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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儿的房间挨着他的,尽管是被掳来的,说是要报复她当年的伪证,可明显年明康对她不差,只是这女人不知好歹。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直到年明康的脚步声趋近,陆雪儿才从蒙着头的被子里发出虚弱的声音,她以为又是佣人进来了,“我不想吃饭,也不想起床,让我休息会,一会就好。”
声音不似平常的张牙舞爪,仿佛真的好像病了……
闻言,年明康拢紧了眉梢,声音冷冽至极,“起来。”
沁凉无比的声音飘入陆雪儿耳边,不由得一个冷颤,怎么是他?
今天不是周末,为什么他没去公司。
早知道进来的人是年明康,她就会装死,装没听见,这下如何是好?
陆雪儿深知现在的年明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年明康了,说话做事她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从薄被里探出个头,“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吧。”
她几乎是恳求的口吻,不像平常的骄横无礼,探出的头,年明康见到了,面色苍白,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年明康望了望挂钟,再看看这炎热的气候,她竟然还卷着被子,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真的生病了?还是又想耍花样!
“我劝你别耍花招,给我赶快起床。”年明康严肃的发出命令。
陆雪儿听到他不讲理的吩咐,下腹更疼了,他到底想怎样啊,她被掳来也就算了,她都已经随遇而安了,竟然还被年明康咄咄逼人的逼迫着。
身子蜷缩成团,索性不搭理年明康,越是跟他呛,他还越来劲呢。
没想到,下一秒,陆雪儿身上的薄被被掀起,冷意迅速来袭。
她惊吓,“你……”
他的一拉扯,陆雪儿身上穿着的本是清凉暴露的睡衣,这个时候更加暴露无遗的败露在年明康眼下,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散发着盈盈的光芒,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面色惨白的脸蛋,被栗色的发丝遮去大半,惊起一波波慌乱的双瞳里闪烁着异样耀眼的光芒,仿佛能把人的眼睛灼伤。
“干什么呀,起来就起来,不需要你动手。”陆雪儿性子虽收敛不少,但骨子里的骄傲和娇气还是会隐隐作祟。
她本身行事大胆,倒也不介意外露出来的美好身段暴露在年明康眼底,他是见过的,他并不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她身体。
她不经意的,随意一个拉扯滑落至一边的细肩带举动,不禁令年明康身子一紧,那样的紧致好像全身都快崩裂般,骨头也要酥掉。
陆雪儿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经意的举动会让年明康欲火燎身似的难受又兴奋,甚至连年明康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对陆雪儿的渴望是这般强烈。
下腹传来的剧痛,令陆雪儿脾气暴躁,“你还愣着做什么?我要换衣服。”
他听到了,却没有任何反应,视线似乎更加灼烫的落向陆雪儿。
“喂……我让你出去……”
“不就是换衣服吗?在我面前你不敢?以你陆雪儿的性子,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年明康面带讥讽,唇角有嘲笑的弧度漫开。
这是什么事啊!
揭她的老底么?
陆雪儿气得牙痒痒,也不知道以前的她,生活条件优渥的她怎么尽干些脑残的事,所以,等她从千金大小姐的宝座上坠落下来的时候,她就只能像现在这样被年明康活生生的宰!
第九章 不敢劳烦大少爷()
陆雪儿懊恼万分,这个小王八蛋,他是想怎样?
“嗳,你不要激将我,我不是不敢,是不想!你年明康是什么人呀,就算现在不同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他在她面前耍什么帅呢!
真要是揭老底的话,年明康的过去才是真正的不能被揭出来,他曾经是给她陆雪儿当助理的,说得好听是当助理,说得难听就是提鞋的,他傲娇个什么劲。
年明康不生气,即使她的话很欠揍,也没有如预期的发火。
“不敢就说不敢,别一副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你现在没什么地方了不起的了,你知道吗!听说楚亦飞又有了新女伴,前一阵子和你的订婚还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是一转眼间,和新女伴出双入对,你心里一定很气吧。”
年明康说这番话时,嗅到了一丝丝不动声色的酸醋味,听上去是故意气陆雪儿,可莫名的心头一酸。
反倒陆雪儿已经没了太多的感觉,早已经习惯了楚亦飞的花心,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楚亦飞便习惯了左拥右抱,无法为她一个人定下心来。
这一次,订婚宴被搞砸,所有的人都会认定是她陆雪儿把订婚宴搞砸了,楚亦飞左拥右抱泡妹,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正常。
只是,陆雪儿心情低落了,她当时到底是什么眼光来着,为什么会喜欢楚亦飞,明知道是花花公子,还胆大包天的招惹,简直就是脑子摔破了。
她的沉默,令年明康以为,她一定是在难过。
陆雪儿越是沉默,年明康越心塞,“你需要我动手给你脱?”
