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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令却只是在第一个犯蠢和第二个犯蠢中跳到的了第三个犯蠢,顺便布下迷阵,让运送辎重的队伍迷失了方向。
正统帝就像是一个第一次去男友家做客的少女一样,对于第一次接触,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乃至于进退失据。
瓦剌是抢掠的老手,就在怀来城外的土木堡,瓦剌大军追上明军,将皇帝等人困在土木堡。
兵部尚书几次要求撤进居庸关中,皇帝古怪的尊严又发作了,绝不答应。
土木堡中没有水,十五里外的河又被瓦剌军队占领了,可是即使没有水也不会渴到皇帝,所以他依然不同意退进居庸关中。
辎重还是没找到皇帝在哪里。
太师也先坐在自己的大帐里,啃着香喷喷的烤肉,羊是从明国抢来的,喝着香喷喷的米酒,酒也是抢来的,后帐中还有十个美貌的女人,也是抢来的明朝女人:“明朝的小皇帝就在不远处的土木堡中,跑马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就能看到。多么奇怪啊,我只是派人去骗了点钱,他就带兵打过来,这位皇帝像女人一样,算计着那几个钱。”
伯颜帖木儿看着自己的小辫,感觉辫子有点散了:“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宫?我想看到那个皇帝,看看他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用什么样的碗。他们给咱们的回礼不是最好的东西,最好的东西都在京城。”
也先说:“皇帝亲自带兵,你们,我的勇士们,你们还记得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吗?他是不逊于我们的祖先成吉思大汗的人,他的子孙不会是束手待毙的羔羊。这羔羊可真膻气,草原上的羊更美味。皇帝,还有那个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我总记不得他的名字,他们用兵很巧妙。几次折返方向,如果不是我们的马更强壮,又有长生天保佑,我们差一点就追丢了。我们不能轻敌!再围困三天,城里的人快要渴死了,我们去议和,然后进攻!”
王振虽然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地里被人称之为‘真王爷’,但是做主、拿主意的是正统帝本人,假若他说不,王振也只好‘为之奈何’。
土木堡之变这件事上,正统帝有七分过错。
一处处死尸朽骨,一攒攒折刀断剑。
正如正统帝本人所预料的,只用了一个月就分出战况。
正统帝只知道一阵大乱,自己身边的宫人、还有不少锦衣卫都疯了一样的逃跑,文武群臣们刚刚进来,嘈杂的吵了一阵子,又都出去了。
他撩开帘子,看见外面寒光阵阵,喊杀声震天动地,奔马踏着地面,大地都在微微颤动,不敢出去。他看了看左右,想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却发现自己熟悉的人都不见了,这地方,这件帐篷似乎也变得很陌生。
又掀开另一个帘子向外看去,看到一件熟悉的衣服,一个熟悉的脑袋,那人生前是个面白无须,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尸体——还热着,还在流着血。
旁边的,则是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等五十二位大臣,他们武力低微,赶来保卫皇帝的时候听见喊杀声越来越近,抽出沉重的刀剑,全都跑了出去,现在都倒在地上,再也不会追着皇帝唠叨了。
又有几名锦衣卫指挥使冲进来,簇拥着皇帝跑出去,他握着宝剑,听见一股令人牙酸的声音,那是他的手紧握着宝剑颤抖着,剑身在剑鞘中颤抖的声音。他环顾四周,茫然无措,朕应该在乾清宫中,朕为什么会在这里,朕为什么要打仗!身上的铠甲沉重的几乎要把他压塌。
挡在皇帝面前的人被人粗暴的劈开,几乎要劈成两节。
“长生天在上!”伯颜帖木儿骑在马上拿着砍出无数豁口、像是锯子一样的弯刀,欢呼一声,擦了一把溅在脸上的、眼睛上的血,跳下马一把揪住皇帝的铠甲:“哥哥!看我抓住了什么!过去的、未来的瓦剌王,都不会像我一样捉到一只皇帝!”
