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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慕容铎嘶声怒吼:“本王自己能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在庄然机械而单调的“重来”中,他不断地重复着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摔得鼻青脸肿,却别说走出去一步,连支撑住自己都不曾做到。
到了最后,已不必庄然提示,他自己跟自己杠上了,非要跨出第一步,谁劝也不肯听了。
四大虎将,早已不忍猝睹,个个眼眶红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康复是个艰难的过程,但第一天已是如此辛苦,很难想象以后的几个月,养尊处优的他要如何坚持下去?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休息一会,扎针。”
四人松了一口气,一涌而上,把慕容铎抬到床上。
而慕容铎已累得筋疲力尽,连骂人都没有了力气,躺在床上,象条死鱼。
庄然何尝好过?看他饱受病痛的折磨,她的心里早已是万箭穿心。
但是,她不敢表露出来,哪怕是一点点的心软
她知道,他会恨她。
如果他的恨,能够换来他的健康,她情愿让他一辈子恨他。
朗四心细,拧了帕子给慕容铎抹汗,擦身。
庄然则低着头,用火炙着银针,末了用丝巾细心地擦拭。
等她做好准备,再走到床边一看,慕容铎已然睡着了。
梦里,犹在咬牙低喃:“丑八怪,你等着”
她微微一怔,手中的银针再也扎不下去。
朗四看着他,哑着嗓子道:“王爷太累了,让他睡吧”
庄然没有吭声,默默地凝着他。
“毒妇,你还想做什么?”朗三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
庄然垂眸,眼中泪光盈然。
“老三”喻守成皱眉,扯住他的衣袖。
“走”喻守业转身,悄然离去。
“我不走,谁知道这毒妇还想对王爷怎样?”朗三挣扎着,被喻守成和朗四一左一右挟了出去。
咔嗒一声,门在背后轻轻地阖拢。
忍了一晚上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纤细的手指,颤颤的,轻轻地,抚到了他的眉间。
那纠结的眉峰,那一道道伤,一个个青紫的淤痕,似一颗颗滚烫的油,溅到她的心上,疼得揪起来。
第87章 狼王令1()
小家伙,想找狼王令,就赶紧照我说的做!
蠢猪,这是什么烂理由?
救人的话,朗三这呆子肯定要跟着去,到时你从哪里变出一个迷路的人来给他?
雪球气得猛翻白眼。
“嘿嘿,先过了这关,其他的以后再说”庄然略略心虚,垂下眼帘。
过什么关?
带着他,怎么去找狼王令?
“是吗?”那边朗三果然生出犹豫:“真是雪球带你来的?”
“当然,”庄然硬着头继续往下掰:“我怎么可能把它从狗舍中带出来?”
“这倒也是”朗三的思维一惯走直线,既然采信了庄然的主词,立刻做了决定:“夜里黑,雪又大。救人的事我看着办,你回去吧。”
“那不行”庄然赶紧拒绝:“我是大夫,万一那人受了伤,可以就地施救,省得一来一回耽搁了时间。”
看,教我猜着了吧?
雪球恨得牙痒痒。
“那好吧,你小心点。”朗三说着,顺手从城墙上取了枝火把挚在手里:“雪球,前面带路!”
女人,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一起做大事!
雪球发着毒誓,不情不愿地蹿到前面。
它心中生气,一出了庄门,立刻撒开四腿,飞奔起来,眨眼之间消失在风雪之中。
“喂!”朗三本想把它拽住,迟了一步,只得大吼一声:“林大牛,你好生保护大小姐,她若少了一根头发,提头来见!”
“得令!”林大牛挺胸抬头,中气十足地吼。
庄然苦笑。
得,忙活了半夜,最后关头,愣是给甩掉了!
她不甘就此折返,提着灯沿着一狼一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大牛紧张兮兮,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挚着火把,两只眼睛不停地左右顾盼,唯恐她一个闪失,跌了一跤,自己性命不保。
“大小姐,这里有个坑!那边有块石头!小心,这里是个大雪窝,看着平整,踩下去不知道有多深,你千万看着点我的脚印”
话没说完,他咕咚一下掉进了深坑,转眼雪没到胸口,并且还在继续往下陷。
“林大牛!”庄然吓了一跳,紧走几步赶上去,死命张大了眼睛,往黑乎乎的坑底下瞄:“你不要紧吧?”
