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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庄然问。
“我是个下人,哪有资格去?”木嫂笑了。
事实上,王爷肯带大小姐去,已经让她很吃惊了。
庄然心中难过,郑重地道:“我从没把你当过下人,真的。”
“我知道”木嫂拍拍她的手,笑:“来,咱们好好挑一下,看带些什么衣服好?”
“我穿什么都一样。”庄然淡淡地道:“不必多带,够穿就行。”
木嫂不以为然:“谁说的?只要你不把面巾摘下来,好好打扮一下,保证不比那狐媚女子差!”
庄然苦笑着摇头:“这与掩耳盗铃何异?”
“不管,”木嫂雄心壮志:“咱们输人不输阵,气势上不能输给她!”
反正,她的衣服只有那么几件,再收拾也收拾不出什么花样来。
“随便你。”庄然无可无不可地应了,自去收拾药箱。
把现成的丸散,必备的药材列了一份清单,交给小武他们去准备。
不久,朗三过来催促:“好了没有?王爷催着出发呢”
“好了,走吧”庄然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提着药箱,木嫂扛着一大袋药材送了出门。
紫竹山庄后门已站了一堆人,列队整齐,肃然无声,个个脸上均是兴奋之色。
“大小姐,到这来”朗四招手让庄然过去,把她的行礼放到雪橇上:“怎么只带了这么几件衣物?山里可不比家中,冷得很。”
“我不冷,再说了,我也不去打猎,大不了一直坐在火边就是”庄然微笑。
话未说完,忽见一道银光闪电般蹿了过来,撞进她的怀里,将她差点撞个四脚朝天。
“小心”朗四眼疾手快,顺势扶了她一把。
“雪球”庄然又惊又喜,抱着它的脖子,亲热得不得了。
真没用!连坐都坐不稳,还想闯野狼山呢!
雪球很是不屑,喷出一股白气。
庄然不以为杵,摸着它的颈子,笑眯眯地道:“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她本来担心旅途寂寞,有雪球做伴,实在太好了。
看心情啦
雪球神气地把脸扭到一边。
“行了,出发!”慕容铎瞥她一眼,大声下令。
狗狗和马儿憋了一个冬天,这时都撒开腿,满山欢跑。
队伍迅速地朝着深山进发。
庄然搂着雪球,压低了声音逗它:“你怎么不去守着姜姑娘,不怕你的狼王令跑了呀?”
你傻呀?
这么多人跟着,她能跑到哪里去?
雪球鄙视地翻着白眼。
庄然咭地一笑:“对了,有件事要拜托你哦”
说说看。
“你可不可以,要那些动物避开?”庄然左右张望一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才贴着它的耳朵悄悄说。
你有病呀?让它们全躲开,还打什么猎?
雪球猛地挣脱她的手。
而本来拉着她奔跑的雪橇也突然停了下来,八只雪橇狗,十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瞪着她。
“嘿嘿”庄然尴尬地笑:“我,我不是不忍心么?再说了,你就不担心自己的族人吗?”
笨蛋,他们又不去猎狼,我为什么要担心?
雪球拽得二五八万。
“可是”庄然还想再说。
喂,你到底是来打猎的,还是来捣乱的?
雪球不高兴了,冷冷地觑着她。
对呀,不打猎,你跑来瞎捣啥蛋?
八只雪橇狗全都对她怒目而视,汪汪声一片。
“怎么回事?”队伍停止前进,喻守成从后面跑过来察看:“好端端的停下来干嘛?”
“二爷,”赶橇的急得满头汗:“不是要停,不知咋的了,这些狗都不动了”
雪球幸灾乐祸地瞅着她。
庄然垂着眼睛看脚尖,装无辜。
“滚!”喻守成看了一会,抬脚把他踢开,坐上他的位置,接过鞭子,迎空一抖,啪地一声,八条狗重新上路。
怎么,二爷在这里,变哑巴了?
雪球挑衅。
喻二爷是啥功夫,隔这么近就算是耳语,肯定也会被听光。
庄然不吭声,安安静静地坐着。
喻守成站在雪橇上,眯着眼睛问:“冷不冷?”
“还好”庄然抱紧了手里的包袱。
她虽每天都上山采药,但都在山脚,从没到过雪线以上。
没想到雪橇奔跑起来,风吹在身上,是那种浸入骨髓的冷。
“好什么好?”喻守成回过头,见她鼻头红红,蜷成一团缩在坐位上,不由笑了,“将就着裹一下吧,等猎到狐,给你做件漂亮的。”
庄然还来不及说话,一团乌云兜头罩下。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暖暖的,还带着他的体温:“不,不用了”
喻守成冲她呲牙一乐:“穿了一个冬天没洗,别嫌臭”
庄然捧着斗篷,怔怔地说不出话。
喂,你不会是想哭吧?
雪球唾弃地挪了挪身子。
喻守成踢它一脚:“要撒欢就下去,别在上面蹦达!”
呸,谁稀罕!
