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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键说了几句,从地上捡了顶安全帽戴上,就要朝井下走去。陈维新拉住他,“镇长,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煤矿是我组织起来的,我不去谁去?”崔键脸色坚毅,义无反顾的神色。“陈书记,你配合一下胡磊,立刻清点一下矿工人数,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被困在井下。
“唐所长,你马上组织人手,维护煤区的安全,千万不要让家属闹事。”冯武立刻应道,“我马上去。”
崔键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十分了,也就是说,被困的矿工整整在井下呆了七个半小时。虽然有施工队在抢救,但进度很不理想。
崔键跳上一块大石,扯着嗓子喊,“现在敢跟我下去救人的,每人补贴一千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崔况崔键堂堂一镇之长,亲临矿井,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矿工,纷纷加入了抢险队伍。崔键扶了扶安全帽,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施工队走进了矿井。
“快点快点,大家努把力,一定要把我们的弟兄救出来。”
矿井里,崔键一边吆喝,一边指挥着施工队员进行抢救。矿井塌方的位置距井口五百多米处。据分析,应该是一个矿工在井下施工的时候,放炸药过量,引起来局部松动。
但这处塌方到底有多长,众人心里都没有底,人命关天,十万火急,施工队分成三班,轮流苦乾。尤其是镇长亲自坐镇,而且事后可以得到一千块的现金补助,这些人比平时更卖力。
陈维新在井外做家属的思想工作,冯武带着人在维持秩序。胡磊带了几个人,清点了一下花名册,事情想象的远比他知道的要糟糕。因为那名王八蛋矿长,听到发生矿难,早已吓得不见了人影。
费了很大的劲,才和煤矿的会计一起,终于把人员数目清点出来。
八个,至少有八个矿工被困在井下。
得知这个准确的数字,崔键的心情更加沉重。胡磊是他引进乌林的,如果煤矿出了什么事,他就对不起自己的好哥们了。
要是井下只有一个二个人,退一万步说,哪怕是这两个人真的死了。问题也不大,花点钱应该能摆平。要是八个人都死了,不仅是胡磊,就是自己这个镇长也有相当大的责任。
副书记刘天林已经将情况捅到了县里,周县长紧急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被困人员。然后陈维新也被叫到煤矿办公室听电话,苗书记在电话里大问是怎么回事?
陈维新只能如实回答。
“乱弹琴!”苗书记听完了陈维新的汇报,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问,“崔键呢?他做为一镇之长,全权负责镇里的经济,他人在哪里?如果出了事,你们这些镇长书记都要负责任。”
陈维新只能很小心地回答,“他正在井下,组织施工队救援。”
听说崔键亲自下井,组织救援,苗书记的火气就渐渐地小了。他给陈维新下了道命令,“你是书记,从现在起,你要全面了解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是!”陈维新抹了把汗,一脸沉重地从煤矿办公室出来。
苗书记挂了电话,心里却在想着崔键这个不安分的人。把崔键弄到乌林当镇长,是自己的儿媳一再要求,他才同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他还想让崔键在基层乾一段时间,他总觉得崔键有能力,敢乾,但也容易出问题,崔键居然乾跟自己的儿媳,就说明了太大的问题。
然而,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这里的私心,只有他和金曼两个人知道。
对于崔键这个曾经辉煌过的年轻人,他是有着自己评价的。这个年轻人可谓是手眼通天,认识的的大人物比他这个过去当组织部长,现在当县委书记的人还多,为他铺路,其实也是为自己铺路,可是,如果现在启用崔键,他的心里还是要让自己想的通。
不过,崔键到了乌林乾的还真是不错。可以前给自己的感觉是爱出风头,年少冲动。修渠的事,苗书记看在眼里,却不以为然。贷款修个水渠,不就是面子工程嘛,虽然利好镇里的百姓,但它的真正意义,只是在为崔键的仕途增添一页华丽的篇章。
但这次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他觉得崔键不是在做秀,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拿自己所有本钱做赌注。
象他这样的人,以一镇之长的身份,身先士卒,带头下矿救人的绝对是第一人,至少在宁古县里没有这样的先例。
苗书记琢磨了半天,决定还是先观察观察一阵再说吧,必要的时候给他点拨一下,只要崔键不再执迷不悟,跟着周县长走,自己还是可以考虑重用这个崔键。
与苗书记不同的是,周县长正在办公室里,心神很不安宁。作为一个年轻的女领导,当然对崔键这样的年轻乾部更是偏爱,而崔键绝不是一般的年轻乾部,而是一个十分特别的,让女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她这个女人倒是见过,但是年纪都要大的多,而像崔键这个年纪的,就几乎是没有。
如果说离开家的女人不想男人,那是完全把女人看的太过美好,但周倩要保持一个女官人的清高和身份,到了晚上,她很少跟男人单独在一起,更是没有撩弄感情的事情发生,但对于崔键,她总是有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找个机会,单独跟他聚一次。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过去,周倩对走进来的李治国说:“崔键找到了没有?快给我接通他,我要与他对话。”
