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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是假货,有些本质改变不了,真正和田玉有它独特的质量、声音与味道。我拿和田玉的时候用指尖敲过,并没有清脆悦耳的感觉,而且质量与体积相较明显偏轻。味道偏甜而非涩,很像化学剂,所以我断定是假的。”
秦岭在一旁听着,嘴唇勾起笑,忍不住说一句:“啧。”
他问:“卖给你玉石的人还能找到吗?”
他问葛爷。
葛爷摇头:“找不到了,他们都是有了好东西单线联系我们这些下家的。”
说着,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脸色特别难看:“这帮狗娘养的,居然敢蒙老子,要是再给老子看到了,弄不死他们!”
秦岭掏出烟盒点出一支烟,自己咬一根,递给葛爷和摊主,两人很感谢的一人掏一支。
云衡朝他伸手,撒娇似的:“我也要。”
秦岭看她,把烟盒拍在她毛茸茸脑袋上。
烟卷疯狂燃烧,三个男人吞云吐雾,秦岭问:“他们大概卖了多少块这样的假石头?”
葛爷咬着烟想了想,道:“我记得当时有几十个人在上家定好的地方买货吧,我是碰巧有时间过去,没带钱,所以就只买一块赚点小钱花。我记得有老板买了十多块呢,摆了一桌子钞票。”
云衡说:“这样看,那个上家大概能挣几十万。”
秦岭点点头:“他们的卖点不是这些石头,而是你说得点石成金的化学釉,有了这种化学釉,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假和田玉。”
几个人深以为是。
吸到烟屁股,秦岭把烟头踩在地上跺两脚,踩进泥里,他说:“不过这事就不归咱们管了,你们两个去报警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葛爷跟摊主目送他们离开,看着地上的一堆狼藉,愁容满面。
往前走三百米就是古董拍卖会场,石头他们已经在会场占了位,秦岭带云衡赶过去时,拍卖会已经开始。
主持人穿着米色旗袍,腰肢纤细,俊眉修眼,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姑娘。
她一边念着致辞一边与来宾互动,很容易就将现场气氛活跃起来。
这次吐鲁番古董拍卖会大多数古董来自民间,起场一段歌舞表演,然后第一件拍品开始竞拍。
参会人都是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没有着急举牌的,他们一面观察着情况一面估量竞拍者的实力。
秦岭他们坐在会场角落里,几个人都意兴阑珊,他们本来就不是来买古董的,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件所谓的压轴宝贝究竟是什么。
每一轮古董拍卖完都会上演一段节目助兴,歌舞、相声、小品,应有尽有。
云衡默默望着外面,通过红木大门可以看见外面热闹的街道。
各色招牌光鲜亮丽,集市繁华熙攘,年轻人们穿着入时,或笑颜逐开,或结伴同行。
卖羊奶的小贩推着四轮车一边走一边叫卖,
小女孩在糖葫芦小车前恋恋不舍,
情侣在街角的阴暗处热情拥吻,
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人间正是繁华。
街道尽头,人群隐隐有些骚动,古董拍卖会场外巡逻的保安也好奇地看过去,
秦岭隐约嗅到危险的气息,他悄悄朝几个同伴使眼色。
下一秒,
几人都清楚地看到一道火花从天上闪起,随即变成了数十道,刺啦啦的声响和火硝味瞬间刺鼻。
云衡被秦岭猛地扑倒在地,她眼中最后出现的是更为璀璨夺目的火光。
火光、爆炸,就像大年夜的炮仗,喧杂、剧烈、不绝于耳。
整座举办古董拍卖会的院子在一片混乱中迅速倒塌,炽热的波浪将在场许多人瞬间冲出去,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滚滚浓烟如铺天盖地的龙卷风般,飞上了高空。
云衡感觉脑门嗡嗡响,抬手一摸脸上,一道道血线从鼻腔、耳朵、嘴边流淌出来,身上一股浓烈的烧焦气味。
院门被炸飞了。
第20章 袭击()
砰砰砰、砰砰砰——
云衡耳朵隐约听见枪响,噼噼啪啪像是撒豆子,随后,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在耳边。
原本繁荣喧闹的街道顷刻间被枪声与爆炸笼罩,到处都是男人们粗暴的打骂声,夹杂着一个个叮当响的子弹壳落地。
秦岭将云衡一把抓起来,像是拎小鸡,石头、六六、阿曼也都灰头土脸从废墟里出来,秦岭冲他们使眼色,一齐朝着院子的后门冲。
忙乱中云衡抬头,看到原本装潢考究的院落已经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挣扎呻吟的伤者,硝烟在院子里四处弥漫。
云衡趴在秦岭身上,目光呆滞住,她怔怔地问:“怎么了?”
