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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听得庄飞扬想笑。
“桃桃……”
“她很好!”
三个字堵得庄飞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她又道。
“她还小,需要更多的是亲人的照看,刘姐他们虽然很好,但是总比不过亲人,你让阿姨和奶奶他们多看看她。”
“嗯。”
庄飞扬喘了口气,又道:“最近天气变化快,白天还很热,但晚上风很凉,要注意给她添减衣服,不要感冒了。”
“孩子正是抵抗力形成的时候,要是有个小感冒,没关系,多看看,注意她的身体变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让她打点滴,不好。”
这话,她说得断断续续,殷景逸清冷的眉目却是慢慢的皱了起来,一副不耐烦了的模样。
庄飞扬笑笑,喘了口气,又道,“她是女孩子,不要让她受苦就好,但也不能太惯着了,该做什么,还是要让她学着做,大小姐脾气并不好。该说的还得说。”
“你说完了?”
庄飞扬话语一顿,殷景逸就冷着声开了口。
庄飞扬躺在床上,原本是侧着身子想把他清楚,此时也有些累了,转了身,平躺着看天花板。
“你以后要是想跟谁在一起,你就找一个真心喜欢桃桃的吧,我怕她受委屈,那样的话……”
庄飞扬语气一缓,忽然侧身一跃,一把抓住了他的裤子,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殷景逸,要真的那样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女儿,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要是因为他,在别的女人手里受到了半点委屈,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尽管,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瞎担忧!
“都说完了?”
隐约间,庄飞扬又听到了那么一句,她的眼角余光恰好看到殷景逸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心里不禁冷笑。
抓着他的裤腿的手太用力了,以至于松开时,她的指节都有些轻微的发疼,他的裤腿上也留下了清晰的抓痕。
她松开他,躺回到床上,再也不愿意看他,半饷从鼻孔里应出了一个字,“嗯!”
殷景逸看着那张颧骨已经突出来的脸,看着她苍白如纸,平静又忧伤的神色,脸色阴沉得像藏着一片霾,拳头也几乎捏得咯咯作响。
许久,庄飞扬音乐听见了床边的脚步声要离开,她鼓起了勇气,再次开口问了一句,“殷景逸,我能问你最后几个问题吗?”
“……”
那人没开口,可他的脚步应该是停了下来。
“你有没有信过我?”
“……”
那人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可呼吸声好像比之前沉了一些。
庄飞扬笑了笑,伸手挡住了额头,隐藏了即将落下的泪,“最后一个,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殷景逸,她的合法丈夫。
说起来,也是可笑,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结婚的,都是在一次意外中知道的。
她想起了之前远安带她拍的所谓的证件照,又想起了那次在殷景逸办公室看到的两个小红本本,和一纸契约。
她才知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他结了婚,而她竟是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
最后的五个字,殷景逸的脚步声离开,庄飞扬半饷才笑着哭了出来,他没回答,即使她第一次这么问,他仍是没有回答。
低低的笑声伴随着让人哀戚的哭声,要是有人听到,只怕也会被她这声音感染,可惜没有人听到,整个屋子里回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很可怕!
她其实想问,你有没有半点喜欢过我?
可她不敢问,哪怕知道是最后一次,她仍是不敢问,她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要的,那样她会绝望!
幸好,她留下的是遗憾,不是绝望!
庄飞扬出事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夏末初秋不该有那么大的雨,但那雨确实下了整整一夜,而殷景逸怀里的小丫头也哭了一夜。
“看看,怎么回事?”
第123章 庄小姐没能出来()
殷慕桃从吃了晚餐开始,就一直哭,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拳头捏在一起,脸都哭得通红,但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还不会说话,只能用哭声来表达心里的焦躁不安和身体上的不舒服。
她一向很好带,也不怎么认生,有殷景逸在,她通常都会很好哄,只要眼睛转过来,看着熟悉的爸爸,她就会安心的睡觉了。
殷景逸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可小丫头嗓子都哭哑了,愣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看!”
家庭医生被他这严厉的模样弄得一颤,连忙帮殷慕桃检查,可检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但他又不敢说。
“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能是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这样吧!”
他也不确定,殷景逸那一双冷眼看得他头皮发麻。
“受到惊吓?”
殷景逸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遍,早上上班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中午回来也没见她有什么问题,再来就是晚上……
冰冷的视线看向刘姐,刘姐浑身一颤,连忙道,“先生,我没有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带着小姐一天了,没见她有什么异常啊!”
殷景逸给的工资高,她自然是不想被辞退的,她也确实没见着小丫头今天有什么,一切都和平时一样啊!
