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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胡发誓的样子太过于真诚，反正最后老胡的阿爸是相信了他说的话：“行了，我知道了。说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吧？”终于，原本跑偏的话题又慢慢地转移到了正事上面。
老胡一拍脑子，暗骂了自己一句之后才开口道：“对哦，我差点就忘了正事！阿爸，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一问你！”
老胡的阿爸皱眉：“问问题是吧？进来说吧。”说完之后他便率先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老胡的家虽然算不上别致，但是要知道，比起张亮此时住的那栋烂尾楼实在是要好上太多。至少从外观上来看，老胡的家还是有一面完整的红瓦白墙。虽然里面的装修简陋，但好在被收拾得还算不错，所以也还能够勉强入眼。
待到老胡坐定后，他才看着对面的自家阿爸，开口说道：“阿爸，是这样的……我，我其实是想问你几件关于我外公的事情。”
“你外公？”老胡的阿爸皱眉，本想开口就拒绝，但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又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行，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第一件事情，上次咱们和外公通电话是几年前？第二件事情，上一次咱们和外公见面是什么时候？第三件事情……”说到这儿，老胡突然有点儿不记得张亮问他的第三个问题，于是他上翻着眼睛回想那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这样一副模样，知子莫若父的老胡阿爸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依旧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前静静地等待自己儿子口中的第三个问题。
没过一会儿，老胡灵光一闪，第三个问题瞬间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他略带兴奋地出声说道：“我想起来第三个问题了！第三个问题就是外公和咱们见面的时候，一般都选择在哪里？比如说是人多的地方还是人少的地方？”说完，老胡睁着一双很是期待的眼睛看着他的阿爸。
“儿子，你先告诉阿爸，这些个问题是谁问你的？”老胡阿爸走到老胡的身边蹲下，放轻自己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又或者说，这些问题是谁让你问我的？”
老胡皱眉：“阿爸怎么知道有人问我呢？”
“你就只管告诉我是谁就行了！其他的别管。”老胡阿爸看着自己儿子大声地说道。他倒也不是真心想骂自己的儿子，纯粹是因为在对待老胡的事情上，他太过于恨铁不成钢。
老胡委屈地撇嘴：“是我好朋友老张对我说的！”
“老张？”老胡阿爸重复，“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撺掇你不要再去卖糖葫芦的那个人！”
听见自家老爸这么诋毁自己的朋友，老胡心有不满，尽管心里还有些害怕，但还是开口连声反驳道：“阿爸，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老张没有撺掇我不去卖糖葫芦，而是建议我改时间去卖！而且人家还说了，早上卖糖葫芦时候生意不好！”
……而且还冷！
最后四个字，老胡看着自家老爸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他选择了乖乖地闭上自己的嘴巴。
“你这个兔崽子，那个人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这么帮着别人？”老胡阿爸的脸色因为激动开始变红，“你别到时候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一番话将老胡阿爸心里的担忧和气愤都很好地表达了出来。
“老张不是那样的人！我能够感觉得到！”老胡低声在嘴边嘀咕。
老胡阿爸的耳朵不好，没听仔细，于是开口问：“儿子，你刚才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叽咕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老胡连连摆手。半晌之后，像是想到什么，老胡又开口问道：“阿爸，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人家老张那里要得急！”
一说到这件事情，老胡便注意到自己阿爸的脸上又出现了一些明显的变化，比如，原本慢慢恢复放松状态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起来：“你的那位……朋友，他要知道我们家的事情干什么？”
“这个，”老胡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老张没说。”
听到这个答案，老胡阿爸瞪着眼睛朝自己儿子的方向看去，厉声说道：“既然他不说，那我也不说！”
老胡大叫：“阿爸，你怎么这样！老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什么狗屁朋友，认识几天就叫最好的朋友！”老胡阿爸大声斥责，说完，似乎是觉得不够一般，又开口道：“我不管，对于这件事情没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次，将所以的可能都拒绝个彻底。
深知自己阿爸骨子里面的倔强，所以，尽管老胡的思绪在脑子机里面转得飞快，但依旧没想出一点能够劝服自己阿爸的办法。