“看吧,”林大牛艰难地转动着脖子,仰着头道:“我说过,这里是个大雪坑,要小心”
“别说话了”庄然赶紧扔了风灯,扔了下去:“赶紧拽着它上来”
风灯倾斜,烛火烧着了灯罩,映得雪坑边一片澄黄。
“我重,大小姐拉不动”林大牛摇头,已吞了一嘴雪粒。
“拉不动也要拉,你个笨牛!”庄然急了,迎着狂风怒吼。
“不行”林大牛眼里已流出泪来,声音被雪吞噬:“男女授受不”
衣袂掠空之声响起,一道黑影从庄然的头顶掠过,足尖轻点,转眼已提着林大牛跃了上来。
林大牛高壮的身子,被他提在手里,犹如婴儿一样。
“愚笨!”冰冷冷的二个字,随着他的身形一起落地。
“大爷”庄然惊喜万分。
即将没顶之际,竟然会获救,林大牛瞪大了眼睛望着喻守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回”喻守业觑他一眼,淡淡地吩咐。
“我不回去!”庄然抢着申明:“我得等着雪球一起回去。”
“是”林大牛耷拉着脑袋,懊恼地转身往山下走去。
“系上。”喻守业微微蹙了下眉,背过身去。
“呃?啊,哦”庄然先是不解,下意识低头,瞟见手中握着的腰带,立刻臊得满面通红。
她手忙脚乱地把素绸系回腰上:“可以走了”
喻守业头也不回,淡淡地道:“跟上。”
两个人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不到半里地,一声长啸忽然破空而起,穿透狂风清晰地传了过来。
喻守业仰头,嘬唇而啸,金戈之音破空而起。
两道声音在雪夜里交相辉映,互为应答。
“走!”喻守业回头,拽了庄然的腕,迈开大步疾行。
狂风灌满了他的衣袖,鼓涨如球。
庄然身不由己,被他拉着手,脚不点地,如同腾云驾雾一般。
他逆风而行,身形鬼诡,眨眼间已带着庄然飞奔了二里多地,来到山庄西北方的一处背风林中。
朗三和雪球都在林中,见了他们二人,一迭声地嚷:“老大,这里真的有个女人!雪球真行,隔那么远,居然能闻到生人的味道!大小姐,你快过来看看”
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也不知是死是活,只依稀瞧见她身段苗条,侧身躺在雪地里。
庄然十分惊讶。
她本是随口胡诌,谁想到雪夜林中,竟然真的有一名女子晕倒在此?
雪球很是焦躁,围着她不停地转来转去,不时发出低低地嗥叫。
当着朗三和喻守业的面,庄然也不敢问雪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朗三见她发愣,催促:“你干什么,赶紧看看呀”
庄然紧走两步,蹲下去,先探了探她的鼻息。
离得近了,又有两枝火把照着,看得一清二楚。
雪地上卧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双眸紧闭,许是冻得太久的原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樱唇微紫。
然,尽管如此,仍难掩她绝代的风华。
她的肤色不如庄静的白若凝脂,跳动的火光流转于她的肌肤之上,却如越冬酿出的冰雪醪醴,沉郁而恬静,仿佛一块未经雕琢的雪冻石,沉凝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庄然不禁怔住,手无意识地停在她的鼻边。
“别摸了,是活的”朗三不耐烦地道。
要是个死人,哪还用费这么大的劲?
庄然脸一红,忙收束心神,伸指搭上她的脉门,微微吐了口气:“不要紧,只是冻得久了些,回去用被子捂一捂,休息两天应无大碍。”
“带回去。”喻守业扔下一句,转身大步离去。
“老大,你去哪?”朗三哇哇叫:“你得跟我来抬人,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把她背回去吧?”
事实上,她陷入昏迷状态,根本不可能老实趴在他背上。
要想带她回去,只能用抱的。
喻守业哪里理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在前头引路。
“三爷,辛苦你了”庄然抿唇一笑,提着裙摆追着喻守业而去。
朗三无法可施,咬了咬牙,一把将女子扛起来,掮在肩上:“老大,等等我,一起走”
为方便照看,庄然决定把那女子暂时放到自己房中。
“老三,艳福不浅呀”喻守成已得到消息,早早在墨韵居的门前等候,见了朗三,劈头就是一句调侃。
朗三扛着女子走了好几里山路,大气没喘一口,但他这么一说,一张脸涨得血红。
眼一瞪,把人往地上一扔,转身扬长而去:“这艳福谁喜欢谁拿去,老子不管了!”
喻守成眼疾脚快,脚尖轻钩,已将人带了起来,提着腰带,提溜着,笑:“别呀,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生气呢?”
“别玩了”朗四皱眉,走过来冷冷阴了一句:“把王爷吵醒,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喻守成吐了吐舌尖,把人打横抱起,送进庄然房中:“大小姐,人交给你了,我去补眠。”
还以为什么大事发生,老大老三半夜三更轮着轴的嗷嗷叫。
不就是捡了个女人吗?
德性!
朗四从房中出来,回过头见雪球仍赖着不走,喝道:“雪球!”
喻守成吊儿郎当地笑:“我早说过它是头色狼,见了美人就丢了魂,算了,让它留下吧。”
那女子身份不明,万一心存恶念,有雪球在总归是放心些。
“珠儿呢?”朗四蹙了眉:“大小姐出了门她都不知道,赶快叫她起来!”
