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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支持者也有反对者,又开始引经据典的吵成一团。
朱见深揉着头,假装疲惫,在心里和于大人念叨:“我觉得幽宗更合适。”
于谦被他这刻薄话逗笑了:“呵呵。”
幽:动静乱常,早孤陨位,违礼乱常,淫德灭国。
朱见深又道:“父皇若是英宗,叔父
定是睿宗。”
于谦道:“皇上,废郕王帝号毕竟是先帝的旨意。”
朱见深道:“太师,你与我父皇见面之后,可还好么?”
“都好。”于谦心说我挺好的,可他好像不太好,文四姐不是讲理的人,也不知道把他抓到哪儿去了。
他推敲一番:“先帝去见洪武爷了。”
朱见深一听见洪武爷,黑胖的小圆脸吓得发白,差点从一个黑面馒头吓成白面馒头,洪武爷余威犹在啊!不管怎么想都觉得父皇会很惨。
一想到这里,他喝了口水,情不自禁的偷偷笑了起来。
“太师,我有主意了。”
他假装咳嗽,努力咳了咳,对大臣们说:“父皇的庙号定为‘专’吧。”
好功自是曰专;违命自用曰专。
群臣仔细想了想,想起这字的意思,不由得一起偷笑。
互相飞了一阵眼色:“陛下不可,须为尊者讳。”
“正是如此。”
“皇上,请三思。”
朱见深早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激动道:“为何不,不可?如实而已已!既然诸位爱卿,卿不同意,谥为‘钦、钦’吧。”
群臣又差点乐出声来,这是多么高级的嘲讽啊!威仪悉备、肃敬而承上、敬慎万几、寅恭供职都是钦的意义,但是皇上您选择这个庙号,一定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着名的钦宗曾经被人抓走,嘿嘿嘿。
他们又互相飞眼飞了一顿,既然皇上自己都不给自己亲爹留面子,咱们还费什么事啊!钦这个字本身没有任何坏含义,如果把宋钦宗的事排除在外,这根本不是嘲讽。
众人山呼万岁。
朱见深心满意足:“拟旨。”
还是很快嘛,如果周娘娘现在不在了,加封太后的事也会很容易,呸,虽然她很烦,还是希望她能长寿啊。孙娘娘,钱娘娘,汪娘娘,周娘娘,都要长寿啊。
很快又定下了叔叔的谥号和庙号,本来提议是‘代’,因为他的确是代替哥哥当皇帝的,并不合乎礼法,也不正统。
只是一个恋栈权力的临时替补。
朱见深本来要同意了,又想起自己神仙一样白白嫩嫩的见济弟弟,得给他个面子:“谥为‘友’,友如何?”
大臣们又差点乐出声来,皇上太促狭了。睦于兄弟曰友,这是拐弯抹角的嘲讽他们兄弟不和,连先皇和先郕王一起嘲讽了,无论是废帝号还是软禁于南宫,都说不上是兄弟和睦呀!
这兄弟俩做的都不地道。
虽然把庙号做戏谑,有些不太庄重,可是说的还挺对,没文化的人又听不懂。
就这么定下来了,明钦宗和明友宗。
消息传到后宫,进宫给孙娘娘请安的汪太妃当时就哭了,钱皇后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周大莲撇撇嘴,不置可否。
孙太皇太后沉吟了一会:“见深仁厚啊。”
今天一整天,就商量了这两件事,大臣们离开宫殿的时候,个个忍俊不禁。
不得不承认,皇帝虽然年幼,却把事情看得很清楚,为人公正,稍有点任性,也能算是仗义直言。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存心正直,不徇私情,实事求是,不昧良心。
皇帝笑问:“太师觉得我做得如何?”
