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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夜这才微微动了动唇,道,“荼蘼?”
温初酒点头道,“是啊。”
慕容凌夜摇头,苦笑道,“我眼下哪有心思赏这样的花呢?”这样一说话,便将他憋在心中的闷气也散了些出来。
温初酒又道,“汪如海告诉过我了,你是为了灏瓿之死,孤岩欺君而恼怒。自然,这件事的确值得你恼怒,可恼怒归恼怒,不要伤了自己才好呢。”
“酒儿啊,或许离我离开你的日子,又近了一些。”慕容凌夜说着,抬手将温初酒揽入怀中,又叹道,“启嵘已经做好与孤岩打战的准备,但,孤岩也已经联系了其余三个部族的王爷,借来三万大军,也是蓄势待发。”
“我只有打赢了这场战,西南四部才会真正地臣服在我之下。”
慕容凌夜说的坚决,眼中的精芒锐利如刀锋,遥遥望着西南方,却又轻叹着将怀里的人儿拥得更紧,道,“我始终放心不下的,是你。”
第149章 筹谋10()
原定于五月的选秀不得已一再拖延,而在五月下旬时,回到阿阔尔都部的世子孤岩终于按耐不住,聚集四千兵马,围困启嵘的公子府。慕容凌夜先是派了一队暗卫,紧急潜入被围困的公子府,将启嵘及其家眷都救了出来。
然则,孤岩却不肯轻易收手,下令追杀启嵘及其家眷,还给启嵘扣上毒杀老王爷的罪名。就在阿阔尔都部的都城,隽洲城外的荒野上,孤岩亲自率了一万兵马,与启嵘身后的三千府兵对阵。
启嵘这一派,自然处在下风,也不过是抵死顽抗。好在,慕容凌夜早已秘密调拨往西南的八千援军及时赶到隽洲城外,才将战局逐渐持平。
但,孤岩随后又得了其他三部族的支持,借调了三万兵马,气势汹汹。
慕容凌夜坐在御书房内,看见启嵘再次呈上的急报时,并不意外会出现这种局面。
他心底甚是明了,无论是土野藩部、晔绿琪部、还是赫尔勒部,他们都支持夏铭锐的主张,自然会违背他的意愿,而站在孤岩这一方。尤其是赫尔勒部的琼启王爷,他心爱的粟姬死在慕容凌夜的手上,不好说会不会是借机向慕容凌夜报复。
故此,这场看似简单的西南内战,却其实也是向慕容凌夜的皇权挑战。谁都不敢保证,这场战役打着打着,会不会突然就将战火蔓延到皇都来。
更因了这场内战,西南边境的几个小国,又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趁火打劫,侵袭了边境的几座城池,滋扰百姓。西南的动荡不安,着实令慕容凌夜寝食不安。
于是,六月廿五,慕容凌夜亲自率领五万大军,由皇都出发,浩浩荡荡地奔赴西南。
温初酒立在紫乾宫高高的阁楼之上,眼望着慕容凌夜英姿勃发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上起伏不止。一直到夜幕低垂,她依旧立在高楼之上,任凭夜风瑟瑟,拂乱了她的发,她的心,她从未这般不安过。
聆韵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劝说温初酒了,道,“陛下已经走远了,皇后娘娘不必再看了。不如,回去凤仪宫,好好安置吧?”
温初酒摇摇头,又道,“我如何能好好安置呢?”
