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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淑妃,你这是在忤逆本宫么()
自姜舒雅被贬为姜奉仪,剥夺协理六宫之权后,宫里安静了一阵子,至少暂时没有人再敢挑起事端,就连菁华宫的庄雨惜也忽然就称了病,闭门锁在自己宫中。如此一来,夏眉月却又成了这宫中一等一风光之人。
夏眉月得宠便得宠,可偏不是个安分的性子,一想到凤仪宫中如今住的是温初酒,便浑身不自在。纵然,温初酒不去招惹夏眉月,夏眉月却偏要来凤仪宫寻个不痛快。
夏眉月领着雪苔,霜苔和霏苔来凤仪宫时,温初酒正在院子里练习刺绣。她手中一方白绢,挑了几缕粉红的丝线,想在绢子上绣一株桃花。只可惜她素来不怎么擅长这个,绣出来的自然也不像桃花,糊作一团。
夏眉月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绣架上的绣花,趾高气扬地嘲讽道,“哟,皇后娘娘这绣的是什么东西啊,竟叫人看都看不出来。还是别费针线了,莫非皇后娘娘觉得陛下如今只来椒恩殿了,想做这东施效颦之事,来重获圣宠么?”
温初酒的神色淡如烟云,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做些刺绣打发时间。自然,在刺绣这一项上,还是淑妃你更胜一筹。不过,说起写字来,淑妃就”
温初酒故意将话说了一半,示意一旁立着的聆韵去将先头夏眉月赠给她的那幅字帖取了来。
聆韵不多时便将那幅字帖取了来,灼灼阳光下,歪歪扭扭的‘好自为之’四字赫然入目。
夏眉月倒没觉得羞惭,反而笑道,“送皇后娘娘,这幅字不是恰到好处么?”
温初酒将那幅字搁在一旁,又道,“都说是人如其字,倒是说的不错。这字写的有多好看,人就有多好看。既然淑妃也觉得这幅字是如此的恰到好处,那不如就让本宫借花献佛,送给陛下欣赏欣赏,如何?”
“你!”夏眉月闻言,怒火腾地往上窜。
温初酒却勾着唇角,欣然笑道,“怎么,淑妃眼下又觉得不合适了么?”
夏眉月冷哼了一声,道,“若是要送陛下,臣妾自会好好临摹名家之作。”
温初酒不以为然,浅笑道,“这就对了。淑妃是该好好练练字,不然本宫可就要将这幅字送给陛下了。”
夏眉月挑了挑眉,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温初酒故作无奈地轻叹道,“淑妃竟还不明白么?淑妃的字,本宫甚是喜欢,一心想要让陛下也一道品赏品赏。不过,淑妃觉得本宫手中的这幅不堪入圣目,那就好好儿再写一幅来,让本宫悬在凤仪宫正殿,不仅叫陛下品赏,还让后宫诸位姐妹都来品赏品赏!”
夏眉月再傻,此番却也听得明白,温初酒这是变相地罚她回去练字。
夏眉月便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我?”
温初酒懒洋洋地说道,“本宫是皇后,而你只是淑妃,你说本宫有没有资格呢?”
夏眉月一时怒极,口不择言道,“皇后?一个还未行册封礼,尚无凤印的皇后,也算皇后么?好歹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淑妃啊!”
“淑妃,你这是在忤逆本宫么?”温初酒冷了颜色,厉声问道。
第55章 就是忤逆了又如何()
“就是忤逆了又如何?”夏眉月没有丝毫地畏惧,甚至更走上前一步,将温初酒逼退了两步。
温初酒蹙起眉宇来,似是要发怒,却又陡然笑了起来,那笑意暖融得宛若这明媚的春光,竟比枝头那些花儿还要明艳动人。
夏眉月倒有些理不清了,她分明是挑衅了这位皇后,怎地她反笑了起来。
就在夏眉月发懵的时候,凤仪宫内殿里突然走出一道朱红的身影,那步履间的仪态,自是带着威严与庄重。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的身份,夏眉月自不会例外。
夏眉月颤抖着跪了下去,朗声道,“臣妾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姜太后怎么会在凤仪宫中?
