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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乔沫也看不到儿子的脸，所以她顿了一顿，反问：“你希望他是你爸爸吗？”
容言想想，摇了一下头，最后又点了一下头。
这些，乔沫都没有看到，所以就一直灯着儿子回答，乔慕看她不说话，他又说：“我不喜欢他这个人，可如果他真是我爸爸，那也没有办法。”
乔沫一愣，没想到儿子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喜欢啊？”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乔慕嘟哝。
乔沫不解：“可不喜欢也得有个为什么啊？就像喜欢一样。”
乔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反问：“妈妈，你不喜欢容言的爸爸是为什么？”
乔沫：“呃……”
“是你说，不喜欢也得有个为什么的？”
“……”
果然是她亲儿子，都知道拿话压她！
乔沫下意识看了一眼儿子身后的人，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却能听到他呼吸均匀的声音，应该不可能是装睡。
“容言爸爸有了喜欢的人，却还经常来找妈妈，这对妈妈不好，也对那个女人不好。”乔沫用最简单的语言说，希望儿子能听懂，“所以妈妈不会喜欢他，因为这就像……唔——”乔沫想了一会儿，打了个比喻，“这就好像，比如你同学有一个你有点喜欢的玩具，你却不能去抢，因为你知道那个玩具不是你的，如果你去抢了，你的同学会可能会不高兴，所以你只能告诉自已，那就不要喜欢那个玩具了，这样大家都高兴。”
乔慕似懂非懂的点头：“那妈妈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怕别人不高兴，所以才不喜欢的是吧。”
乔沫一愣。
是这样吗？
乔慕打了个哈欠，渐渐倦意袭来，他身体往乔沫这边靠过来，主动钻进她怀里，平时他都不会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容承慎在他身后的原因，今天倒格外的粘她。
“妈妈……”乔慕闭着眼睛说，声音模糊，嗓音也慢慢低了下去，他说：“妈妈，我同学有一本我喜欢的书，是他爸爸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我很想借来看一看，可是他很小气，他不愿意借给我们看，他自已却又不是那种爱惜书本的，我经常看到把那本书摔在地上，我想，如果那本书是个人，肯定也是不愿意跟着他的，也不喜欢他……”
说到最后，乔慕小朋友实是在困的不行了，声音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呼吸均匀的响起，睡着了。
乔沫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
脑子里乱成一团，乔慕说这样的话什么意思，是在告诉她什么吗？
不不不，不可能，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层上来？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么复杂的大人的情感关系上来？
如果不是，小家伙为什么又要说这样的一翻话？
乔沫一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心里像是有蔓藤缠绕住了似的，搅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连屋外有轻薇的动静响起她也没听到。
客厅里，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黑灯瞎火的往前摸着走，摸到一闪门，含糊的嘟哝了一句，然后打开门，径直走进去，又摸到了*然后脱鞋脱衣服爬了上去。
鼻子里全是女人身上的香味，霍泽掀开被子钻进来，摸到女人软软的身体，身体自然而然的贴了过去。
“妙妙，宝贝，妙妙……”
他嘟哝着，密密麻麻的吻也落下去。
乔薇睡的香，一点也没有被他惊醒，梦里只觉得有人在一直拉她，她挣扎了几下之后就索性由对方去了。
霍泽见她老实下来，动作更加的肆无忌惮，一只手甚至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她睡衣里……
*
次日。
“啊！！！！！！！！！”
一道尖叫声划破安静的清晨，乔沫整个人一激灵，瞬间从睡眠里惊醒过来，‘唰’一下就从*上坐了起来。
一并惊醒的还有*上的另个的两个。
容承慎也睁开了眼，只是眉头紧紧皱着，乔慕也从*上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妈妈？”
乔沫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的‘嗯’了一声。
乔慕眯着眼睛看她：“谁在叫啊？”
谁在叫？
对啊，谁在叫？！
下一秒，尖叫声又响了起来，这一回乔沫听得一清二楚。
是乔薇！
她立马下*，连鞋子都没有穿，就急急跑了过去。
尖叫声是从乔薇的卧室里传出来的，她怎办了？乔沫心里急的不行，也没敲门，直接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她一冲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况，傻了。
乔薇坐在*上，*下横着一个人，正是霍泽。
而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没有穿！衣！服！
霍泽只穿了条短裤倒在地上，神情懵懵的，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乔薇坐在*上，满脸的怒气，抱着的被子露出双肩。
地上有一堆散乱的衣服。
乔沫只觉得头晕，她伸手撑住门，稳住了自已，说：“怎，怎么回事？”