温初酒转过身来,握着聆韵的手,道,“他从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不愿意带着我随军。如今他是皇帝了,也不愿意带着我随军。我知道,他是在意我的安危,可他又知道不知道,我也在意他的安危,而且很在意,很在意。”
聆韵点头,只宽慰道,“皇后娘娘放心,陛下并不是第一次御驾亲征了。而且陛下骁勇善战,一定会得胜还朝的。”
温初酒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说道,“是啊,我要信他,他会赢的,也会如愿以偿的。”
温初酒终于从紫乾宫高高的阁楼上下来,出了紫乾宫时,却遇上魏清懿等在紫乾宫宫门前。魏清懿福了福身,对着温初酒说道,“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本宫安,魏昭仪不必多礼。”温初酒说着,抬手扶着魏清懿的手腕,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魏清懿便道,“臣妾在这里等皇后娘娘啊。”
“等本宫?”温初酒疑惑。
第150章 无眠()
魏清懿点头,又道,“陛下未走时,曾交代过,让臣妾多陪陪皇后娘娘,臣妾自当遵旨。此外,臣妾自己也喜欢与皇后娘娘在一处说话。今夜,是陛下离宫的第一夜,臣妾心中惦念不安,毫无睡意,便想着来与皇后娘娘说说话。“
温初酒闻言,轻轻叹道,“是啊,今夜是陛下走的第一夜啊。如果只是一个人熬着,长夜漫漫,辗转发侧,那该有多难受呢?”
魏清懿便又上前扶着温初酒的手腕,说道,“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在这紫乾宫的高楼上站了整整一日,午膳也未用,晚膳也未用。不如请皇后娘娘移驾到臣妾的青鸾宫中,臣妾备了些薄酒小菜,让臣妾伺候皇后娘娘用一些吧。“
温初酒闻言,心下想若是回去凤仪宫,又要烦劳婉心重新布置膳食,既麻烦又耗时。而魏清懿如此盛情,且也看得出她是早有预备的,便也就不推拒了。
于是,温初酒点头道,“那便有劳魏昭仪了。”
魏清懿笑道,“皇后娘娘肯去,那是咱们青鸾宫的荣幸。”魏清懿一面说着,一面先迈开了步子,引在温初酒的身前。
不消片刻,一行人便到了青鸾宫。
温初酒抬眸望去,青鸾宫前悬着明亮的六角菱花宫灯,宫灯下还立着一抹娇俏的身影。
她身着香叶红的半臂圆领衫,腰系粉白底绣花的腰封,下配深橘色钉石榴石的长裙,显得绮丽婉转,潋滟照人。
她见温初酒走近,施施然行了参拜大礼,秀声秀气地说道,“青鸾宫,任氏叩请皇后娘娘圣安。”
对了,温初酒差点忘了,住在青鸾宫的除了主位魏清懿以外,位下还有这位任才人,任香培。
温初酒抬了抬手,示意任香培免礼,又道,“这样晚了,任才人也还未安置吗?”
“陛下出征,小妾挂怀,心下难安,故也未眠。”任香培从地上起身,缓缓说道。
温初酒点点头,感叹道,“原来今夜,有这样多的人都无法入眠啊。”
魏清懿便拍了拍任香培的肩,又说道,“其实,任才人的弟弟任羽珩也在军中,随陛下一道出征西南。故此,任才人实则并不止是挂怀陛下,也挂怀着自己的幼弟吧。”
任香培低下头,应了声是。
魏清懿便又道,“皇后娘娘,快别站在门口了,进去说话吧。”她说着,便挽起温初酒的手,径直往青鸾宫的正殿繁漪殿中走去。繁漪殿中的陈设相对古朴雅致,以青花为主。就连布在紫檀圆桌上的几道菜肴,亦是用青花瓷盘盛放,可见魏清懿对青花之爱,已然入骨。
温初酒扶着聆韵的手,落了座,抬眼看了看还立在院子里的任香培,便对魏清懿道,“不如请任才人也一道进来用些,陪着说说话也好。反正她也睡不着,我们也睡不着啊。”
魏清懿闻言,便吩咐着身旁的凝芗道,“听见皇后娘娘的话没?还不快去将任才人也请进来。”这边交代完了,她又转过眸光,望着靠后站着的凝菀道,“你去添一副碗筷上来。”
凝菀也应了是,取来一双竹筷,一只青花瓷碗,摆在魏清懿右边的位置。
任香培这才被凝芗引着进来,温初酒笑意盈盈,说道,“任才人也坐吧。”
任香培道,“谢皇后娘娘赐坐。”这样说着,任香培便小心翼翼地绕到魏清懿右侧的座位上,姗姗坐下。
凝芗执起酒壶,先替温初酒斟满了一盏,再为魏清懿也斟满了一盏,最后到了任香培这里,她却娇怯地说道,“不敢劳烦凝芗姑娘,小妾自己来。”
凝芗执壶的手僵了僵,却听魏清懿乐呵呵地笑道,“香培啊,你好歹也是有位分的,怎敢说劳烦了凝芗呢。给你斟酒,那是她分内之事,并不委屈了她。”魏清懿说着,又抬眼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凝芗,道,“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给任才人满上酒去。”
凝芗闻言,更是不敢怠慢,正正经经地将任才人眼前的酒盏斟满。
任香培青葱长指握着青花酒盏,冲着温初酒道,“小妾敬皇后娘娘一杯。”
温初酒亦执起酒盏,红唇靠在光滑的杯沿,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这酒绵甜醇香,甚是解忧。于是,温初酒干脆将那满满的一盏酒全都饮尽了,那股香甜入了腹中,便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
任香培敬过温初酒,就又去敬魏清懿,魏清懿亦随了一杯。
魏清懿才将手中的酒盏搁下,却听温初酒意犹未尽地说道,“酒色清澈明亮、酒味清香纯正,且余香悠长,果然是壶好酒。只是本宫孤陋寡闻,竟不知这是个什么酒?”