夏眉月心中的疑惑才刚升起,便听姜太后缓缓说道,“今晨觉得有些头疼,本想让皇后移驾去禧寿宫给哀家揉揉。可禧寿宫中窗子坏了,那冷风灌得满殿都是,哀家便让锦秋着人去修缮。修缮窗子的声音极是吵人,哀家便想到凤仪宫中图个清静,却不想凤仪宫竟也不清静呐。哀家这才刚睡下一会儿,便被吵醒了。”
夏眉月再笨,也听得懂姜太后口中的话,说的正是自己。
夏眉月此刻却没了刚来时的汹汹气势,只是卑顺地跪在地上,道,“臣妾不知太后娘娘在此安歇,扰了太后娘娘清梦,都是臣妾的不是。”
姜太后的眼光飘过夏眉月的头顶,又瞧了瞧一脸懒散的温初酒,便道,“你们方才在吵什么?”
夏眉月正不知如何作答,却听温初酒笑意融融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臣妾与淑妃几句玩笑话罢了。”
姜太后耳聪目明,早就明白了里头的道道,却明知故问,听温初酒这般说,便道,“玩笑话?”眸光早瞥见了那幅丑陋的字帖,和绣架上糊作一团的绣花,便道,“呵呵,当哀家老得不中用了么,是玩笑是吵闹,哀家还分不清么?一个字写得丑,一个花绣的差,有时间吵嘴,还不如多练练。”
温初酒立时福身,道,“太后娘娘说的是,臣妾受教了。”
姜太后望向一旁静默地夏眉月,冷哼道,“怎么,近来荣获盛宠的淑妃娘娘,是不是忙于服侍陛下,便没了空闲好好儿练字了?若是如此,哀家便替你去皇帝跟前说说,让他少缠着你一些,好让你也得空练练字。”
夏眉月闻言,大惊失色,立时说道,“臣妾不忙,臣妾有的是时间练字。”
姜太后淡笑道,“你有时间练字就好,可要好好地练精了,回头写好了,呈上来给皇后看看,皇后满意了才行。皇后若是不满意,你就得多练练,没的又让人笑话,还丢了咱们皇家的脸面。”
夏眉月面上倒是恭顺,说道,“是,臣妾记下了。”可她心底却十分不悦,谁又看不出来,太后这是在给温初酒倚仗与扶持。
姜太后又转过眸光,望着温初酒,柔和地说道,“你的刺绣也是,好好练练。”
温初酒遂道,“是,臣妾也记下了。”
姜太后说罢了这一席话,便望了回天,道,“都这个时辰了,想来禧寿宫的窗子也是修好了,哀家就不留在凤仪宫了。皇后,你陪哀家走走,送哀家回禧寿宫去。”
温初酒应了声是,便跟在姜太后身侧,缓步而行。夏眉月见她们都走了,自觉留下也是无趣,便也就回了自己个儿的椒恩殿去了。
第56章 凭你,也配和我穿同色()
从凤仪宫到禧寿宫的这段路,不远不近,姜太后命人抬着空肩舆,自己却与温初酒在长长的宫道上,慢悠悠地走着。
姜太后将手搭在温初酒的手上,缓缓说道,“初酒啊,皇帝对你的心意,你要知道。哀家虽在禧寿宫,但有些事,哀家还是看得十分明了的。听说,前几日,你将皇帝关在了凤仪宫外?”
温初酒闻言,面上悄然发烫,遂低下头,道,“臣妾,臣妾只是觉得陛下兴许更想念淑妃一些。”
姜太后摇摇头,意味深长地叹道,“他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自然是要做到雨露均沾。更何况,你如今是他的正宫娘娘,就要有个正宫娘娘的气度,岂能耍那小性子,将皇帝关在自己的宫门外?”
温初酒只觉得羞怯难当,遂道,“臣妾知错了。”
姜太后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说道,“你说皇帝心里更想的淑妃一些,可你知道哀家今日为何会突然去了你的凤仪宫么?”
温初酒偏头,不解地问道,“太后娘娘不是说过了,禧寿宫的窗子坏了,故此才来凤仪宫避个清静的么?”
