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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夫人那天看到年初晨和年大雄在聂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就开始产生了怀疑,于是开始跟踪年初晨,并彻彻底底的调查年初晨的家人。
“夫人,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把我父亲送去警察局,你要怎么罚我们都没关系,我们认了,你打我骂我责罚我都好,就是不要把我们送去警察局,求求你了,你听我们解释一下,我们不是故意的……”
年初晨忽然间跪下来求聂夫人,聂夫人唇角浮现出胜利的得意之色。
“芭比……”聂奶奶顷刻间血压升高了,无法承受别人欺骗她的事实,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漂漂亮亮,可爱能干的女孩儿竟然是个大骗子。
正管家不相信,哪怕是年初晨此刻几乎是承认所有错误,他也不相信年初晨是个骗子。
一定是有不得已苦衷的!
“初晨丫头啊!”正管家急切的搀扶她,可年初晨却不肯,一心一意恳求聂夫人,“求求聂夫人高抬贵手,求求你……”
“夫人,初晨丫头她不是那样的人……”正管家心痛,可不待他说完,聂夫人恶狠狠的瞪他,警告不要替年初晨说任何好话。
年大雄也跪在聂夫人跟前,苦苦哀求。
年初晨抬眸之际,正巧瞥见聂凌卓,她不知道聂凌卓到底在那儿已经站了多久,但从暗沉阴鸷的双瞳里看来,似乎已经听到了,看到了所有的事情。
他的目光几乎是一瞬不瞬犹如盯住猎物一般凶残的置落在年初晨身上。
这一切,都是在骗他吗?
所以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为了行骗而假心假意的吗?
“少爷,少爷回来得正好,你看初晨丫头被冤枉了,丫头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骗人的。”
正管家依然极力为年初晨说好话,尤其见到聂凌卓回来时,宛如遇到了大救星。
年初晨不敢与聂凌卓对视,耳畔却可以清清楚楚感觉到聂凌卓的靠近,他的脚步声很沉,沉得犹如巨石重重的积压在心底,令人窒息不已。
聂凌卓的沉默,令聂夫人找到好机会了,“凌卓,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的,但是,哪怕是你怪我,生我气,我也必须这么做。必须让你看清楚你所喜欢的人,在乎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竟然趁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变卖了所有的金银首饰,他们父女两个订好了去码头的票,准备卷款携逃。”
“我没有……”年初晨不甘心被全部误会,否认的说道,可这否认明显是没有底气的,她此刻连否认的力气也没有了。
努力给自己壮胆的望向聂凌卓,清晰瞅见了聂凌卓眼底的盛怒,双瞳里殷红的火焰在疯狂的跳动,分明是相信了聂夫人所说的。
可是,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和父亲的时候,聂凌卓想要不相信都难。
换做是年初晨她自己,她想着,也会相信的。
伴随聂凌卓愈发的趋近,近到他蹲下来,和她的视线持平,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止都好像是疯狂的折磨她似的,心跳得那样的快速狂猛,骇然占据了她整个胸膛……
聂夫人不用再添油加醋,相信聂凌卓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依然还相信这对骗子。
聂凌卓的视线转移了移,移至了散落在地的钞票上,所有的,他都听到了,和聂奶奶一样纠结挣扎万分的复杂心情,不想相信。可是,若真不相信便是自欺欺人。
年初晨傻愣愣的注视他,畏惧于他的怒气,明明心底下有无数个声音想要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许久,聂凌卓吞了吞喉,仿佛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告诉我,真的打算去码头吗?”
真的打算带着这些当掉之后换来的钱,离开这儿,离开他吗?
第三十四章 有没有骗过我?()
聂凌卓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为什么要骗我?也不是质问之前她所做的一切是真还是假?
而是,只想确定一件事情,她真的要离开吗……
年初晨摇头,“不是……我不是的,我知道现在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可是,不要把我爸爸送去警察局,给他一个改过自新,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她深知求聂夫人答应的机会是相当渺茫的,转而投向聂凌卓。
她的恳求,她的畏惧,在聂凌卓看来,只是看到了她的心虚,“那么害怕进警察局,真的是骗子吗?”
如果不是骗子,这些钱,已经变卖掉的首饰,又作何解释?