英国公的身体真好,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能在战场上拼杀了一阵子,见皇帝的龙旗不见了,以为皇帝逃出去了,在家将的护卫下带伤逃走,回到京城才得知皇帝被抓走的消息,老爷子如遭雷击,无奈回家交待了后事,号称战死沙场,然后自缢身亡,以全声誉,这是后话。
第30章 大玉海,打死人()
监国的郕王其实只是名义上的,早上从杭氏屋中起身;和正妃汪氏一起吃饭:“一会跟我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去。”
汪氏道:“前儿刚去过;每隔五日进宫一次;犯不着为了你监国就巴巴的跟过去巴结;平常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等皇上率军还朝,咱们也淡然处之。”
朱祁钰一噎,王妃的脾气一向爽直,他也没办法,这话说的并没有错;按理是该这样。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世上的事全都有道理么?太后只有这一个儿子嗯,还得给她讲道理:“太后只有这一个儿子,如今带兵在外;太后心中自然不安,咱们理应进宫宽慰她老人家。更何况;我怕锦衣卫中的奸佞搬弄是非,说我要趁机篡权夺位;咱们常常在宫中侍奉太后,我不沾染朝政,等哥哥回来凡事都好交代。”
哥哥虽然很好,可是王振和喜宁都是棘手的小人;哎;哥哥总是偏爱他们。
汪王妃一思量:“王爷;你想的真细致,我听你的。”
俩人吃完早饭,朱祁钰再去杭氏屋里看儿子,儿子虽然看起来比小太子聪明,可是瘦了一点,唉。等汪王妃梳妆打扮完毕,俩人各自坐车进宫。
太后和太妃正在一起喝茶聊天,只差拿一套麻将出来玩。
实际上,四个人就在玩叶子牌,叶子牌始于唐朝,是一种纸牌,全副牌有40张,四个人分为庄家和闲家。
王尚宫给太后太妃、王爷王妃每人分了八轮牌,每人八张牌,剩下八张放在桌子上。
孙太后拿着手里的牌一看,嗯,不错,财大气粗:“叫庄。”
玩了一圈,就叫:“喜姐,你派人去看看太子起了没有,要是醒了,吃完了早饭叫他过来玩。昨晚上让你们熬的酸梅汤熬上没有?可怜价的。”
章守义道:“熬好了,味儿不大酸,娘娘尝尝么?”
“嗯,来一盅。”
汪王妃问道:“母后,怎么了?”
孙太后笑着摇摇头,头上的珍珠步摇随之轻晃:“那日册封太子的大典,穿了正式的太子礼服,把那个小家伙热的中暑了,身上也捂出痱子了,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白天也蔫蔫的。可皇上一走,小太子还得每日上朝,天爷,他里面穿肚兜外面穿龙袍都热的流汗,刺绣太厚了,殿里也闷热。小孩子又不敢用冰,又不好用药,太医院特意配了一份平和些的酸梅汤,叫他喝了开胃。
还有,叫内库找出来的大玉海找着没有?那是一整块青玉雕的大玉海,夏天盛上水放在屋子里,也很凉快呢,先皇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就用那个。”
吴太妃听说过那件东西,只是没见过。
朱祁钰:“哇,那可真好。儿子前些天贪凉,抱着竹夫人还放了几盘子冰,早上就病了。”竹夫人是竹抱枕,用竹篾编成长圆形中空形状,夏天抱着可以通风。
汪王妃笑得不行:“然后,然后他又自作主张,在正午太阳底下晒了两个时辰,晒的差点中暑。哈哈哈”
吴太妃无奈摇头:“难怪呢,看着黑了些。”圆脸小白胖子差点晒成皇上那样的黑胖子。
朱祁钰摸着脸,讪讪的笑。
“娘娘,大玉海已经找出来了,一会就拿过来让您过目。”
“免了吧,睹物思人,反倒难受。”孙太后笑了笑:“哎呦,我输了。拿银子过来!”
