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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咔嚓。
胖老头修剪好行尸的指甲,一拍行尸肩膀:“好了,放下吧。”行尸双手放下,三尺长的指甲修的五分多长依旧是寒光烁烁。胖老头听我问话,嘿嘿嘿的笑出声来:“嘿嘿嘿,这可是个技术活。”一手按住行尸的人中,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香囊,香囊散发出一律白烟顺着行尸的鼻孔就钻了进去,不消半刻,一只触角从鼻孔里挤了出来,行尸鼻梁不断蠕动那触角出了鼻孔就开始堆成一团,被胖老头按住人中的手捏住往后一拉,那场景似乎是从脑髓里硬抽出来的一条寄生虫一般,让我一阵恶心。
胖老头宝贝似的把虫子捧在手心,将香囊里淡白色的粉末小心的洒在虫子身上,虫子满是粘液的表皮瞬间塌陷下去将粉末包住,就像是稀粥将汤匙淹没一般。
半分钟左右,蠕虫身上的粉末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胖老头亲了蠕虫一口,推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向后一退,那蠕虫原本懒散的缩成一团,到我面前,先是露出两条小小的触角,忽然急剧皱缩,然后像弹簧一样迎面弹了过来。
我挥手一挡,啪的一声,蠕虫就贴在了我的手背就开始往我手背里钻,小时候我在稻田里、河里曾经被蚂蟥也就是水蛭吸过血,和那种感觉极其相似,但有一点不同的就是,被水蛭吸血当时没有什么痛感,而被这蠕虫吸上那是钻心的疼!像是一只只小手扒开我的皮肤,肌肉,血管一点点的向我的身体里钻!我吃痛之下,另一只手从我裤兜里掏出一柄瑞士万能刀,这是我平时放在兜里作水果刀,工具刀那么用,进去时上缴了,出狱之后又回到我手中。现在担得大用了,单手顶开刀刃一刀就向蠕虫插了过去,突然手腕一顿,刀刃带手就被架在了半空。
第14章 伶仃墨鱼()
我抬头一瞧心下一惊,那胖老头虽然体态笨重,但动作敏捷无比,只这一瞬他便挥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手下力道把握的极好,我手腕没有什么痛感,但就是落不下去。那胖老头依旧是笑眯眯的说话:“嘿嘿嘿,别下死手啊,这可是个宝贝!”
被咬的那只手越来越疼,蠕虫半只身子已经钻了进去,我索性收了刀,将蠕虫塞在胖老头面前:“你总不会是想让你这宝贝钻我身子里,把我夹你书页里吧?”
胖老头讪笑一声:“怎么会呢?咱是本分的生意人。”说完从兜里取出一只极薄的手套套在手上。食指和拇指一夹捏住蠕虫尾巴,此时蠕虫已经钻进去三分之二,我感觉蠕虫已经挤在了我的骨头缝里。
胖老头一紧一松的向外拉那蠕虫,蠕虫无数只小手扒在我骨头上,就在这一松一紧之间,那是钻心的疼,如同刮骨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那蠕虫一声闷响就从我手背里被拉了出去,带起一道血剑,在空中抖了几抖颤颤巍巍的蜷缩成一团,只有尾部依旧被胖老头捏在二指之间没有缩回去。我仔细打量那胖老头手中的手套,只见那手套极薄近乎于透明,但细看之下那手套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吸盘。胖老头将蠕虫放在那具行尸人中之处,蠕虫一顿一顿的从行尸的鼻腔里钻了进去。
胖老头给我伤口上撒上药粉,又看到我胸口上伤口,笑呵呵的说道:“哟,您这身上还有伤呢?对不住,对不住。不过我这金疮药可比封老头的好上许多呢,这猪油、松香、麝香、冰片、血竭无一不是绝品。”
我沉着脸看着胖老头,上好药,胖老头见我不应声干笑两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归蚕蛊’只有见到行尸的时候才会钻进去,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了。”我闻言心下乱糟糟的,一转眼盯着胖老头的手:“您这手套是什么名堂?”