于谦笑道:“皇上太促狭了。两位先帝若泉下有知,要一起气坏。”
朱见深满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他的口吃是在叔父在位时养成的,父亲复位之后日子也不好过,平心而论,这两位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比于谦略逊一筹,可靠程度更低。这也是一桩小小的报复。
他的脸上忽然红了红,扭扭捏捏的问:“太师今夜有安排吗?”
“唯读书与练炁耳。”
“在哪里读书?”
于谦似有所悟——早就知道了!天天看着他身上飘荡着色气,一不小心就能看到太子像个小流氓似得盯着人家身上看,要是还不知道,那也太傻了。“去御花园赏雪读书。”
朱见深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红着脸笑了起来。“夏时,李德贵,你们俩去内库取五十匹绸缎,拿去承乾宫,让万姐姐选喜欢的做新衣服,或是每样做一件都好,随她喜欢。把那纯金的凤凰、翟鸟,金镶宝石的头面取几套,也送到承乾宫去。一应的吃穿用度,按照皇后的标准来办,不要怠慢她。”
“遵旨。”*2
等俩人出去了,朱见深又嘀咕道:“太师,你不用担心我会成为昏君,我只对万姐姐一个人好。”
于谦:昏君就是这样的,明君才按照排号临幸。
朱见深抽抽鼻子:“这是万姐姐应得的,哪怕是让朕节俭些,也不能委屈她。”
于谦:你也节俭不了,只是搜刮百姓而已。
他慢吞吞的说:“皇上一片深情,老夫自然领会得,只有一点,皇上不可放纵外戚。”
朱见深忙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的。”
他又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书,到夜里离开乾清宫,慢吞吞的往外走。
第90章 万娘娘真是有福气()
“万姐姐;皇上的赏赐来啦!”
“万姐姐您快出来!”
“万尚宫,您快来看呐!”
万贞儿果然是解语花——以她的相貌身材来说;应该称之为解语仙人球。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她施施然走出来;看到一匹匹的绸缎;一箱箱的珍玩,一匣匣的首饰摆在自己面前,真是珠光宝气,耀眼非常。她立刻明白了小朱宝宝的暗示。
这一匹匹的绸缎平时看起来不多;五十匹颜色各异、花纹不同的料子放在一起;再十匹十匹的展开来看,真是满院子赫赫生辉;五光十色;炫目的很。
那一箱箱的珍玩颜色淡雅些;被这些彩色的绸缎改过了风头。
旁边这些人羡慕的很;跟她说话的态度和对皇后差不多:“万姐姐真是威风啊。”
“万姐儿这下子好啦!”
“哎呦;从今往后,得叫万娘娘了。”
“咱们万娘娘真是有福气。”
“万娘娘跟皇上真是天作之合。”
“姻缘天注定。”
匣子展开时更不一样;李德贵道:“这是金翟鸟钗,只有皇后能带。”
“这三枚是是镶珠宝金正凤。”
“这是垂珠金步摇。”
“这是一套日常的头面,一共十三件。”
“这一匣子也是头面,镶的都是珍珠。”
“这是仙鹤头面系列。”
“这是虫草簪。”
“这两匣子是点翠簪钗。”
他每说出一样;围观众人就爆发出一阵惊叹;伺候东宫的这宫人可没见过宫里有这些美丽的首饰。
黄金和宝石的光芒能令每一个人迷醉。
万贞儿含笑听着;泰然自若;非常了然的指了十几匹布料:“这十匹缎子,给我做十条裙子,这八匹缎子,给我做衣裳。”又在簪子中选了两匣子送回去,余下的都留下。
夏时笑道:“皇上对万娘娘真用心。”
李德贵更是笑的眯眯眼:“万姐儿如今飞黄腾达,贵不可言啦。”
万贞儿落落大方:“借你们吉言。”
新衣服一时间做不出来,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拿出来:“烧水,我要沐浴。”
洗白白擦香香,穿上前几年做的大红五彩通袖妆花锦鸡缎子袍,宝蓝色璎珞纹马面裙,脖颈上戴着攒宝金项圈,头上把鬓发拢的高高的,带了金丝狄髻,端端正正的插戴了全套的头面,耳朵上戴了一对大珍珠,脸上淡淡的涂了香脂,轻轻的扑了一点腮红,本来就很红润的嘴唇又涂了些甜腻腻的唇脂。
给她梳头插戴的宫女们:“万姐姐真好看。”
“比杨贵妃还好看。”
“从今往后,咱们得称您做万娘娘啦。”