雪球吱溜一下蹿下去,三蹿两蹿,蹿到慕容铎那架特大号的雪橇上,毫不客气地挤到两人中间坐下。
“啊”姜梅的尖叫声迅速传来。
“滚!”紧接着,是慕容铎冷冰冰地喝斥。
喻守成呵呵直笑:“老子没说错,这小子就是头不折不扣的色狼,只喜欢往女人身上贴!”
庄然笑了笑,还是不说话。
“咦?”喻守成惊讶地回过头:“平时跟老三老四不也说几句,怎么轮到我就成闷葫芦了?”
庄然尴尬了,想了想,问:“还有多久可以到?”
“早呢”喻守成把鞭子搁在雪橇上,惬意地伸长腿:“这才过第一道冰川,离野狼山啊,远着呢!”
庄然接不上话,只得再次陷入沉默。
“喂,”喻守成拿鞭子捅捅她的臂弯:“你多大?”
“嘎?”庄然脸红了。
喻守成看她一眼:“路这么远,你打算一直这么闷下去?”
“别说对不起呀,”喻守成把话又饶回去:“你多大了?”
“二十一。”庄然无奈,只得说了。
“比我小五岁”喻守成嘴一咧,得意地笑了:“你得叫我哥。”
庄然默然。
见她不吭声,喻守成把眼睛一眯:“怎么,不愿意呀?”
“咱们各论各的交情,别把王爷扯进来啊”不等她说话,喻守成已说了一串:“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吃亏?我喻守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
庄然低低地道:“我怕没这个福气。”
“俺们家三兄弟,三条光棍。要是俺娘见了你,肯定喜欢得紧”喻守成笑得象只偷腥成功的猫:“说定了哈,以后你就是咱们家小妹,有啥事,你得罩着二哥,明白不?”
庄然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她还以为喻守成会说以后他们三兄弟会罩着她,哪里知道,说了半天,他是给自己找保护伞
“锦州有没有这么大的雪?”喻守成思维活跃,已转了话题。
“没有,”庄然摇了摇头:“那边四季如春,除非极偏远的高山地带,很少能见到雪的。”
“雪橇也没坐过吧?”喻守成又问。
第106章 到野狼山去2()
“这是第一次。”庄然老老实实答。
“我就猜到是这样!”喻守成得意洋洋,啪地打了个响指,抓起长鞭:“走,哥哥今天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冰川。”
“这不就是吗?”庄然微愕。
“这算啥!”喻守成哧笑一声:“坐稳了,咱让你开开眼!”
“什么?”庄然茫然,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扶手。
“走了!”喻守成低叱一声,手中皮鞭啪地挥出。
八条雪橇狗如离弦之箭,撒开四肢脱离了队伍往雪线之上疾冲而去。
队伍骚动起来,朗四走在前面,回过头一看,又气又急,厉声喝道:“二哥,快回来”
“这么走,啥时才到?”喻守成并不理会,迎着风,放开嗓子吼道:“咱们比一比,看谁先到宿营地,输了的负责晚饭,如何?”
说着话,雪橇划开雪浪,扬起一片雪雾,赢来一片喝彩之声。
“哟嗬”侍卫们纷纷扬手。
朗三更是不甘示弱,手中皮鞭一甩,雪橇调转方向,脱离大队,冲向冰坎之上:“老子正嫌这乌龟爬太慢,飚一阵才痛快!”
慕容铎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冰雪上飞奔,犹如乘风破浪的雪橇。
看得出,庄然非常紧张,她死死地握着扶手,身体紧崩。
而最最刺眼的,是系在她身上那件迎风招展的棕灰色的熊皮斗篷。
如果记得不差,那是老二去年冬天的战利品。
他徒手打死一头棕熊,这件斗篷就是他拿来炫耀的凭证。
没有想到,它竟然会出现在庄然的身上。
“阿郁”姜梅一脸艳羡,一个劲地摇着他的臂:“那个好刺激,咱们也跟上去”
百里晗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慕容乘的雪橇太大,那么快的速度会发生侧翻。”
姜梅一窒,讪讪地闭了嘴。
雪球低嗥一声,从慕容铎脚边跳下去,闪电般追了过去。
队伍发生短暂的骚乱,不少人跃跃欲试。
“不许乱!”朗四赶紧大声喝令:“都按着预订的路线走,再有擅自离队者,罚五十军棍!”
“二爷”庄然有些紧张,抓紧了扶手:“四爷生气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切”喻守成哧之以鼻:“老四啥都好,就是太死板。我看他不该叫朗四,应该叫喻守规”
庄然哧地一笑:“还忍者龟呢”
喻守成一怔:“啥玩意?”
庄然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茫然。
这三个字根本没经过大脑,自然而然就冲出来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二,我来了!”朗三在身后大吼。
雪球斜刺里蹿了过来,倏地跳上他的雪橇。
“死小子,平时拽得二五八万,这时晓得找老子了?”朗三叱了一句。
喻守成哈哈大笑:“老三,它肯上你的雪橇你就知足吧!”
