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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景温言想要反驳,却被叶琳打断了!
“景温言,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恨我们,你的母亲,你的姨母甚至是你本人都恨着我们。楚意泽曾经是我的丈夫,可是我们也早就一拍两散了!所以到了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去为楚意泽辩解些什么,事到如今再去争论楚意泽当年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也没有意义。我只希望我们两家以后不要再有什么瓜葛,也请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十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叶琳微蹙着眉说,她的声音很温和,语气却是不容人反驳。
第二十七章 倾诉()
“可是我……我喜欢她。”景温言猛地喝了一大口摩卡,声音颤抖着说。
“喜欢?”叶琳轻笑着重复着,“景温言,你若真的喜欢唯安,就该知道怎样是对她好。我问你,你真的能放下对楚意泽的心结吗?就算你能,你的家人呢?看你姨母当年的态度,我不觉得她能!如此你觉得唯安和你在一起会幸福吗?景温言,你只能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又何苦去折磨她?”
景温言是从心底不愿意和叶唯安分开的,那个他放在心里的女孩才说了喜欢他。他原本以为,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等他不再是她的老师,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可是当叶唯安和楚歆然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景温言想要反驳叶琳,却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叶琳的这一番话,虽然字字锥心,却是十分在理。他和她,注定是一场孽缘,他无法忘记她的父亲做过些什么,若是她和他在一起,说不定哪一天,他还会伤害她!
良久,景温言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缓缓开口说:“你放心吧,叶琳阿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样最好。”叶琳淡淡地说:“景温言,你别怪我。我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和叶琳分开后,景温言开车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脑海中不断闪过回忆,十年前的楚歆然用甜美稚嫩的嗓音唤他,温言哥哥!脑海中画面一闪,便出现了叶唯安的脸,她红着脸,娇羞地望着他,对他说:“因为我喜欢的人是……是你啊!”景温言记得有人和他说过,在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你放在心上的哪个人也把你放在心上。他很幸运,遇到了!可是……
可是他们之间终究隔了太多事!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母亲怨恨的眼神和姨母看到他偷偷藏了那张照片时愤怒的模样!他也无法忘记楚歆然含泪的目光,无法忘记她带着哭腔喊的那句“温言哥哥”,那是她最后一次那样喊他。
错乱交织的回忆让景温言心如乱麻,说不出的烦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扣紧,才油门的脚也用力了几分。风呼呼地从车窗外刮过,景温言没有看时速表,也不知道自己开得多快,只知道一部部车被超越,有一种近乎飞起的感觉。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支路上驶出一辆转弯的车差点来不及闪躲景温言的车。他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将刹车一踩到底才在两车相撞之前刹住了车。开车的是一辆女司机,她忍不住摇下车窗抱怨,“你这个人会不会开车啊!这路是你家的吗?开这么快!”
景温言自知理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静了静心,默默地发动车子离开了。此时已经在学校附近,景温言压着车速将车开进学校,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我是那贺志间。”电话接通,话筒那边传来了那贺用日语说的开场白。
“那贺,是我,景温言。晚上有没有空,陪我出来喝一杯。”景温言有些无力地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淡淡地说。
“好啊,我没问题。”那贺答应得十分痛快,“那晚上五点,老地方见。”
“嗯,好,就这样。”景温言放下手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晚上,那贺准时来到和景温言约定的地点,发现景温言已经到了,并且已经开好了酒。看到那贺,景温言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一言不发地替那贺倒了酒,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替自己斟满,再一饮而尽!
那贺不解地望着景温言,他对景温言的酒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看他这样猛灌自己,有些无奈地说:“温言,你叫我出来陪你喝酒。我出来了,你又什么都不说。你到底怎么了,喝这么多!”
景温言又喝了一杯酒,酒量向来不佳的他,脸颊上已经泛出了红晕,他晃了晃手中的的酒杯,缓慢响起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那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有一个关系很好的邻家小妹妹,叫楚歆然。”
那贺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说:“说过。你上一次喝多的时候,不仅和我说了你和楚歆然以前很要好,还把你们两家那十分富有戏剧性的故事从头到尾给我讲了一遍,然后还颇为感慨地说着,过了这么多年,你想她,想再见她,却又很庆幸没有再见过她。你还说,你们之间注定是一场孽缘。”
“我还说了别的什么吗?”景温言苦笑着问,果然是酒后会吐真言,那贺说的这些,正是这些年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哦,对了,你还说,叶唯安长得很像楚歆然。我最开始提示你和叶唯安的关系的时候,你还告诉我,你对叶唯安好,只是因为她像楚歆然。只是后来,你似乎又喜欢上了叶唯安。”那贺一边吃着下酒小菜,一边和景温言开着玩笑说:“怎么,这才刚刚放假,你就开始思念叶唯安了?”