因为下雨,她们都没有出门,只在婴儿房和客厅玩了一会,听了音乐,下午睡了午觉,其他的当真没什么了。
殷景逸听着刘姐的解释,脸色越来越沉,像浓黑的天空,要出现暴风雨一样。
“你们都出去吧!”
殷景逸将人都赶了出去,怀里的小丫头还在哭,他就把她抱在怀里,一边抱着一边哄着,他不会像庄飞扬那样唱摇篮曲,但尝试着哼出来的歌声,也是极好听的。
第一次哼,声音淡淡的,沉沉的,怀里的小丫头哭着哭着,渐渐地停了下来,眨巴着朦胧的泪眼就那么看着他。
那一双晶亮的眼睛让殷景逸有片刻的失神,他好像在那一瞬间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拳头微微收紧,殷景逸压下心头的不快,轻声道,“是不是喜欢爸爸唱歌?桃桃,我们打个商量吧,你不哭了,爸爸唱歌好不好?”
小丫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嘴角一扁又要哭。
殷景逸眉头一皱,忙哄着,“好好好,你要听唱歌,爸爸给你唱,你别哭了好不好?爸爸不给你讲条件了!”
说着,又哼了起来。
这个夜里,外面是倾盆大雨,殷景逸抱着殷慕桃在卧室里,边哼着歌边哄着她睡觉。
小丫头闹了一个晚上,到底是困了,等到殷景逸低头看着她时,她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手仍是抓着他的衣领,小鼻子一抽一抽,很是不安。
殷景逸叹了口气,松手将她要往床上放,才惊觉手臂发麻,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让他有些动不了了。
适应了一会儿,正把小丫头放到床上,谁知她又要开始哭,如此一来,殷景逸哪里敢松手?
只能抱着她,父女俩一起往床上躺,确定她都盖上了被子,殷景逸才闭了眼。
手机铃声是在晚上三点响起来的,殷景逸抱着殷慕桃刚眯上眼,还没来得及入睡。
这一响,他眉头一跳,怕殷慕桃被吵到,正要挂了手机,打算明早回,无意中却是滑向了接听键。
“殷先生,不好了,出事了!刚刚着火了,庄小姐在里面没有出来!”
着急聒噪的声音让殷景逸一怔,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一紧,“你说什么?”
什么叫没有出来?!
“你等下说!”
视线触及到怀里的小人儿,他忽然开口。
喉头蓦地有些发痒,他轻手轻脚的放下殷慕桃,幸好,小丫头只是扁了扁嘴巴,又继续睡去了。
下了床,关了门,入了阳台,雨停了,夜里的凉风吹得人起鸡皮疙瘩,也将脑海中的困意吹得一干二净。
“你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清冽,听得那边的人有些忐忑,咽了咽口水才道。
“我是说,刚刚着火,庄小姐在病房里没有及时出来,现在……”
“你是想告诉我,明天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是吗?”
冷笑,那人十分确定殷景逸的这句话是冷笑,一时也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加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
“庄飞扬是一个比蟑螂命还硬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出不来?”
殷景逸淡声又坚定地道,“我也来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她也绝不可能死!”
说着,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那边的人呆了一瞬,脑子更懵了。
殷景逸站在阳台上,电话已经挂断了,他却仍是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那暗了屏幕的手机。
许久,他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口子,慢慢的上扬再上扬,最后渐渐地笑出了声,笑声很大,那声音随着风一直扩散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渐渐消失不见。
可他没有停止……
双手的指节抓在栏杆上,青筋一根一根跳起,栏杆几乎被他掰弯,身体的某一处似乎开始隐隐作痛,他却顾不上,猛然松开了手,疯了似的进了屋子。
下楼,开车,出库,上路,动作一气呵成。
等他赶到庄飞扬被控制的医院时,四周已经围上了密密麻麻的车,全是救护车、消防车和警车。
人很多,车很多,警戒的灯光晃得人眼睛疼,殷景逸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几乎是车一停,他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步履沉稳。
整栋大楼,只有那一间屋子冒出了浓烟,是大火被熄灭后的浓烟。
其他的病人、家属、陪护人员都已经出来了,在警戒线的外面看着那一间病房,一脸的惋惜和淡漠。
指指点点的话,他听不清楚,他克制着,捏着拳头,直接走到了最前面。
有人看见他来了,想劝阻他不要进去,可他的脸色沉得可怕,又白得可怕,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带着他进去。
第124章 他疯了()
电梯不开了,走楼梯,十三楼,似乎走了很久,其他病房里的人已经被驱散了,他们并没有人受伤又或者是死亡。
很庆幸!
“请让一让!”