万贞儿微微笑了笑:“借你们吉言。”
杨贵妃算什么,不吉利。
我和见深的恩爱要天长地久,到我死为止。
都打扮好了,已是红烛高挑。
有人掀开帘子,朱见深脚痛的不想走路,做暖轿回到承乾宫,走进屋内打算和万贞儿商量搬家的事儿,皇帝要住在乾清宫中,如果她还是宫女呢,能去乾清宫伺候,如果要封妃,就先住在承乾宫,我每天晚上回来睡。
下了暖轿,依然脚痛,有人打起门上的棉帘子,左右的太监搀扶着皇帝,慢吞吞的走上台阶,进了屋。
眼前笑盈盈站着的,是明媚旖旎的万姐姐。
身上刺绣销金的衣裳盈满烛光,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头上珠翠堆盈,一身亮闪闪晃眼。
万贞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微红和胭脂叠加在一起,真是面带红云,福了福身,笑盈盈道:“皇上万福金安。”可能是头上的首饰太重了,压得她有点头晕,心跳也跳的非常快。
朱见深顿时忘了脚疼,也忘了肚子饿,色与魂授,走过去抓住她的手,香喷喷的真可爱:“端庄华贵,仪态万方。”拉着她就往床的方向走:“你们都退下。”
于谦连忙飘到奏折档案馆去,心说:说好了是晚上呢!现在天还没黑!
春心一点如丝乱,任锁牢笼总是虚。
色胆如天不自由,情深意密两绸缪。
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
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
你们能看到这里,都是冰雪聪明的小美人,一定知道以上这四句诗描写了什么。
第二次之后,万贞儿舒爽而懒散的躺在床上,这感觉和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浑身轻盈,气息顺畅。过了一会,懒洋洋的低声道:“皇上,起来吃饭么?”还来么?
朱见深满脸迷醉的微笑,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手指捻着她一缕又黑又粗的头发:“嗯。”他浑身骨头节都懒洋洋的泛着酥麻,如梦幻般的幸福快乐笼罩着他。这梦寐以求的事远比想象中更幸福,更舒服,和万姐姐赤诚相见,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天哪,真是给颗仙丹也不换!
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是幸福的结晶啊,太激动了,太幸福了。
万贞儿扬声道:“来人,进来伺候。”
朱见深摸了摸她的小肚腩:“这样就有小太子了?”就这么简单吗?
万贞儿红着脸:“我不知道。”
朱见深又捏着四五根胡子想了一会,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才真正的成年。“万姐姐,以后你还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不喜欢你叫我皇上。”
“好啊。我也不喜欢叫你做皇上,皇上有整个后宫,见深是我的宝宝。”
外面提了水进来,伺候两人。
机智的夏时:“恭喜皇上,恭喜万娘娘。”
众人连忙重复:“恭喜万娘娘。”
“恭祝娘娘早生贵子。”
“恭祝娘娘金屋笙歌偕彩凤,洞房花烛喜乘龙。”
“恭祝娘娘福如东海”
朱见深哈哈大笑:“说得好,赏!”
又把温在蒸锅里的饭菜都端上来,朱见深这才觉得饿了,开始吃吃吃。
万贞儿温柔愉快的看着他吃,觉得他吃饭的样子也好可爱。
朱见深抬头跟她对视了一眼,把眼前最后一只红焖虾夹给她,害羞的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
这一顿饭吃的非常沉默,朱见深满心欢喜,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应该再给她什么。
多想立刻掏出一封封后的诏书啊!可是拿不出来。
万贞儿欣赏了一会,也开始低头大吃。
饭后,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我给先帝和叔王安排的庙号,你觉得怎么样?”
