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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县瞪了他一眼,极为不悦的骂着:“好你个郑成凯!大半夜擅自闯入我的房间不说,还想故意欺瞒我?土匪?这临川哪来的土匪?就那些不成气候的东西,你随便带着捕快去救人不就行了?”
郑成凯面色不变,淡定的说着:“刘知县才上任两年,哪里知道临川一带的情况?就算刘知县不知道,那也应该听说过临川前一任知县施知县为什么升官不顺吧?施知县政绩显著,本来是该升官的,结果因为在期满那一年的春节,山里的土匪公然下山抢劫,当时临川各大乡绅地主都被土匪盯上打劫一通!事后官府特地派兵围剿山匪,那一次我和我爹也亲自去了,剿杀土匪上百人,只不过山路崎岖土匪又格外的狡猾,一直龟缩在山里,我们寻不到道路,这才作罢了。”
听了这番话,刘知县收敛了怒气,这件事在当时闹的很大,刘知县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此事依然有疑点,刘知县不满的说:“既然当初派兵围剿,就算没有彻底围剿,那也应该不成气候了,你随便带几个捕快去把人救回来也就是了。”
郑成凯心中暗暗冷笑,心想就算如今依旧是当初那一批土匪,当初那么多人满山寻找路口,都差点急的火烧山了,都没有找到土匪的老巢,如果这次他们把人往老巢一藏,那他怎么去救人?
何况……郑成凯下意识认为这批土匪和当初那一批已经不是同一批了。
做事风格更加霸道,胃口也更大。
不然寻常的土匪,怎么敢动不动就要两万两白银的赎金?
“大人还请先看信件。”
刘知县无奈,他知道郑成凯在临川的势力,人看起来不显眼,但是真和你做对起来,还是挺麻烦的,于是治好按耐住性子,在烛光下把两封信件都看了一遍。
说是两封,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刘知县为官数十载,历经过大风大浪的,这等土匪绑架人的事情,虽然在临川还是头一遭,但是在刘知县的宦官生涯里,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看完这封信件之后,刘知县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也隐隐察觉出这件事不寻常了。
只不过他没有马上表态。
郑成凯的目光一直落在刘知县身上,此时看他迟迟不肯表态,不由得急了,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的说着:“大人,这件事看起来不大,但是一旦让这群土匪绑人勒索成功,以后必定成为临川一大难啊!难道大人想走先前施大人的旧路吗?我知道今年有可能是大人最后一年为官了,但是难道大人想背负着罪名、骂名辞官吗?”
“这……”刘知县意动,他虽然贪财,但是谁不想留一个好听的名声?如果任由土匪闹大,别说辞官后名声不好听,没准还会被圣上降罪!
他勤勤恳恳读书科举,又兢兢业业为官数十载,难道临到头了,却落得这般下场吗?
想到这里,刘知县越发犹豫了。
一方面他想安静平和的辞官,带着多年搜刮的银子,告老还乡去,一方面又担心土匪的事情闹大,他到时候没办法脱身。
正在两难时,郑成凯忽然抛出一个重量级的好处来:“大人,你知道张家的沁儿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这次她落到土匪的手里,不管如何,我是一定会拼命去救的,要是大人肯配合我,那么大人烦恼的那件事,我就出面替大人解决!”
“真的?”刘知县眼睛一亮,他方才的犹豫,迟迟不肯答复,不排除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眼下他最为难的事情,自然就是和临川乡绅之间的对决,先前他一来就打压了临川乡绅,之后又一直肆无忌惮的收刮地皮,很是惹了众怒,而锦衣卫的出现,则打破了这长久以来的平衡,刘知县畏缩害怕了,临川的乡绅们却开始反过来给他施压,想逼着他把之前吞下去的给吐出来。
只是这吃下去容易,吐出来不容易啊!
要刘知县把那些东西吐出来,刘知县只觉得五张六腑都难受的痛起来了。
郑成凯心里很想嘲讽的一笑,只不过现在满心都是担心张沁儿的安慰,还不知道她被抓过去之后,会被那些土匪怎么对待呢!