“那是哀家诓夏眉月的话,你倒信以为真。”姜太后笑着,又道,“哀家实话告诉你吧,今晨皇帝从那椒恩殿离去,并未直接上朝,而是特地拐到哀家的禧寿宫,说了半日的话,全都是在让哀家出面替你挡一挡淑妃。”
温初酒低声喃喃道,“他倒是知道夏眉月会来寻我的麻烦。”
姜太后遂笑道,“淑妃性子直,想什么便说什么,做什么。她要去凤仪宫这事儿倒是不瞒着皇帝,皇帝也不好直接回绝了她。这不,只好来禧寿宫求哀家了。其实,哀家老了,已经多年不理后宫之事了。虽说皇后的凤印还在哀家这里,可这几年后宫诸事还多亏了德妃,哦,如今已是姜奉仪了。”
温初酒点头称是,又道,“陛下对姜奉仪的惩罚还是太狠了些。”
“他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全你这个皇后的颜面和威仪,若是轻饶了舒雅,只怕后宫之中,人人都敢对你不敬。纵是他已严惩了舒雅,淑妃不还是有恃无恐地找你麻烦了么?”姜太后说着,眸光忽然一滞,往着西南方向望去。
温初酒也顺着姜太后望去,正瞧见一顶翠盖珠缨的肩舆摇摇晃晃地抬了过来,坐在肩舆上的女子穿了一袭湖蓝色绣珠玉上衣,而肩舆下立着个身着水蓝色素袍的女子,稍稍侧身,似有避让之意。
可肩舆上的女子却忽然唤了声‘停’,那肩舆骤然停下,那湖蓝色绣珠玉上衣的女子从肩舆上下来,一双丹凤眼不屑地撇过身着水蓝色素袍的女子,轻蔑地笑道,“我还当是谁拦了我的去路,原来是德妃娘娘,哦,不,如今该唤你一声姜奉仪了吧?”
身着水蓝色素袍的姜舒雅没有搭话,她协理后宫的这几年,见多了捧高踩低的人与事儿,自个儿如今落到了这般田地,自然是想得到被人挤兑的局面。
可那丹凤眼的女子还不肯作罢,又朗声笑道,“哟,从前不是如何风光么,今日连句话都不知回了么?”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扯起姜舒雅的衣襟,鄙夷道,“就凭你,也配与我同穿蓝色么?”
第57章 拔刀相助()
“来人呐,给我将姜奉仪身上的衣服扒了!”那丹凤眼的女子气势凛凛,说话间,她身侧的宫婢正要上前去扒姜舒雅身上的衣服,却被姜舒雅一把推到在地。
那丹凤眼的女子自然是愤怒至极,一巴掌甩在姜舒雅的脸上,姜舒雅的唇边立时溢出血丝,可见这丹凤眼的女子下手如何狠辣。
这边,温初酒已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正要上前去理论,却被姜太后拦了拦,道,“舒雅这几年过得太顺当了,是要叫她吃些苦头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的位置,也好让她知晓哪些事儿是她掌控得了的,哪些事儿是她掌控不了的。”
温初酒只得又重新退回到姜太后的边上,她侧过脸去问跟在身后的慧心道,“不知姜奉仪对面站着的这位是哪个宫的娘娘?”
慧心如实应道,“这位便是晴馥宫的吕美人了。”
温初酒沉吟道,“不过是个美人的位分,竟也这般嚣张?”
姜太后遂又说道,“从前,这位吕美人可是受了舒雅不少气,如今舒雅被降了位分,她还不赶紧趁机报仇么?”
温初酒心中百转千回,却问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竟能这般忌恨?”
姜太后只笑了笑,并不说话,倒是慧心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位吕美人从前是个花销极大的主,她每月的开销竟要比紫鸢宫主位南宫婕妤的还要大。故此,德妃娘娘协理六宫时,曾罚过她几次月奉,她自然是心中不快的。”
温初酒闻言,沉沉说道,“听慧心姑姑这般说,姜奉仪从前做的也并无错处呀。”
慧心只是淡淡应了声是,姜太后却感慨道,“后宫之中的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呢?”
