书主薄?江南首富霍庭之子?”
若果然如此,他就不可能是庄然。
但,见到她的一瞬间,他的心为何跳得这么厉害?
“是。”庄然不卑不亢地答:“但下官还未被霍家承认,因此霍庭之子还言之过早。”
沉住气,千万不能流露一丝一毫的怯懦和心虚。
“你,”慕容铎怔怔地看着他,犹不死心:“最近受了伤?”
“没有”庄然摇头,眼中适时显露一丝狐疑。
曹瑛心中忐忑,不知他为何一直盯着庄然不放,试探地轻唤一声:“王爷?”
“看吧,看吧王爷也差点认错人!”朗三这时再也忍不住,大声嚷嚷:“我第一次看到她,也吓了一跳。不过,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