兄弟二人一路斗嘴,一路狂奔,大队甩在身后,很快不见了踪影。
狂风带着雪粒扑面而来,庄然裹紧了斗篷,着迷地看着眼前茫茫的雪原,犹如一只巨大的冰盆,被阳光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飞驰了约摸半个时辰,远远地已听到了瀑布的轰鸣,冰河湍急,夹着碎冰呼啸而下。
雪橇溯河而上,很快来到一处平坦的坡地。
一个碧波荡漾,景色如画的雪山湖泊出现在庄然的面前。
它是因着古冰川和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的,湖的南面是格日朗峰,俊伟雄奇,峰顶覆盖着万年不化的积雪,显得神秘诡异。
湖泊顺着山势,狭长而曲折,湖水全由四周的雪山之水消融汇集而成,因此格外清澈幽深,没有半点杂质。
湖泊周围的山坡上长满了雪松,云杉,岸边长满蔓生的植物,无数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绚丽多姿。
庄然宛如掉进了童话世界,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短短的半个时辰,她从炎炎的夏日进到凛冽的寒冬,如今又神奇地徜徉在山花烂漫的春季!
“你输了!”喻守成利落地跳下雪橇,冲朗三得意地扮个鬼脸。
朗三不服气地哇哇叫:“要不是雪球捣鬼,把我的帐篷弄下去,我根本不可能输!”
“输就是输,哪这么多理由?”喻守成讪笑着,从雪橇上搬下帐篷。
“都怪你,滚!”朗三气呼呼地抬腿去踢雪球。
雪球蹭地一下从雪橇上蹿下来,鸟也不鸟他,在庄然脚边蹲了下来。
他踢出去的一脚落了空,险些栽倒在地:“死小子,下次再到老子面前来试试?”
“雪球,”庄然充耳不闻,怔怔地看着这片氲氤的湖光山色:“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壮观的景色”
“小妹”喻守成挑了处背风向阳,视线又好的位置:“二哥给你把帐篷安在这里,你看行不?”
“二哥看着办就行,我没意见”庄然赶紧走过来帮忙:“我能做什么?”
“不用,”喻守成笑:“你只管歇着,这种粗活是男人做的。呆会别忘了把好吃的留给我就成”
朗三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你们两个,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搭你的帐篷,少管闲事!”
“老子不干了!”朗三气得咣地一下,把帐篷扔在地上。
“三爷,”庄然急走几步,拾起帐篷:“你想把帐篷搭在哪?我不太会挑地方呢”
“大小姐,你也太偏心了吧?”朗三气坏了,鼓着颊嚷嚷:“凭啥叫他就是二哥,到老子这里就成三爷了?”
“因为老子认了她做小妹,你满意了?”喻守成学他的语气,瞪大了眼睛嚷:“你想认呀,晚了!她已经姓喻了!”
庄然尴尬地笑,心道:你硬要认,也没给我机会拒绝呀
朗三哇哇叫:“凭什么呀?”
“就凭我个子比你高,长得比你帅,最重要的是,脑子比你聪明!”喻守成得意洋洋。
朗三被戳到痛处,气得一蹦三尺高:“老子这叫壮实!你懂个屁!”
庄然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
“小妹!”喻守成掉过头来,大声嚷:“老三长这么壮实,帐篷让他自个搭去,你去逛逛。”
大部队到达的时候,两座帐篷都已搭好,朗三蹲在湖岸,鼓着嘴往湖里扔石块。
喻守成带着庄然正沿着湖畔散步,不时低头说几句,逗得庄然莞尔一笑。
雪球一反常态,并没有跟在庄然身边,焉焉地卧在帐篷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老三,跟谁生气呢?”朗四走过来,碰碰他的肩。
“去,”朗三不耐烦地扔一颗石头:“做你的事,别来烦我!”
“嗬!”朗四笑:“你违反军纪,王爷还没罚你,你倒拽起来了?”
朗三不理他,站起来,换个地方,继续扔。
“这小子,吃错药了?”朗四看着他的背影,笑骂。
“哇,这里真漂亮!”姜梅下了雪橇,推着慕容铎,一个劲往湖边跑:“阿郁,快来看呀,那边开好多花。”
慕容铎不怎么热心地道:“满山都是花,有什么稀奇?”
倒是那个丑八怪,没事乱笑个什么劲?
平常总也哭丧着脸,原来背了他,笑得竟是这么开怀?
侍卫们迅速分工,有条不紊地扎帐篷,砍柴,升火,另有一部份人去猎取晚上的食物。
庄然隔着湖岸,见众人到来,急急折返:“二哥,咱们回去吧,我得去做饭了。”
同来的只有两个女人,姜梅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哪好意思让一群大男人侍候?
“急什么?”喻守成不许她走:“这些事小四自会安排,他们哪有资格让你侍候?”
庄然睇他一眼,笑:“你该不会是违反了军令,害怕王爷责罚,不敢回去吧?”
喻守成怪叫:“你也太小看二哥了吧?”
“不小看二哥,”庄然抿唇一笑:“咱们回去吧。”
喻守成摸着鼻子:“我跟你说,雪山湖畔的落日最美,不看别后悔!”
庄然不理他,顺原路折返:“我一边做饭,一边也可以欣赏落日,两不耽误。”
喻守成还想做垂死的挣扎:“原路返回多没意思,反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