景温言轻笑了一声,轻声说:“思念?如今的我,除了默默思念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了!那贺,你知道吗?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叶唯安和楚歆然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什么?”这下那贺也觉得十分惊讶,“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就算她改了名字,可是姓氏……”
“不会错的!今天我遇到楚歆然的母亲了!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叶唯安就是楚歆然!我离开的那一年,楚歆然她父母就离婚了,那之后,楚歆然就随母姓改名叶唯安!我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景温言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真是造化弄人!过了这么多年,老天竟让我和她这样重逢,还让我爱上了她。”
“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她就是楚歆然?”那贺有些奇怪地问,“她应该一早就知道你就是……”
“她忘了!”景温言苦笑着说:“她妈妈跟我说,那年落水之后,她就什么都忘了!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大脑不愿承受这些痛苦,因此选择了遗忘!而这些痛苦,是我加给她的。”
“原来是这样!她妈妈还说什么了?”那贺接着问。
“让我离她远一点!她妈妈说,只有我们两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才是最好的选择。”想起白日里叶琳说过的话,景温言觉得心如刀绞,只能不断地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那贺叹了一口气问。
“我还能怎么打算,她妈妈说的有道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和我在一起,只会引她想起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我的家人也不会接受她。”景温言苦笑着说完,又喝了一杯酒。他以手掩面,一直绷紧的情绪终于失控,流着泪说:“可是那贺,我想她!”
听了景温言的话,那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给景温言的杯子斟满了酒。那贺十分明白,在景温言的这件事情里,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再多安慰的话语也免不了有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这个时候,景温言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一个听他倾诉这些事情的人。他只需要做好这个角色,陪着他就好!那贺举起自己的酒杯,和景温言的杯子碰了一下,笑着说:“为心爱的人!”
第二十八章 奖杯()
晚上,叶唯安靠在楚意泽家里舒适的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奶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里正播着的剧情千篇一律的肥皂剧。这样闲适的冬日夜晚,让人感到有些惬意,叶唯安满足地吸了一口奶茶,忽然就有些好奇景温言此刻在做些什么。
想起昨夜她向景温言表白时他温柔的眼神,叶唯安不禁抿唇一笑。直了直身子,将奶茶放在了茶几上,拿起了身旁的手机,满怀欣喜地点开了和景温言的对话框,先发了一个卖萌的表情,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直接问景温言在做什么显然是不妥,她只是他的学生,至少现在还是。站在学生的立场上,她并没有那个资格。正在苦恼之际,叶唯安想起白天看到的J省大雪,高速公路上发生事故的新闻,又依稀记得景温言的老家就在J省,于是说了一句,“老师,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啊?我听说那边下大雪了,你开车小心。”
短短的三行字,却是叶唯安思索了许久又精心设计了一番才说出口的话!点击了发送键后,叶唯安紧紧地攥着手机,等待着景温言的回复。一分钟过去了,手机沉默着。十分钟过去了,手机沉默着。三十分钟过去了,手机依然沉默着。
叶唯安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电量足够,网络连接正常,铃声也已经开到了最大音量!叶唯安心中十分失落,却想不出原因。景温言对她表现的那种温柔,以及他对她说的那句话,明明就说明了他也是喜欢她的!
那么,为何他有时又表现得这般冷漠,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只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景温言只是在忙,没有看手机,一定不是有意不回她消息的。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一条消息没有被回复并不能算什么大事,但是在心中被恋爱情绪占满的小女生眼中,只要是和心里那个他有关的事情,就全部都是比天还大的大事。任何一个十分渺小的细节,都可以让她胡思乱想许久。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叶唯安一打开门,就看到程诩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塑料袋说:“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看到程诩外套上落着的雪花,叶唯安才意识到外面下雪了。叶唯安感激程诩冒雪来给她送晚饭,但是此时正心神难安的叶唯安并不能给出什么笑脸,只是侧身让出了位置让程诩进来,沉默着窝回沙发里,继续刚才的姿势。
程诩换了鞋子走进客厅,打量着房间的装潢。“哇!唯安,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二代呢,你爸有这么大的房子!”程诩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转回头看叶唯安,看到叶唯安出神的样子,程诩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唯安,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叶唯安回过神,弯了弯唇角说。
程诩见叶唯安这一副明显口是心非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想说就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能让你这副模样的人,就只有景温言。”
叶唯安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说:“程诩,就你最了解我。”
程诩解开大衣的动作有一瞬的停顿,随即便恢复常态,笑着说:“那是啊,我们十年的交情,我当然了解你!都放假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别想了,来吃东西!不都说吃东西能让人心情变好吗!”说话间,程诩已经把他带来的晚饭在餐桌上摆好,还开了两罐啤酒。
“说的也是!吃饭!”叶唯安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走到了餐桌前。或许,等她吃完了这顿饭,景温言就会回复她的消息了!