听到她声音乔薇回头看到她，一下子就慌了：“姐！”
乔沫看都没看到，径直来到霍泽面前，咬牙切齿的问：“怎么回事？！”
霍泽还是有些懵：“我睡的正香呢，突然就被人踢下了*，差点摔的我半身不遂。”
“放屁！”乔薇忍不住暴粗，“你不动手动脚的，我他妈会踢你下*！”
看来这两个人都没有搞清重点！
乔沫怒目过去：“你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上？这事谁能解释一下？啊？！”
乔薇一愣。
霍泽也一愣。
别人做错了事，把怒气撒我身上，对我公平？（）
“为什么你们两个会躺在一张*上？这件事谁能解释一下？”
霍泽和乔薇同时一愣。
乔沫气的不行，这两个脑子缺筋、缺心眼的货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绕过他们，到*的另一边，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乔薇身上：“穿上！”
又狠狠将霍泽的衣服劈头盖脸砸到他脸上：“滚出去！”
霍泽张了张嘴，却一个人都说不出来，似乎现在才回过神来，他摸摸自已光着的上身，又看看乔薇一副受到‘屈辱’的模样，他脸色煞白煞白的：“我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当然没有！”乔薇大吼一声，回驳过去。
霍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乔薇看他这个样子，脸都气黑了。
霍泽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的套上外套，套着套着的动作突然一怔，他愣了愣：“我们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为什么我躺在你*上？我们两个还都没有穿衣服？”
乔薇被他问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抓着被子的手越收越紧，咬牙也慌乱的咬着下嘴唇。
她这个样子让霍泽刚松懈下来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乔沫心里也是一沉，却是一言未发，将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的霍泽一脚给踢了出去，她‘砰’一声甩上门，气的手都开始发抖。
……
容承慎看到乔沫像风一样从卧室里蹿了出去，他怔了一下后，慢慢从*上坐起来，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乔慕，又看了看自已。
头又涨又疼，这是宿醉后的反应。
他捏了捏眉心，问：“我昨天过来你们这里的？”
乔慕看了他一眼，点头。
“我喝醉了？”
“嗯。”
真的喝多了，并且记忆有些断片，只记得昨天和霍泽在酒吧里喝的挺多酒，后来怎么了，他就有些不知道了。
“我什么时候过来的？”容承慎从*上下来，看看自已，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乔慕不懂就问：“什么是出格？”
“就是比较过份的事情。”
“我洗澡的时候，你突然进来一直懒在不走，算不算出格？”
容承慎：“……”
乔慕：“睡着了还叫不醒，害得我和妈妈差点去打地铺，这算不算出格？”
容承慎：“……”
“身上的酒味又大，还喜欢往我们身边挤，半夜里妈妈好几次都醒了过来，差点被给你挤下去，这算不算出格？”
容承慎已经一字一句的，“别说了。”
再下去，他感觉自已会有更过份的事出来，也更加的没脸了。
乔慕点点头：“哦，我去洗脸。”
然后从*上下来，自已乖乖的去浴室里洗漱。
容承慎跟着出了卧室，一出来，就看到霍泽穿着狼狈的衬衣，光着两条腿，连裤子都没有穿，他皱眉：“你怎么也在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指指他的造型。
霍泽手脚脚乱的套裤子，看都不赶看他，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回忆乔薇衣衫凌乱的坐在*上的模样。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他跟容承慎一起来了乔沫家里，然后好像听到乔薇这个泼妇要赶他出去，乔沫最后出面把他留下来，他才没有跟流浪汉一样夜宿街头。
最后半夜的时候，他口渴，摸站茶几上的茶杯，也顾不得那茶水是不是干净的了，几大口就喝光了，然后嫌弃沙发太小，就径直摸回了房间。
并且，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已是在做梦，梦里梦到了自已喜欢的女人，然后好像还动手脱了对方的衣服，还亲了摸了……
最后有没有干？
霍泽浑身颤抖了一下，他迷茫的看着关上的房门，快要崩溃了，有没有干别的更过份的事，他好像记得也不很清楚了。
擦！
这什么脑子？
怎么关键的时候就不管用了？霍泽想敲开自已的脑子看看，昨晚的记忆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容承慎皱眉，走过去踢了踢他：“说话！”
霍泽偏头看了他一眼，快哭了：“哥，这次你一定要救我！”
“怎么回事？”
霍泽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呢，面前关着的卧室门被突然打开，乔沫一张面然森冷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霍泽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乔沫冷笑：“现在就怂了？”
霍泽定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这样鄙视过，简直太丢份了！
“给我坐沙发上去！”乔沫一指他后面，声音拔高了几分，配着她那森冷的脸，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可怕的，霍泽立马转身，乖乖坐下。