所以也顾不得嘲讽刘知县了,而是重重点头,认真的说着:“当然是真的,大人应该知道我的,我虽然年纪小,本事不高,但是至少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还请大人赶紧下令,由我全权负责此事。”
“好好!”刘知县大喜,一来他心里的病被解决了,二来郑成凯把这件事包揽了过去,就算这件事最后没有处理好,那郑成凯就是背黑锅最好的人选。
当即,刘知县就下了命令,任由郑成凯调遣官府中诸人。
说服刘知县之后,郑成凯也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马不停蹄的的开始串门,他在第一时间就联络了当初受了匪灾的众人。
因为这些人当初受到了损失,才会对土匪格外的痛恨,也更容易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凭借着和众人的交情,以及半吓半真的话,郑成凯费了一个时辰,就把所有的人都说服了,纷纷表示不能任由这群土匪做大,必须要在土匪才行事的时候,就给他来一个下马威,而如果能够趁机将土匪全部剿杀干净,倒也是一件好事。
把这些事情全部解决之后,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正是凌晨最黑最冷的的一段时间,郑成凯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
495。第495章 :对峙()
沐浴更衣后,天便已经蒙蒙亮了,郑成凯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院子里,看着天际处东方鱼白,久久不动。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张沁儿她如何了……
闭上眼睛,郑成凯痛苦的蹙眉,一想到张沁儿有可能在土匪的手上受苦,他的心就钝痛不已,拳头不自觉的紧握起来,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声响。
而此时被关在小房间里的张沁儿情况的确也不怎么好,杨氏到了下半夜之后,就开始发烧起来,身体滚烫的要命,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被捞起一样,衣裳全部湿透了,吓的张沁儿担心不已,大喊大叫,才招来一个土匪,勉强给了她一盆冷水,整夜,张沁儿都没有怎么休息,而是呆在床边,细心的替杨氏擦拭着身体散热。
熬到早晨的时候,张沁儿的眼睛都红红的,脸色十分憔悴,而杨氏则完全没有好上一些,整个人依旧陷入一种昏迷中。
要知道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一点小小的风寒感冒都足以要一个人的命!
张沁儿一想到杨氏有可能因此病重去世,整个人就心慌起来,她很想找人要药来治好杨氏,很想换一个干净通风的房间,但是整个寨子里,有一半都对她怀以憎恨,许多要求,全部当作没有看到,气的张沁儿有气无处撒。
“啪!”房间里唯一的凳子被猛地砸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后,凳子掉落在地上,摔出更大的声响来。
张沁儿咬咬牙,又上前把凳子捡起来,接着砸在门上。
接连着几次,那可怜的凳子总算被摔的破碎,而持续发出的声响,也终于引来了外面把守的人。
看到那些小土匪,张沁儿知道和他们谈条件是没用的,所以毅然说着:“我要见你们的大当家!”
“切!大当家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那人不以为然,双手紧握着刀柄,恶劣的挥了挥大刀,威胁着:“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安份一点!”
张沁儿瞪着眼睛迎视上去,丝毫不肯退步:“我是压寨夫人,难道都见不到大当家吗?那你去把二当家叫来!”
“嘿嘿,你这小娘皮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我告诉你,压寨夫人又算什么?老子看你不爽,杀了你,再下山打劫一个比你漂亮的女人,容易的很!”那男人正是先前那一批土匪中的一人,他和狗子一样,甚至因为他得到看守张沁儿母女的任务,而被狗子要求要好好的教训张沁儿一番。
虽说新老大比原先的老大厉害许多,但是无奈新老大也有一批亲随手下,接收这个寨子后,虽然他们这些人也跟着新老大混,但是怎么也比不上先前新老大带来的那一批人,什么好事都没有他们的份,而脏活累活则都是他们的!
这样一来,谁心里没个恼恨的?
平时这股子恼恨只能在心里闷着,如今把张沁儿这个当初的罪魁祸首绑了来,这股恼恨,自然就转移到张沁儿身上了。
张沁儿多少能够了解他们的想法,只是心里觉得荒唐极了!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土匪的想法实在太奇葩了,当初那件事,原本就是这些土匪不对,而张沁儿不巧撞上,不想法子自救,难道还羊入虎口,被土匪杀了不成?
杨氏的病明显不能再拖了,否则能不能活到后天,还不知道呢!
她不能后退,也不会后退!
她继续上前一步,神态安然的把脖子靠近那土匪的锃亮刀口,这个举动令那土匪也狐疑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沁儿。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让我见大当家的!”张沁儿直视那土匪,三十左右的男人,因为手染鲜血的缘故,眼眸中透露着一股凶狠和阴鸷。
这样的人,张沁儿怕!
但是她也不能怕!
知道这些人因为某些原因,算是恨死自己和郑成凯了,想必这会儿爹和郑成凯也收到她们被绑架的消息,之后他们还有没有什么计谋,她更是不可得知。
可是只要能够救杨氏,那么她就只能尽一切力去努力。
“你别以为我不敢!”那土匪恨的咬牙,握着刀柄的手指紧了紧,锋利的刀子越发贴近张沁儿细嫩的脖子,只要那人轻轻一动,张沁儿的一条命便算交代在这里了。
原本因为这样张沁儿总会有些害怕的,但是没想到张沁儿依旧面不改色,只好好的看着他。
这种平静而执拗的眼神看着那土匪心里发虚,他挤出一个更加凶狠的表情之后,才愤恨的说:“你给我等着,大当家的见不见你,不是我说了算。”
说罢,他把刀子收了回去,狠狠的瞪了张沁儿一眼,回身把门紧紧锁上,朝大当家所在的地方走去。
直到看着他去找大当家了,张沁儿才身体一软,猛地滑倒到地。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胸口,此时心脏正快速的跳动,鼻尖和额头上也冒出劫后余生的冷汗来。
说实话,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把自己的命送到一个憎恨自己的土匪手上,这种感觉简直太刺激了,一个不好,激怒了那个土匪,自己这条小名只怕真的玩完了。
死后灵魂会去哪里?是重新回到前世,这一切只是大梦一场?抑或者进入地狱等待轮回?而一碗孟婆汤则让她将两世记忆完全遗忘?