断墙外跑过去一队人,秦岭忙矮下身子,低声说:“GPS组织。”
云衡扭头看见身后的院子里冲进来人,他们举着枪,四处搜刮东西。
她掌心攥成了拳头,咬着牙说:“这群畜生!”
秦岭没有说话,他喘着气,带着人来到后门,却发现门口停着两辆车,几个扛枪的人在附近晃悠。
云衡低声说:“放下我,我自己能跑。”
秦岭回头望她,她目光坚定,阳光镀到她身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不远的街道上,打斗不时传来,云衡听见尖锐的哭声、凄厉的哀叫。
她指甲狠狠抠到泥土里,流了血,染成殷红的一道道指痕。
秦岭说,这些人是西方组织培养出来的极端分子,接受过系统化的专业训练,相当于雇佣兵,专门以搞破坏为己任。
云衡向后望去,太阳已经被云遮住,天空低得要砸下来,远处已经乌云翻滚,后门的街道仿佛一直通往遥远的天边。
院子已经彻底笼罩在一片云层下,无论怎么用力分辨,里面星星点点的硝烟也看不见了。
云衡咬牙看着秦岭,秦岭冲她比个放心的手势。
随后,秦岭冲石头他们打着看不懂的手势,云衡只见四个男人分别向墙垛两边移动。
到处都是混战,这座小城仿佛一瞬间由天堂跌入地狱,云衡刹那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出现重影,脑袋嗡嗡地,一点也不真实。
后门倚靠在车门上的几人把枪挂在脖子上,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新疆话,吧嗒吧嗒吸着烟,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
秦岭弓下身子来到汽车一侧,他将身子笼在一个轮胎后面,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他眼神犀利,像草原上审时度势的雄狮。
石头、阿曼准备完毕,六六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云衡躲在墙垛后面,为这些人捏着一把汗。
阳光被遮挡住,这座土黄色格调的小城今日一片混乱。
鼻尖满是血腥。
秦岭动了,
他紧紧绷起的肌肉、斜跨弓起的双腿,
他陡然爆发出炸裂般的速度冲出去,像离弦而去的利箭,像非洲草原上的捷豹。
阿曼跟石头速度也不慢,他们一个从车底盘旋出去,一个从车前盖翻下来,三个人瞬间冲向各自盯好的三名敌人。
秦岭右手猛地探出去,手掌锁住一名敌人的喉咙,推着他往前撞,砰一声砸在另一扇车门上。
他掐住对方脖颈,膝盖使劲顶过去,对方吃痛一弯腰,秦岭就一肘子砸他的后脊骨。
砰砰砰连砸几下,秦岭抓着他衣领跃起来,身子悬空,膝盖朝对方面门磕上去。
云衡仿佛听到骨碎的声音,看见秦岭手里的人软趴趴倒了下去。
阿曼双腿绊倒一名敌人,夺过来对方手上的枪,一枪托将他砸晕了。
石头则是专业格斗姿势,从车前盖直接一个高踢腿踹翻一人,骑在对方身上一拳拳将他打得昏死。
剩余两名敌人,刚才的打斗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刚来得及反应,三个队友已经挂掉,秦岭跟阿曼、石头配合十分默契。
云衡悄悄松一口气,看身后,竟发现小城里燃起了大火,到处都是涌上天空的火浪,浓烟滚滚,夹杂着那些人的叫嚣声。
砰砰——
云衡被枪声吓一跳,转回头去,看到秦岭跟阿曼、石头三人仓皇躲在车后,那两名敌人疯了一样四处扫射。
枪弹打在车前挡风玻璃上,打在车胎上,打进泥土里,打到云衡这边的墙垛上……四处飞溅的弹壳,各种东西爆碎的动静。
