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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有百里晗担任军师,万一她之前推测的都是对的,伊州城内外早有勾结,这十五万兵马,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慕容铎就算未雨绸缪,从东晋借来二十万奇兵暗中奔赴伊州又怎样?他算不到简皇后对百里晗信任有加,任他为军师!
闹得不好,不但借来的二十万晋军全军覆没。还要搭上北越和东晋好不容易建立的盟友关系!
都说政坛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久的朋友!若是东晋皇帝以此为借口挥军北上,慕容铎又拿什么去阻挡?
万一,这个时候再来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指兵力空虚的京城,那岂不是要了命了?
白云遏见她面色苍白,转瞬间已换了数种表情,只道她挂着慕容铎的安危,心中越发酸涩:“你也别太着急,还有百里公子呢!他跟靖王是生死之交,总不会袖手旁观。”
庄然心中不安,偏又不能跟他明言,勉强挤了笑容出来:“行军打仗我又不懂,急有何用?”
“这么想就对了,”白云遏松一口气,正色道:“其实只要你安然无恙,让他全力对敌,心无挂碍,这才是对靖王最大的帮助。”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苏解语惊讶地低嚷:“公子!”
白云遏忙掉头过去。
苏解语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地走廊,手中绣花了子掉在地上而不自知。
百里晗一袭白衣,优雅地站在窗前,见了他并无任何尴尬,只颌首浅笑:“云遏兄。”
“正谈着你呢,公子就来了。”白云遏磊落一笑。
惊讶过后,不禁暗自凛然,也不知他在窗下站了多久,可怕的是自己自然竟然全无察觉?随即又有些不以为然:如此行事,难免有偷听之嫌。
也幸亏来的是他,否则只怕要生出事端。
“哦?”百里晗轻挑眉尖,极自然地望向庄然,温和地笑:“说我何事?”
庄然面上一红,暗自称了声侥幸。好在当时她心存顾忌,未敢向白云遏全盘托出。否则二人谈得热火朝天,可全都给他听了去了。
“公子来了,还不泡茶?”只是心下到底忐忑,一颗心更是怦怦狂跳着,忙笑着吩咐苏解语,借机定了定神,敛了心思,这才回眸淡笑,也不说话。
“我们正谈着战事呢,”白云遏极自然地代庄然招呼他入内,拉了椅子给他坐了,接着说道:“谁想得到,这场战事会闹得这般轰轰烈烈?”
与柔然的战争一触即发,乌醒,夜狼,以及南淮都在虎视眈眈,就连东晋虽表面与北越交好,到底形势转乱时,难保还能按捺得住,死守道义,不来分一杯羹。
庄然生怕谈下去,他会说出慕容铎去东晋借兵一事,忙打岔:“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公子整日操心国事,今日却是忙里偷闲,大家难得聚一次,不如说些别的。”
百里晗心中微微刺痛,扫了庄然一眼,顺着她的话不冷不热地道:“我倒是不介意,只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恐怕说来说去,也仅止于市井传的那些消息,还请云遏兄勿怪。”
哼,莫说他们不信慕容铎未死,就是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这么容易得胜!
只是,在他来之前,这两人明明说得热闹非凡,自己一来,便诸多托词,显然竟是在防着自己。
小雪啊小雪,为何从以前到现在,你一直偏坦着那低贱的畜牲?
若不是你逼我,我又何苦走此极端?我既不舍得对你下手,那便只能拿慕容铎开刀!不论他最后落得何等下场,都不能怪我无情,这一切全是你逼的!
庄然被他瞧得呼吸一窒,本来就心中有鬼,这句似讽似嘲的话一出口,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白云遏本就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两人都不想谈,他又哪里会坚持?见庄然神色尴尬,当下按了疑惑,呵呵一笑,端了茶杯一饮而尽:“倒是我饶舌了,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就你滑头,”庄然悄悄松了口气,嗔道:“明明就是口干,偏要找这许多借口。既是饶舌,便该割了舌头才有诚意!”
白云遏便举了手,做势欲打:“我平日待你不薄,出语怎忒地毒辣?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存了歹心?”
庄然哧地一笑,立刻抱拳作揖:“小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百里晗冷眼旁观,见这二人亲昵笑闹,竟是旁若无人,他杵在这里,倒似一座雕像,心中越发恼怒,淡了声音,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我今日登门拜访,却是有一事相求。”
庄然听他说完,大为稀罕,疑惑地细细打量他一番:“我能帮你什么?”
白云遏也很讶异,却未表露,只看他一眼:“需不需要我回避?”