张沁儿不知道,但是如何能好好的活下去,她很想活下去,这里有关心疼爱她的家人,也有郑成凯这个似朋友又似恋人的家伙……她哪里舍得就这么死掉……
郑成凯……
才想到这个名字,郑成凯俊朗的五官和潇洒干净的气质便浮现在她的脑海,画面上,郑成凯的嘴角还噙着一抹当初初见时的痞笑,张沁儿看到那抹笑容时,嘴角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微笑来。
郑成凯你可千万不要来,就算来了,也请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过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之前的那人便满脸阴沉的回来了,沉默的打开门,冷着脸对张沁儿说:“走!”
张沁儿知道,这是说明大当家的愿意见自己。
她深呼吸一口,知道自己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回眸看了杨氏一眼,在晨光中,杨氏脸色苍白,了无生气的模样。
娘,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再回首,便是一脸的镇静平常了。
496。第496章 :借势求全()
大当家的住在最大的一个院子里,时间还早,他却已经起床打了一套刚猛的拳了,此时穿着练功服在院子里挥舞着大刀。
看到手下把张沁儿带了过来,他收住了刀势,如鹰般凶狠阴鸷的眼神径直落在张沁儿的脸上,眉宇有些嫌弃的皱起。
才短短一夜的功夫,这个女人就能够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难道是不想做自己的压寨夫人故意的?
大当家的嘴角浮现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心想,做自己的压寨夫人,她还有一条生路,若是不肯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来是想问大当家的一声。”张沁儿面色不变,直接迎上大当家极具侵略性的眼神,那双眼神看的张沁儿心底胆寒,却只能强忍着忽视它。
“问吧。”大当家一笑,定定的看着她。
“我想知道,昨天大当家说的话还算话吗?还有,我身为压寨夫人有没有一点权利和自由?难道我要像一个低贱的妓、女一样,挂着压寨夫人的头衔,却比寨子里任何一个人的地位都要低吗?”
张沁儿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原本以为身为压寨夫人,她至少应该可以借由这个身份,得到一定的权利和自由,也好方便行事,但是就在之前她还被无情的威胁了一次……
所以在求大当家的替杨氏治病之前,她必须要把自己的拥有的权利和自由给确定,或者说争取下来!
“呵呵!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大当家的一愣,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胆子,想到这里,他越发好奇的打量着张沁儿,试图看出她的内心来。
上前一步,伸出粗糙的大手,霸道的抬起张沁儿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迫视着她,张沁儿眼中只有倔强和坚持,竟然全无一点害怕!
有意思!
“大当家觉得我这是在谈条件?我只不过是一个比较识时务的人而已,如果我这个所谓的压寨夫人,一点权利和自由都没有,就像你们圈养的女奴,那么我只好低头生存,小心翼翼不敢多言,省的你们一个看不顺眼,就把我随意杀了!”
张沁儿冷笑一声,手猛地指向方才威胁过她的土匪,面无表情的模仿他先前威胁的话语:“嘿嘿,你这小娘皮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我告诉你,压寨夫人又算什么?老子看你不爽,杀了你,再下山打劫一个比你漂亮的女人,容易的很!”
“打狗都要看主人呢!看来做大当家的女人,连条狗都不如!所以我很想知道,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轻易的杀了我?”张沁儿声调一变,厉声质问。
大当家的脸色陡然变了,虽然他并没有完全对张沁儿动多少心,但是就如张沁儿所说,打狗尚且都要看主人,他的手下居然胆敢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在威胁张沁儿,而是在蔑视他的权威。
“这话是你说的?”
他冷着脸质问,看着旁边的手下,那手下完全没有想到张沁儿居然会把他先前说出来的话,当着大当家的面模仿了出来,当即吓的不行。
有些事情,你做,和你说,是两种不同的后果。
“大当家的,我……我……”那人急的不行,慌张的想解释,但是大当家的岂能给他解释的机会?
只见大当家手臂快速一动,手上的大刀就在那手下身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狂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那人惨叫一声,手紧紧的捂住伤口的地方,疼的满脸直冒冷汗。
大当家冷冷的看着他,说着:“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要你的命了!下去吧!”
“是!”那人痛的不行,已经顾不得怨恨张沁儿,捂着伤口就赶紧出去寻会治伤的兄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