而屏幕的另一端,叶唯安等他回复消息的那个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景温言的酒量算不得好,平时同事间聚会应付一下还勉勉强强,借酒浇愁什么的真的是玩不转的。都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格外易醉,这一点,今晚的景温言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贺无奈,只好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景温言送回家。将景温言放在床上安顿好,那贺刚准备离开,他刚刚放到床头柜上的景温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因为手机放得有些靠近边缘,在震动的作用下,险些掉落。
那贺连忙上前了两步,接住了手机,却刚好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备注为“安酱”的人发来的微信消息。那贺侧头看了一眼睡梦中都蹙着眉的景温言,不禁觉得这条消息他还是不要看到的好。
于是那贺将手机靠近景温言的手,用他的指纹解了锁,点开微信,删除了那一条聊天记录。之后,他将重新锁定好的手机放回床头柜上,转身离开了。
叶唯安吃过晚饭收拾好了厨房,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了看窗外。路面上已经积起了一层不薄的雪,没有被清理过的地方,几乎可以没过行人的脚腕。与此同时,鹅毛一般的雪花还在不断下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S城很大,比D城大得多,程诩的学校距离这里少说也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这样的天气条件下,自然只会花更多时间。叶唯安计算着明天是周末,程诩应该没有什么非回学校不可的事情,于是说:“程诩,外面雪这么大,你今晚别回去了。这儿的两间客房一间我占了,另一间是我堂妹专属。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爸书房还有一张沙发床,你可以睡那里。”
“听你的。”程诩直接顺从了叶唯安的意思,“书房在哪里?”
“走,我带你去,顺便帮你铺铺床。”叶唯安说着晃了一下头指示方向,带着程诩进了楚意泽的书房。
在叶唯安抱着被子和枕头张罗着帮程诩铺床的时候,程诩则把注意力放在了楚意泽的书柜上。楚意泽的书房给人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书柜大到整整占满里一面墙,而书柜里几乎又摆满了书。程诩粗略地看了看,古今中外的书都有,都是文学类作品。
程诩打开书柜,抽出了一本外国小说,里面还有楚意泽记着的读书笔记。程诩不禁意外,一个商人,居然也会如此认真地去读书,大概是兴趣使然吧!他忽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叶唯安那么爱好写作了,基因这个东西有时真的是无法言说的。程诩微微一笑,合上书,放回书架上。不经意间,程诩的目光就落在了第二格书架里放着的一个水晶的奖杯上,上面用金色的字刻着楚意泽的名字和“最佳记者奖”几个字。
程诩好奇地拿起奖杯问:“唯安,你爸不是开公司的吗?这个奖杯是什么?”
正在铺床的叶唯安回头看了一眼程诩手中的奖杯,淡淡地说:“我爸以前是记者,辞职以后才开始经商的。”
“哦?还有这样的!”程诩一边感叹着从记者到商人这中间跨度似乎有些微大,一边把奖杯放回去,却发现奖杯后面还放着一张报纸。那张报纸看起来相当老旧,纸张都已经发黄。程诩将报纸拿出来,看了一眼日期,已经是十五年前的报纸了。“唯安,你爸这是什么爱好,收藏十五年前的报纸。”
“那篇报导是我爸写的,他就是凭那片报导得那个奖的。那也是我爸的最后一篇新闻稿。意义比较不一样。”叶唯安仍在专注铺床,头都没有抬。
“最后?那岂不是刚得了奖就转行了?通常不都是得了奖再接再厉吗?叔叔怎么这么别出心裁?”程诩随意扫了一眼那张报纸,放了回去。
“不知道。你知道的,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叶唯安说着耸了耸肩,“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也去睡了!晚安。”叶唯安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回到房间里,叶唯安拿起手机,看到空空如也,一条消息都没有的屏幕,长叹了一口气,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