乔沫又转头看了一眼穿好衣服的乔薇，“你也坐过去。”
“姐……”
“坐好！”
乔薇坐下。
霍泽看了她一眼，乔薇瞪了他一眼，霍泽翻白眼，这女的脾气这么暴躁，跟个泼妇似的，他要是清醒状态，绝对不会碰她，绝对！
乔薇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些什么，咬牙站起来动手就要揍他，霍泽立刻往后退，看乔沫：“哎哎哎，快点，管管你妹妹！”
乔沫过去将人给重新摁回去，乔薇哼了一声，
“你们——”乔沫头疼看着他们，“你们跟我说实话，到底*没？”
“没有！”
“没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乔沫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好。那为什么都光着身子躺在一张*上？”
两个人还没说话呢，乔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妈妈。”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少儿不宜。
乔沫转身，看到椅在墙角里的容承慎，瞪了他一眼：“把孩子弄回房间里去！”
容承慎放下按着眉心的手，转身去牵乔慕的手：“走，我给你拿衣服去。”
“妈妈要干嘛？”
“你妈要处理一些事。”
“什么事？”
“唔。”容承慎眯眸，乔沫那看起来快要吃人的模样，他想，应该被霍泽气的不轻，遂说：“比较血腥的事吧。”
乔慕看了他一眼。
*
“说啊！”乔沫见两人谁都不说话，顿时来了气。
乔薇对昨晚的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想起，好像昨天半夜确实有人摸她来着，她以为做了个*，梦到自已跟自已的偶像亲密接触了，她正值青春年华，谁还没个小小的**和惷心萌动啊。
这话她又不敢说出来，怕她姐受不了。
所以吱吱唔唔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睡着了。”
乔沫气的不行：“你就睡的这么死？！”
乔薇不说话，任她教训。
坐在一旁的霍泽看不下去了，‘噌’一下站起来，冷笑：“我说乔沫，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宽了？乔薇是你妹妹没错，可是她也成年了好不好！我们只不过睡一张*上了而已，你就跟我犯了什么法一样！你看看你自已现在，跟六十年代的古板老太太有什么区别？你是她姐，不是她妈！就算是她妈，她成年了，跟哪个男的交往睡一起，也不关你什么事好么。”
乔家俩姐妹错愕看着他。
霍泽觉得自已现在出息极了，简直酷得不行，他哼了一声，抓起外套，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她们。
门‘砰’的一声关上，乔沫脸上又阴又寒，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乔薇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站了起来，扑过去就抱住了乔沫：“姐，你消消气，别听那混蛋的话！他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的！我从小就你带大的，你不管我谁管我，我就喜欢让你管！”
乔沫推开了她，胸膛一起一伏，明显被气的不轻，她顺了顺气，说：“你跟谁在一起都行，除了这个男人，以后离他远点知道吗？”
乔薇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她现在嘴里说着知道，人也乖巧，可是后来有一天被霍泽搞大肚子的时候，乔沫气得恨不得把她打一顿。
……
乔沫还是有些怒气难消，一进卧室的门，就看到一大一小的男人坐在*沿，两个人也不说话，气氛之间似乎有些尴尬。
乔沫看也没看容承慎，过去牵了乔慕的手：“走，妈妈送你去学校。”
乔慕还没说话呢，容承慎伸手出去，似乎要干什么，乔沫立刻炸了毛：“别碰我！你也滚！”
容家没一个好东西！
容承慎一愣。
乔沫冷笑：“怎么，没听懂我说话？”
容承慎脸色也沉了下来：“乔沫，你吓到乔慕你了。”
乔沫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乔慕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乔沫，所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乔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里跟被粘了胶水了一样，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容承慎起身，朝她走过去，乔沫被他身上震人的气势给吓了一下，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他沉沉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牵着的乔慕，俯身在她耳边说：“霍泽做错了事，就把怒气撒在我身上，这对我公平？”
乔沫咬牙别开脸。
容承慎起身，牵了乔慕的手往外走，“你先洗漱换衣服，我们在楼下等你。”
怎么可能会让他单独和儿子在一起！
乔沫转身就要追过去，容承慎似乎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一样，回身拦住她：“我不是跟你在说玩笑话，你现在不冷静，我也不想跟吵，孩子在我身边很安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们在楼下等你，你想快到见到乔慕，就快到把自已处理干净。”
她防得就是他好吗？！
说完，容承慎也不管她，牵了乔慕的手出了门。乔慕倒也乖，没有说不跟他下去，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