百里晗不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庄然,语速很慢,吐字清晰:“其实,说是有事相求并不确切,应该说是不情之请才更正确。”
白云遏微微皱眉,强忍着没有说话。
这话有趣,倒象是非应不可了。
“说来听听。”庄然未置可否。
“我跟你提过,”百里晗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道:“此次平乱,皇上任命我为军师,不日将随大军北上。慕容走时曾把你托付给我,皇命难违,留你独自在京师,我不放心,希望到时你能跟我一起走”
“你疯了?”不等他说完,白云遏怒喝一声,切断了他:“伊州有柔然四十万大军,你怎么敢要她去?”
现下伊州兵荒马乱的,他不劝庄然留在京城,竟然要将她带到战场去!
“放心,”百里晗的声音很平静,然在平静下面,透露的却是浓郁的骄傲和绝对的自信:“若没有办法护得她周全,我也不会开这个口。”
“你有什么办法?”白云遏怒不可抑,几乎可算是口不择言了:“战场上瞬息万变,最不可预测的就是战争!你究竟凭哪一点护得她周全?难不成那四十万柔然兵都要听你号令”
“云遏!”庄然蓦然心惊,厉声喝断。
“是,”哪知百里晗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坦然直诚:“你说得没错,柔然四十万大军,还真的都得听我号令!”
他如此直承不讳,白云遏气结,瞪大了眼睛看他。
“公子,”庄然抚着额,长叹:“云遏是气昏头了,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
“不是胡闹,”百里晗转头望她,眼色温柔,语气极为认真:“我还真没把柔然那四十万大军放在眼里。你相信我,带你去伊州,绝不会少一根头发。”
白云遏望着他,表情生硬:“这么说,公子用兵比靖王高明十倍?”
慕容铎陷于乱军之中,他却在庄然面前夸下海口,四十万大军视同无物,什么意思?想乘虚而入,还是想乘火打劫?
要想在几十万兵马混战之时,令一个人消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慕容铎千般算计,到最后只落得一场空欢喜!
百里晗眉心微蹙:“这怎么一样?慕容是单枪匹马,孤军深入;我手中却领着十五万兵马,城中还有七王爷十万军队接应!”
白云遏不说话,只一径冷笑。
庄然见气氛尴尬,忙开口岔了开去:“我去,合适吗?”
第225章 有事相求2()
说实话,这话若是早一个月说,她肯定二话不说,收拾行礼就跟着他走。
可是现在,慕容铎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跟她说过,年前一定赶回来,要她等她。
他虽没把话挑明,但她知道,他之所以一再强调年前回来,是想跟她一起过年。
她自己,其实也盼着这一天。
且不说是否一定要在一起守岁,她真的想他,很想很想长到这么大,她还从没试过对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
如今时局动荡,谣言满天飞,若不是有那一次见面撑着,她真的会崩溃。可是,就连这,在睡一觉醒来后,还常常会觉得那一晚,只是一场梦。
他是一头暴龙,你永远不知道他的脾气会在什么时候爆发?更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样的她,让她如何放心?
“相信我,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百里晗愕了片刻,慢慢地笑出声来,极轻的声音,象五月的清风一样:“你医术精湛,在军营里绝对不会无聊。”
“百里,”庄然轻咬唇瓣,苦恼地蹙起眉尖,犹犹豫豫地道:“这个提议太突然,你让我仔细想想?”
虽然早已想得透彻,可,不到最后一刻,她总还是抱着幻想。总希望,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是个伪君子好了。
那么,她陪在他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少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比死守在京城,被动地苦候消息,漫无目的的瞎想要实际得多。
说不定,百里晗本来要下十分毒手,看在她的份上,会手下留下几分情面?
“庄然,你别傻!”见她竟然有意同行,白云遏惊得一蹦三尺高,直着喉咙嚷出来。
百里晗瞥他一眼,对他嚷出她的身份,倒是并不意外。
庄然对朋友向来坦荡,白云遏与她走得这么近,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云遏”庄然无奈之极。
“不行,绝对不行!”白云遏涨红了脸,一连说了三个不行:“打死我也不同意!”
百里晗清冷一笑:“然然早已成年,不需要别人替他做决定。”
“我,只答应考虑。”庄然急忙申明:“还没做决定呢。”
“不急,”百里晗胸有成竹,温柔一笑:“还有几天时间,你慢慢想。我军中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了解庄然,以她的性子,既然说了考虑,证明动了心思,最少有七分把握。
“庄然!”百里晗前脚离开,白云遏立刻发飚:“别怪我没提醒你,百里晗这个提议,可没安着什么好心!”