消防员抬着担架从里头出来,白布罩着一个人,从那白布下面露出了一截黑漆漆的手臂,殷景逸眼睛一定,几乎是一瞬间,他弯了腰,捂住了腹部。
“殷先生!”
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大粒大粒的汗珠开始往外貌,呼吸急促,像是要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医生,医生!找医生过来!”
那人也急了,生怕殷景逸出事,慌忙之间要叫医生。
殷景逸却是猛然推开了那人,直直的朝着那担架扑过去,“让开!放开她!”
他疼得直不起腰来,这猛扑的动作也让消防人员猝不及防,一松手,他摔在了地上,担架上被烧焦了的人彻底的露了出来,倒在了他的旁边……
浑身漆黑,已经烧得认不清男女,也分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吵闹声、哭喊声、咒骂声、嬉笑声、嘲弄声、警笛声在脑海里汇成了一曲魔音,殷景逸紧缩的胃突然一阵翻涌……
“呕!呕!”
这一阵又一阵的呕吐从喉咙里涌出来,酸水直直的往外冒,不少水渍沾惹了旁边的尸体,几个人却是担忧着他。
“殷先生,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啊!我们先带您去找医生看看吧!”
说着,要来扶他,被他反手狠推了一把。
“滚!”
猩红的眼,唇边还挂着刚呕吐出来的脏东西,味道很重,混合着被烧焦的烟味,对人来说实在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体会。
可他们不敢笑,因为殷景逸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他们没再吵他,殷景逸似是吐完了,也不吐了,把外套一脱,整齐的放好,就用着昂贵的白衬衫,将黑色尸体上的脏东西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动作轻柔而缓慢,庄重又透着些小心翼翼,嘴里还似乎念叨着什么。
他们好奇,想去听一听,可又不敢,只能干等着。
白衬衫已经变黑了,殷景逸眉头一皱,拉过了那原本裹着尸体的白布。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弄脏你的,我知道你爱干净,回去我就帮你洗,我不闹了,再也不闹了……”
喃喃自语,谁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等他发现根本就没法把一具烧焦的尸体擦干净时,才用早就放好的外套将尸体裹了起来。
西装外套从人的肩膀上裹下来,一直蔓延到了人的膝盖下,露出了一小节小腿。
殷景逸眉头一动,勉强拿过了那已经脏得不行的白衬衫,低声道,“对不起,我刚没注意,你先将就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去,给你换新的。”
说着,起身,抱起人就走。
“殷先生,你不能……”
身后的人想叫他,被同伴立刻制止了,朝着他使了一个眼神,“你没看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吗?你再叫他,他也根本不会理你的!”
事实也是这样的,殷景逸没理会任何人。
出去时,有人想要拦住他,可都被他狠厉的眼神给喝退了,漆黑的人在他怀里,他们想看也看不到。
后来,帝都有传言,殷景逸在一夜之间疯了。
……
“咳咳!”
客厅里,一阵咳嗽声响起,殷慕桃背着书包进来,就看见殷景逸坐在沙发上,脸因为咳嗽,微微泛红。
“爸爸!你又感冒了!”
老大人一般的模样让殷景逸眉头一动,辩驳道,“我没有!”
殷慕桃挑眉,“那我怎么没看出来?”
“……”
你没看出来,我怎么知道?
殷景逸嘴巴动了动,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工作,将她拉了过来,转移话题,“你放学了?”
“嗯啊!奶奶去接的我,谁让你都没时间的!”
小姑娘嘴巴嘟嘟,不理会爸爸的转移话题,熟练地从茶几下拿出药,递给他,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先吃药!”
“可不可以……”
“不可以!”
小姑娘眉头一皱,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殷景逸有片刻的恍惚,笑了笑,从她的手里接过了药片,当着她的面吃了下去。
只是,眉头没有松开。
他怕吃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吃药!
这小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见他皱眉,恶作剧一般捧着脸,眨巴了眼睛,凑到他面前问,“好吃吗?”
殷景逸白了她一眼,惹得小姑娘嘻嘻笑。
“原来,爸爸也有害怕的东西啊!哼,让你每次带我去医院打针!”
一边收拾了医药箱,一边得意的说。
殷景逸宠溺地将她拉过来,“那爸爸以后尽量去接你,好不好?”
“这是生日礼物?”
“不算!”
小姑娘乖顺的靠着他,眼珠子一转,“可以!但我更想……”
“想什么?!爸爸能做到的一定都答应你。”
“没什么!我进屋子做作业了,你好好休息!生日礼物让我想想哦!”
小丫头没有把话说完,拉着书包,腾腾腾的跑进了卧室,还一把将门关住了。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