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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念摇头，举起自己碟子里的蛋糕，对着李昊阳十分满足地说道：“我有蛋糕就够了。李总，你还是自己喝吧。”
李昊阳听完之后，也没强迫，倒是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好，咱们两个人之间，总得要有个清醒的人在，不然，待会怎么开车回去？”
沈小念听到李昊阳说完，不禁被嘴里的蛋糕噎了一下，刚想开口告诉李昊阳自己不会开车，就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第277章 爷孙二人（）
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来得猛烈，来得让人措不及防。这样的雷阵雨，尽管在夏天很常见，但当袁晓明透过窗户，往路边望去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被从天而降的雨水淋成了落汤鸡。
外面雨拍打地面，雨拍打树木的热闹，到了袁晓明这里，仅仅只隔了一层真空玻璃，却是小了很多。
还是和前几天的时候一样，周天应坐在老位子，低垂着头，仍旧一言不发。双手把玩着红木桌上盛着热水，茶叶的纸杯。或许是念在周天应之前当官时位高权重的份上，又或许是有他背后的人给他做过疏通，总之，看守他的人并没有像对待其他犯人一样，用手铐将他的手给铐住。
袁晓明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走到周天应对面的位子上坐下。从始至终，周天应的表情都很淡薄，像是漠不关心，又像是早就已经灵魂出窍。
“周市长，你还是不肯说吗？”
袁晓明说完，便径直地将桌上摊开着的文件关紧，并且还收回到公文包中装好。一副马上要准备离开的姿势。
周天应还是不动，就连脸上的微表情都不曾变过。
看到这样的情景，袁晓明在心内叹了叹气，心里想道：果然，就算是采取怀柔政策，对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还是没有用。
这也是第一次，对于这种久滞不前的景象，袁晓明的心中生出几许想要退缩的心理。细细算下来，他呆在首都的日子，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星期了。这些日子，对待周天应，他是真的各种方**流上阵，软硬兼施，可结果都像是石沉大海似地，没有一丝回响。
袁晓明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走出这几十平米的审讯室。谁料，他的手才刚一握上门上的把手，周天应的声音就从背后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硬是让袁晓明离开的脚步，再也迈不下去。
周天应说：“你们知道什么，我和兰亭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
然后，便传来一阵纸杯跌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沈氏大宅“李总，咱们真是好久不见。”
在沈小念说话之前，一道虽然苍老，但却格外精神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来人刚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沈小念的心，就像被一双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开口，突然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虽然，沈小念和来人离别的时间有很久，但是，她血液里面对来人流淌的熟悉感，是绝不能够被时间给抹去的。沈小念不敢回头，但是，握着碟子的手，拿着叉子的手，却越来越紧。
“沈老爷子，今天可是您的生日，理应是由小辈来找您，向您道贺才对。”忙着寒暄的李昊阳没有注意到身旁沈小念的不对劲，故而一时之间也没有发现沈小念的失礼。
“同乐同乐，”听着李昊阳如此说，沈老爷子双手一摆。
沈老爷子今日的打扮和以往很是不一样，上身穿着一袭黑色的衬衫，袖摆，衣尾绘以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许是过生日的缘故，更显得人精神百倍，精神矍铄。要说这八十岁的老人里头有这精神头，当真少有。
沈老爷子眼睛一转，看到了站在李昊阳身旁的沈小念。因为沈小念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并不是看得很真切，隐隐只觉得，这背影似曾相识。
李昊阳也察觉到了沈老爷子的目光，直到此时，才真正注意到沈小念的不对劲。要是平时，按照沈小念八面玲珑的性子，正常来说，就算不是笑脸相迎，也实在不应该是背对着宴会主人。
此时沈老爷子就在一旁看着，李昊阳心道，再这样下去实在不礼貌。
于是，他也顾不得太多，把手搭在沈小念的肩膀两旁，一用力，将她的身子一转，就对着前正在细细打量沈小念的老人说道：“沈老爷子，这位是我的秘书，沈念之，沈小姐。她第一次来这种宴会，有点儿紧张，请见谅。”李昊阳边说，边用着搭在沈小念肩膀上的双手，一动一动地提醒着她。
沈小念接到李昊阳的信号，很快回神，飞快地隐去眼中晦涩的神色，对着沈老爷子微微一笑，说道：“沈董事长，今天您生日，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沈老爷子摆手：“我沈老爷子就在此，谢谢沈小姐了。”见沈小念转过了身子后，这沈老爷子的目光反倒不如先前的咄咄逼人，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很快，生日宴上又来了一些其他客人。沈老爷子不便久留，遂和李昊阳道别。