魏清懿便道,“这酒,唤作桑落。”
“竟是桑落酒么?”温初酒惊呼起来。
魏清懿点头,道,“不瞒皇后娘娘,这桑落酒乃是陛下御赐之酒,便与今晨陛下出征时所饮下的那碗桑落酒,同出一坛。“
温初酒的眸光顿时一亮,便又听魏清懿说道,“其实,臣妾等也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才能饮到这样的美酒佳酿。”魏清懿说着,又亲手执壶为温初酒斟满了一杯,才说道,“陛下临行前曾说,让臣妾一定得设法请了皇后娘娘来,好好儿地品一品这壶桑落酒,臣妾不敢有负陛下的嘱托。”
第151章 任才人之死1()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淳琪从凤仪宫外飞奔而来,待入了凝醉殿,却也丝毫没有缓下脚步来。只听她语带喘息地说道,“皇后娘娘,任才人没了。”
聆韵才刚伺候温初酒梳洗罢,择了一袭魏紫凤袍披上身,便听淳琪慌张来报。
“什么?”温初酒蹙着眉,惊疑不定,问道,“哪个任才人?可是昨夜在青鸾宫时,陪着我和魏昭仪一道吃酒的任香培?”
淳琪重重点头,道,“是了,就是这位任才人了。”
“昨夜还好好儿地说着话,吃着酒,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温初酒疑虑万千,惋惜万千,慨叹万千。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温初酒又问道。
淳琪便道,“就是这半个时辰间的事儿,听任才人的贴身宫女润画说,听任才人只在晨起时干呕了两声,便也就没有多在意。到早膳用过之后,突然就呕出血了,润画这才急匆匆地去请太医来瞧。太医到清泓殿的时候,任才人已经昏厥过去,施针喂药都已是无用了。”
温初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也顾不上未用早膳,便对着身旁的聆韵和慧心说道,“走,随我去青鸾宫走一趟。”聆韵和慧心应声,跟在温初酒身后,出了凤仪宫,往青鸾宫而去。
温初酒一行人到了青鸾宫时,便见魏清懿立在院子里,朝着清泓殿的方向,嘤嘤哭泣。温初酒走上前去,轻拍着魏清懿的手腕,魏清懿才觉察到她过来了,忙拭干泪痕行礼。
温初酒便道,“眼下,还在乎这些礼节作甚。快与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清懿便收起忧伤,说道,“回皇后娘娘,李太医说,香培她是中了毒。”
“中毒?!”温初酒难以置信,握着魏清懿的手,又问,“那李太医可说了,是什么毒?”