章守义一脸肉痛的端着一盘子银子上来,算了输赢的番数,给三位闲家分银子。
王尚宫叫某宫女去看太子起床,让万贞儿去拿大玉海,特意嘱咐道:“叫内库派人抬到东宫去。你拿几两银子的赏钱。”
万贞儿应了一声,就去忙了。她知道娘娘最近心情不好,就规规矩矩的穿着女官的嫩绿色纱衣、白绫子肚兜和棕红裙子,反正以她这样伟岸的身材、浓如墨画的美貌、刚毅的脸部线条、低沉有力的声音,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是一样的不像个女人。
皇家的珍玩都收藏在内库中,万贞儿一看,一个青灰夹生黑斑色的石头缸:“这是大玉海?”可能是我没见识,但是玉应该是纯色的、油润的、以白色为佳。
内库管事有着丰富的学识,对历史各年代的瓷器、漆器、铜器、犀器、木器、书画、绢帛以及在这些大类下细小的分类,都了如指掌,学识丰富如博物馆馆长。
当下就把这大玉海的来历讲了:“这是仿元朝渎山大玉海所做,用的也是南阳独山产黑质白章玉料,上雕龙纹,水浪花中藏着鲤鱼、犀、螺、蟾、蚌、鳌鱼、马、兔、豚、鼠头鱼等。渎山大玉海现在在太液(北海)中的琼华岛广寒殿中,高二尺,口宽一米二尺八寸,有三千斤重,太大了,不安全。”
万贞儿:“哦。劳烦公公派四个人,把东西抬到东宫去。”
内库总管拿出一个本:‘八月十七,太后取大玉海交于东宫,宫人万氏来领。’记录完,又道:“你来签字画押。”
万贞儿接过笔,写了自己的名字。
内库总管点点头:“好字,有岳武穆之风。”这行楷写的好看,很有锐气。
万贞儿心中一动:“公公,你这儿有岳武穆的真迹?”
内库总管含笑指了指书桌上的字帖:“这是宋徽宗的千字文,这是岳武穆的真迹。”
万贞儿惊讶的差点把笔掉下去:“我能看看吗?”
内库总管在她手上看了一圈,手指头粗,一看就很有力气,嗯,手上的老茧不是写字的茧、不是绣花的茧,要说是干粗活的手吧,也不太像:“看看也行,只是别上手。”
万贞儿认真的看了一会,觉得呃,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她虽然读书写字,也没有很高深的文化境界,对于书法也不善于欣赏。道了谢之后就带着人去承乾宫。
承乾宫就是俗称的东宫,承乾的意思是承接乾清宫的位置。
这位年轻的、英武的太子殿下,正穿着红肚兜光着屁股,四仰八叉的躺在凉席上休息,刚刚满床打滚,滚累了。绣着狮子滚绣球的小肚兜下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小胖孩好像又要睡着了。
“把东西先放院子里,一会洗一洗再拿进去。”万贞儿又对旁边的宫女说:“给这几位倒碗凉茶喝。”她进入殿内,见了朱嬷嬷,三言两语把事儿一说。
朱嬷嬷大喜:“这感情好,殿下晚上也热的够呛,又偏爱吃糖,到夜里睡在象牙席上还嫌热,非要人扇扇子才肯入睡。挂着帐子叫热,不挂帐子被蚊子叮了又受不了,现在胳膊上的湿疹还没退呢。”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万贞儿进内殿,看穿着肚兜的小胖孩。
朱见深刚出生的时候有点瘦,养了两年,六个奶妈一天喂十二次,把他喂的胖墩墩的,躺在床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朱嬷嬷瞪了一眼左右:“还不把殿下叫醒?现在睡够了,到半夜又要闹腾起来。”
万贞儿看着这胖手胖脚的小朱宝宝,也没觉得有多可爱,不知道太后怎么就那么喜欢,每次见着都乐的牙都要掉了。她捏着嗓子,学着朱见深最喜欢的那只狸花猫叫了两声:“喵喵喵喵喵”
朱见深闭着眼睛猛地坐起来,几乎以一个完美的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砰砰砰的往前蹿,差一点就从床上蹿到地上去。
旁边的嬷嬷宫女们吓得够呛,别说过去扑接,就连惊叫都来不及。
万贞儿箭步上前,单手抄起刚掉出来还没落在脚踏上的小太子,一脸平静的站起来:“唔,不是很沉啊。”她的大手托着小太子的胖肚子,小太子呈蛙泳姿势,手刨脚蹬。
小太子:“啊!嗷嗷!啊!!”尖锐刺耳的叫声。
朱嬷嬷深吸一口气,差点翻白眼,压低声音怕吓到小太子,又被万贞儿吓得嗷嗷的:“你抱稳了!别一只手托着!”