沈老爷子与李昊阳这儿道别了之后，也没有再去其他地方。借口身体不适，反而还推脱去了几个应酬。
“老钱，冷墨寒来了没有？”走出大厅，厅外的人相对于里面要少很多。沈老爷子转身，问向身后一直跟随的管家。管家的年龄也不过五六十岁，但从起色上看上去，精神比起沈老爷子老说，竟是差远了。没有红润的脸庞也就算了，连头发的银丝，也比与他同龄的人要多上许多。
第278章 去沈家（）
这人老了，不管以前的关系是亲是疏，多多少少还是会让你几分薄面……对于这个道理，沈老爷子知道，并且还一直奉行着。要不是一直秉持着这个理念，沈老爷子当时也不会听从温北霖的建议，厚着脸皮，邀请冷墨寒来参加他这个老头子的生日。
要知道，他和冷墨寒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要熟悉几分，但比熟悉的人，却又要陌生几分。
身后的管家微低着头，恭敬地对着沈老爷子说：“回姥爷，警卫队队长在几分钟前说过，直到此时，都并没有看到冷墨寒的身影。”顿了一顿，见沈老爷子面色不愉，管家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说道：“老爷您放心，这冷墨寒要来咱们宴会的消息都已经传出来了，应该是不会有假的。这晚来了……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听管家说完之后，沈老爷子此时的面色倒有点恢复过来，不过片刻的功夫，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也罢，这冷墨寒来或者不来，我们都是无法控制的……”
冷墨寒来了，那他们就按照温北霖最开始说的计划行动，冷墨寒若是不来，大不了再寻他法，只要见到他这个人便足以成事。
不过，此刻，沈老爷子将眼神头向身后的大厅……大厅里灯火辉煌，莺歌燕舞，人人都举杯痛饮，模样像足了沉迷其中。可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一切不过是表象罢了。
沈老爷子的视线越过众人，将视线放在了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身上。要是没记错，李昊阳说过，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做沈念之。
沈念之？
沈老爷子皱眉，这女人与他那早已死去的孙女，倒是有几分相似。不止是名字，就连背影，也相似得很……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沈老爷子目光中的感情渐渐褪去，不管那个名叫沈念之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孙女沈小念，都已经跟他毫无关系了。当年把她赶出去的时候，他沈长和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冷墨寒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把现在到来的客人都做个登记，然后，在找个合适的时间把那个影片放出来。”
沈老爷子说完，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老爷，那影片，是少爷的那部影片？”
“……没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老爷子此时的声音依稀有点儿颤抖，像是蕴含着深深的悲切。
“老爷，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少爷的消息公之于众，始终这样瞒着，也不是个办法啊！”管家叹息，明知道这样说无用，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开口劝道。
果然，沈老爷子的回答，还是和之前几次的回答一模一样：“老钱，我也想休息，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还不是时候啊！”
什么时候才回到时候？管家想开口，可是沈老爷子已经挥手，示意他退下。
柳易的妆容一向是不需要冷墨寒操心。像现在，只要告诉她一些基本信息，她就能把自己打扮得合时宜。
冷墨寒看着朝他走来的柳易，不自觉地，脑海里就想到了沈念之。沈念之的皮肤白皙，身材虽没有前凸后翘，但也还说得过去，所以照理说，穿上晚礼服，比如柳易身上这套由某大牌高级定制的雪白色印花晚礼服，应该也会是宴会的一道靓丽风景。
出神间，柳易已经走到了车边。秘书正站在门外，为她开后座的车门。
一进门，扑鼻的香水混着脂粉气朝冷墨寒袭来。接下来，便是柳易柔情似水的声音：“冷总，等我很久了吗？”
“没有。”冷墨寒将视线从柳易的身上收回，向窗外看去，状似不经意地说：“今天的你很漂亮。”
柳易猛地转头，双眼充满着惊喜。望着冷墨寒的后脑勺，好半天之后，柳易的情绪才慢慢平复过来。
“谢谢。”虽然晚了一些，但柳易还是含羞地道了声谢。
冷墨寒点头，轻声地应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柳易感觉到冷墨寒此时似乎不太想说话，而且，情绪也不是很高涨。所以，为了维持自己体贴的形象，柳易虽不甘心，却也收回了想要继续聊天的欲望，专心的做起了安静的美人。
秘书也在随后来到车上，发动汽车，也开始一言不发地朝着沈家大宅前进。
长路漫漫，虽然没人陪在说话，但就因为冷墨寒刚刚的那一句赞美，尽管是无心的赞美，柳易竟然也不觉得难熬。相反透过车座玻璃窗上的反射，她正在如痴如醉地看着冷墨寒的倒影。她觉得只这样静静地观看着，就算永远不让她说话，也没关系。
想着上一次坐在冷墨寒的旁边，似是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看着看着，柳易觉得自己的心情受到了治愈，连最刚开始拒绝李昊阳的愧疚，也随着目的地——沈家大宅的靠近，就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
