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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们这些奴才弄糟了。”然后乱棍打走。王韬辛苦三天写出的治国这道,被当场当成垃圾丢在地上,被轿夫和马匹坞的践踏。心有不甘的王韬听说军机大臣,新军领袖杨一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便找到杨一的府上,杨一府前的家人倒是很客气,告诉王韬杨一外出巡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王韬在北京一等半个月,口袋中的盘缠耗去大阗,眼看回家的路费都成问题了,只好离开北京,返回上海亲戚家。
祸不单行,富无双至,走到天津,失望和悲愤之气聚集的王韬大病一场,这一下把所有的盘缠耗个精光,病才好个小半,可恶的店家就要赶人,无奈的王韬只好背着行李,茫然的漫步在这天津的大街上。
王韬摸摸干瘪的口袋。看着街道上包子铺里热气腾腾的包子,不由咽了口口水,双腿无力的王韬驻足在包子铺前再也挪不动脚步。王韬用手捏了捏胸前的口袋,那块瑞士出产的怀表还在忠实的走动,规律的滴答声和心脏的跳动不成正比,王韬心道,怀表也许是自己最后地救命稻草,只是可惜了这表,也对不起当年送自己这块表的杰森先生。
王韬四处看了看,希望能找到一个当铺,终于在街角处被他发现一面迎风飘舞的“当”字旗,王韬艰难地挪动脚步朝那家当铺走去。当铺的旗子在王韬的眼睛中一直的摇晃,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扑来,王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你醒了。这太好了,我一会就去告诉小姐。”这是王韬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但王韬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听明白,因为说话的女子是一个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女人,说的中国话也半生不熟的。女人说完先把王韬轻轻的从床上扶起来,端来碗水给王韬喂水,水在王韬火热的嗓子里流淌,王韬贪婪的把一碗水都喝完,这才对那女人道:“谢谢。”这一次王韬说的是英语。“哦,你会说英语,那太好了。”女人露出快活地笑容,王韬觉得这笑容很真挚,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这女人还是在说汉语,这让王韬很郁闷,在他看来,这女人还不如对他说英语让他听起来更容易。服侍完王韬喝水,女人在王韬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在王韬背上垫上块枕头,对王韬道:“你已经不发烧了,我这就去通知小姐。”
王韬慢慢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迷糊中听那女人说什么小姐,王韬暗自纳闷,现在的中国小姐怎么流行用外国丫环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啊。读书人的臭毛病这时候在王韬身上也犯了,戏文里说的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在王韬脑海里开始冒头,没准这是段佳话也未必。
门又一次被打开,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一个四十多的外国女人,还有就是刚才那位年轻的洋女人了,王韬期待的中国小姐并没有出现。
“你好,我是南丁格尔小姐,祝贺你平安好转,你已经连续昏迷三天了,上帝保佑你。”南丁格尔面带微笑,用优雅的英语向王韬解释。
“南丁格尔?”这名字王韬觉得很熟悉,很快就反应过来,就是那位英国的军中圣女,她怎么跑到中国来了?疑惑归疑惑,王韬还是挣扎着要坐起来感谢别人的救命之恩。
“你身体还很虚弱,好好躺着吧。”南丁格尔阻止了王韬的努力,并给王韬掖了掖被子。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王韬感激的谢道。
“不不不,你应该感谢的是他。这位先生把你从大街上抬回来的。”南丁格尔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男人,王韬这才仔细看了看这男人,然后道:“恩公救命之恩,王韬没齿不忘。它日定当报答。”
“不客气,你还是安心养病吧,等病好了再说,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说着这人就要出去。
王韬急忙叫起来:“恩公慢走,留下姓名,王韬日后也好报答。”那人看起来没有回头的意思,王韬急了,说着就要爬起来,那年轻洋女人赶紧用英语劝道:“先生,你别着急,这人好找的很,中国人都知道他。”
“哦,小姐,你不知道,中国人讲究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所以我必须知道恩公是谁。”王韬说的是英语,而且说的又急又快,说完又大声叫到:“恩公,留步!”
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慢慢转回头,走到王韬的病床前,瞪着王韬说:“你叫王韬?”