万贞儿想说,趁着娘娘和尚宫不在的时候,二尺高的窑变豇豆红天球瓶都被我拿起来单手耍,嗯,这事儿不能说。她就装模作样的双手捧住小太子,像是捧个托盘似得。
朱嬷嬷扑过来:“不对!抱小孩子不是这样!让他坐起来,坐在你胳膊上,脸趴在你肩膀上,这只手搂着他后背,对,别让小太子掉下来。这可不是拿瓷器!”
万贞儿听话的把他抱好。
小朱宝宝:“啊噗”热乎乎的早饭——奶妈的产品——倾倒在万贞儿身上。
简而言之,他吐奶了,吐了万贞儿一脖子。
万贞儿心里暗暗的有点嫌弃,把小朱宝宝塞进嬷嬷手里,自己出去清理。
幸好现在是夏天,纱衣裳一脱,让宫女拿水洗一洗,再擦了肩膀上他吐的奶,也就可以了。
宫女们穿的肚兜不仅裹住了胸腹,还裹住了后背,基本上是个没弹力的背心。
只见她两膀上尽是如铁铸一般的肌肉,起伏跌宕如山峦,抓着手巾的擦脖子的时候,能看到微微鼓起的血管、相互扣着的肌肉那缓慢、有力而耀眼的移动。
太子宝宝:“哇”
张大嘴看着,嬷嬷的手臂、肩膀都是虚胖的白又圆,还有点松软耷拉(后世称之为蝴蝶袖),她看起来好不一样啊!
朱见深仔细的思考了很久,觉得她和画上的狮子、宫门上桃木符上绘制的门神有些相似。他还不懂威武这个词儿怎么说,却已经了解了这个词儿的意义。
嬷嬷们带着小太子去见孙太后,万贞儿留下来,跟着宫女们一起把这个半米高、一米宽的大玉海洗干净,又搬到屋里去,往里放了两桶水。
小火者们把这个缸搬进去,搁在地当间,拿了赏钱笑嘻嘻的走了。
万贞儿若有所思:“这不就是个扁一点的缸吗?”俺们老家的缸就叫缸,拿石头做的就叫大玉海,嘿,真长见识。
宫女们:“是啊,这就是个石头缸啊。”
有人小声说:“其实和猪食槽也有点像。”
书中暗表,猪食槽就是用石头凿的,敞口、容量很大、多为长方形。
众人低声细语的‘没文化’了一番,各自散去,该忙啥忙啥。
宫女们去洗手帕。薄褥子——殿下昨晚上尿床了。
万贞儿穿上晾干的衣裳,愉快的走了。
也先惊的连刚抢来的粉彩饭碗都拿不住了:“你抓到了皇帝?明朝的?正统皇帝?”
“是的!”伯颜帖木儿说:“活的!皇帝!”他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也先有些头疼,抢来的金银财宝好分,抢来的马匹、牛羊和女人也好分,一个皇帝!“杀了他吧!如果他留在我们手里,明朝人会不断来抢,他们还有很多军队。”
“不,哥哥,您还记得历史吗?宋朝的时候,被金人抓走了两个皇帝,换了很多黄金白银丝绸,还有公主!我想知道明朝的公主有什么不一样。”
也先太师皱着眉头:“这不一样。”他给自己彪悍的弟弟讲了,当时宋朝积弱、军队羸弱,北宋基本毁灭,赵构在南方建立的南宋小朝廷,而现在不同,现在明朝的军队并不弱,我们甚至没和明军正式交手,只是有一个愚蠢的皇帝。说着说着,他想起来,如果我们杀掉愚蠢的皇帝,他们换一个聪明的上去,还会回来复仇。
众多将领深以为然的点头。
伯颜帖木儿总结道:“我们要明朝人的财富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