“不用了,”庄然急忙道:“反正那姑娘也没醒,珠儿来了也无事可做,让她睡吧。”
朗四看她一眼:“走了,有事叫一声,院子里有人值守。”
“知道了”庄然感激地一笑。
雪球等得不耐,跑过来咬着她的裙角,把她拖进内室,绕着床边,呜呜地叫唤。
跟他们罗嗦什么?快找找看,狼王令肯定在她身上。
“她?”庄然讶然回眸,压低了声音问:“会不会搞错了?”
不是说狼王令是狼族之王的印鉴吗?
她这么娇娇怯怯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持有狼族的令符?
绝对不会!
狼王令的气息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雪球态度坚决。
“那么”庄然把目光调回到女子身上,重新审视,眼里已有了些畏惧之意:“她是你们狼族的新王了?”
她因为能通兽语,从会说话开始,不断与各种各样的动物打过交道。
对她来说,动物是比人类更亲密更值得信赖的朋友。
她从来也不曾对它们产生过畏惧之感。
但是,之前她所接触到的,不管是猛兽还是毒蛇,至少外观上还保持着它的“原形”。
眼下这位,居然可以幻化成人形,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谁说的?
雪球哧之以鼻。
第88章 狼王令2()
“你不是说狼王令是狼王的印鉴?”庄然吃惊地问:“怎么又不承认?难道因为她是头母狼?”
我们狼族才不象你们人类一样重男轻女!
只要能带领狼族走向更强盛,那就是我们的狼王,不论公母都一样!
“可是”庄然迷糊了。
你眼睛瞎的?她明明是个人,怎么会是狼王?
雪球极之不屑。
“呀”庄然面红耳赤,嗫嚅着小声道:“我还以为她”
以为她是狼精?
雪球翻个大大的白眼,用“我就知道”的表情鄙视她。
“咳咳”庄然很是狼狈,只好干咳两声掩饰窘态:“这就真的奇怪了,不是狼,却拿着狼王令?”
所以,我不但拿回狼王令,而且必需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可是”庄然瞧了眼沉迷中的女子,有点犯难:“她现在还没清醒过来,不好乱动她的东西。不如”
我说,你脑子怎么这么死呢?
换成是你,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送人吗?
“呃”庄然神色尴尬:“不问自取是为偷,她如果不给,那就只能另外设法了,总不能抢吧?”
谁说不能抢?
雪球蛮横地道:惹急了,咬死她!
庄然瞠目:“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慕容铎是你亲爹!”
雪球轻哼一声。
少废话,赶紧搜搜。
“要搜,你搜吧。”庄然摇头,不为所动。
那我先咬死她,东西没了主人,就算不得偷了吧?
雪球呲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别,千万别伤她”庄然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它多半只是威胁,却不敢赌:“我找还不成吗?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找到了,不能强行拿走,必需经过她同意,好不好?”
你先找到再说。
雪球未置可否,不耐烦地催促。
“姑娘,对不住了”庄然朝床上的女子欠身行了一礼,这才动手在她身上摸索。
可是,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别说狼王令,连废纸,碎银,或是火石,甚至女子随身携带的丝帕等等,都不见一丝踪影。
换言之,除了这身衣服,她一无所有,象是从天而降。
“没有”庄然无奈地摇头。
没有?这不可能!
狼王令分明就在她身上,我清清楚楚闻到,怎么可能没有?
一定是你漏掉了,再仔细找找!
“呃”庄然红了脸:“她的随身物品我都检查过了,真的没有!”
若是贴身收着,难道还能将她脱光了来验身?
这种事情,打死她也做不出来!
总之,没找到狼王令,我哪里也不去!
雪球也知道这是庄然的极限,再逼也没用,只好气呼呼地坐下来,一副赖死在这的顽固表情。
庄然苦笑:“只要王爷不赶你,我没有意见。”
哼!我喜欢呆在这里,他还能把我杀了?
雪球高傲地将头一扬,那不可一世的情状,俨然就是慕容铎的翻版。
庄然乐了:“行,你们两个斗吧,我管不着。”
“谁跟谁斗呀?”珠儿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进来。
“没有,”庄然一惊:“我跟雪球闹着玩呢你,你怎么醒了?”
“晚上的菜咸了点,我有点渴,起来喝水,看到房里有灯,就进来看看。”珠儿打了个呵欠,猛地看到雪球,骇得尖叫起来:“啊”
神经!
雪球冲她呲着牙齿。
“珠儿别怕,它是雪球呀,你不认识了吗?”庄然赶紧上去安慰,为消除她的恐惧,还弯下腰来摸摸雪球,以示亲密。
偏,雪球不领她的情。
猛地抬起头,毛发倒竖,发出呜呜地低咆。
“它要咬我啦”珠儿越加害怕,跳到庄然的身上,一把箍着她的脖子,再不肯撒手。
小姐真是奇怪,珠宝首饰不喜欢,偏喜欢狼?
“雪球,你干嘛吓她?”庄然责怪地睨一眼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