温初酒闷不做声了片刻,终归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正义感,遂道,“太后娘娘,姜奉仪到底是您的亲侄女,怎么好任由一个美人随意处置呢?”
“你要去帮她?”姜太后有些意外。
温初酒已经冲着姜太后福了福身,迈开步伐,朝着吕美人与姜舒雅走去。
吕美人这边,又一个巴掌要甩到姜舒雅脸上时,手腕却被突如其来的温初酒狠狠地握住。
吕美人一惊,见了温初酒立时行了叩拜大礼。
温初酒却冷然说道,“姜奉仪犯了什么错,还要劳动吕美人亲自动手教训?”
吕美人闻言,自是做了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娓娓说道,“小妾这正急着去御书房给陛下送汤,不曾想姜奉仪竟然拦了小妾的去路。小妾觉得自己被拦了路倒没有什么,只是耽搁了送汤给陛下,累陛下久等,那便是大错了。故此,小妾才对姜奉仪略施惩罚。”
温初酒挑了挑秀致的长眉,望着一旁狼狈不堪的姜舒雅,心生怜悯。
温初酒又将眸光投到吕美人的身上,似是审度般严肃又认真,良久才说道,“本宫觉得吕美人今日这身湖蓝色的衣裳,甚是好看。本宫很喜欢,不知道吕美人可愿割爱,将这衣裳脱下送给本宫?”
吕美人有那么一瞬的错愕,却很快恢复过来,只说道,“皇后娘娘喜欢,小妾自然是愿意送给娘娘的。只是眼下,小妾赶着去御书房,若是脱下这上衣来,难免衣衫不整,又怎好去见陛下呢。可小妾若是赶回去换一身衣裳,来去不便,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第58章 不知见谅为何物()
“见谅?”温初酒沉声重复到,却又盈盈笑着,说道,“本宫不知见谅为何物,本宫只知道本宫喜欢你身上的衣裳,你不愿自己脱下送给本宫,本宫也只好劳动一下旁人替你脱下了。”
温初酒说着,偏头看着身边的慧心,道,“有劳姑姑了。”
慧心闻言,自是上前去扒下吕美人身上的珠绣上衣,吕美人惊得手足无措。待吕美人身上的上衣彻底脱了下来,温初酒才淡淡说道,“吕美人便这样去见陛下,确然不妥,不如御书房你也不必去了吧。”
“这,”吕美人心中十分愤懑,却又不敢对温初酒发火,只做一副为难的姿态,道,“皇后娘娘容禀,此番小妾前去御书房,是陛下的旨意。小妾若是不去岂不是抗旨不遵么?”
温初酒缓缓笑道,“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去了就是有碍观瞻,有辱圣听,还违抗皇后懿旨,亦是罪责难饶。”
“小妾不敢,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吕美人说着,扑通就给温初酒跪下。
温初酒心中暗道,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
温初酒把眸光移到姜舒雅的身上,递了一张白帕子给她,道,“擦擦血,别回了重华宫,再叫二皇子殿下瞧见。“
姜舒雅才如梦初醒般,接过温初酒递来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唇角的血迹。
吕美人见温初酒如此对待姜舒雅,很是纳闷。不是说德妃是因得罪了皇后,才落到如此地步,怎么看起来,皇后丝毫不介意,还偏护着她呢?
温初酒对着姜舒雅又说道,“太后娘娘就在那边,本宫领你过去问个安吧。”
温初酒的话音落下,吕美人才记起来,姜舒雅毕竟还是太后的内侄女。如今,被她这般羞辱,真不知道若是惹得太后动怒,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但,即便吕美人知道收敛,也为时已晚。
而温初酒已经携着姜舒雅往太后锁在的地方走去,她好似压根就忘记了吕美人的存在,丝毫不提地离开。徒留下吕美人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又惦念着去御书房的时辰过了,心中甚是纠结惧怕。
另一头,姜舒雅见了姜太后,自是跪在地上哭诉道,“母后,舒雅知道错了,舒雅求母后再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