“云遏,”庄然苦笑:“话不是这样说”
“反正,从我得到的情报分析,靖王应该没死。不但没死,而且很快就会回京。”白云遏冷着脸,淡淡地道:“你若不想与见面,只管随百里晗去伊州。”
“若是慕容回来,”庄然心中一动,慢吞吞地道:“伊州也是一定要去的,我不过,比他早到一步而已。”
白云遏听她语气郑重,越发吃惊:“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庄然神色淡然:“百里至少说对了一点,伊州需要大夫,而我也不想困坐愁城,坐等消息。”
直觉告诉她,再怎么与慕容铎交恶,百里晗绝不会不顾她的生死。明知伊州局势混乱还要把她带走,且用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令她无法拒绝。
这说明,不久的将来,京城很可能会比伊州危险数倍。
那时,他去了伊州,鞭长莫及,到不如将她带在身边,就近保护。
想到这里,她的心咚咚狂跳。
难不成,百里晗挥军北上,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怕,慕容铎没有提防,一头撞进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如果,知道她去了伊州,以他的脾气,定然会不顾一切找她回来。
那么,也许就能让他逃过一劫?
可,这毕竟只是毫无根据地猜测,如何跟白云遏解释?
“是!”白云遏气坏了,冷声讥讽:“战争也许需要大夫,却不需要女人!”
庄然笑了:“我不过说考虑,也没说一定就去,你何必这么大的反应?”
白云遏轻哼一声:“我还不了解你?嘴里说是考虑,心里已然决定了!”
话虽如此,脸色到底缓和了不少,停了一会,又无可奈何地数落:“军中大夫不差你一个,你得想清楚,几十万男人又是行军打仗,你一个女人夹在当中,生活上有多少不便?百里晗再有能耐,总不能为你一个人单弄一座营帐吧?”
若她以男子身份随军,资历和权力明显不够;若以女儿之身,身份更为尴尬!
“车到山前必有路。”庄然漫不经心地答。
生活上的事,她不担心,百里晗既然邀了她,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没办要杞人忧天。
她比较关心的是,慕容铎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如果,能赶在大军开拔之前回京,那就再好不过。
不管怎样,慕容铎诈死,只是疑兵之计,目的不过是想逼那幕后之人浮出水面。她有理由相信,他是绝对不愿意调走京畿之地的守军,造成京城空虚,给人可乘之机的!
目前箭在弦上,唯有他回来,才有可能阻止。
“你,”白云遏瞪了她好一会,恨声道:“你这性子也不知象谁,倔得象头驴!”
庄然失笑,娇嗔地横他一眼:“也不知是谁,一直担心我太过柔顺软弱,容易被人欺侮。人家好不容易做一回主,又嫌我性子倔强!”
“这个时候,我倒情愿你柔弱些”白云遏怅然而叹,轻声咕哝一句。
庄然起身,赶他离开:“你说的我都明白,最多我答应你,这几天,会认真考虑,绝不逞一时之勇,行了吧?”
白云遏走到门口,忽地停步回头:“若你一定要去,那么,加上我!”
庄然愣住:“你去干嘛?”
“你一个女子都能去,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去不了?”白云遏顿觉好笑,反问。
不等她应答,又道:“我在伊州做了五年捕快,足迹踏遍了伊州的每一个角落。论地形之熟,十五万士兵,无人及得上我!至于功夫,虽及不上公子绝世高手,护你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庄然涨红了脸,小声嗫嚅:“你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些”
他身为相府公子,身份上又是个捕快,并非军人,没必要为了她身涉险地。
“哼!”岂料白云遏忽地冷哼一声,轻哧:“真要打起来,京城未必安全!”
庄然一惊,愕然抬眼。
想不到,他竟然与她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是个男人,他心里想些什么,多少能猜到一些。”白云遏看她一眼,淡淡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大踏步离去。
庄然呆立在原处,默默地品味着他这句话,慢慢红透了双颊。
“少爷”苏解语怯生生地推开门,探了半颗头进来:“我,我一直盯着院门,不知道公子是从哪里进来的”
庄然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她还对百里晗不请而入的事耿耿于怀,遂淡笑道:“不碍,公子也不是外人。”
苏解语见他并未生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语调立刻轻快了起来,转动着乌黑的眼球,好奇地问:“两位公子与你说了些什么?怎么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奇怪呢?”
“百里公子来辞行,有些伤感而已。”庄然不欲多谈,随口敷衍。
“这么快要走?”苏解语怔住:“不是下个月初八吗?”
“他任着军师,手里的事千头万绪,到时哪有时间四处逛?得了闲,就来辞了。”庄然耐心地解释。
她没打算带小语一起走,自然不会提前告诉她,免得这几日被泪水涂毒。
但这话却提醒了她离开之前,必得把这丫头先安顿好。曹瑛那边,也得说一声。如果能劝得他带着小语远离京城,等局势平稳了再回京,那就再好不过了。
靖王府那边,是不是也该过去一趟,看看有哪些事情需要安排呢?
这么一想,她哪里还呆得住,抬脚就往外走:“走,去曹大人府上。”
一连几日,她乘着去铺子查帐的空档,在石台巷和靖王府穿梭,临到要走,才发现要做的事情太多。
本想只准备些银两给她应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