最后，还是老胡阿爸受不了此时静默的气氛，起身要走出房间。然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胡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想到是在自己吃馄饨还是吃糖葫芦的那个时候，张亮又对自己说过的某句话……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管用还是不管用，但老胡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试一试。于是，拉住自己即将要走出房间的阿爸，老胡开口，不是很自信地开口，说道：“阿爸，如果，如果是老张亲自来咱家对你问问题呢？”
这句话成功让老胡阿爸停脚，转身，他略带疑惑地看着老胡，反问道：“什么意思？你说那个人要来咱们家？”
老胡没有对这句话表达肯定的态度，只说：“如果老张来咱们家，阿爸，对于你的那些疑问，你不是就可以亲自去问他了？而且，你们还可以很好地交流交流！”
其实对于老张对自己家里的事情这么关心，老胡尽管头脑和正常人相比有点儿不足，但是却还是敏感地注意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但是，出于对老张的信任，老胡想，如果老张不愿意说，自己就干脆装作不知道。
“他会愿意吗？”
见自己阿爸脸上有松动，老胡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开口保证道：“放心吧，阿爸，老张一定会同意的！”毕竟，这个建议可是他自己亲自提出来的！怎么会不同意？
用完了一顿晚点的午饭之后，老胡趁着自家阿爸午睡休息的功夫，拿出手机给张亮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打了两遍过去，两遍显示的都是正在通话中。于是无奈之下，老胡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发短信去通知张亮。
而此时H市另一边的张亮，在结束了与袁晓明约达一个小时的跨洋视频电话之后，还没有休息上几分钟，就又被那还没放凉的手机给吓了一跳。铃声短促，张亮不用看手机也能够听得出来那是短信的提示音。
张亮揉了揉有些晕眩的太阳穴，伸手又拿起了距离他不太遥远的手机，打开之后，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老胡”两字的时候，奇迹般地，张亮竟然觉得自己的疲惫感少了很多，虽说老胡发来信息告诉他的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回了条短信给老胡，通知他，自己会在他约定的那个时间点上他们家拜访。然后，张亮就收起了手机，转身走回到自己房间的巴掌硬板床上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极了的缘故，刚躺上硬板床没几分钟，张亮就进入到睡眠中。或许是因为睡得不够沉，张亮这短短一会儿的午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内容……张亮想，绝对和他睡前的那通与袁晓明的视频电话脱不了干系。
当耳边闹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张亮倏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动作比意识清醒得还要快很多。关掉闹钟之后，张亮从床上起身，先走到房间外窄小的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后走回房间拿上自己的包之后，就走出自己所住的小区。
此时的时间离他和老胡约定的时间还早得很，于是，张亮缩了缩脖子，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走去老胡家的道路。而且在这里，张亮要对天发誓，他之所以会选择走路去老胡家，真地不是因为缺钱！
根据老胡短信里的消息，张亮只花了十多分钟就找到老胡家所在的地方。眼前的建筑……怎么说呢，张亮叹气，虽说不上好看，但与他住的那栋危楼相比，这栋居民楼瞬间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第496章 调查（）
顺着楼梯口往上走了几层，没有多久之后，张亮就已经站在了老胡家的门口。将手提起到门边，刚准备敲门，可张亮却又不期然地想到老胡刚在短信里告诉过他，说他的阿爸在睡午觉，于是想想，张亮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通知老胡一声。
“老胡，我到你家门口了。来开门吧。”电话接通之后，张亮便一溜烟将话语说出来。
老胡应下：“好嘞！你在门口等一会儿哦！”
放下手机，看着面前紧闭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张亮的心里头突然开始没来由地紧张起来。这种感觉……有点儿奇怪。这种感觉有点儿像是对未知的恐惧感。张亮想，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既希望自己推开门之后，能够离现实更近一点儿，又不太希望现实会把他吓得望而却步吧！
没过多久之后，张亮便听见隔着门板的里间传来一道不甚清晰的脚步声，然后紧接着，他面前的门板就被人从里间打开。
此时的张亮正襟危坐在老胡家客厅，那张稍有些破损的双人椅子上。而在他身侧的沙发上，老胡阿爸正面目严肃地紧盯着他。在这样迫人的视线下，张亮除了看地板，还真找不出其他地方可以看。
至于老胡……或许是因为客厅的空间不大，哦不对，应该说因为这整个空间的面积都不大，所以，老胡的阿爸怕老胡听见之后多想，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他骗了出去。当然了，老胡又不是真的蠢笨之人，起先死活不肯出去，但耐不出自家阿爸积压已久的威力，于是……到了最后，还是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
正在张亮出神间，突然，一道陌生的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张先生，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张亮端正好自己的表情之后才出声，道：“老胡的爸爸……不是，胡叔叔，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哼，不要拿我当我那个傻儿子，套几下近乎就和你亲近得不得了！”老胡阿爸不屑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对于你们这种不怀好意接近他的人，我可见多了！”