一梭子弹打空,两个人匆忙找弹夹换弹,云衡看见秦岭跟石头从一侧扑上来,速度极快,马丁靴陷在沙土里发出硌硌的声音,两名敌人来不及换弹只能持枪砸过来。
秦岭矮身避过一击,手臂张开环住一人的腰部,头顶在他胸口上,膝盖往对方下体猛一磕,迅速地将他放倒。然后揪住对方的胳膊搭在肩膀上,过肩一翻,摔晕在地面。
另一边石头也解决了对手,秦岭冲云衡摆手,让她过来。
云衡嘴唇弯了弯,拍拍屁股过去,秦岭、石头、阿曼一人捡了把枪拿着,云衡看见丢在地上的一支枪,也动手去捡。
秦岭用手打开她,说:“女人玩什么枪,有我们就够了。”
云衡挑眉,瞪他:“就你们这几个?那边街上起码有几十名组织成员,你以为你是施瓦辛格?”
秦岭舔舔牙齿,没再拦她,又问:“会用吗?”
云衡甩甩马尾,一双腿蹲下去又白又长:“我可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
令秦岭意外的是她捡了一把手枪,倒是放心了不少,步枪后坐力太大,他担心待会儿出什么意外云衡直接在窝里自爆。
石头黑着张脸过来说:“岭哥,那两个混蛋把车胎全打爆了,咱们坐不了车。”
刚才这边枪火如豆的战况并没有被暴徒们注意到,他们不敢相信还有人反抗。
这时,秦岭远远地看到有一拨人提着箱子从古董拍卖会院子里出来,他招呼着几人躲在公路一侧的壕沟里。
云衡也探着头瞄一眼,小脸布满灰土,她发梢顶着光说:“那些放古董的保险箱可真结实,这都没能炸开。”
秦岭手指扣着扳机,枪紧贴在地上:“那是防弹的,看来这些人不是专门来搞破坏的,而是冲这批古董来的。”
暴徒们头上都戴着面罩,黑色的针织品下只露出一对眼睛和嘴巴,看不清面貌。
等在越野车一旁检查这些古董保险箱的人瘦瘦高高,云衡不经意多瞥他一眼,忽然觉得眼熟,这身材、这背影,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
她没来得及想,秦岭已经把众人叫过来,他用手在地上画了个框,把小城的大致情形说一遍,又把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标记出来,指着越野车说:
“现在那件出自精绝古城的陶器已经落在暴徒手上,无论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知不知道这古董与精绝古城的联系,我们都必须抢回来。
精绝古城是西域积淀千年文化留下来的瑰宝,里面每件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一旦被他们察觉其中的猫腻,他们一定会大肆追查,到时候这些国家宝藏都将毁于一旦。”
云衡嗯一声,问:“你打算怎么安排?”
秦岭抬头看一眼越野车不远处一条长龙般的队伍,那是暴徒们将手无寸铁的平民们集中到一起,带他们去什么地方他们就去哪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岭说:“我们得分两头行动。现在我们只有四人四条枪,所以得想方设法,拖延到支援赶来。”
他吸口气说:“我们唯一的援兵就是五十公里外位于高昌区的武警部队,从他们接到通知到赶过来需要半小时。现在通讯设备中断,我已经让六六趁乱出发赶往高昌区,来回算下来,我们需要在这里拖延一个钟头。”
他说:“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一帮残酷不仁、嗜杀成性的暴徒,我们孤立无援,只有自己,你们敢不敢干?”