顿然间,年初晨又沉默了,无言以对。
承认的话,会令聂凌卓难受。
不承认的话,便等于是狡辩,是死不悔改,恐怕会令他更加难过。
从聂凌卓的双眸里,年初晨清清楚楚瞥见了他的失望和愤怒,眼底的火星正“嗤嗤”沸腾不已。
“凌卓,还跟他们废话什么,这样的骗子,我们要是纵容的话,以后会出去行骗更多人,这是包庇罪犯!不行,今天不管你和妈生气与否,都要把他们送去警局。”
聂夫人执意而为,终于有机会为自己除掉祸害,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
随即,佣人们又开始对着年初晨和年大雄一顿拉扯,哭闹声,叫嚣声,呵斥声,犹如鬼魅一般充斥在偌大的空间里。
聂凌卓身心震撼,一时间思绪很乱,混乱的场面,使得分不清真真假假。
尤其,年初晨是那么的担心受怕,她的害怕可远远不同于以往的理直气壮。
假若她说一句,她从头至尾没有骗过他,他也会相信的。
“求求你,聂夫人,奶奶……放过我们这一次好不好,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年初晨哀求的话语无不是在承认,她真的是个骗子。
“够了够了。”聂奶奶头晕目眩,被他们给弄得乱成一团了。
年初晨和佣人们之间的牵扯,借着空隙,她见到了聂凌卓眼底里不仅仅是生气和失望,他一定恨透她了吧。
“住手!”聂凌卓睨向年初晨朝他投射而来的求助眼神时,终于开言制止。
聂凌卓的厉声呵斥,适时的让混乱的场面停了下来,年大雄诚惶诚恐吓坏了,而年初晨的骇然也不少,心惊胆战的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真要把父亲送去警察局的话,她难辞其咎,就算身不由己,也会被一并列入诈骗行列。
“凌卓,你不要心软了,既然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难道你还想执迷不悟下去,你跟这样的人结婚,跟一个成日以欺诈为生的女人结婚,传出去不是笑话么?难道你心甘情愿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聂夫人很肯定,聂凌卓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欺骗的,甚至他憎恨的便是别人的欺骗,尤其是年初晨。
这段时间里,对年初晨,他的的确确付出了不少真心。
“你看看,这是年初晨的弟弟——年明康,说是心脏病动手术之后,离家出走了,可是你看到了吧,照片中的年明康好得很啊,若不是他们串通起来欺骗我们,这些又怎么解释!”
聂夫人果真是为了除掉年初晨,下了一番大功夫,将拍到的有关于年明康的照片递给聂凌卓。
年明康走丢的事情,聂凌卓是知道的,甚至年初晨这家伙为了找到年明康,还特意的去了家乡……
这些,也都是骗他的么?
照片的年明康,的确不像是病怏怏的样子,阳光,健康,喜悦的笑容,无不彰显着年明康的开心!
聂凌卓眼尖的注意到了年明康的拍照背景,是辽阔的海域,也很自然而然的会联想到年初晨和父亲去码头乘船是不是想和年明康一起一家人团聚……
聂凌卓的自行遐想令他心底的怒焰正狂肆的汹涌。
年初晨也在听到明康的名字时,格外激动,“明康?是明康吗?”
不顾一切的,慌慌乱乱从聂凌卓手中夺过照片,果然是明康,照片上的他看起来还不错,“明康这是在哪里?聂夫人,请您告诉我,明康现在在哪儿?”
一直以来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年明康的下落,可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种混乱情况下得知年明康的下落。
看到他还不错,至少看起来不再是像以前一样病怏怏的样子,年初晨的心放下了一半。
“骗子,不要装模作样了,年明康在哪儿你还不清楚吗?”
“聂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初晨无关,当初骗你的也是我,初晨她真不知情,求你,求你不要误会她,如果你们一定要报警的话,就抓我吧,是我错了,连累了他们姐弟两个,明康的下落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三十万也是因为我欠了赌债,初晨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
“聂夫人,要抓就抓我吧。”年大雄恐怕是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勇气和肩膀承担自己所犯下的错,维护自己的孩子。
年初晨眼底的泪水不停流淌,她依然寄希望于聂凌卓能帮他们最后一次,哪怕她明白,当所有的事情全部败露的时候,她和聂凌卓已经结束了,不可能还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辰轩,打电话给江警官。”
聂夫人不留情面。
莫辰轩等着看好戏,甚至眼神里流露出幸灾乐祸,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他要帮她吧,还拽毛了。她真以为自己每一次都是无往不利啊!
“遵命,马上打。”莫辰轩狗腿得要命,言行举止间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年初晨被抓的情形。
“你敢打试试看!”聂凌卓投向莫辰轩的眼神犹如来自于阴曹地府撒旦索命的阴戾,令莫辰轩不得不有所收敛,“哥,你这是干什么呀,没见过女人吗?和蓝彩儿比起来,她差远了!”
“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插嘴。”聂凌卓口吻冷厉无比,恍如每一个字眼都能轻易的将人冻得僵硬。
他逼近年初晨,“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有没有骗过我?”
若是她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无论年初晨曾经做过什么,他可以既往不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选择不过问。
年初晨此时此刻,年初晨心底奔腾万分,不清楚到底怎么答才是合适的。
她甚至已经分不清楚,隐瞒父亲曾经串通寺庙大师欺骗聂夫人的事,这算不算得上是欺骗?