胖老头顿时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起了他手里的这副‘伶仃墨鱼手套’:“您别看是这只是薄薄的两只手套,您看这外面这一层,这可是上古年间早已灭绝的伶仃墨鱼,这墨鱼可不大蚍蜉那般大小,蚍蜉你知道吗?就是白蚁,你想想白蚁那般大小的墨鱼,触手又能有多大?触手之上的吸盘又有多大?这伶仃墨鱼吸住猎物,无论是箭鱼也好飞鱼也罢,只要被它吸住,无论速度多快,水流多急就是甩不开,直到这猎物被吸干血液变成死物这伶仃墨鱼方才放开吸盘。”胖老头清了清嗓子:“这还不是最奇的,你知道这伶仃墨鱼为何叫做伶仃墨鱼吗?这墨鱼分娩之时必然乘着洋流,小墨鱼一出世便被急流散入汪洋,至死未必再相见,然而只有一胎所生的伶仃墨鱼纹理方才一样可以拼凑在一起。您想想要多大的造化机缘才能凑成这一副手套,虽然这手套内衬的冰蚕比不了外面的伶仃墨鱼皮,但那也是稀罕之物,服手舒适就不提了,水火不侵是大话,但刀枪不入却对没问题。”
“掌柜的,你也说了您也是生意人。”我打断胖老头的话不咸不淡道。
胖老头被我打断明显一愣,但闻言顿时脸上堆起笑容自豪道:“那是,你也不在这江湖上打听打听,我山海街三百六十号古董店信誉如何。”
我指着手背上的伤口:“您看这事怎么说?”
胖老头脸上笑容一顿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指了指胖老头手上的‘伶仃墨鱼手套’,胖老头面露难色,思量一下就把那副‘伶仃墨鱼手套’扔给了我。我伸手接过那副手套戴在手上,冰凉舒适,但那手套上的吸盘都闭着,细密的如同磨砂纸一般,但是圆润如玉,掏出瑞士万能刀握在手里一点都不涩,如同赤手一般,颜色几近透明、轻薄仿佛没有一般。我看向胖老头,胖老头叹了一口气,单手伸在我的面前,拇指食指间的虎口一敛,我一头雾水,照样一学,手套上的吸盘瞬间绽开,张开双手,那柄瑞士万能刀紧贴在手套上,更是神奇的是随着手的动作拇指上的吸盘自动关闭,最后只剩下一只食指单挑这那柄瑞士万能刀。原来虎口处有一机括,虎口挤压之下触发机括吸盘张开,而且还可以随着手的动作来调节吸盘。
巧夺天工!我心里暗叹一声。索性就带在我的手上,转身便走,毕竟身上的青铜匣子还带着吕长天的嘱咐呢。
胖老头见我转身就走,大声嚷道:“我用花魁王寒换你这副手套如何?”
“我要她做什么?贡在桌子上?”
“留着当媳妇,这么漂亮的女子哪怕是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胖老头翻开书看着书页之间的花魁王寒道。
我头也没回的迈步出门,媳妇?开玩笑,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呢。出了店门的我恍惚间似乎听到胖老头喃喃自语:“唉,这年头像你这么痴心的人,像我这么守信的商人不多了,不多了。”随后便是一声厚重的合书声。
啪~~~
脑海中还在回荡那厚重的合书声,我已经开始踏上了前去陕西的火车,这一路上倒也是平平静静不似那一次遇到夜繁茹那般生了诸多枝节,三天四夜的火车做的我筋骨蜷缩,唯一让我奇怪的便是坐在对面的三个人,中间的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行李袋,拉拉链的那种很大,塞得却不是很满,被那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头大一头小,中间似乎是一根短柄,恍惚间显露出一柄短斧的轮廓。那时候的安检没有现在这么严,什么东西基本上都可以带上车,当然火药枪支之类的可能查的严点,一柄斧头带上火车却是轻而易举。
对面三女人具都是粗布打扮,看打扮像是庄户人家,但是一脸横肉的凶相,却不似良善之辈。只是擦肩而过的过客我也没有在意,然而,之后不久,这三人却是我的生死之敌!