李治国刚刚挂下电话,立刻向周县长报告,“崔键镇长正在井下指挥救援,不能亲自回复。”
“什么?他一个镇长,跑到井下去救援?下面的人是乾什么吃的?”周县长听到这个消息,这个崔键也太爱冒险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那就打电话给陈维新,要他随时将煤矿的情况汇报过来。”
“是!”李治国又拨通了电话,根陈维新了解最新的情况。
很快他就得到了一个具体的数字,“周县长,据最新了解到的情况,被困在井下有八名工人。由于崔键同志亲自组织救援,救援队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估计再有半小时左右就可以打通塌方的井口。”
八名矿工,八条活鲜鲜的生命。这个数目足以让一个地方长官下台。“赶快通知陈维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这八名矿工抢救出来。”
李治国这个当秘书的,还从没有见过周县长这样紧张。李治国给周县长倒了杯茶,“周县长,您也别太担心,我想崔键同志肯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我能不担心嘛?这可是活鲜鲜的八条人命!”她想说这也足以让崔键这个新上任的镇长失去他刚刚得到的位置,而且以后也很难再有出头的日子。
陈维新就在煤矿办公室里,不断地接电话,打电话,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接线员。一会儿是县政府,一会儿又是县委,哪头都不能丢下。几个小时下来,忙得他焦头烂额,大汗淋漓。
这边要及时了解情况,那边要实事求是的汇报,还要担心崔键在井下的安全。这时,刘天林走了进来,陈维新立刻招呼道:“老刘,你到这里蹲着,我去看看大军同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所有的人都在忍受着饥饿。救援队分成三组,轮流苦乾,每个人都累得象骡子似的。一个个乌漆抹黑,疲惫不堪。
崔键一直呆在井下五百多米的地方,看着通道一点点的深入,崔键连水都顾不上喝,乾脆甩开膀子亲自上阵。
“同志们,加把油,马上就要通了。”
救援组的工人们,看到镇长亲自在现场指挥,不由信心大振,百倍努力。一个工人扬起黑漆漆的脸回答,“放心吧,崔键镇长,我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它打通。”
崔键呸了一口,“呸!乌鸦嘴!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要跟我活着出去。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命的。”
“是!镇长。”众人一声高喊,齐齐喊着号子努力向前推进。崔键看着这些光着膀子,却黑得象鬼一样的工人,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在此时,前面的土层突然出现数条裂缝,紧接着矿井深入便传来一声沉沉地闷响,轰——隆——
“不好!矿井里又塌方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正在外面休息的矿工和陈维新等人,他们的心象被什么重重的扎了一下。每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点。
刚才从矿井里传出来的声音,象块巨石一样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整个矿区一片寂静,连那些被困矿工的家属,霎时间也变得目瞪口呆。
静,黑幕下的山野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大军——”胡磊突然反应过来,撕心裂肺般地大叫一声,然后疯了似的向矿井入口冲去。
“快拦住他!”
冯武紧接着反应过来,朝守在井口的几个连防队员大喊道。
有人立刻拦下了胡磊,死死地将他堵在矿井的口子里。陈维新缓过神来,“现在情况不明,任崔人都不能进去。”
“放开我,放开我!大军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让他有事,你们放开我!”胡磊完全疯了一样,疯狂地扭动着身子,忘命地挣扎。
崔键到底怎么样了?刚才那阵巨大的轰鸣声又是怎么回事?守在外面的人心里都没底。如果真的再次发生塌方,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那些困在井下的工人,就连崔键带领下的救援队,只怕也难逃恶运。冯武走过来,对两名联防队员道:“你们把他带到办公室去。”
然后冯武又对陈维新道:“陈书记,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得马上组织几个熟悉矿井的工人,到下面打探一下情况。希望
新的历程 13()
紧接着,从井下陆陆续续上来一批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胜利的微笑。冯武立刻抓住一个被煤碳染得漆黑一团的矿工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崔键镇长呢?”
“活……活着,他……他们都活……着,一个也没事。崔键镇长在后面,马上就上来了。”那名矿工也有些激动,含糊不清地道。
菩萨保佑,有人暗自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尤其是那些矿工家属,听说被困在井下的人都没事,个个安然无恙,有人立刻跪在地上,朝天拜了几拜。
大约十来分钟后,救援队抬着被困的矿工从井下出来。这些人在井里困了七八个小时,饿得浑身瘫软不说,再加上精神上的压抑与恐慌,早已经站立不起,身体都很虚弱。
一个,二个,三个……
八个被担架抬出来的矿工,一个都不少。
崔键是最后一个出来,看到围观在井口的人们,崔键露出一脸胜利的微笑。“哈哈……同志们辛苦了!我们赢了!谢谢大家,谢谢所有的人!”