言辞凌厉了好几分,口吻由刚才的平静,转为愠怒。
“我怎么敢劳烦你大少爷的手啊,我怕被你大妈给剁了。你说得对,以前的陆雪儿胆子大,现在的我,一无所有的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的身子,我还别扭什么。”
这一番话,恍如说得满不在乎,实则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不得不承认,在没了以前的身份优越感之后,她的胆子小了,自卑了,也怯弱了,陆雪儿连脱衣的手指也是颤抖不已,心狂乱的蹦跳,那样的蹦跶让她好像快要心脏停止似的。
清凉的细肩带睡衣下是空无一物,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她就会暴露无遗在年明康面前……
如果这是年明康希望看到的对她的侮辱,她遂他的心,只要年明康愿意放她回去,什么都可以。
年明康身心也正历经着煎熬,浑身的灼烫几欲要将他烧为灰烬。
对陆雪儿,他不可以……
这不是他想要的女人,绝对不是。可是,年明康却无法管控自己,对她不由自主的沦陷。
在陆雪儿大胆行为之前,他及时制止,“够了,我出去,五分钟之内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我在楼下等你。”
他一系列的吩咐,让陆雪儿应接不暇,但还好,他总算没有给她足够的难堪。
陆雪儿松了一口气的身子往下沉,颓丧的坐在床上,仿佛在精神紧绷过后,下腹的疼痛和难受更甚了。
她低咒,火大的掀开薄被下床,急冲冲的往浴室里走。
年明康定在原地,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向床单上红色的液体,那一抹殷红代表了什么,他不是第一次见,以前陆雪儿在他出租房里,“嚣张跋扈”的到处将他的地方染了血液。
三年了,经过三年的时间,陆雪儿依然还是那么稀里糊涂的,年龄不小了,却还是傻乎乎的,但个性又特强势,矛盾的综合体。
年明康这时也总算明白了佣人口中的“生病”指得是什么了,难怪她脸色看起来不好,以前年初晨每到这个时候,脾气可是格外的暴躁,他可不敢惹她。
想到了年初晨,今天他的生日,这是和年初晨不在一起过生日的第三个年头。
往常,在年明康的记忆里,都是和年初晨一起度过的,而今年可能又是他一个人……
年明康思绪飘远时,陆雪儿犹如残兵败将的从浴室里出来,脸色难看,抚着小腹,“年明康,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我就只求你让我多睡会。”
她感到自己快痛得昏厥了,没力气和年明康抬杠……
她慵懒的趴在床上,宽又短的睡裙底下春光无限的好,年明康欲火焚身的热源又发疯似的崛起,仿佛这个时候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疯狂的想要陆雪儿,哪怕明知道她身子不方便,可渴望却来得异常凶猛。
陆雪儿因疼痛闭上双眼的刹那,微凉的唇上竟然传来炙热无比的温度,睁开双眸的刹那,年明康竟然横行的贴向她的唇,力道很生猛,缠绕着她的舌,悍然的横扫其中。
热吻来得太突然,突然到令陆雪儿猝不及防……
他的吻不断深入探索,不给陆雪儿任何思索,任何抗拒的机会,强悍的将她抱入腿上,陆雪儿身子也机械了,只能任由着年明康肆意妄为。
“不……你放开……”陆雪儿拧眉。
年明康似未听到,唇辗转吸吮着她的唇舌,就是舍不得放开。
陆雪儿已战战兢兢的,无法预料接下来年明康到底要做什么,虽然明白他的用意,可是……
陆雪儿紧张了,她不可以,她此刻的身子不允许,到最后只会让年明康大发雷霆,到那时受苦的人只可能是她。
而这时,是佣人解救了她。
佣人不知道年明康和陆雪儿正亲密着,匆匆而来,“少爷……”
当亲眼见到自家少爷热投入的和陆雪儿深吻时,佣人顿然傻眼。
佣人的闯入,令陆雪儿心慌意乱的推开他,浑身似意犹未尽的颤抖,微微发白的红唇上残留着年明康霸道的气息,久久围绕不散。
“少爷,对不起,我……”佣人慌乱解释,吞吞吐吐快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事。”
“是,是来了个女人,她说……她叫年初晨,你听到名字,一定会见她的。”佣人如实的传话。
年初晨……
年明康听到这三个字时,适才的亢奋和冲动自心底一点一滴的散去,她终于愿意来见他了吗?
他以为,年初晨会躲她一辈子,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见他了。
陆雪儿听了这个名字,心下起了波动,她是知道年初晨在年明康心底有多重要,对年明康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真够自信。”年明康嗫嚅的道。
她凭什么以为,在她“抛弃”他之后,他们姐弟还可以回到从前?