张亮敏感地抓到老胡阿爸话语里的关键词：“胡叔叔，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和那些人不一样。”说到这儿，张亮神秘兮兮地压低了自己的嗓音，道：“那些人来找老胡是害你们，而我来找老胡……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害我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胡阿爸原本严肃的脸色听见张亮刚才那一番话之后，似乎是变得更加严肃：“我们胡家几辈子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害我们的？”
听见老胡阿爸这句话，张亮不但没有生气，在下一秒还似是不留神地笑出了声：“胡叔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欲盖弥彰’的词语？”顿了顿，在老胡阿爸似是要出声斥责之前，张亮又开口，紧接着说道：“我竟然敢问老胡那些问题，自是证明我已经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当然，这句话或许也不是那么准确，要不咱们换一种说法吧，说，你们家……绝对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儿！”
老胡阿爸转头，皱着黑浓浓的眉头看着张亮：“你和我说了这么一大堆完全没有实据的猜测……所以，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吧？”
就这句话，老胡阿爸说得也格外谨慎。不仅很好地避开了张亮的问题，还将事情的关注点从他自己身上转移到了张亮的身上。但是，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张亮对于自己内心的那个想法又更为确定了一些。要知道，秘密总是隐藏在不经意的地方才能够更为持久一些。
在内心思量了一会儿之后，张亮点头，一口便应承了下来，道：“胡叔叔，告诉你我的身份也不是不行……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总得公平交换才行，你说是吧？”
这一次，不像之前的扭捏，老胡的阿爸一口应承了下来：“没问题。”顿了顿，又道：“张先生先请，如何？”
张亮微笑，点头：“我来H市，就是奉了冷墨寒的命令。”对于这件事情……在收到老胡短信之前的那通和袁晓明的电话中，张亮和袁晓明两人就已经彻底讨论过。对于这个可能存在的岛，两个人都一致觉得，对外，用‘冷墨寒’这个名头绝对比‘袁晓明’这个名头好用得多。
在听到张亮的回答，老胡阿爸的脸色不变，点了点头之后，他开口道：“想必张先生来这里之前，一定从我儿子的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他外公的事情，对吧？”
“是的。”张亮坦荡荡地点了点头。
“就像我儿子所说的那样，他的外公是一座岛的看岛人。”说到这，张亮以为老胡的阿爸会继续往下说，可谁知道，他却生生地停在了这里，“张先生，到你了。”
张亮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这叔叔还真是不肯吃一点儿亏啊……笑过之后，别无他法的张亮只得开口，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袁晓明说告诉他关于元少凌和陈爱华那边的情况，反正，张亮没有再和老胡的阿爸玩太极。
这次，张亮开口，简明扼要地说道：“张叔叔，咱们也别玩文字游戏了。我直接和你说了吧。那座由老胡外公正在看守的岛，我知道……它，是属于冷墨寒的所有物。”说完，张亮看着老胡的阿爸，暗自期待他眼底能够浮现些许惊讶的神色。
可是，张亮失望了——“所以呢？知道那个岛是冷墨寒的又怎么样？”老胡的阿爸的语气格外平静：“张先生，我明确地和你说吧，只要你拿不出能够证明和冷墨寒身份有关的东西……那座岛的位置，那座岛的丁点消息等等，我都绝对不会透露给你！”
“胡叔叔，听你说的这些话，再结合我从老胡那里得知的关于老胡外公的话，我都不禁有点儿犯糊涂了。”说到这儿，张亮抬头直视老胡的阿爸，但也只是一秒，一秒之后，处于尊敬长辈的想法，张亮低头，开口继续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始末，你确定你有和老胡外公仔细商量过吗？”
老胡阿爸皱眉，反问道：“什么意思？”
“先不说我说的意思。胡叔叔，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情吧。”说到这儿，张亮坐直身体：“您可知道，老胡的外公，也就是您的岳父，早就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
“被监视？绝对不可能！”
老胡阿爸没多想便出声否定，态度决绝到张亮以为自己的推测失误了。可是待他一往下细想之后，他便又理清楚了其中的原委。开口，张亮出声解释，道：“胡叔叔你先别急着否定，我来和你说说我的推测。”
“首先，根据老胡口中得知，上次他在跟随他外公去那座岛上的时候，发现的那个人，我初步推断出，那座岛，除了我这边之外，还有另一伙人也在旁边伺机而动。而且，从老胡外公的反应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那伙人第一次去找老人家。”
“还有一点儿，老胡对我说过，那个外人在和他外公争执的时候，外公严厉禁止他去帮他的忙。我想请胡叔叔您试想一下，如果是您一个人面对匪徒的时候，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打不过那个人，也明知道自己如果又个帮手可以帮助自己……又还会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上前搏斗吗？好吧，不管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