王韬被瞪的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啊。”
“你会英语?恩,让我想想,你应该还会法语吧?”那男人笑的很开心,好象捡到什么宝贝似的。
王韬更迷惑了,这人怎么知道自己还会法语?这些年在上海帮着洋人翻译,并没见过这人嘛。王韬晕乎乎地点了点头。那人笑的更灿烂了,把手伸向王韬道:“我是杨一,很高兴认识你。”
杨一这话犹如半天中响起惊雷,把个王韬惊在当场。王韬千辛万苦到北京也没能见到杨一,没想到在这见到了。说来也是王韬运气,杨一这一路赶回北京,到了天津,放心不下北京——天津——大沽口的铁路建设工程便决定在天津停留几天,巧的是杨一才到天津就在大街上看见病倒的王韬,正好杨一打算看望在天津办护理培训班的南丁格尔。救起王韬后,便送到这来,王韬这些天倒成了这护理培训班的活教材。更巧的是,杨一考察完铁路工程的建设情况,今天本打算回北京,来向南丁格尔辞行,听说自己救的人醒了,便来看看。
中国叫杨一的或许有许多,可是有如此气度,又和南丁格尔相识的只有一个,王韬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杨一伸出来的手他可没敢握上去,毕竟这个年代的中国人还不兴这套。
“草民参见大人,请恕草民不能起身行礼之罪。”王韬坐在床上,努力地把头低下。
杨一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心里是激动的不行,暗自叫道:“运气啊运气。”这次去上海还专门派人去找了王韬,可听他亲戚说王韬出门去了。杨一多少有点失望,刚听王韬说起姓名的时候,杨一并没有觉得什么,中国名字读“wangtao”的多了去了,可是会说英语和法语的王韬,也就这一个吧。
历史上的王韬可是个人物,1858—1862年间,太平天国盘踞江南,在上海做翻译的王韬虽然干的也不错,但中国文人一心追求功名的秉性,使王韬觉得这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接连上书给清朝地封疆大吏,给如何平定太平天国出谋划策,可惜王韬的所有上书都石沉大海,失望之余的王韬化名给太平天国的李秀成出主意,建议太平天国缓攻上海,结好英法,巩固长江中下游。这份上书李秀成还没收到,1862年3月,上海王家寺大战,太平军被击溃,这份上书落入薛焕和李鸿章手上,当时就把他们给吓坏了,幸好太平军没按这上书上的办法来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韬原名王翰,为方便写作,就用了历史上他的最后名字。)
后来王韬被清朝政府通缉,被迫流亡海外,1874年在香港办了第一家中文报纸《循环日报》。《循环日报》敢于议论社会弊端,积极针砭时事,其内容经常被报纸转载,日后维新派所办的大多报纸,都承袭了《循环日报》的风格。
历史由于杨一的出现而被改变,而王韬也走上了上京上书的道路,命运让他和杨一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不期而遇。
“好好养病,等你伤好了,我安排人送你来北京,我再和你好好谈谈,我知道,你是个人才,心里也有许多想法,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是杨一临走时交代王韬的。
杨一走了,也不得不走,事情实在太多,北京城里还有一城的风雨等着杨一。
王韬坐在床上已经是泪流满面,士为知己者死,对于王韬这样的没落文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杨一说的和做的更重要?救命之恩,知遇之德,王韬觉得无以为报了。
北京,这些天来,慈禧一直处在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中,焦虑且矛盾。趁着杨一不在的当口,让奕匡等一批满族贵胄重新参与朝政,这对慈禧而言是一种赌博。慈禧并不愿意和杨一翻脸,对杨一慈禧从心里感到一种恐惧,哪怕是在杨一身下婉转娇啼的时候,慈禧心里还有杨一带来的阴影。在承德和杨一初次见面的那一个晚上,无数次的出现在慈禧的梦里,杨一第一次对自己无情的拒绝,使得慈禧在杨一面前极度的不自信,哪怕是后来杨一接受自己并有了夫妻之实,慈禧还是没有自信,自己到底在杨一心目中有多少分量?这是慈禧最想知道的,为了知道这一点,慈禧不惜冒着和杨一走向对立面的危险。
还有一点是慈禧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那就是慈禧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对权利的狂热,当初咸丰皇帝就经常让慈禧代替自己批阅奏章,而慈禧也经常从中获得一种快感,这种快感是那么的美妙,慈禧经常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回忆起这种快感带来的愉悦。
慈禧在试探,试探杨一对她容忍的底线,可这一试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杨一虽然还没回到北京,可是皇宫里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皇宫大门的警卫已经加强,慈禧除了每天上朝外,根本没办法接近任何外人,就是在上朝的时候,也被十几双眼睛盯着。慈禧感觉到了危机,但现在她只能等待。不过慈禧很聪明,她清楚的知道,杨一这时候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朝廷里的大臣分为三类:一类基本是杨一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人都是些过去不被重视的人才,他们是绝对站在杨一那边的,一类就是满清的一些旧臣们,他们始终忠于皇帝,不过这些人占很少数,还有就是以曾国藩为首的这些汉臣们,他们在朝廷里占了三分之一。汉臣们是慈禧最大的依*,他们骨子里还是以皇帝正统为马首是瞻的,这也是慈禧敢于试探杨一最大的本钱。
可就在慈禧矛盾和惶恐的等待中,一场针对杨一的阴谋正在展开,连带着也把慈禧完全的推到了杨一的对立面,这是慈禧始料不及的。
…………………………
北京大学,奕匡的王府内。
“王爷,这样做是不是先跟太后沟通一下?”一个黑衣人担心的对奕匡说