当掉他和聂奶奶送的珍贵首饰,偷偷替父亲还债这算不算得上欺骗?
这明明就是欺骗!
她已经骗过瞒过聂凌卓了,年初晨没有那个胆量还敢在聂凌卓面前不要脸的否认。
伴随年初晨漫长的沉默,一次又一次的不能正面且快速的回答他的问题,聂凌卓心下失望和痛恨已溢得满满。
他果然是眼睛瞎了,所以才会看上她,才会觉得年初晨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她也的确是与众不同,竟然可以一直以来欺骗他这么长时间,而他竟然不曾发现。
“有,还是没有?”不死心,不想承认,若是可以的话,誓死都不想承认年初晨欺骗自己的事实。
“聂少,我在医院照顾你,关心你,这些都不是假的,我是真心真意的……”年初晨只能避重就轻的道。
“那就是骗过我了。”聂凌卓肯定的言。
即使他想逃避,也容不得她逃避。
聂奶奶也听到了,受到得冲击力度太大,只想立刻逃离现场,“阿正,扶我上楼休息,我不行了,气死我了,怎么可以有这样坏的丫头啊,我是那么的喜欢她,中意她,原来是个骗子,是个骗子呀,欺骗我的钱,欺骗我的感情……”
“老夫人,初晨丫头她不是……”正管家到了这个份上,始终还是不相信年初晨会是骗子。
“你不要说了,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说什么啊!说什么啊你!”
聂奶奶浑身颤抖。
年初晨听着聂奶奶的每一句话,年初晨痛彻心扉,她没有骗奶奶的,从头至尾对聂奶奶是一片真心。
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
“给我搜搜年大雄的衣服,他进来晃荡的这段时间,看有没有偷我们的东西。”
聂夫人喝令。
“聂夫人,我爸爸是不会偷东西的,他真的不会。”年初晨维护。
“不会?那你们现在偷得是什么?偷得不是东西,是钱啊。”
“报告夫人,您看,他口袋里真有一条钻石项链。”佣人当场报告。
年大雄万分惊愕,他的衣服只不过是放在那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一条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项链。
“不,不是我的,不是我偷的,夫人,我没有偷你的。”年大雄连连否认,面色惊起了一片骇然。
年初晨一时之间也傻眼了,“爸,这是怎么回事!”
“初晨,我真没偷呀,只不过是上了洗手间,衣服放在那儿,竟然就多了一条项链……”
聂夫人眼底胜利的喜悦不断膨胀,“还想狡辩啊,是项链自己走到你口袋里的吗?辰轩,马上报警,告诉江警官,我们这儿有现行犯,叫他立刻来抓走。”
第三十五章 荒唐和可笑()
“初晨,我不会偷东西,我真不会啊。”
年大雄委屈不已。
他是行骗过,也喜欢赌博,但绝不会偷人家的东西。
“聂少,不要报警,请你不要报警,我爸爸真不会偷聂夫人的项链,这一定是有误会的。”
年初晨只能求助的人便是聂凌卓,然而他眼底已经越来越冷漠疏离,关于年初晨所谓的恳求和口中的“不会”,他不相信了。
一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他活在谎言欺骗里,所有的事,每一件,点点滴滴,都是在欺骗他,隐瞒他,聂凌卓就不能饶恕。
“聂少,求你,我对你,对奶奶,在聂家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假的……看在这个份上,请你原谅我们吧……”
“这种事情是能原谅的吗?不知悔改的骗子,若就这么放了你们,是包庇诈骗犯,危害社会。”
聂夫人厉斥,莫辰轩已开始行动致电江警官。
聂凌卓事到如今,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加以理会,可瞥见年初晨的泪珠时,依然还是有心慌意乱,“滚!通通给我滚!”
“凌卓……”聂夫人不甘心,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把他们当成骗子抓起来才能令她身心畅快。
“滚远点,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聂凌卓的这个决定,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冷静抉择,既然一直是欺骗,一直以来把他蒙在鼓里,这样的女人,的确是不值得他喜欢的。
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动过脑筋,甚至是那般坚定的要和年初晨结婚,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更是憧憬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
这些,如今想来,不仅仅是可笑,是可悲!
年初晨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聂凌卓言语里的决绝。
聂夫人难得看到聂凌卓对年初晨可以做到这么绝情,报警的事,也可以不加以理会,只要聂凌卓能下定决心不再见年初晨。
“聂少爷,我们初晨她对你是一片真心啊,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年大雄不忍心看到女儿受冤枉。
“一个字也不要说了,马上走!我不想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再见到你们,尤其是你!”聂凌卓直指年初晨,和她对峙的眼神里噙满了滔天的愤慨和痛恨。
和年初晨的过去,每一点每一滴都尽显着他的荒唐和可笑。
年初晨泪流满面,“对不起。”
早知如此,当初若是坦坦白白的告诉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