第15章 初到西安()
西安,古称长安、镐京,是陕西省省会,关中平原城市群核心城市。长安自古帝王都,其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莽、东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13个王朝在此建都。丰镐都城、秦阿房宫、兵马俑,汉未央宫、长乐宫,隋大兴城,唐大明宫等古代遗迹数之不尽。
相较于魔都入夜后的漫天霓虹、喧嚷繁闹,西安更近乎是一个古朴庄重的帝王之都,数千年的历史文化积淀使得西安这帝王之都安静的不似现代的都市,穹空之上的星辰在那个年代还没有被城市的霓虹掩去光彩,点点星光从银河之中倾泻而下,映在刚刚下车的我的身上像是披了一件淡白色的轻纱。
我伸了一个懒腰,听着身上骨头传来咔吧咔吧声,惬意的长吁一声,随即想到那青铜匣子里似乎没看到地址什么的。想再翻看一下,但想到此处人来人往于是找到一个在火车站拉客的‘中人’跟着他去了一个偏僻的小旅馆。中人就是类似于现在的中介,受雇于小旅馆,替小旅馆在火车站拉人。这个小旅馆也不是很好,处地很偏僻也很窄小,但不像魔都那些筒子楼一般像鸽子笼一样把人关着。是个不大的四合院房间也不大,五六平米除去一张单人床就是一个小桌子一把椅子。
老板是个三四十岁岁的妇人给人精明能干的感觉,说话是一口陕西本地方言夹杂着不太熟的普通话,说的慢一点勉勉强强可以听得懂。
“你别看屋小,可一点不扑西来海,不跟街口哪家,脏的跟松一样。”妇人收拾了一下屋子把钥匙给了我,又拿来水壶、脸盆、毛巾、拖鞋等物。
话虽然没有听的太懂,但估计也就是在讲别看屋小,但是很干净。我应了一声,随即开口问道:“您这里多少钱一晚上。”我身上的二百块钱已经剩下不多了,那时候的钱还很‘值钱’,二百块除去去魔都和来陕西的车票已经没有多少了。
“四五。”妇人见我一脸不解,伸出双手,十指大开在我面前一顿,右手又翻了一下:“十五。老板您要是不嫌弃,早晚三餐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吃,也不收钱,就是没么好的,也就锅盔,馍馍这些。”
我心中大喜,三餐吃食有着落了,又哪里会嫌弃?连连道谢。
妇人收拾完之后,指着北面一个小小的隔间:“那里是厕所,厕所边是水房,洗澡的地方。南面是厨房,你要是饿了,有馍馍你可以垫垫。额叫佟菱,有事叫额。”这是传统四合院的布局,现在口语里的上厕所,下厨房就是这样来的,厕所位于北方,厨房位于南方。
我连连应了几声,表示自己明白了,待佟菱出去,拿着水盆牙刷,趿拉着拖鞋去水房洗漱一下。洗漱完毕又去厨房拿了两个馍馍,一点咸菜,回到房中反锁房门,就开始研究起青铜匣子,青铜钥匙被我串了一根绳挂在脖子上。青铜匣子被我放在桌子上,取下钥匙,咔啪一声机括声。匣子上的花朵绽放,三层抽屉递阶展开,第一层依旧是一幅地图,一根兽骨,没有别的东西,手指碰到第二层,瞬间浑身一冷,这第二层里的铜蛇铁狗已经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那种亲眼看着自己被撕碎蚕食的感觉估计没几个人可以坚持的住。
最终我也没有打开第二层,虽然那只狗很可爱,憨态可掬。直接打开第三层,第三层空空荡荡,只在正中的地方有一个木头的小盒子,我想拿出来,使了两下劲竟然没有拿动,我仔细看了看,那方小木盒是镶嵌在青铜匣子正中,上面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金锁。一股异香沁人心脾,但那盒子严丝合缝应该是哪里面的东西久放于此一丝一缕的积累,使的三层一开,异香扑鼻而来,闻这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百脉皆通。
小木盒子上面没有刻着什么地址,上面还有个小金锁我也没有钥匙,就关了三层再次看那地图和骨头上有什么线索。