“叫个医生过来。”年明康临走之前,吩咐佣人。
虽然经期的病也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事,可看到陆雪儿那样半死不活的模样,年明康心里怪烦躁的。
陆雪儿则沉浸在刚才的热吻中,他那样的霸道放肆,不给她说不的机会,直勾勾的闯入……
陆雪儿面色绯红,难以想象若是往后她和年明康会有怎样逾越的亲密……
年初晨和笑笑两人在楼下等着年明康出现,笑笑是东摸摸,西看看,“真他妈不够意思你,你看看你们家明康,现在吃香喝辣的,前途一片亮瞎眼,你当初为什么就不给我一点暗示,告诉我明康其实是落难王子!早知道,我一定会把他给追到手的,姐弟恋你知道吧,不光是流行,比其他情侣更容易天长地久在一起。”
“我和高其辛,妈的,一家三口挤在六十平大点的地方过日子,多苦逼!年初晨,你真是气死我了,这水明明肥得掉油,你竟然保密功夫做到天衣无缝,我恨死你了。”
笑笑特别不服气,年明康的大别墅,让她妒红了双眼,心里不爽极了。
“你别说话,我本来就紧张,你一说,我等会都不知道怎么和明康说话了……我不该听你的来这儿,万一明康不想见我……我会很难堪。”
年初晨坐立不安,等待着佣人上楼通报的时间万分煎熬。
殊不知,这时候,年明康已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了她这一席话。
“原来不是心甘情愿来,既然不是,那就回去好了,没人勉强你。漫长的三年都过去了,我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只要年初晨不是心甘情愿来见他,年明康一点也不稀罕她的到来。
闻声,年初晨背脊僵硬,这僵硬一点一滴的正吞噬着她。
和年明康四目相视的刹那,她能轻易捕捉到年明康眼底的埋怨,对她,还是有恨意的。
恨她不该让他回到这个家,可现在他,看起来真的很好,一身简单休闲服的他,神采奕奕,精神状态不错,原本挺拔修长的身高,是标准的好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穿什么都很迷人
退去了青涩的年明康,多了成熟和稳重,唯一不变的是眼底的深邃,一如既往的深邃,犹如揣了太多的心事,层层叠叠的累加在一起。
眼前的人,就是和她相处生活多年的弟弟,可这一刻,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年明康步步逼近,目光灼灼的落向年初晨,是埋怨,是责怪隐藏其中。
“你觉得现在才来,合适吗?”他质问,口气冷岑。
第十章 别给自己惹麻烦()
是不合适的。
年初晨当然知道这不合适,此时此刻的年初晨,就好像是前来攀亲的姐姐,她这一出现,仿佛过去所有对年明康的好,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图年明康的回报。
“你个没良心的年明康,说得是人话吗,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文绉绉的欺负我们没念过书啊,就算不合适,她也是你姐姐,你的命是她救的,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怎么被救过来的……”
“笑笑,别说了,不要说这些。”年初晨着急的打断,她就知道带笑笑来一定是坏事的。
“明康,我只是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年初晨显然是很欣慰见到年明康的气色不好,心脏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只要年明康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就算他对自己存有敌意和怨念,她也不会在乎。
“你这几年来,不是一直都很放心吗?怎么,突然之间不放心要来看看我么?还是,在百无聊赖之际,想起了我这个曾经一路陪着你成长,却不被你认可的弟弟。”
年明康语带奚落,原本不想说这些,可终究是气不过年初晨。
“明康,你明知道我当初是不得已,我以为就算别人不理解我,你也应该理解我的。即使我有重新的选择权,我也不会后悔自己为你做出的选择,我不想你有事。”
当初年明康身边那样混乱的情况,她必须寻找所有可以帮忙的人来帮助她。
“我不知道,我也不理解,欠你的,我会还,但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今天变成这样,不是我的原因,是你把我先推开的。”
年明康冷静,出乎异常的冷静,言语里亦是很坚决,绝情。
当时的他,宁愿坐牢,也不希望回到他这个家。
当时的他,就好像是被年初晨放弃了,好像是在告诉他,他不属于年家,纵使他的内心深处年初晨和年大雄才是他真正的家人,可是,年初晨却不想承认他。
他成了累赘,一直拖累着年初晨,到最后,她终是忍受不了,把他给交了出去。
即使年初晨这样做并没有错,也或许是如她所说的不得已,是为了他着想,可年明康不能接受,他接受不了。
“喂,年明康,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清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是你姐姐,没有血缘关系,但比亲姐姐还亲的姐姐,你现在是什么态度,要赶我们走?是啊,你了不起了啊,是大少爷了,所以,你有足够的资本瞧不起人家了。真他妈的溃烂!走,大年,咱们还不稀罕这么个破地方!年明康,你有种就这么一直好下去!”
笑笑拖拽了年初晨,对年明康一顿臭骂。
他接受,他无动于衷,可心里却是激荡得无以复加,他何尝不想念年初晨,甚至总是会想,如果可以的话,他能义无反顾的舍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只要一切能回到从前,哪怕还是和年初晨一起过着苦哈哈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