“没时间了,趁着杨一刚回北京,只要他一进宫,你们这些旧日的兄弟们就下手,哼!太后这女人,早就让杨一操的舒服过头了,哪会同意我们这样做。这次要是成功了,老子第一个就要收拾这荡妇。”奕匡狠狠骂道。
杨一终于回到北京了,回到北京的杨一第一件事情就是进皇宫。杨一希望慈禧还不至于完全走到自己的对立面,毕竟现在还不是时机。可是杨一希望看见的结果会出现吗?杨一不得而知。
慈禧终于等到了杨一,慈宁宫里的太监用公鸭般的嗓子叫到:“传杨一晋见”时,慈禧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开始加速。
第十章 血腥的夜
虽然已经分别一个多月,但杨一的脚步声慈禧还是能轻易的分辩出来,脚步声由远而近,由弱而强,慈禧的心跳也随着脚步声逐渐的加速,几乎要从慈禧的心口中蹦出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内虽然点起了火盆,可慈禧却还是觉得有点冷。门口那厚厚的帘子终于被打开了,杨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慈禧面前。杨一的脸上如往常般带着淡淡的笑意,也许是心里不安,慈禧意外的走到门口,接过杨一脱下的大氅道:“你回来了?这一趟辛苦了吧?”神情语态如小媳妇般。看着低眉顺眼的慈禧,杨一心中的不快多少去了一些。
杨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头上几缕雪花在温暖的屋子里开始融倾。杨一的沉默让慈禧感到一种恐惧,当年在热河,杨一也老是这样一付平淡的笑容,但却让慈禧感觉致函寒冷。侍女们都已经识趣的退了出去,走的时候门也带上了。
慈禧慢慢的坐到杨一对面,头虽然一直低着,但却不断的用眼角的余光窥视杨一表情的变化。杨一一直就那么坐着没说话,安静的用目光直视慈禧的脸蛋。转眼慈禧也快三十了,良好的生活和保养使得慈禧看起来一如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依旧姣好,皮肤依旧细腻。慈禧这一副付老实样让杨一忽然觉得有些不忍。
“为什么要这样做?”杨一开口打破这冰封地沉默。
慈禧抬起头看着杨一。看着这个让自己痴迷的男人,一如往昔的星目剑眉,旅途带来的疲惫并没有减去多少英气。“为什么?”慈禧也这样问自己。哪天晚上,奕匡离开后,慈禧就后悔了,可是看见奕匡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嘴里说着“杨一必将造反的话,还说要提早遏制杨一的发展态势,免得日后后患无穷。”在那一刻。慈禧变的前所未有的不自信,尽管杨一现在不造反,可谁能保证日后不造反?毕竟杨一是汉人。汉人在满人地心目中依旧是不可*的,虽然两人关系暧昧,但谁又能保证这关系能永远不变,现在自己是年轻漂亮。可岁月是女人的致命伤啊,男人七十了还能讨小妾,还自诩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可女人呢?慈禧地思绪变的前所未有的混乱,就连看着杨一的眼睛也开始恍惚。
想到杨一身边地众多女人,再想想皇太后的位置,慈禧终于开除自己的条件。慈禧猛的抬头凝视着杨一道:“带我走吧,只带我一个,我们躲到西洋去。我可以放弃眼前的一切,你能做到吗?”
杨一吃惊的张了张嘴巴。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好一会才冲着慈禧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只能保证今后还是象以前一样对你,但你绝对不能干涉我对国家的改革和维新。”杨一也开出自己的条件。
“为什么?”慈禧反问道。
“有一点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中国不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也不是我杨一地,我今天既然来到这位置,就得对中国的未来负责。”杨一正色的看着慈禧,这话是说给慈禧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来到这个时代虽然差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是既然来了,就得对的起这个时代。
杨一的理论在慈禧看来是那么的荒谬,“你就拿这个理由来对付我吗?”慈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理由还不够吗?”杨一反问道。
“那你走吧。”慈禧负气道:
杨一彻底对这个女人绝望了,从头到尾,慈禧的心目中只有自己个人的荣辱得失。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杨一默默地站起来,走到衣架前拿起自己的的大氅。慈禧的脸色变的阴沉起来,连日的担忧,对未来的失望,和对杨一的不理解,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慈禧突然冲到杨一跟前,大声的叫道:“你不要想骗我,我知道,你是自己想当皇帝,所以才拿那么荒谬的话来搪塞我。”慈禧的声音凄厉的有些歇斯底里。
杨一猛的回头,怒视这个有些疯狂的女人,一字一句的大声道:“可笑,你要搞清楚,我要想做皇帝,今天还有你和你儿子什么事?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中国的将来不需要皇帝的**,你要是给我老实的呆着,还能做你的太平太后,否则我把你们爱新觉罗一锅端了。”
登登登,慈禧被杨一这充满杀气的话语吓的连连后退,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一股刻骨的冷气从慈禧的心底泛起,迅速遍布了慈禧的全身,这一刻的慈禧脸色挛惨淡而苍白,眼神也完全绝望了。
披上大氅,打开门帘,一股刺骨的冰冷涌入屋子,慈禧猛的觉得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慈禧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看着杨一离去的背影,慈禧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杨一这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