闻着那股残留在房间的异香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算了,随缘吧。不止一次我曾想过不管这摊子的事直接回家找份工作好好过日子,但是一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吕长天在监狱里对我挺照顾,既然答应了他就尽量帮他把事做好。二者张德才势大,若是不借助吕长天的力量,我想要给老罗报仇不过是句不好笑的玩笑。闻着鼻尖上的香气,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只知道这香气好闻,但却不知,另外的一些东西也闻到了这股香气。
我迷迷糊糊睡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只听到窗外传来碰碰碰什么东西相撞的声音。现在已经入冬了天气转冷,夜色来的也早,窗户外朦朦胧胧的,揉了揉眼,恍惚间看似乎是一个人影蹲在那里一下一下的在砸什么东西。
披上衣物,将青铜匣子塞进床底下,推门出去看看这孩子在干嘛呢。
小孩不大十来岁,挨着墙根在哪里砍石头玩,砍石头就是两块薄薄的石头,一块在底下,一块捏在手里向下一砸,力气技巧合适,地上的石头啪嗒一声就翻了过来,这小孩此时挨在墙头玩这个。这小孩我还认识,就是这房主佟菱的儿子,今早进门时还撞了我一下,一下把我撞的一个踤迾。中人介绍说他大名叫做‘陈国庆’十五六岁了次吗二愣的所以都叫他‘二蛋子’,次吗二愣在陕西话里是不太机灵的意思,这孩子有点愣!所以我有点印象。
“陈国庆!”我在后面叫了他一声,没有反应,又喊了一声:“二蛋子!”那孩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啊?你叫额?”
好嘛,估计是平时也没人叫他大名都叫他小名了,现在叫他大名他都不知道叫谁的。
“你在这干嘛呢?”
二蛋子对我傻笑一声:“嘿嘿,额砍石头玩呢。”说完举着手里的‘石头’。
“你怎么不出去找人玩,在这啪啪砍石头我也睡不着呀。”
“没有,他们都不跟额玩。对不起啊,你要睡觉,额就不玩了。”
我看他鼻涕挂的老长,说话也是可怜,摆了摆手:“算了,我也睡饱了,你继续玩吧。”
“唉。”二蛋子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有找来一块薄石头放在地上,手里的‘石头’向下一砸。我感觉二蛋子蛮有意思的,抱着手臂站在后面看着二蛋子砍石头,可当二蛋子这一砸下去,咔嚓一声,底下的石头四分五裂,一块碎石就奔我面门飞了过来,我下意识回手一挡,打的我手臂惨痛,龇牙咧嘴的惊呼出声。
二蛋子听我惨叫,回头看我一眼:“对不住啊,额没看见你。”
“你咋这么大力气?”我吸着冷气摩擦着手臂。
二蛋子摸了摸头:“额也不知道,从小就这样,他们和额砍石头他们石头一砍就碎,后来他们就不跟额完了,都去游戏厅打游戏了,额玩过一次,他们老板就不让额去了。”
“怎么不让你去玩了?”
“他那个东西不跟额玩,一砍就毁了。”二蛋子挥手举着石头比划着。
我心里暗说,就你这个力气,一下子下去拿游戏机不知道变成几瓣呢。忽然我眼神一定,二蛋子手上的那块‘石头’虽然残破污浊不堪,但在窗户透出的光芒下熠熠生辉,像是件玉器。
“二蛋子你能不能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瞅瞅。”
二蛋子伸手递给我:“这块石头最好结实,砸不坏。”
我伸手抹去玉器上的鼻涕污泥,仔细打量一番,玉器不大仿佛是一玉佩,玉佩上卧着着两条摇头摆尾的小龙,一个篆字刻在二龙之间,我不认得但看起形状像是一条小鱼,估计这是一个鱼字。玉佩背面是繁体楷书:塞外牧马。
我虽然不太了解古董之类的,但这东西入手极沉,坚硬如铁,上面有着一种沧桑感,泛着土腥味不似假的。于是问二蛋子:“这东西哪里来的?”