胡磊从办公室里挣扎出来,使出浑身的劲挤进人群,“大军!”然后象个孩子一样,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崔键。紧紧地,紧紧地,那种不舍的情感,那种兄弟情宜,再次穿透了世俗任崔阻力。
真正的兄弟!我的好哥们。
胡磊和崔键拥抱了一会,两人心照不宣。
随后,崔键来到一片平地中央,站在一块大石上,“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我们胜利了。我们成功了!南岭煤矿再一次考验了我们,我们的不可战胜的。但我也向大家道歉。让大家受惊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尽量避免再次发生。我们要时刻铭记警钟,做到以人为本,安全第一的生产宗旨。”
矿难的事终于解决了,好在有惊无险。胡磊当场兑现崔键许下的承诺,给每个下井救人的工人现金一千块,同时下令南岭煤矿整顿一个星期。
周县长和苗书记正在路上,突然接到陈维新打来的电话,听说南岭煤矿的事情解决了,苗书记直接招呼司机打道回府。周倩叫司机停车,除了兴奋,还有一丝激动。崔键没事,南岭煤矿的工人没事,一切有惊无险,还天下一个太平。
崔键,你好样的!
突然,一个俏丽的身影向崔键奔了过来。哦,崔键笑了,这是董小飞,这个晚上她一定是在替他捏着一把汗,但董小飞始终没有露面,这是她不想让他为她担心,而崔键早就把董小飞忘在了脑后。现在她出现了。
“大军,你真了不起。我一定要为做让你满意的事。”
崔键说:“那就让你周围的人多在我们这里投资吧。”
“你现在去哪里?”
崔键说:“我是累死了,就想休息。”
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多少事件啊。
“你去县里吧,这里没有你呆的地方啊。”
“不,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崔键苦笑:“我那个破地方,怎么能让你去啊。”
“不,我就去。”
“好,那你就跟我去吧。”
新的历程 14()
崔键回到镇里的单身宿舍,董小飞还没来过这样简陋的地方,但她毫不介意,就说:“你就住在这里啊?”
“怎么,我可不能跟你这个大小姐比啊。”
董小飞说:“我要给你买一个房子。”
“你可别,再说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房子可买,除非你来建一栋大楼,解决机关乾部的住房问题。”
董小飞一愣马上说:“你想给机关的乾部们解决住房问题?”
崔键说:“我是有这个心,没这个力啊。”
董小飞刚才说要为这个年轻的镇长做点事,是想在投资方面改变一下乌林的经济状况,可她突然想到一个同样实际的问题,那就是在乌林,还没有一幢像样的住宅楼,而解决镇长这样的领导的住房问题,立刻涌到董小飞的脑海里。
现在城里实行集资建房,就是个人拿出一部分,单位拿一部分,剩下的分几年之内还清。她想了想说:“如果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有没有这个打算?”
崔键立刻精神起来:“这是他必须面临的问题,就拿我们的陈书记来说,一家三代都住在一个破陋的楼房里,连个暖气都没有,这样的现象很多的啊。”
董小飞笑着说:“你先休息吧。我给你想个方案,这几天你到县里开会时,我们见面,还有,别忘了我们去南方考察的事。现在天亮了,我该回去了。”
董小飞一走,顾不上脱衣服,便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上午,崔键才来办公室,陈维新走进来,“大军老弟,县委刚刚下了通知,下午三点召开基层乾部学习会议,任崔人不得请假。”
整整一个下午,崔键和陈陈维新都在县里开会。
会议主要是传达中央深化改革的内容,还有就是地方机关,该如崔加强改革创新。如崔组织农民迅速脱贫致富?
大篇大篇的政治内容,听得让人昏昏入睡,不少人走进厕所里抽烟,聊天。以摆脱这种无聊的会议方式。
正在开会,只听窗外噼啪一声巨响,那挡不住的雨水就倾泻而下,崔键冷丁想到,这是雨季到了。
坐在身边的陈维新小声说:“这雨看来是不小啊,不知道我们修的水渠能不能抵御这样暴涨的洪水。”
陈维新担忧地说:“过去乌林河雨季就发洪,旱季就断流,现在就看看我们修的水渠能不能在雨季发挥作用了。”
每年一到雨季,平时总爱乾涸的乌林河,就跟饿汉似的,吃饱了不行,非要撑着不可,那涨出来的河水,就漫堤决口,淹没庄稼。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