魏清懿点头,道,“李太医说,香培中的是雪上一枝蒿。可咱们青鸾宫中怎么会有雪上一枝蒿这样的毒物呢?”魏清懿说着,便又跪下,道,“皇后娘娘,说到底,臣妾才是青鸾宫的主位,青鸾宫中竟然有这样的毒物,是臣妾失察之过。臣妾请皇后娘娘降罪。”
温初酒又将魏清懿扶起,道,“你自然是有过失,但眼下却不是降罪的时候。眼下最紧要的是,要好好查一查任才人中毒一事。到底这雪上一枝蒿从何而来,你宫里别处还有没有这样的毒物。还要尽快查出下毒之人,不可让他逍遥法外,或是再毒害了他人去。”
“皇后娘娘说的是,方才臣妾已经命人搜查整个青鸾宫了,并未搜出哪一处还有这样的毒物。另外,依着李太医的意思,这毒可能是下在香培的膳食里。”魏清懿说着,顿了顿,又叹道,“香培今日用的早膳,也查验过了,膳食里却并未发现雪上一枝蒿。润画又说,香培除了用过早膳,别的什么都没有吃。那臣妾又不得不怀疑,这毒是否是下在她昨日的膳食里去,可昨日的膳食怕是早都用完了,眼下却无从查起了。”
魏清懿正跟温初酒说着话,清泓殿里的另一名女婢子忽然就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魏清懿,捶打着魏清懿的周身,道,“魏昭仪,你好狠的心呐!一定是你,是你毒害任才人的,就是你,就是你!“
原本站在不远处的凝芗和凝莞见自家主子被一个小婢子扑打,便赶忙过来拉开那婢子,魏清懿这才得了脱身,可发髻已然松乱,雪白的脸上也添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凝芗痛斥那小婢子道,“润琴,你是不是疯了,连昭仪娘娘都敢打。“
那被唤作润琴的小婢子,啐道,“我打的就是她,若不是她下的毒,我们任才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魏清懿一手捂着受伤的脸颊,一手指着润琴的鼻尖,呵斥道,“润琴,你既说是本位给任才人下的毒,你可有什么证据?!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便是诬陷本位,还敢对本位动手,那便是千刀万剐的死罪!”
润琴冷笑,道,“证据?我就是人证啊!”
润琴挣开凝芗和凝莞的手,扑通跪到温初酒跟前,道,“皇后娘娘一定要为我们才人做主啊,别让我们才人死的不明不白的!”
温初酒垂眸,望着泪眼婆娑的润琴,缓缓说道,“你有话就说吧。”
润琴遂道,“昨夜,皇后娘娘离了青鸾宫后,魏昭仪便来了清泓殿,魏昭仪说咱们才人爱吃那翠玉豆糕,便将剩余的翠玉豆糕都送了过来。咱们才人很是高兴,便将那些翠玉豆糕都收下了。魏昭仪走后,咱们才人心善,便分了两块给奴才,奴才也是欢喜,舍不得立时就吃了,于是便将那两块糕收在壁橱里。”
“就在方才,奴才回去房里,打开壁橱,便见那两块糕都被咬了几口,一只死老鼠躺在豆糕旁,嘴角也溢出血丝来。那翠玉豆糕必然是有毒的,否则怎么会毒死老鼠呢?”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此刻便让人去验一验奴才橱子里剩余的半块豆糕,便都明白了。”
温初酒闻言,转眸去看魏清懿,魏清懿一脸的惊诧,又对着温初酒道,“昨儿,臣妾的确是将剩下的翠玉豆糕给香培送了过去啊,但那翠玉豆糕里应是无毒的。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我们还在吃酒的时候,臣妾和您也都亲口尝过那糕点的。若是有毒,臣妾和皇后娘娘也该都中毒了,怎么偏是香培一人中了毒呢?”
润琴冷哼,道,“兴许是魏昭仪你后来才下的毒呢?”
魏清懿便沉声问道,“那你说说,本位为何要这么做呢?本位与香培一道在青鸾宫中住了这样久,从未红过脸,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情分的。本位毒害任才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润琴望着温初酒,又叩拜了一次,才道,“皇后娘娘,事关咱们才人的声名,奴才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温初酒抬眸,望了望四周,确然是人多口杂的光景,便道,“那你跟本宫去繁漪殿中说罢。”
第152章 任才人之死2()
繁漪殿内,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