将劳斯莱斯驶进沈家大宅，门前的警卫远远看到，便已经开始开门放行，看着这模样，便知道沈家老爷子等冷墨寒，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冷墨寒下车之后，柳易从另一侧下车，然后便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他的方向靠近。
因为知道冷墨寒很少主动，所以柳易一靠近，便自发地将手，虚搭在了冷墨寒的手臂间。从远处看，两人竟是像极了一对恩爱的璧人。男俊女美，让人好不羡慕。
沈家大宅内随着沈老爷子告辞远去，沈小念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看着碟子里的甜点小吃，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沈小念只觉得无力，连胃里的饥饿感，也像是一下子少了很多。
爷爷，他还是和过去一样有精神。眼睛里射出的光芒，虽然没有仁慈，但是，也没有阴狠。就像是普通老人那样，从气质上都散发着，人只有在上了年龄之后才独有的淡泊。
对于十多年前，爷爷为什么会任由父亲的命令将她赶出沈家？尽管年岁已长，见识已长，沈小念对此，还是百思不得解。
说有苦衷，袁晓明查不到，沈小念查不到。
说没有苦衷，沈小念她又觉得不甘心。
第279章 同样的失落（）
“沈秘书，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因为手还搭在沈小念的肩膀上，所以，当沈小念感觉到全身无力的时候，李昊阳还是有一些明显的感觉：“要不要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儿？那边有座位。”
沈小念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抬头，看见李昊阳满汉关切的目光，心下便是一暖。沈小念摇了摇头，对面前的男人说道：“李总，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吃东西，吃得太急了点，有点儿头晕。”
李昊阳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又出声问道：“沈秘书，你可千万不要强撑，就算想走也没关系，反正刚刚我已经和沈老爷子打过招呼了……”李昊阳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竟然下意识地希望面前的女人点头。
像是只要沈念之一点头，他过去心中所存的那些黑暗心里，就能不复存在一样。虽然，李昊阳明知道不可能，但是，他还是迫切地想要赎罪。
李昊阳的心思摆在那里，可沈小念不懂。尽管她真的挺想离开，却还是对着李昊阳摇头，向他道谢，说道：“谢谢李总，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能一直坚持到最后！”
李昊阳：“……好吧，那你不要强撑，想离开了，或是觉得不舒服了，一定要过来告诉我。”
沈小念笑着回答：“好的，谢谢李总。”
冷墨寒和柳易进门之后，一瞬之间，便成为了全场人的焦点。就像是旋转了声音的按键，大厅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小。小了之后，就开始变大，甚至大过之前冷墨寒没来的时候。
进来之后，冷墨寒在有限的视角内四处扫视了一圈，隐隐约约间，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柳易在冷墨寒的身边就显得安分很多，既不乱看，也不乱动。
路人：“这不是冷氏集团的冷墨寒，他还真来了？”
路人身边的女伴：“冷墨寒身边的女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啊，那不是大明星柳易吗！”
看着站在不远处，万众瞩目般的男人，沈小念心头直跳：冷墨寒？他怎么也在这儿？他今天早上说的宴会……不会这么巧吧？
想到这儿，沈小念又觉得好奇，心里想道：在自己拒绝他后，他又带了哪个女伴呢？或者，他其实没有带女伴？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沈小念的视线一转，自是看到冷墨寒身边那一位，同样璀璨夺目的女人——柳易。
果然，没了自己之后，他有得是替代品……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儿，沈小念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似越发得空落落了。
这边，李昊阳也在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心里头就算不想承认也必须得承认，今晚的柳易，站在冷墨寒身边的柳易，似乎更加的夺人眼球。而且，她的脸上，饱含着小女人的娇羞……种种的这些，都是在他面前不曾有过的！
思及此，李昊阳失落地低头，心中满是伤心难过。垂落在双腿两侧捏得紧紧的手，也渐渐松开。
不止是近在厅内的沈小念和李昊阳注意到了，就连远在厅外的沈长和也注意到了。
沈长和也没摆架子，从后方，迈着步子就走到了门边。到了冷墨寒面前便伸手，说道：“冷总，你可叫我这个老头子好等！”
“沈董，生日快乐。”尽管对沈长和的印象不深，甚至因为沈小念的关系，对他的印象也谈不上多好，但是，因着人家是长辈的关系，冷墨寒还是给他留了三分薄面，短暂地握了握手。
“冷总，快进来说话，想比您的女伴站得久也累了，位置啊，我们早就已经给您留好了。你就只管坐下来休息便是。”冷墨寒说完之后，沈长和身后的管家开口，将三人迎了进来。
冷墨寒点头，和沈长和并排，跟着管家向前走去。柳易一直紧跟在冷墨寒的身侧，哪怕是身边的两人正在商量事情，手腕上的手也仍旧没有分开过。
“冷总，真是感谢您能赏脸，像今天的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