万贞儿微微一笑:“太促狭了,我喜欢。”
朱见深乐了:“议事的时候他们都在忍笑,哈哈,以为用手挡着、低着头,我就看不见?笑的太明显了。”
万贞儿道:“这两个庙号又贴合,又属实,再妙不过啦!”
朱见深自己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不知道父皇和叔父得知此事,会有什么感想,我可是勉励他们兄弟和睦一些呢。你瞧我和见济,我们俩关系多好。”他们大概会打起来吧,或者,一起被爷爷揍,哈哈哈哈。
“是啊清明时咱们出去踏青,可好?”
“好。出去骑马,看看湖光山色,品一品宫外的小吃。那些吃食虽然不上席面,可是好吃。”
“若被大臣瞧见,会不会说你不务正业,说我让你荒废朝政。”
“不会,沐休时出去,他们整天为了细枝末节的事浪费时间,没干什么正经事。”朱见深对于他们的处理朝政的速度简直绝望,慢吞吞的抱怨了一番,又道:“没有干脆利落的人,唉。朕只希望海晏河清,百姓富足,他们却要皓首穷经的研究几个字。”这给我很多走神溜号和太师聊天的时间。
吃完饭歇了一会,又看了一会书,下了一会棋,再次上床睡觉。
朱见深感慨的把她推倒:“弗克于厥初,尚赖匡救之德,图惟厥终。”
万贞儿眨眨眼:“我知道这是尚书商书的句子,这是什么意思?”
“厥初指原来的‘初心’。‘图惟厥终’,图的就是始终如原来那样的‘初心’。”
朱见深感慨的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些年心心念念惦记着和万姐姐燕好,每天都在想,终于得到了,也和想象中一样好。
第91章 仙丹、美梦和笑点()
于谦看书看到半夜;第四十多次看完这本列子;要换一本书看。
他的书都存在一块容量为一书架的玉佩中,把神识沉淀进去;可以看到这排列整齐的书架上每一本书的名字,于谦从第四排看到第三排,又从第三排看到第二排;都是看过许多遍的书,虽然不敢说深解其意;但大部分都能背下来——生前记忆力出众,死后过目不忘。
但是;在他看到第一排书架的角落里放着的小玉瓶;顿觉自己的记忆力实在是太差了!
怎么会忘了!怎么能忘了?
啊!文仙姑把这瓶糖豆给我之后;又讲了国祚和怨气的联系、怨气的来源;事关重大;我当时只顾着忧国忧民,唉!
他纠结的徘徊了半圈;顾不得现在是半夜三更,那青年男女可能还在做羞羞的事;连忙飘到承乾宫。
两人都穿着中衣、盖着厚棉被;相拥交颈而眠,打着幸福的小呼噜。
朱见深正做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美梦
国家在我的治理下一团和气;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海内生平。能臣辈出;比贞观之治也不遑多让。
人人向善;个个学好,路无饿殍,百姓有好衣服穿,有肉吃。
朝中官员不打架不吵架,不结党营私,不勾心斗角,每个人办事的效率都很高。
朕成了和三皇五帝比肩的贤君,而群臣及天下百姓交口称赞万姐姐是辅佐明君的贤后。
户部和内库富得流油,训练出精兵强将,周遭诸国无不望风拜服。
朱见深的明君梦做得爽歪歪,又将视线转入后宫,在后宫中,万姐姐给我生了三个白白胖胖的宝宝,第一个是太子,聪慧过人,十岁时就比甘罗还聪明,又非常孝顺,三岁能作诗,四岁能作词,五岁能写策论,十岁时能在朝堂上侃侃而谈,一百个首辅都说不过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