第21章 羔羊也会反抗()
石头跟阿曼回答得异口同声:“干!”
秦岭看云衡一眼:“你先找个地方……”
云衡横他:“你再啰里啰嗦的信不信姑奶奶一枪托揍你!”
秦岭笑笑,说:“那咱们分头行动。阿曼,你去平民那边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石头,你枪法好,多带几个弹夹,”他指指五十米外的一幢三层楼宾馆,“占领那里的制高点,掩护我们。”
云衡扯他袖子,抬头,眸子亮晶晶的:“那我呢,我去哪儿?”
秦岭一揽她肩膀,两人弓下身子去:“你跟我走。”
耳畔枪弹的炸裂声、刀铁入肉的动静接连传过来,秦岭带云衡从壕沟一侧悄悄摸过去,逐渐靠近正在装卸古董箱的车队。
倚在最前面红色吉普车头的像是头目,他一面检验着古董箱一面下达各种指令,秦岭他们与吉普车靠得很近,空气飘来熟悉的香气,云衡忍不住想打喷嚏。
秦岭眼疾手快,正要抓云衡,云衡已经拿手捂住嘴巴,一个喷嚏被憋了回去。
她仰着头看秦岭,用眼神斜那名吉普车头目。
秦岭也闻见香水味,他点点头示意了解。
两人身体紧贴在壕沟的土壤上,头顶有几茬野草疯长,遮挡住他们。
这时有人朝着壕沟走过来,脚步声很慢,身上带着枪,他嘴里吹着口哨。
云衡瞬间精神紧绷起来,她双手死死捂着嘴,看见秦岭已经把枪口对准上面,另一只手轻轻拉下护木,咔嗒一声金属上膛。
脚步在头顶上方停住,云衡也把手枪攥紧,食指随时能扣发扳机,秦岭抬头望了一眼,扭回头来,把食指竖在嘴唇,做个噤声的手势。
上面的人在撒尿。
顿时,一道滚烫的水线在云衡身体一侧浇下去,浓烈的尿骚味。
云衡屏住了呼吸。
终于,上面的人提好裤子离开。
秦岭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远远地望见阿曼背着几个红色罐子潜进房子,正在上楼。
那边,石头在宾馆屋顶露着半截脑袋,已经埋伏就绪。
秦岭示意云衡留在原地接应,云衡朝一边挪挪位置,离那滩液体远远地。
十秒后,砰地一连串爆炸声,暴徒们押解无辜平民的队伍上空掀起一团团蘑菇云。
阿曼把抱来的五个干粉灭火器一股脑儿丢出窗外,举起枪轻易打爆它们。
灭火器里储藏的大量干粉被爆炸冲击波喷溅出来,在半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人群瞬间被白色烟雾笼罩,模糊看不清楚。
队伍里混乱起来,头顶有枪声大作,阿曼从窗口探出枪口点射几名敌人,石头也在远处打掩护。
混乱中,阿曼的声音在喊:“是爷们就起来反抗呐!死也不能窝囊死啊!”
这边发生的巨大变故引起了敌方头目的注意,附近的人全都持枪冲过来,视线被大片的白色干粉遮挡,他们一点点包围过去。
队伍里的平民推推搡搡、乱作一团,小孩子早已哭干了眼泪,此刻听见枪声大作再次哭起来,嚎啕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大家都别乱动,他们手上有枪有车,等会儿要是发现咱们逃了,肯定会追上来杀咱们的!”有个男人老实抱头蹲在地上说。
当即有人驳斥他:“你他妈的放屁!这些人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把咱们聚到一起就是想全部干掉我们,这样他们就能搞出个大新闻,咱们全都是给他们陪葬的!”
很多人同意他的说法:“就是啊,现在有人暗中帮咱们,咱们横竖就跟这帮混蛋拼个你死我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人群再次骚乱起来,这一次更加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